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小樹和加童緊張地跟在謝明遠身後,小道士也跟在我們的後面。
外面十分嘈雜,想不到謝明遠公司的人還是很多的。
表演的高臺已經搭起來,甚至還有橫幅掛在上面。可是我無心去管是哪些明星來表演。明明剛纔還看見謝明遠,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他的人影了呢?
“他怎麼走得這麼快?他能到哪裡去呢?”
小樹建議道:“問問他的同事吧?”
當即,我抓住一個人就問:“請問看見謝明遠嗎?”
“謝明遠?沒見過!”
小樹和加童也都紛紛幫我問人:“請問看見了謝明遠嗎?”
一連問了好幾個人。終於有個人指着前面的一棟度假屋說:“剛纔我好像看到謝明遠往那裡去了!你去那裡看看!”
我連忙道謝,疾步走向那棟度假屋,小樹和小道士緊緊跟在我的身邊,可是卻看不到加童!
“咦。真是奇怪,加童呢?加童——!”
小樹焦急地說道:“她可能剛纔問人的時候被擠散了吧,我們先去那間屋子裡看看再說。”
我連忙說好,這時候,也是擔心謝明遠被跟丟了,所以只有暫時按捺尋找加童。
別墅小屋的門緊緊關着,裡面拉上了窗簾,因此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我走到門口推了推門,白色的雕花門居然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裡面的裝飾風格是歐式的,壁爐、貴妃榻。原木的桌椅,看上去安安靜靜地,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
別墅都是度假別墅,所以大部分都只有一層,前面是客廳,後面兩間是臥室。
好像聽到有什麼滴下來的聲音,“滴答!滴答!”
我一步步走進去,順着聲音發出的地方,那是左手的一間臥室!
一隻白色的狐狸被倒吊在門框當中,從它尖尖的嘴巴里,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血,地上,已經匯成了一攤發烏的血漬。
我的心彷如重擊,猛地倒退兩步,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小樹連忙扶起我,小聲說道:“聰聰別怕。不是騷狐狸,一定不是騷狐狸!”
是,不是的,我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是一隻狐狸犬,也不知他從哪裡找來的,居然體積還有點大!
可是打眼一看,也讓我十分驚嚇!
一定是謝明遠做的好事!
我恨不得咬碎牙,立即尖聲喊道:“謝明遠!謝明遠,謝明遠你給我出來!”
如果不是謝明遠,還會有誰來搞這種惡作劇?
我一連叫了好幾聲,都沒人答應。
小樹在旁邊勸我說道:“聰聰,別喊了。他肯定不會出來的!這個不是騷狐狸,你放心吧!”
“可是,騷狐狸現在肯定也不安全,他居心叵測地將我們引來這裡。絕對是沒安好心。加童,快,我們快把加童找到!”
我立即想到了加童,有種不好的預感!已經有一個出事了,我絕對不要第二個繼續出事!
我飛快地出門,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不住在念叨:“加童,加童絕對不可以出事啊!”
只是分開幾分鐘的時間,謝明遠應該不會那麼快就得逞吧!
可是,高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歌聲還在迴盪,而臺下看錶演的人卻都蜂擁向人工湖的方向。有紛紛的議論聲傳來:“剛掉進去的。怎麼這麼快就死了!出鬼了啊!”
“是啊,快報警吧!”
“糟了,停車場的車子不知道爲什麼,發動機都壞了!”
“奇怪,也沒信號啊!”
“我的也沒信號啊!奇怪,怎麼回事,還是他媽的移動了!”
“移動怎麼呢?移動很了不起嗎?沒信號就是沒信號!快打座機!這還真是出鬼了!”
這時,又有人喊道:“賓館裡的座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打不出去了!”
我無心聽這些消息,飛快地跑向湖邊,只見一個女孩子躺在湖邊,藍色的長裙,白色的襯衣,煙色的開衫,長長的黑髮好像絲綢一樣披散開來!
那蒼白的面龐,緊閉的眼睛,是加童?不是加童?不,這絕不可能!
整個畫面在我的面前一下子旋轉起來!
不,不會的,怎麼會那麼快呢?加童才和我們分開多長時間?而且她會水,不可能這麼快就出事!我在心裡不住地哀求,老天爺,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殘忍!
可是躺在我面前的分明是加童。
我語無倫次地跑上去,摸着她的臉輕聲問道:“加童,告訴我,是誰,是誰推你下水的?”
我輕輕囈語着:“加童,是誰?是謝明遠嗎?……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帶你們來到這裡,你又怎麼可能遇到這種意外?”
想到這些,我禁不住潸然淚下!
這時,一直在加童身上摸索的小樹突然叫了起來:“聰聰,加童沒死啊!她的心口這裡還是溫熱的!”
是嗎?我連忙伸手過去摸,又側過頭仔細傾聽心跳,果然,心跳雖然緩慢微弱,可是這已經足夠讓我驚喜了!
“她沒死,她沒死!”
老天爺,我太感謝您了!
“快,快幫我請醫生來!”
幸好景區備有隨團醫生,這時,那醫生聽說有人落水,早就拿了急救箱上前來。
幾番措施過後,加童卻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
衆人幫着我把加童搬回了賓館的房間內。
她躺在牀上,好像一個睡美人一樣,任憑我怎麼呼喚都叫不醒!
外面的天氣不知何時已經變陰了,山上莫名地颳起了大風!前來遊玩的人遇到這種事情,有膽小的就要求安排車子離開這裡。
停車場的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好了!
住在賓館裡的人紛紛搭乘大巴離開,而一部分住在別墅裡的人卻考慮到天氣變化,還在猶豫觀望!
夜了,我和小樹、小道士守在加童身邊,加童依然在沉睡當中。
謝明遠沒有回來,他好像也失蹤了!
究竟是不是謝明遠做的?抑或是他人栽贓陷害?
可是我們並沒有結下非得置我們死地的對手啊!
我坐在加童的旁邊打着瞌睡,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個很細小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裡:“聰聰,出來,聰聰,出來!”
是誰?是誰在呼喚我?
我睜開澀澀地眼睛,看到小樹和小道士都在一旁打着盹,一個兩個都趴在牀尾,好像對對坐一樣!
細小的聲音好像蠱惑一樣地說道:“你不是想要找到胡唯一嗎?只要你出來,我就可以讓你見到他!”
我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小樹和小道士,抿了抿脣,毅然走出了大門!
好像有什麼東西牽引着我一樣,我一步步走了出去。
山風吹來,急亂地吹拂着我的衣襬,我木然地一步步走下臺階!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到底想要什麼?
謝明遠?是謝明遠嗎?
一向平庸的謝明遠幾時變得這麼厲害?
我走出賓館的大門,遠處一個黑影見了我,立即轉身向前走!
跟上他,是的,跟上他!
我立即機械地跟着他往前走去。
走到無人的空曠處,我停了下來,高聲問他:“胡唯一在哪裡?快交出來!”
那黑影立定,轉過身來,負手看着我,黑暗中,我仍然看清楚他的面龐,果然是謝明遠!
他冷笑着指着不遠處的懸崖說道:“他掉了下去,就在那裡。怎麼,你想要陪他一起下去嗎?”
我抿了抿嘴,問他:“沒有見到他的屍首,我永遠都不會相信他死了!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難道你連我都看不出來嗎?”
他嘲笑地向我走近,突然貼近我的臉頰,幾乎和我眼對眼,子對子,冷笑着說道:“不認識我了?我的好妹妹!”
“誰是你的妹妹?”
我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
他一把箍住我的手臂,臉色猙獰,咬牙切地說道:“是啊,你都忘了,你全都忘了!明明是你和我從小訂婚,爲什麼出去一趟就迷上了馮夷?那傢伙有什麼好?值得你爲了他不惜下嫁?你怎麼能忘了我?我纔是你的夫君,我才理應是你孩子的父親。爲什麼你就一點都不記得我呢?”
他的手好像烙鐵一樣,被他箍住的地方立刻火燒火燎一般疼痛起來。上史爪劃。
我吃驚地說道:“你是九隆?”
謝明遠的面容在我面前急速地扭曲着,一會兒是謝明遠的臉,一會兒是九隆的臉。可是一會兒,又變成了莫邪!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沒錯,我就是九隆!也是莫邪。明明我將你從血樹裡救出來,你卻要置我於死地,你的心是黑的嗎?”
我用力掙扎擺脫他,厲聲喝道:“我不需要你救,誰要你救了!我也不是你的宓妃妹妹,更不是路心蘭,我是陳聰聰!”
“別說了!”他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他指着天空嘶聲說道:“老天爺在捉弄我,他在捉弄我!我是九隆的時候,他讓你喜歡了馮夷,我是莫邪的時候,卻主動將你當做祭品。路心蘭就是陳聰聰,可是,陳聰聰也是宓妃!你想做陳聰聰?那就先把宓妃欠下的債還了!”
“我不欠你什麼,我什麼都不欠你的!什麼婚約?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更何況,你蓄意在我和馮夷之間製造誤會,使我夫妻分離,我都還沒和你算這筆帳,你憑什麼要說我欠你的?要說欠,是你欠我的!你一再地離間我夫妻,又用手段拆散我們,像你這種奪人之妻的,我絕對不會多看你半眼!”
莫邪好像被我激怒一樣,突然手一揚,一個碩大的火圈將我和他兩人圍在了裡面。
他死死盯着我,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肯對我說聲你錯了,我原諒你,否則,你我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