槍客張老太帶着這家人夫婦,離開了本溪管轄的地界,進入了岫巖的範圍。他們在張老太的家鄉逗留了幾日,處置了這家夫婦的安排。張老太把家裡的事情細細安頓停當,陪槍客在等待洪民和金釵他們的消息。他們這一斷時日,聯繫少些。
還真是等來了他們的消息。方芳來聯繫的。她告訴了槍客,那天劫車的情況,但是沒有日將軍,上當了。陸春受傷了,金釵也受傷了,他們在山裡邊治傷,用的是自己採集的草藥,效果不好,傷員都挺嚴重的。方芳說:“現在最要是的是西藥,阿莫西林什麼的。可是這藥買不到,岫巖西山醫院被日本人控制,沒有辦法搞來。”
“這是美國人教士開的醫院,日本人也管得到嗎?”
“當然管了。”方芳說。
“把他們想辦法接到我這裡來,西藥我想辦法去弄。”張老太說。“我有路子搞來西藥。”
“那就有老大姐費心了。”槍客說。“走,我跟你進山裡邊看看他們去。”
山裡的隊伍很艱苦,住處是臨時搭建的茅草屋宇。吃的是自己在山裡採集的山野食物。山菇野果。當槍客看到金釵胳臂和腿都受了傷時,他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熱淚偷偷地滾滾而下,金釵握着他的手說:“你別擔心,我不會死。因爲我不想死,我還沒有給你生兒子啊。”槍客咬牙憋住了泣聲。槍客被洪民叫走。洪民說:“她的傷勢不算太嚴重,但是不能及時救治,就很嚴重,現在子彈還沒有取出來,我們沒有麻醉藥,沒有消炎藥,什麼都缺啊。”
“張大姐答應了幫我們解決藥品的問題。有多少傷員?”
“七名傷員。哎,那日本的什麼將軍躲過一劫啊!”
“那日本的將軍他死了,我和張大姐已經把他埋了。”
“真的?太好了。”洪民說。“這次策劃儘管是國民黨方面的,但沒有你的出手,還是難成啊。死了日將軍,打掉他們的囂張氣焰!”
“我建議把這些傷員還是轉出山去,找地方趕緊治療。”
“那就有勞景大哥了!”
槍客和一些隊員們開始把傷員們護送出山。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剛出山,一隊日本鬼子就瘋狗似地撲進山裡來,與洪民他們激烈地交上了火。洪民沉着冷靜,在山裡邊比鬼子們更加的善戰。鬼子是一支偵查的小分隊,人數不算多,武器卻精良。但是他們不善打山裡戰,他們吃虧不小,死了七八名,最後不得不撤出去。
槍客他們聽到了槍聲,沒有辦法回增救援,因爲七名傷員,必須得安全。他們在離張老太家不遠的地方安頓下了傷員。
槍客去找張老太。張老太錦衣素裹,她對槍客說:“兄弟你開殺戒,我也開殺戒了。去丹東吧。”
“好啊,大姐,你的身手能保證我的計劃件件都不落空。你真是我的好大姐啊!”
丹東這座江邊城市,依山傍水。晚間街麪人稀疏,冷冷清清的。日本駐軍軍部已經燈息人靜,可是崗哨兵還一絲不苟地值守,巡邏兵們在踩着步點啪啪地來來回回尋索。槍客和張老太像兩爲幽靈,穿行在小巷的深處。
一隊日本巡邏隊,過來,領隊的喊,什麼的幹活?咋咋呼呼的。
良民大大的幹活。槍客回說。日兵們見兩人手無寸鐵,也就沒有追究。槍客和張老太從容地走進一小巷子,他們攀爬過一牆頭,進入一日本的憲兵隊,他們爬上院內的樹,趴在樹上。
忽然,從樓頂上對角打來了兩束探照燈的燈光。這燈光不住地來回交叉掃射。光線探出去很遠很遠。
在探照燈的光束一閃過,槍客從樹上擡起頭來,擡手就是一槍,一盞探照燈就此滅掉了;張老太在另一樹上,也太起手來一槍將另一盞探照燈擊滅。
憲兵司令部內一片叫嚷。有一隊衛兵衝出樓內,但是沒有發現什麼,繼之衝出大院。但仍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憲兵司令部的內部,正在召開秘密的緊急防務會議。探照燈被打碎的槍聲驚覺了會議,憲兵司令說,關掉所有燈,繼續開會。神秘的大鬍子說:“這樣,沒人的屋挨個亮燈,有人的屋挨個滅燈。”憲兵司令說:“好。”
這時候一些沒人的房間就開始了輪換着亮燈。開始燈一亮,就有飛鏢打進去,可以樹上的二人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勁,停止了暗器。
憲兵司令介紹道:“我來隆重介紹一下重要的人物。”他站起來,指着身邊的大鬍子說。“這位叫鬆尾巴奇,是少將特遣軍的指揮官。他對殺人魔王槍客的行蹤是瞭如指掌,這次就由他來指揮消滅槍客及其反滿抗日分子。鬆尾巴奇君將從我們司令部借調五百人,前去指導破獲我們失竊的國寶。”
大家嘩嘩地鼓起掌來。掌聲傳到了院內的大樹上,嗖嗖地兩支飛鏢穿進來,憲兵司令的左耳和右耳被刺穿。鬆尾巴奇說:“冷靜,這就是槍客,他在我們院內。你們都趴下。”鬆尾巴奇也嗖嗖地打出去幾鏢。鏢從槍客和張老太的身邊擦肩而過。槍客不在戀戰,飛身躍入牆上,張老太也是緊緊跟隨。他們離開了憲兵司令部。
張老太問槍客:“這鏢很厲害啊。“
“是啊,這鏢法是我的鏢法,我有一徒弟能打這種鏢,驕叫‘夢生鏢’。看不到人,憑感覺,基本不出差錯。”
“你這徒弟現在幹什麼?”
“他失蹤了,我基本敢肯定他是日本人,是日本的特務。”
“方纔那兩隻鏢是他打的?”
“肯定是。”
“得想辦法,把你這徒弟解決了,不然會有很多的麻煩的。”
“應該解決了,可是解決他,也會有一定的難度,他挺狡猾,很賊。要滅了他,也得費一番周折,等我們騰出時間來的,搞他。”
他們離開憲兵司令部的大院很遠了,那邊的槍聲還在密集的掃射。槍客和張老太很快就離開了這座江邊的城市。
槍客和張老太回到草鎮時,這裡邊已經是草木皆兵,任何人都要嚴加盤查,進來的,出去難。他們來到了北山的山神廟,進入暗道,來到地下廳,槍客說:“我們的不惜一切代價殺掉那幾個惡鬼。”
“不能那麼簡單。”張老太分析說。“鬼子是可惡的,他們現在肯定要瘋狗一樣的反撲。火車被劫了,他們不能善幹罷休。”
“金釵他們沒有來過這裡,現在是不是這暗道也不安全?”槍客想着說。“不會,鬼子們要是發現了暗道,那他們一定會進來清剿。”
“景先生,我們還是摸進鎮子裡看個究竟吧。”張老太說。“我隱遁了多年,現在既已出來開了殺戒,就不能罷手了。”
“老大姐,我想你還是撂它一卦吧,我信你的卦。”
張老太又拿出乾隆時期的那三枚大錢,在手中來來回回地搖晃,和以前一樣的如法炮製,最後口中唸唸有詞地嘟囔着。那的這些話,槍客聽了就是咒語天書,聽不明白。過去土匪鬍子出身的,大多都會算命搖卦。張老太說:“草鎮有動作有變化了。”
“什麼變化?”
“說不太好,應該是鬼子頭頭們有變化了。”
“這麼說,應該是*司令部又派人來了吧,他們對那批被劫下來的寶貝,很在意,好像是動了他們的爹孃老子一樣。大姐,那我們倆就上去吧。”槍客和張老太準備好了槍械,和備用的短槍及刀具。槍客說:“大姐,既然有手雷,就多帶幾顆吧。”他們二人又在身上別了一些手雷。他們從暗道的大廳,摸索到了佟姓人家的鍋底下。槍客把耳朵貼到大石板上,靜靜的無聲。槍客覺得奇怪,就小聲說:“沒有聲響,很奇快。”張來太也來把耳貼上去聽,果然寂靜的出奇。“景兄弟,我看這上邊可能是出事情了。”
槍客點下頭,就把機關按鈕啓動。那塊巨石板慢慢轉動,暗道口開了。槍客一躍而起,爬出來,慢慢把大鐵鍋頂起來,等待張老太出來。趙老太跟着就出來了。屋裡很黑,沒有任何聲息。此時夜間了。他們二人用手電在屋裡尋找,發現這家佟姓夫婦已經死在炕裡。身上多出有傷,有刺刀的傷口,也有槍傷。
槍客皺着眉頭說:“英雄啊,英雄,爲我而死的,他們沒有說暗道的秘密!”
“這能是那女特務乾的還是那新上任的的狗屁大隊長乾的?”張老太要問具體人,準備具體收拾了。
“我感覺這風格不像那女的乾的,要是那女的,一定會把他們押解到她的審訊地點用刑,這應該是那木吉野夫乾的。”槍客說。“大姐還是的委屈一下,從炕洞子裡再爬煙囪吧。”
他們爬出煙囪,在房頂上細細觀察——看到這家裡邊也已經四外被攔上了鐵絲網,要有幾個鬼子的遊動哨在來來回回地遛着。不一會兒,木吉野夫帶着隨從人等,來這兒,他問那幾個流動的哨所,“有什麼動靜沒有?”哨兵回答:“沒有任何動靜。”
“不要鬆勁,繼續監視,他們一定會出動的,不會等下去的。”木吉野夫帶着他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