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耗子哥哥說,兩位哥哥要一起開間咖啡館,哇,好浪漫哦,簡直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什麼時候開張啊?我一定要來捧場的。”小魚接着說道,臉上呈現出夢幻的表情。
這幾年,韓劇在年輕人羣中大行其道,弄得不少姑娘沾染了韓劇裡面的習性,歐巴歐巴地不離口,更別提層出不窮的“某某歐巴是我老公了”,聽得人特別尷尬。
這幾聲哥哥一叫,我後脊樑骨跟滾過一桶冰水似的一激靈,一股肉麻頓時從腳底板竄到天靈蓋,可看耗子那色魂授予的模樣,倒是受用的很啊。
“好啊,歡迎光臨,到時候多帶幾個朋友來,看耗子的面子給你們大折扣。”魏錚也沒被這幾聲哥哥叫暈了頭,淡定地拉起生意來。
小魚歪頭看了看魏錚,笑笑沒有說話。
“等他們開張了,我陪你來,”耗子看小魚不說話了,自告奮勇地說道,“想來幾次都行。”
兄弟啊,用不用這麼單純啊。不過想想也是,耗子這二十多年就沒談過戀愛,撩起妹來,可不就是小學生水平。我正爲純情的耗子哀嘆時,門口風鈴聲又響。
順聲望去,略微一僵,來人竟是語戎。
準確的說,來人是曹語戎和江小溪,但我不知道爲什麼,完全把江小溪漏看了,眼睛只定在語戎身上。
她曬黑了一點,看上去容光煥發的,頭髮也剪短了。距離上次見她過了大半個月了,我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嗨,李靖,魏錚,耗子也在啊,咦,這位小美女是誰啊?”曹語戎美麗的眼睛在小魚和我之間打了幾個轉,含笑對我說道,“李靖,怎麼也不介紹一下?”
“是啊,李靖,怎麼也不介紹一下!”
同樣的一句話,從曹語戎嘴裡說出來還挺正常的,怎麼到了江小溪嘴裡殺氣十足的啊。還有這種看出牆紅杏的眼神是怎麼回事?當着外人,太肆無忌憚了吧。
“兩位姐姐好,我叫小魚,是耗子哥哥的朋友。”小魚乖巧的和兩個姑娘打着招呼。這時候就看出來,姐姐這個稱呼不如哥哥好使了,叫哥哥會讓人筋酥骨軟,叫姐姐只會讓人怒髮衝冠。
“小魚是吧?”江小溪皮笑肉不笑地說着,“姐姐可當不起,看樣子咱們差不多大,平輩論交就可以了。你是幹什麼的,介紹一下自己唄。”
“哈哈,小溪比較直接,主要是我們也好奇,你和耗子是怎麼認識的,不如坐下來慢慢聊啊。”魏錚忙打着圓場,一邊用眼神示意江小溪收斂一點,被她當空氣一樣無視後,臉色一黯。
魏錚招呼所有人在窗邊那張長桌邊排排坐下,我冷眼旁觀,發現他安排的座位正好是男女交叉面對面,打六家的話正好能男的一隊,女的一隊。
空着的那個座位是給我留的,左邊是語戎,右邊是小魚。
我端着幾杯速溶的熱飲走了過去,雖然東西基本齊全,但咖啡店最核心的咖啡機還沒到貨,所以只能喝點簡單的東西。反正像我啊,耗子啊,小溪都是醉翁之意
不在酒的,喝什麼都一樣。
在兩個姑娘中間坐下,一擡眼,正撞上江小溪的眼神,笑得好像一隻偷雞的狐狸。
衆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小魚身上,在這樣的關注裡,小魚不緊不慢地講述了她和耗子相識的經過,簡而言之,他們是在fish-con碰見的,都喜歡養魚,兩人認識以後,相約着去了很多“魚圈”的活動,小魚還去過耗子的魚店幾次。
難怪這小子總說週末沒空,原來都陪美女去了,瞞得夠嚴實的啊。
“小溪姐姐和語戎姐姐是幹什麼的?”小魚笑得乖巧可愛,主動展開話題。
“我目前在放假,”曹語戎含糊其辭,看樣子對於自己節目撤銷的事不想多談,“至於小溪她……”
“我無業遊民,”江小溪搶先答話,而後拍了拍魏錚,“靠老公養的家庭主婦。你呢?”
聽了她二人的答案,小魚笑得更甜美了,朝氣滿滿地回答道:“我是個主播。”
“呦,哪個電視臺的?”我吃驚地問,同時給了耗子一個“你小子行啊”的眼神。主播?得是播新聞的才叫主播吧,也不知道是體育新聞還是娛樂新聞。
“你有沒有常識啊?”江小溪扔給我一個鄙視的眼神,轉而問小魚道,“混鬥魚的,混虎牙的,還是混花椒的?”
“花椒,哥哥姐姐們可以關注我的ID:吃泡泡的魚,給我打賞哦。”小魚笑說道,表情天真又無辜。
我這才聽出點門道,原來她是個在網站上搞直播的主播,嚴格講也算無業遊民吧,或者說,當網紅也算新世紀的新興職業了。
一杯咖啡的功夫,小魚揹着她的兔子包和我們道別,而後一蹦一跳地彈向門口,耗子亦步亦趨地跟着,連再見都忘了說。
看着他神魂顛倒的模樣,我不知怎地想到了一個以前看過的童話故事。
一個叫哈默爾恩的德國小鎮受鼠患所苦,有一天一個吹笛人來到這個地方,表明自己可以驅逐老鼠。他吹起笛子,笛音美妙,如同天籟,結果全城的耗子都鬼使神差的從犄角旮旯跑了出來,跟在他身後,跟着他跑到城外,一個接一個跳到河中淹死了。
呃,這個故事有點太那個了。我怎麼總有奇怪的聯想。
“老公,過來一下。”吧檯後面的江小溪高聲喚走魏錚,這樣一來,我身邊只剩曹語戎一人了。
我們倆面面相覷,一時無話好說,靜了一會兒後我先開口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曹語戎假意“暈倒”,皺了皺鼻子說,“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這個人這麼囉嗦的,一天發三封私信給我,說的都是同樣的內容。”
“欸,是你先在網上哭的啊,我看你這樣一位能抗千斤,也能吃千斤的女俠都喊疼了,可不擔心嗎。”
我剛說完,我們兩個就都愣住了,我已經好久沒和她這樣輕鬆的說笑過了,更別提像以前一樣,拿她的食量開玩笑。我們兩個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的相處,一些原本橫亙
在我們之間的彆扭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去你的。”曹語戎白了我一眼。
“怎麼樣?西班牙好玩嗎?”
“好玩——我跟你說哦……”
不知道聊了多久,正當我們說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聲音插進了我們的對話:“兩位,到飯點了,先吃飯吧,吃完再聊。”
這麼快就到飯點了?我擡腕看錶,可不是嘛,都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完全沒覺察出來。我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道:“嘿,我比較沒見識,一聽國外的事就入了神了,見笑了啊。”
“沒事沒事,”江小溪笑得壞壞的,“不過看你剛纔聽離離說話時候的表情,那個如癡如醉的模樣哦,讓我想到一個故事,話說德國有個小鎮叫哈默爾恩,幾百年前鬧鼠災,有一天,有一個吹笛人來到這裡……”
不是吧。這算是我剛剛在心裡編排耗子的現世報嗎?難道我的表現在別人眼中和耗子一樣?有沒有這麼丟臉啊?
我當時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最後還是魏錚給我解了圍,問了曹語戎幾句旅行的事情,主動把這事揭了過去。
我們幾個聚在一起吃了晚飯,飯後我送曹語戎回家,一路上都在猶豫要不要問問她工作的事情。
“你看我和魏錚沒點徵兆就辭職了,然後一塊創業,你是不是挺意外的?”
這一路上我想了半天切入點,最後決定用我自己的例子打開話題,等語戎一說“意外”,我就把話往她工作上面引一引,看看她有沒有吐口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問我節目停了的事啊?”
結果曹語戎一句話就讓我破功了,還是那麼聰明,一語道破。我嘿嘿一笑,看她情緒沒什麼波動,當下說道:“是啊,”頓了頓又道,“你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因爲工作的事?是不是因爲我,你的節目才停掉的?”
曹語戎橫了我一眼:“你怎麼自我感覺這麼良好啊?天要下雨,節目要停,跟你有什麼關係?”她嘆了口氣,靜了好一會後說,“不過,現在還有另外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我關切的問。
她沒有立刻回答,表情很是糾結,我沒有催她,只把車停在路邊,暗示她我現在會全神貫注地聽她說話。
“市電視臺有個節目製作人找到我,說有檔節目想找我去。”
“上電視?好事啊!”這是我下意識的反應,但轉念一想,又有點擔心地問,“什麼節目?”
饒是曹語戎心中糾結,難作決斷,看見我擔心的表情時都禁不住一笑:“你又想到哪兒去了?是不是心又髒了?”
“沒有沒有啊,”好傢伙,連心臟都說出來了,那我還不得大力否認啊,“我就是好奇嘛,從來也沒接觸過娛樂圈的人,好多事都不懂呢。”
“你就別羞臊我了,還娛樂圈呢。”對於我的玩笑曹語戎興致缺缺,看來她真的很苦惱,無法拿定主意。
“先說說,是什麼樣的節目,我幫你也分析分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