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血戰尊者
鉤中,則南極戰神必死,場中所有人都認爲這是定局,畢竟李四的鉤太快,即使南極戰神躲閃,也有些困難,更何況像現在這樣,他已呆立在那裡。
“住手!”聲音似從天邊而來,衆人心頭一顫,似有濤濤江水貫入胸口,柳衡玉捂住胸口,不經意地一掃,其它人也各自變色,只有那書生模樣的人面不改色,但眉頭也是一皺,柳衡玉順着他的眼神看去,一條血柱直砸向李四的胸口。
“老四快退!”張三大驚,這後來之後柱蘊含着霸絕功力,憑李四絕不可能接下,李四本還想一擊而盡全功,可聽見兄弟這麼一說,身形也是退卻到張三身邊。血柱散開,一個少年現身,衆高手心中一凜,如此年輕便有如此功力,必是勁敵。
“多謝尊者相救,小的性命險些喪在他們手裡。”南極戰神尊敬的向少年道。
“你去上面幫北極戰神,本尊者會一會中原的高手。”少年輕鬆的道,南極戰神應了一聲,身形猛向上竄去,而張三和李四也對視一眼,兄弟四人聯手纔有可能戰用兩大戰神。
“你們剩下的人,降或者死!”少年嘴角一揚,雙掌兩顆紅珠凝聚,環視衆高手,全然不放在眼裡。
“今天不殺你,中原武林便沒我嶽濤這號人物,蘇莫言,不想死一塊上。”嶽濤低嘯一聲,兩柄板斧生風,勁力如雷辰,這乃是他畢生的本事,而“渡江仙”溫清揚和“亂風劍”李泳也毫不猶豫的跟上,拂塵捲動專攻各處關節軟骨連接之處,細劍連刺,劍勢真如亂風捲落葉,三兄弟聯手,小客棧中煞有風雲變色之感。
“佈陣!”蘇莫言大喝一聲,橫刃旋轉,身形一動加入戰團,他也是殺手中的老牌好手,可那少年只是付之一笑,手中血珠飛濺,分點向嶽濤和蘇莫言的“地倉”和“下關”,同時四拳四掌攻向溫清揚與李泳。他也知道嶽濤和蘇莫言功力稍高,故而出手便是“紅凌珠”的絕技。
嶽濤架斧抵擋,只覺百斤重力壓上,後退六步方立樁站住;蘇莫言橫刀來擋,紅凌珠與刀相撞的剎那破碎,仰身一躲,紅珠劃破臉頰,化煙流入,蘇莫言頓覺陣陣惡感涌上心頭,身形急退打坐運攻逼毒。
一聲慘叫,失了兩大高手支持,李泳與溫清揚壓力倍增,少年一指,直點中李泳的“紫宮”,人已倒飛暈死過去,溫清揚拂生從背後捲來,少年後踢的確時向前一挫,溫清揚胸口中了一腳,大吐幾口鮮血。
亂刀齊下,十五名玉家死士默契無比,不留死角的封殺,少年不避,手掌一揚的同時紅珠亂飛,幾人悶哼一聲,忽然四人胸口爆開,倒地氣絕身亡。嶽濤怪叫一聲,一式“力劈華山”和“槍挑滑車”同時使動,斧影亂織,餘下十一名死士也是刀劈亂斬,隱隱有千年萬馬進攻這感。
“不和你們玩了,接招吧!六道血雨。”少年的眼神忽射出兩道厲芒,身邊赤色的罡氣時斂時放,任由刀斧的進攻,他要證明,自已的功力一定前無古人。
“呯!“刀斧擊中,僅僅是一陣紅氣翻動,少年輕嘯一聲,頓時血氣暴裂,反震之力激盪,所有人只覺勁風撲來,空氣中充斥着地磚的脆響,各自動勁抵擋碎骨,只有那書生身邊三丈絲毫無損,而嶽濤和十一人已氣若游絲多時了。
“有高手!”少年眼神鎖定青年書生,卻察覺不到半分氣息,半邊臉一抽動,並沒有貿然動手,只是冷冷地問道:“何方高人在此?白鱗島倒是失察了。”
“在下是誰並不重要,但請尊者帶人退去,在下與衆高手絕不阻攔。”青年人溫和地
笑道,語氣不卑不亢,連少年也難以摸透青年的想法。
“讓我走?笑話,這次我可是奉了我們的島主的命令,南下協助巫教的衆高手清洗江南武林,投降都共享富貴,不降者,便是這些人的下場。”少年一指蘇莫言和嶽濤,便見他們各自艱難的運氣療傷,但效果微弱,馬上便支持不住。
“閣下好大的口氣,我中原武林若讓你們小小白鱗島如此欺辱,實是天大的笑話。”頂篷一陣罡氣鼓動,六道身影落下,那南極戰神面如金紙,看樣子是用靈丹妙藥頂住了傷勢,此刻也是靜心沉氣,打坐療傷;另一邊一個滄桑的男子神采飛揚,一身罡氣收放扭動,顯然是陳大,而王二和張三也是互相攙扶,傷雖不重想再戰也困難,至於李四依舊不發一言,冷眼逼視對面的少年與北極戰神,鋼鉤上鮮血滴落,右臂內凹,雖無大傷,外傷也是嚴重。
“是不是笑話,試一試!”少年不屑地道。“你們一起上吧!”狂傲的一笑,根本不將羣豪放在眼裡。
“各位,我先給嶽老大和他的兩個兄弟療傷,至於蘇前輩,陳大先生若出手,一刻便可恢復。”青年言罷,並不耽誤,左指和嶽濤天靈,右手在溫清揚和李泳的後背不停地排打,青色真氣浮動,精純內力盡顯功力的高明。
“老四,你把北極戰神看住了,各位大可全力對付這血戰尊者,不要掉以輕心,他乃是‘巨魔將’坐下的首席弟子,氣功厲害的很。”陳大玄天罡勁一點,先入蘇莫言“大九重氣脈”,瞬時紅凌珠所化的一縷青氣向外緩緩排出。
“血戰尊者?我鄭焯夫便試試你氣功有幾成火侯。”男子報上姓名,一隻鐵蕭從懷中抽出,一出手竟是“風雨樓”的絕藝“破陣陰陽”,但見簫身一股氣勁鼓動,直點那血戰尊者的“雲門”、“中府”。
另外兩人也動,一男子面色枯黃,狀若病夫,一隻半丈長棍揮動,橫掃血戰尊者的下盤;剩下一人眼神微冷,短劍隨身逸動,使的竟是點蒼派的“清濁相御”,寒氣撲向血戰尊者的眉心,三人看似毫無配合,實際正好打亂對手的設想。
“沒想到竟是潛逸閣的冰魄、病武聖和崩山客,正好過段時間要收拾你們,現在提前一下。”血戰尊者雖只是少年,但身上的狂傲之氣和驚人實力使得他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真氣運轉不輟,紅凌珠猛飛而出直襲三人。
白衣人身形一晃,劍氣橫空,一朵紅蓮綻放,將血戰尊者籠罩其中。
血戰尊者不屑的陰笑一聲,掌化爲爪,身影急掠向白衣青年,不閃不避,反而向青年的長劍抓來。
這一下看得潛逸閣三位高手也是吃了一驚,白衣少年所用的長劍一看便不是凡品,那“紅蓮劍氣”更是讓鋒銳更上一層樓,血戰尊者竟空手去抓,難道他準備放棄自已的手?
白衣少年也被這一着嚇了一跳,低唱一聲,劍又長半寸,直向血戰尊者的手心而去。大家猜的不錯,此人正是大戰青煉尊者薩摩柯的楊正,本在江南一代遊歷,可忽接到無爲劍宗乾雲道人的傳書,說南北海高手不舉進犯中原,遂緊急北上,誰知碰上白鱗島門下高手,不出手一戰,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
紅氣閃動,楊正還未看清,一爪已撲面而來,拔劍回擊,這次改刺爲斬,先切“靈道”再切“列缺”,兩朵紅蓮收縮,既使血戰尊者收手也來不及。
“尊者!”北極戰神正欲欺身上前,一團黑影砸向他的右耳,同時李四的鋼鉤也已悄無聲息的從頂上劈來。北極戰神大驚,本以爲這個大漢臂已受傷不可能使出如此有力的攻勢,可沒想到受傷之後
更加兇猛,身形倏地一挫,身形直疊而起,兩式高腿猛擊李四的頸部。
“撲!”一鏢直向北極戰神的“手五里”而來,北極戰神也不愧爲“巨魔將”手下五大使者,順勢在空中身體一旋,掌力直將飛鏢拍在身上,借力倒飛,冷向旁看去,卻是那三個女子的方向。
“白翎,小心點,那北極戰神實力還在我之上。”那身背長槍的女子已將長槍握在手中,出言向側面一個女子道。“那姐姐你…”“我去助潛逸閣殺那血戰尊者。”女子頓了頓,又道:“我欠他們閣主一條命。”言罷,長槍挑起,其上包裹的布匹直向激鬥中的血戰尊者而去。
血戰尊者剛一掌震退“病武聖”利心豪的一式“驚濤怒海”,見女子殺來,一指點出,巨力扯開布匹,可是槍芒竟直向他鼻下的“通天”穴刺來,赫然是天煞教的“雲消雨霽”。
少年血戰尊者先是一怔,復的一聲張狂的大笑,道:“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天煞教的秦老頭手下,那個老廢物被劭添小賊所殺,留下餘黨對抗小爺,可笑。”
女子面色微冷,別人在她面前侮辱她的父親和那個人,她又如何不怒?便終究還是忍了下來,槍勢不變,笑道:“我秦鶯倒看你有幾成本事,小小年紀敢在我面前賣狂。”潛逸閣三人本有幾分戒備,見秦鶯如此說,心知她已把與劭添的恩怨忘卻,立馬全身心的專注於對付血戰尊者;楊正更是手中長劍連刺,直把平生本事盡數用上。
一時之間,場中情勢基本已定,青年人在爲嶽濤等三人療傷,陳大助蘇莫言驅除紅凌珠毒氣,王二、張三加緊療傷,李四和另外兩名女子正與南極戰神對峙。可所有人中只有柳衡玉一人按兵不動,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蘭姐,我先去了,柳公子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使飛鏢的女子白翎悄悄道,另一個女子擡起頭,幽怨地看了遠處的柳衡玉一眼道:“他不動手算了,在場這麼多豪傑,我也絕不會旁觀。”如果柳衡玉此時擡頭,一定能認出這女子便是玉蘭,只是他一直在低頭盤算着什麼。
“既然如此,動手!”白翎輕喝一聲,手中一把長劍刺出,一劍三刺,北極戰神也不得不重視;玉蘭手腕一拌,不再遲疑,連環劍招封出,三人同時攻擊,一時之間連北極戰神也有些疲於應付。
先說血戰尊者,一人面對五大高手圍攻,毫無懼色,越戰越勇,但見他避開“崩山客”的一式“風露輕揚”,回手便力劈二十五掌,紅氣涌動,他得自巨魔將真傳的內力極爲深厚,五人一人面對五掌,心頭也是一驚,各自封擋,退後的同時殺招也一齊攻出。
只見那“冰魄”水逆寒短劍一揮,一式“圖窮匕現”掠向血戰尊者胸口,這一式亦如其名,內中還藏有“慧星劃空”、“平分秋色”兩式;利心豪絲毫不示弱,三截棍隨身體動起直打血戰尊者顱頂;秦瑩長槍一擺,出手便是“鳳鳴歧山”;楊正手中長劍也疾刺,一劍刺出,後面連跟三朵劍花,紅蓮看似未至,便空氣中驟然燃燒之音響動,四大高手一齊出手,四周剎那陰氣翻騰,原本脆弱的地磚在內力的激盪下更是漫天飛舞。
血戰尊者厲聲長嘯,身體一動,如龍捲風般向四周撞去,身法之中,蘊含極大力道,四人心頭一熱,不約而同的奮力一擊,刺耳的長鳴鼓動,楊正暴退,卻覺大力掃來,身體一麻全力後撤,而利心豪和水逆寒只覺胸口錘擊如雷,倒飛而出吐血不止。
秦瑩驚,二傷一退,她一人又怎是對手?可她正要退去,血戰尊者的一掌已當頭罩下,粉面煞白,死亡的驚懼又涌上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