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犧牲

“小子,你怎麼知道老嚴和黑子?難不成他們斷線兒與你有關?”伍堂主顯得十分吃驚。

“你竟然也知道馬姐!小哥兒,告訴我,姐姐現在身在何處?”菲兒也跟着問到。

果然,本以爲線索中斷會成爲無頭案,誰想無意間竟找到了聯繫。我緩緩坐在地上,揉着腳,看着這羣人面獸心之輩,心中透着痛快。小爺我總算扳回一局!緩緩說道:“奇了怪了!那個號稱馬姐的,大言不慚說是什麼尋影中人,誰知竟和你們是一路。還是說尋影中不入流的角色或者心術不正者,竟都被你們收編。真看不出原來‘斬夢’組織只要‘人渣’啊!”

“呸!小兔崽子住口!你知道些什麼!尋影不過欺世盜名之輩,還敢妄自尊大,設定什麼‘三不入六不取’的規定,來約束潛夢道衆人,反他是應該的。蔣彥成那老鬼以爲自己老幾,小說中‘武林盟主’麼?笑話!潛夢道早該消失了!”菲兒接口到。此時氣憤之下,醜惡嘴臉展露無疑。

我卻搖搖頭說:“那如豬的馬姐是你何人?”

“你小子只會逞口舌之利麼?那是我親姐!”菲兒吼到。

“哦!難得!難得!還好你不像她那般看着就讓人反胃。你們姐倆既是‘尋影’,又是‘斬夢’,好處不少啊!”

“哼!你想多了,我本就是‘斬夢’中人,姐姐身在‘尋影’也不過是潛伏在內,方便通報消息罷了!廢話少說,是我在問你!小子,怎麼知道姐姐的?”菲兒顯得十分焦急。

我看着天空說道:“恐怕你們此生是沒機會再見了,那羣敗類什麼不做非要做人販子,傷天害理!老天爺已經把他們全收了!如果想見他們,自己抹了脖子就成!至於你那姐姐…嘿嘿~恐怕已成腦死之人多時了~”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譁然。伍堂主恨聲說道:“小子,是你動手刨得坑兒?”

無奈聳聳肩:“就當是我吧!那又如何?”

嘿嘿冷笑起來,伍堂主道:“不對!黑子最後還向我們通報過愚牛老鬼所在和‘那落幻城’秘密呢。怎麼可能,之間…”

哦!難不成殷大叔滅殺老黑一夥,其中還有這層因由?想必是發現了他們真實身份和企圖,才痛下殺手。我故意說道:“老黑一行八人,是泥豬河通信後才失去聯繫的對麼?”

“你!你怎麼知道?”伍堂主似乎猜到了不妙,但仍明知故問。

“哎~可惜,老黑已經身首異處了,其他七人,五男兩女,想必也早已葬身魚腹了!”

聽到這裡,伍堂主和菲兒是氣得渾身顫抖。“小子,老爺子不要消息了,這會兒就滅了你!”伍堂主咬牙切齒,向身後衆人一揮手,跟着強子帶人開始向我和小虎靠攏。

趕忙站起身,一隻手將小虎攔在身後。目前這局勢一面倒,全無勝算。“這事兒與小虎無關,放了他,我任憑你們處置!”

“嘿嘿~你還有什麼資格提條件?背叛‘斬夢’只有死路一條,你不是喜歡這孩子麼?他也願意幫你,那就一起下地府吧!上!”菲兒惡狠狠地說到。

完了!最後一線希望也沒了。看看小虎,哎…是我連累他了。

“大哥哥,你快跑!”小虎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只見他急速從後躥出,手中不知何時拿出一個小木管。木管約一根毛筆長短,粗細如一根紅蘿蔔。“咔吧”打開翻蓋兒,抖手揚了出去。“噗嗤”一聲,周圍衆人大叫一聲紛紛躲開,可只有一些淡淡粉塵噴射而出,再無任何動靜。小虎一下愣在當場。

“哼!你有多少斤兩我會不知道!這幾天與這小子舉止親密,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晚上暗中觀察,果然發現舉動有異。哼哼~你那死老爹留下了一支毒煙筒,我再清楚不過。早早就把裡面放了個乾淨,這下看你還有什麼辦法!”強子已經衝了過來,將小虎脖子掐住,表情狠毒。

“可惡!怎麼說你原來也曾是他爸手下,現在這樣對待小虎,不怕報應麼?快放開他!”我吼着衝了過去,妄圖把小虎搶下來。可惜,人家一腳我就飛出一溜滾兒去。

強子表情稍一抽搐,幽幽說:“直怨你要幫助外人!下去見你那該死的老爹吧!”說着雙手加勁兒,眼看小虎兩眼開始翻白,面色脹紫。

咬咬牙,我又衝了上去,一口咬在強子腰上。“哎呦”一聲,疼得他身體一歪,鬆了手,小虎跟着掉了下來。

“該死!”強子奮力把我推倒在地,跟上一腳踩在胸口。咬牙用力下踩,我感覺胸腔快要爆裂一般。

眼角餘光竟看到菲兒也走了過來,不知何時手中提着一根木棍,兜頭砸了下來,口中喊道:“去死吧小賊!”我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一念頭“完了!”雙眼一閉,就聽“砰”的一聲悶響。那是實木擊中肉體和骨骼的聲音,跟着就有人壓在我身上。

我心中一驚,趕忙睜眼去看,原來是小虎!不知何時他衝來替我擋下了這致命一擊。此時就看鮮血從他額頭汩汩流出,我用手一摸他後腦,黏糊糊一片,強子好似也吃驚不小松開了踏着我的腳。“咕嚕”一下,我翻身坐起將小虎摟在懷裡,仔細檢查傷勢,天哪…

“小虎!小虎!能聽見麼?”我顫聲呼喚着他,四周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

“大…大哥…哥…對不起…還是沒…沒能助…助你逃出…出去…我…要見…爸…去…”跟着身子一沉,我趕忙用力扶穩。再探鼻息,小虎他已經…

身體好似瞬間失去了力量,癱軟下去,可是抱着小虎的手始終未曾鬆開。又是一個孩子…這讓我想到了小娟…她當年慘死,也和小虎年齡相仿。難道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麼?將小虎緊緊摟在懷裡,無聲哭泣着,彷彿一切都無所謂了…

“上啊!讓你們在這兒看熱鬧呢!”菲兒這女人叫囂着,催促衆人動手。耳中就聽衆人腳步聲逐步逼近,我卻不想再做任何抵抗了。

一聲大喝,跟着就是一片驚呼聲出口。似乎有人出現,阻止了衆人。我不知道,也不願去看,只想讓小虎重新活過來。忽然一個人影從眼角余光中閃過,“啪”的一下,什麼東西重重打在我的額頭,雙眼一黑險些躺倒。我知道,定是那蛇蠍女人又過來了。不去理她,還是緊緊抱着小虎的屍體,就這樣坐在地上。那女人卻跟着一腳,狠狠踢在小虎身上,力道之猛,差點讓我脫手失去小虎。所謂人死爲大,你不懂麼…此時我兩邊鎖骨又疼了起來。可不知爲何,這次好似疼痛並非難以忍受,只是感覺讓人厭煩。從小虎懷中拿出那串開門的鑰匙,握住一支細長斜尖兒鑰匙,“噗嗤”戳進自己左肩處,鮮血緩緩流出。細微的金屬碰撞聲響起,這討厭的“蠱魂鎖”!

此時心中彷彿有一個聲音響起:“尋香,張開領域!不能讓他毀了這東西!快!快!”

跟着又是那陣寒意噴涌而出,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蝮人,記住我的名字,樂天!”放開小虎,我將雙手呈喇叭狀捂在口邊,大喝聲起:“引夢迷心!”瞬間眼前一切好似變得雪白一片,空中飄着雪花,寒氣逼人。

伍堂主雙眼透着驚恐,那蛇蠍女人和強子則是不敢相信。不管如何,一切都停止了,彷彿是被凍住了。

我走近菲兒,左手跟着緩緩伸出,看她此時面部扭曲,不知是不是準備好來體會恐懼的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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