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地問道:“難道這東西生長的地方很特別嗎?”
騷狐狸皺眉凝思道:“特別也不至於,不過至少應該是潮溼炎熱的地方,而且這東西生長的附近,一定很少人來,因爲它有毒。它的毒不但可以毒死一頭老虎,還可以輕而易舉地毒死人。”
我一聽說毒死人,就離得那玩意遠遠的,尤其是這東西還有一股腐臭,真是難聞死了,讓我想起當初被黑車司機劫持,在小屋旁邊挖出那具屍體時候聞到的氣味。
我掩着?子拉着小樹,繞了幾步,剛走過去。就看到地上又有一堆腸子堆着。血淋淋的腸子就那麼蜷縮成一團,看着就覺得血腥氣直衝?端。
小樹握着我的手更緊了,她顫聲說道:“媽呀,怎麼今天老是看到這些噁心的東西啊,這腸子應該是真的了吧?”
騷狐狸用樹枝杵了一下,挑起腸子說道:“這玩意也是假的,這個也是地裡的一種東西。長得雖然象腸子,其實不是腸子。”
小樹也捂着?子,嫌惡地說道:“真噁心,怎麼盡是些怪東西啊!這東西叫什麼名字?”
騷狐狸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玩意顏色是紫色的,又好像人生下來臍帶扯着的玩意,也有人管它叫紫色膠盤菌。”
騷狐狸若有所思地說道:“一般來說,既然周圍有這麼多有毒的東西,這裡一定也有什麼珍惜厲害的猛獸之類的。”
我笑了,對於騷狐狸的猜測嗤之以?:“你以爲是武俠小說啊?深山老林裡看到什麼龍蛇猛獸,身懷異寶。然後取了這動物的內丹,功力可以增長一個甲子?你就扯吧!這人人都可以來的公園裡能有什麼稀奇的猛獸啊?”
騷狐狸正色說道:“我絕對不是瞎扯,你就看着吧,今天這裡本身就很古怪啊!”
雖然我表面不相信騷狐狸的話。其實我心裡早已經十分警惕了!接二連三碰到這樣的玩意,也許這公園裡真有什麼邪物。
就在這時,前面傳來一聲尖叫,小樹跳起來說道:“是加童的聲音!快點!”
聽到尖叫的時候,我們三人就已經飛快地朝前面跑去了。
只見湖中心有一個面色黧黑的男人,長着一條魚尾巴。他從後面箍住加童,正把她從岸上往水裡拉。而另一個白衣男人正手執一把長劍刺向魚人。
水中的魚人獰笑一聲,空手握住長劍,然後一扭。長劍居然好像麪條一樣扭成麻花了!
好厲害的魚人啊?
看到這裡,我們早已經衝了上去,我和小樹一起跳進水裡,將加童往後拉。而騷狐狸這時也立即竄了上去,手裡的一根樹枝戳向魚人的眼睛。小白狐也吱吱叫着,不甘示弱地張開一嘴尖利的牙?,咬向魚人。
魚人一看我們人多勢衆,立即放了加童,遁入水中不見了!
他進水之後,周圍的濃霧也立即變淡散開,身邊的一切景色也換了,原本許多矮小的灌木,此刻也化爲了枯黃的草坪,而加童身邊的男人也立即消失不見,彷彿剛纔只是我們的一場幻覺,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不禁喃喃自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加童被我們從魚人手裡拉了回來,臉色還十分慘白,捂着胸口心有餘悸。
她迷惘地瞪着我們問道:“你們怎麼來呢?”叼頁夾亡。
小樹憤憤說道:“你還問我們怎麼來?我們要不來你豈不是要被那個醜陋的魚人拉進水裡做老婆呢?你是中了什麼邪啊,怎麼一大早來這麼個鬼地方?咦,剛纔那個白袍男人呢?”
加童聽了,臉上既沒有羞愧也沒有傷心,反而淡淡說道:“就算你們不來,我也不會被那個魚人抓去做老婆,我本來就是要以身做餌,你來了,反而破壞了我的事情。”
小樹聽得生氣,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加童的額頭說道:“你這個丫頭,怎麼就這麼不貼心呢?我和聰聰一大早不睡覺跑來找你,還不是關心你啊!”
“我知道你們關心我,可是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壞了我的事,我好不容易這幾天把魚人給引出來,結果你們來了,這魚人就跑了,下次我再想騙這個魚人出來,可難了!”
我聽得好奇,插嘴問道:“你把這個魚人引出來做什麼啊?剛纔那樣子我們看着你很危險啊!”
加童嘆氣說道:“我是那種沒腦子雞蛋往石頭上碰的人嗎?我扮了好幾天了,就爲的是守在這裡引魚人出來。我想要魚人的一樣東西。”
“你想要什麼東西啊?”
騷狐狸一直在旁邊聽着,聽到加童的話,笑眯眯地插進來說道:“難不成你想要魚人的眼淚嗎?”
加童驚異地說道:“是啊,你怎麼猜着的?”
騷狐狸笑道:“人魚能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啊,那東西身上也就那玩意值錢。不過你要人魚的眼淚做什麼?是想要換錢?這想賺錢也有很多種法子啊!”
加童連忙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我可不是爲了一點小錢就不顧自己性命安危的。”
她往剛纔那白袍男子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小聲說道:“其實,我是因爲,因爲人魚的眼淚可以療傷,我想要他的傷勢快點好起來。”
“他是誰?”
加童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道:“不要問我了,我不想說。我答應過他的,他的事情不能告訴別人的。”
我立即說道:“你就算不說我也猜了出來,這個人一定和你買的那本寫生本有關係吧,他是不是從那裡面出來的?”
加童卻依然堅決地搖頭說道:“不要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她說完就撇下我們往前走去,我們只有跟在她的身後。
她這樣維護那個人,難道這麼短的時間,在她的心裡,那個男人的地位都比得上我們的地位了嗎?
小樹十分生氣,說道:“加童,你要是你不說我們就絕交。”
加童停了下來,驚訝地回頭看了小樹老半天,最後,她冷着臉說道:“我可以把這話當做你的氣話,這種話最好不要隨便說。我有我的苦衷,如果你不能理解我,非要強迫我,那我也只有對你敬而遠之。”
她說完這話,就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小樹十分無辜地看着我,弱弱地說道:“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啊,難道我還真的要和她絕交啊,這人怎麼現在一點玩笑都開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