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童詫異地說道:“原來這不是“見血封喉”啊,難怪前面幾次試着解毒都解不開了。”
她沮喪地嘆了口氣說道:“他也沒見過“見血封喉”,這是根據書裡面描述的畫出來的。難怪有偏差了。”
騷狐狸說:“那還不容易?給點時間我,我帶一根見血封喉的樹枝回來給你們不就完了?至於嘴脣花,也可以給你帶回來啊!”
加童一聽,高興地抓着騷狐狸的手。不停搖着:“真的嗎?那太好了,那真是多謝你了!”宏上陣劃。
騷狐狸抓抓頭,好像想起了什麼似地說道:“可是,我擔心我走以後,黑狐狸又會來爲難聰聰啊,到時候你們三個女孩子怎麼鬥得過他呢?”
加童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可是我卻明白,她十分着急,迫切地希望騷狐狸能儘快拿回“見血封喉”地樹枝和嘴脣花,只是想到我的安危又不好開口催促。
其實我倒不怕黑狐狸了!
我笑着對騷狐狸說:“你儘管去吧,不用擔心,黑狐狸已經魘迷了我一回了。這種伎倆再來一次也沒作用了!況且,我們不是還有一個隱藏的幫手嗎?”
其他三個人都沒有聽出我話裡的意思。
我嘆了口氣對加童說道:“既然騷狐狸是爲了幫你的畫中人離開的,你的心上人是不是應該肩負起保護我們三個女生的安全職責呢?”
“對啊對啊!”小樹興奮地拍着巴掌嚷道:“對對,加童,你得對你的心上人說說,他那麼有本事,都可以製造得出荼蘼幻境,對付黑狐狸應該也不在話下!”
“沒錯!”我用力點點頭。
加童紅了臉,想了想小聲說道:“這我可不好說,我先問問他吧!”
她揹着我們走進屋子裡,過了片刻後,一臉高興地出來宣佈道:“他答應了,不過,要先和你們熟悉熟悉才能現身。”
小樹捂着嘴笑道:“怎麼好像大姑娘一樣害羞啊!”
加童瞪了她一眼說道:“人家是古人,是古人。很講禮貌的,你以爲是屌絲啊!”
很講禮貌的古人在第三天的晚上現身了!
當時,窗外的月色十分美麗。月光好像一層輕紗般籠罩大地,世間萬物彷彿都塗抹上了一層銀霜。
騷狐狸已經走了兩天了,我們三個人在客廳裡的大桌子上分別完成老師佈置下來的作業。
這次佈置的作業是讓我們一起合作完成一個故事。
故事的題材不限,班裡各種類型的都有,有的畫靈異恐怖的,有的畫校園青春的。還有的畫古代宮廷的,可是我們三個覺得,這些都太常見了,就想做出一個很特別的題材。
我們三個人討論了好久,都沒有確定好故事的雛形。
吸血族的故事我也曾經和加童、小樹提過,只是覺得我對吸血族還不算了解。而且吸血族的人也等於是漢人,在服裝上沒有變化,也找不到出彩點。
這樣討論了好久,也沒決定出來,時間也有點緊張了,如果明天還拿不出方案,那就只有用吸血族這個點子了!
可是在我的本心來說。我是很不願取觸碰吸血族的,彷彿那是一個禁忌,我還不能做到若無其事地提起它。
偏偏這次作業關係到這學期的評分。我本來就沒有好好上課,在老師的印象裡已經不好了,如果這次作業可以出色完成,至少可以彌補我這學期失去的學分。
小樹說道:“要想在服裝上特別一點,那也只有少數民族的服裝算得上有特色了,可是我們國家的少數民族這麼多,要用哪一個還真難挑選了,而且的話,故事的本身要具有新穎,不能和許多人印象中重疊,這還真是難辦啊!”
加童的一支筆不停在她的寶貝本子上塗塗抹抹,突然停住了筆,驚喜地對我們說:“有一個民族,絕對的很有傳奇性,而且服裝也很漂亮。”
“什麼民族啊?”
加童豎起本子讓我們看,那本子上畫着的是一對青年少數民族的情侶。男的深目高鼻,五官輪廓分明,眼睛好像天上的寒星一般,耀眼而散發着冷芒!
他頭上纏着黑色的頭帕,斜插着一支牛角。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坎肩,上面用同色的銀線修了蜈蚣、蠍子、蜘蛛等毒物。坎肩下一件黑色的衣服,繡了龍、蛇、豹子等圖騰般的動物圖形。
女子相貌十分美麗,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靈秀。一雙眼睛更是像包裹在白水銀中的黑瑪瑙一樣。她也身上的衣服和首飾類似於苗族。不知道是因爲衣服款式的原因還是這女子的身材關係,她的腰身格外的纖細,顯得身材就好像風中的楊柳一般柔軟而窈窕!
“這、這是誰啊?真好看的一對璧人啊!”
小樹不禁呆住了。
加童說:“這是古夜郎國的人,男子是古夜郎國的王子,女子是夜郎國的聖女。他們是一對情侶。”
小樹不禁驚歎起來:“加童你太厲害了!哇,一下子就想到了這麼好的兩個身份和形象啊!”
“別這麼說,這不是我想到的,是他告訴我的。”
我和小樹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加童口裡的他就是畫中人。
“那這兩個人和他有什麼關係嗎?”
加童說:“剛纔我們不是想不到好的點子嗎?他想起曾經聽過這樣的一個故事,而且這古夜郎國的人穿的衣服也很有特色,正好符合我們的要求。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故事和吸血族的故事十分相似啊!”
“怎麼個相似啊?”
小樹興致勃勃,她最喜歡聽這些志怪傳奇故事了!
而我,聽說和吸血族的故事很相似,不由也豎起了耳朵,十分仔細地傾聽加童接下來要說的話。
可是加童卻說:“不如讓他自己來說吧,畢竟這個故事是他聽來的。”
“好啊,我們也一直很想見他一面了,沒想到今天終於有機會可以見到了!”
加童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說道:“那只是因爲今天晚上的月色很美麗,有人想出來賞月啊!”
賞月,並不一定是要在八月十五,每個月的十五都可以賞月。夜裡雖然下了寒氣,可是唯其如此,方纔讓人更加感到冷月如霜!
如霜一般的月色是美麗的,卻也是讓人覺得寒冷的,再這樣寒冷地夜裡來賞月,還真是特立獨行啊!
片刻之後,室內一道白光,一個身穿青色竹衫的古代男子出現在我們面前。他落落大方地朝我們作了一揖,然後走到牀邊,看着外面的月色,輕聲嘆息道:“有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月色了!”
我和小樹對視了一眼,終究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開口問道:“難道你不能隨便出來賞月嗎?”
他聽了,帶着幾分惆悵地笑了笑,然後搖頭說道:“哪裡能夠那樣隨意?那樣的話,我就不會心心念念想着要出來了!”
見我們面露不解,他對我們解釋道:“我每次出來時間不可以超過一個時辰,而且一月內不可以出來三次,否則的話就會精氣不足困在畫裡。要修養上一年纔可以出來。”
“長話短說,我還是先告訴你們這個夜郎國的故事吧!”
“夜郎國人是被詛咒的一族,他們的壽命十分地短暫,而且非常脆弱。禁不起一點病痛。在長久的死亡威脅裡,他們有了自己的神靈興奉,也找到了可以緩解病痛的藥物。這種藥物就是最早時候的罌粟。罌粟最先開始,是作爲鎮痛出現的,可是後來,他們漸漸發現罌粟攝取過多,可以讓人產生幻覺……他們把這種幻覺稱之爲神遊,認爲是和神靈交流的一種方式……隨着罌粟越來越多地被人食用,罌粟的副作用也開始擴大……而夜郎人也越來越狂妄自大,漸漸以爲,自己是被上天眷顧的一族……因此,招來了鄰國的嫉恨和攻打!”
“畫中的女子是夜郎國的聖女,叫做蛇兒。開戰之際,她作爲祭祀的物品被送上了柴堆上活活燒死!”
“啊——!太殘忍了!”
我們三人不禁都驚呼起來!
他搖搖頭,淡然說道:“夜郎人因爲對火的崇拜,認爲火是神靈的賜給,所以他們不會覺得這是殘忍的,相反,他們還會認爲是無上的榮光!”
“在這些人當中,唯有她的情郎——夜郎王子是不甘心的!他不願意看着自己的情人被火燒死,於是暗暗命人找了一個女子來代替他的心上人,想救下蛇兒。可是,夜郎王不止他一個兒子,覬覦王位的人大有人在。在緊要關頭,王子的對頭,也是夜郎國的另外一位王子,揭穿了這件事情。使得蛇兒最終還是葬身火海!蛇兒雖然死了,可是夜郎國的這一仗還是打輸了!在那位陰謀王子的污衊下,夜郎國人把仗敗的原因歸罪於喜歡蛇兒的王子,宣稱是他破壞了儀式,所以才遭到了懲罰。於是,他們又把王子送上了柴堆……”
聽到這裡,我們三個人不禁唏噓不已,可是卻又覺得,也許王子是盼望着自己和愛人一樣地死去的!
“臨死之前,王子詛咒夜郎國人,詛咒他們好像魚兒離不開水一樣,永遠只能靠着吸食罌粟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可是這樣的吸食對於夜郎國人脆弱的體質來說,無異於飲鴆止渴!所以後來沒過多久,夜郎國就覆滅了!”
故事講完,可是我們三個人卻久久沒有出聲。
而他卻又說了一句:“其實,夜郎國人以族聚居,他們之所以靠着罌粟緩解病痛,是因爲他們需要長期飲食血液,只有靠着血液,他們才能生存呼吸,才能勞作繁衍。而罌粟的作用恰好代替了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