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在接我之前能不能擺脫你去接一下南喬啊?”
如果真有“臉色”這回事,我絕對很好的詮釋了“滿面春色”到“臉色一黑”的轉變。搞什麼啊,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不是挺好的嗎?幹什麼要提那個人掃興呢?
“什麼意思?她要回來了嗎?她不是應該自己包飛機飛回來嗎?”我語氣不善地說。
“哦,她家的私人飛機她爸爸正用着呢,而且咱們T市也沒有私人停機坪啊。”
語戎輕鬆的的一句話,卻堵得我說不出話來,好傢伙,我只是開玩笑的,蔣南喬家裡真有私人飛機啊?居然這麼有錢,震驚中。
感覺到我的語塞,語戎撲哧一笑:“騙你的~誰讓你總用那種語氣說南喬啊,明裡暗裡地說她驕奢,其實根本不是這樣的,她和咱們沒什麼區別的。”
我很想和語戎說,我之所以對蔣南喬沒有好感,不是因爲她有錢或者沒錢,而是她性格實在不討喜。
“你先說說她爲什麼先回來了?”
對此我表示奇怪,語戎前腳剛一走,蔣南喬後腳就追過去了,說實話,要不是她是個女的,我簡直懷疑她要追求語戎了,追得那麼緊。現如今,語戎還紮根B市,蔣南喬居然捨得先回來,稀罕啦,而且居然讓我去接,奇了怪,她不是很看不上我嗎?
“她家裡有點事……好啦,你就說你去不去接她嘛——你要不去也行,大不了我幫她叫輛車,只不過我給你爸媽買的東西就……”
“好吧好吧,”我舉手投降,難得語戎有這種“討好”我爸媽的行徑,我是一定要鼓勵的,幫她在我爸媽面前多刷點好感,將來剛好能瓜熟蒂落,“她幾點到?”
“明天下午五點,嘿嘿,謝謝,你最好了。”語戎笑着撒嬌。
我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語戎那個害羞的性子,難得和我親暱撒嬌,照我原來的行爲模式,應該打蛇隨棍上,和她親暱一下才對,可一想到她對我溫言軟語的原因是爲了蔣南喬,我心裡就有點不舒服,隱隱然有點吃醋的意味。
“哎呀,你要不要這麼小氣啊,”語戎哼聲,“我和南喬是高中同學,我十幾歲就認識她了,對她好點不是應該的嗎,你吃哪門子醋啊。”
“唔——”
我內傷,可是可是,我就是吃醋啊,我希望我女朋友有事沒事都能和我軟語撒嬌,而不是隻在有事的時候才這樣。
但語戎性格使然,我也不能強求,反正世間沒有完美,我樂觀地進行了自我安慰,把那星點遺憾往深處埋了埋。
轉天下午,我開着承天經紀給我分配的座駕,駛向了機場。這車我統共開了一個多月,好車就是好開,越開越順手,一想到再好的車也不是我的,早晚得還回去,莫名地還有點惆悵。
碩大的電子屏幕上面顯示了各個到站的航班號和狀態,蔣南喬坐的那班飛機顯示的狀態是已到。
幾乎就在我踱到接機口那一刻,我就和一個人對視了。
“啊!”
語戎像一團
小旋風一樣朝着我衝了過來,縱身一跳撲到我懷裡。我順勢摟緊她,緊了又緊,我聽到我的聲音已經因爲驚喜而變了調兒,變得又尖又劈,但我一點也不在乎。
“你怎麼回來了!”我又驚又喜,抱着她不撒手。
“是不是沒想到啊!驚喜——”語戎在我懷裡蹭來蹭去,“我好久沒回來了,想家了,所以和那邊請假,明天就要回去的。”
雖然還是把臨時回來的理由歸咎到“想家”上,雖然只能待一天,不是,是十幾個小時,但是我一點也不在乎了,真的,因爲我知道,她願意這麼折騰,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爲了能見到我。
嗐,這會還含蓄什麼,就是爲了見到我!哈哈,語戎原來這麼喜歡我啊。
“咳咳,大庭廣衆的,旁邊還有小孩呢!你們兩個能不能注意一點?”
一個不爽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打斷了我和語戎的纏綿,我側頭一看,果然福兮禍之所伏,不光是語戎,連蔣南喬也一起回來了。
“怎麼了,見到我不開心啊?”蔣南喬挎着個小包悠悠晃過來,背手對我說道。
“我要是很開心,那才見了鬼吧。”我假笑着回她,這句略帶諷刺的話的下場就是語戎用攥起的小拳頭在我健壯的胸口鑿了兩下。
“連行李都沒帶?看來真是不打算多待了。”我愁眉苦臉地看着語戎說。
“要不要這麼得隴望蜀啊?本來我今天回不來的。”
“好吧,知足常樂,”我說着看向旁邊的電燈泡,“你去哪?早把你送走,我們早開始二人世界。”
“呵呵。”
蔣南喬面無表情地用擬聲詞代替笑容和笑聲,緊接着用一句話打破我的幻想。
“我今天跟定你們兩個了,想要二人世界?下次吧。”
“爲什麼啊?”我皺眉,旋即稍微放軟身段,“蔣小姐,你看,我和語戎好久沒見了,總得過一過二人世界,鞏固下感情吧。你就是對我有意見,總不能拖她下水吧。”
蔣南喬用眼角上下打量我:“少自作多情了,我要是不顧及蓉蓉的話,會好好的和你說話嗎?無非是打鼠忌着玉瓶兒罷了。”
“南——喬——”語戎又是無奈又是笑,“他是老鼠我成什麼了?”
“玉瓶啊。”
我還是嘴快了,語戎鼻子皺起,點指我:“欸,我在幫你說話啊!真是好心沒好報,果然,重色輕友是有報應的。”
“內部矛盾一會兒解決啊,”我抓住她那隻點指我的手,安撫似的把她拉得離我近了些,接着對蔣南喬繼續說,“你既然‘手下留情’了,爲什麼還要做電燈泡啊?你知不知道,那樣很掃興的。”
“因爲我今晚上要去蓉蓉家睡,如果我不跟着你們,我就只能自己先回去了,蓉蓉爸媽要是知道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先回家卻被你拐着到處玩兒……”蔣南喬語態悠閒,好整以暇。
“行了行了,我聽明白了。”
確實,這有點說不過去,太招黑了。本來語戎媽媽
就不怎麼待見我,要是知道這事,更沒什麼好感了,說不定連叔叔那一票都得搭進去。
“你不住家裡我明白,那地方太偏了,連滴滴都叫不着,你明天還得趕飛機了,”我說到這裡,用充滿“惡意”的語氣建議道,“但是可以住賓館啊,總去人家打擾,語戎爸媽想和女兒說兩句知心話都不行了。”
“你!”蔣南喬氣結。
結果,我還是接受了現實,帶着我的女朋友,和她的女朋友一起去吃晚飯,這種一拖二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好吧,更不用提餐廳裡面,一些顧客向我們三人身上投注的目光,不管他們怎麼想,都不是什麼好事吧。
“咖啡館怎麼樣了?”
“還那樣,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們承包了一條班車線路,從下下週開始,魏錚他們就要去開大巴了。”我笑着說。
語戎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啊?爲什麼啊?”
汽鍋雞端了上來,煙霧蒸騰中,我三言兩語把這件事給她講清楚了。
“你可真行……”語戎嘆道,“鬼主意真多呢,但有了這檔事,你還能做我的司機嗎?”
“當然可以了,大巴的事他們三個負責就足夠了,我繼續全心全意爲你服務,好嗎?”
我說着夾了塊雞肉,放到了她面前的盤子上。語戎沒有立刻去夾,反而張大嘴巴,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既然要全心全意爲我服務,那還不讓我飯來張口’,顯然是在等我喂她。
我會心一笑,夾起來那塊雞肉吹了吹,放到了她嘴裡。
這種狂撒狗糧的舉動看在蔣南喬眼裡,讓她厭煩地翻了翻白眼,硬是插入話題:“話說,你說是因爲碰見個朋友纔想到這個主意,不知道是個什麼朋友啊,”她頓了頓,特地加重了重音,“是不是那天在機場的那個?”
“唔?”
猛嚼雞肉的語戎停止了咀嚼,困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蔣南喬:“那個是哪個?”
“就是之前我和魏錚去德國的時候,在飛機上認識的那個空乘,她叫李芝。”
話說了一半,我就聽出來了,蔣南喬那話存着挑撥離間的心,嗐,都不是存着,而是明擺着挑撥離間,這時候,我的態度很重要,第一不能敷衍,第二不能惱怒,最好是有一說一。
至於算賬,就留到“秋後”吧。
“哦——”
語戎的聲音有點發飄,眼神也是,她是在心裡掂量,這事她該做什麼反應。這時候,蔣南喬又一次不出所料地火上加油。
“原來是在飛機上認識的啊,我還以爲你們是老朋友呢,不然也不會送完蓉蓉之後,還和人家在機場逗留,一起喝咖啡。”蔣南喬翹了翹嘴角。
聰明的女人,大概是看到了李芝手裡的咖啡杯所以做了一系列推論,而且當時不動聲色,甚至和語戎在B市獨處了那麼多天,也沒有趁我不在上眼藥,而是選擇了在今天,當着我的面這麼直白的說出。
好,很好,今天之後,再也不用因爲你是女人而勸我自己不要計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