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厚下意識的躲在張璋身後,暗中將一個被姜小凡藍火燒過的玉訣塞進張璋手裡,算是彌補自己剛纔一時大腦進水把木劍露了底。現在看來,那木劍一定是很厲害的!X的!
“去吧。”雷胖子揮了揮手,似乎有些累了。
那黑影得了命令,竟是雙腳落地,如一個人一樣一步步走向兩人。只是這影子若從側面看扁扁的,沒有一點厚度,就跟一片紙一樣,顯得更加怪異!
“快跑!”張璋回手把那玉訣往影子砸去,也不去看結果如何,拉着柳承厚就跑。
玉訣穿過影子滾落在地,影子也不過微微窒了一窒,胸口的破洞便補了回去。然後,輕飄飄的擡步跟在兩人身後追去。
然而,那影子走的實在太慢了,兩個人從前殿跑到後殿,再繞回來,那影子剛剛從前殿拐過去。這下子,反倒好像是那兩個人在追影子了。
於是,張璋拉着柳承厚放慢放輕腳步,慢慢的跟在影子後面。
雷胖子看得好笑,往日普通人見了玄生,不是被嚇得動不了乖乖被吃了,就是發狠亂打一氣,像這般好像捉迷藏一樣的……還是第一次看到。
而牆上,姜小凡也看傻了。張璋那小子失憶了,不會腦子也進水了吧?就算你要捉迷藏,難道不知道那胖子就坐在那看着嗎?!
“喂!”雷胖子成心喊了一聲,把柳承厚嚇了一跳。果然,那玄生立刻轉過了身,只是……前後都一樣,真不知道它自己如何區分前後的。
發現自己的目標在身後,那影子又輕飄飄的往回追。
張璋毫不猶豫,抓了柳承厚裡的一個辟邪之物再次扔過去,然後又抓了柳承厚往回跑。於是,再次繞道那影子的背後。
這次,不等雷胖子開口,張璋自己便喊了一聲。等那玄生再回身,張璋又扔一個東西,又拉着姜小凡往回跑。如此幾圈下來,柳承厚受不了了,牆上的姜小凡不瞪眼了,穩坐的雷胖子也不笑了。
“很好!”雷胖子冷笑:“我倒不知道,這玄生竟有如此一個弱點。”
張璋停下腳步,看着那個在原地不住轉身的影子,氣喘吁吁的彎下腰,柳承厚卻累的差點坐到地上。
雷胖子眯起眼睛,危險的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張璋深吸一口氣,直起腰,苦笑道:“我若記得什麼,也不至於用如此笨的辦法。”
雷胖子冷哼一聲,姜小凡卻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張璋啊張璋,你小子太他媽有意思了。居然用訓狗的辦法訓玄生!”
張璋看着那影子,卻是笑不出來,就算他所作的發生了作用,可他們真正的敵人是那個雷胖子啊!
那邊,雷胖子板着臉緩步走向自己那玄奴,邊走邊掏出一張道符,卻反過來,咬了指血在道符的背面重新寫了一道符。
爲了讓這玄奴在廟裡接受供養,才特意封了它的意識和五識,強行讓其留在化形的最後一步,讓它可以在化形前多吸收更多的能量。卻沒想到,這個只憑本能的玄奴,竟會像個動物一樣,陷入這種簡單原始的‘反射反應’!那小子每次跑開前都會扔出一件法器傷它,如此下來,它便對法器產生了反應。而現在,前後殿都是被那小子扔的法器,再加上廟裡數十年來薰出的香火氣,讓這隻剩本能的玄奴完全混亂了!
這小子,或許真的是修行的天才!
“雷胖子,你要幹什麼?!”姜小凡看出不對了,着急的喊着。
雷胖子長嘆一聲,腮部肥肉一顫,神情一下蠻橫起來:“雖然可惜了這廟內的供養,可今天這兩個人必死!”說完,將手裡的道符啪的貼在那還在不停轉來轉去的影子上。
“你很聰明,可惜,最關鍵的事情你不記得了。玄奴,並非毫無意識受人操縱的傀儡。”
隨着雷胖子話音墜地,那影子竟像是被吹起來的氣球,慢慢變得有了厚度。然後,黑色褪去,在那透明的身體裡,細胞飛速的構建着內臟器官、血管神經。
就在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的時候,張璋卻悄無聲息走到雷胖子身後,將偷偷摸來的蠟燭臺狠狠的往那人後心刺去!
哐當…….
雷胖子一直等到那尖尖的鐵刺觸到自己的衣服才反手一揮,動作並未因其體型而有一絲緩慢。
燭臺落地,嚇了柳承厚一跳,張璋亦被一股蠻橫的力量打得滾在地上,心腹被震出一口血,卻是毫不畏懼的迎上雷胖子輕蔑的目光。
與此同時,那邊的變化已經接近尾聲,當肌肉骨骼支撐起全部身體的同時,皮膚便如着色一般飛快的覆蓋住那些駭人的血管和肌肉。
這是它所吃的第一個人,憑藉着本能,它自己尋找到的具有最好的遺傳因子的獵物。雖然處於化形階段的它又吃了三個人,可當禁制解開,他還是遵從本能的化爲了那個小小的少女。作爲玄奴,它是幸運的。因爲大多數玄奴都會被主人控制,接受主人選定的化形對象。但人類所選出的人類,總是以社會背景爲優先條件,卻鮮少有優秀的遺傳基因。所以,玄奴鮮少有能達到完美狀態的。
咚……..
少女出現的瞬間,張璋只覺腦袋裡如鳴鐘般響了起來。莫名的,他感到自己的意識在拒絕着一段痛苦的回憶。
經過短暫的適應,少女緩緩睜開雙眼,好奇的看着自己的雙手、肌膚、五官,又摸了摸齊肩的青絲,似乎對自己的樣子很滿意。然後,她微微歪過頭,看向自己的兩個獵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