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鏖戰
龍九的飛刀,百發百中,絕無人可閃避開。然而那飛刀,竟被張清風以手拗斷,刀氣傷到了手指,若非拂葉手之神妙,恐怕這一刀便要使手指齊根沒斷。
逍遙居士還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他已經坐的遠遠的,魏巍的刀太快。詭異的刀氣,竟能在不切開衣物的情況下,劈入體內,玄天刀氣之神奇,便在於此。
還有一個人,長的乾瘦的師文龍,坐的離張清風最近。無人能夠想象,這個看似軟弱的男子,竟能有一身霸道的內家“獅吼功”。
最後,在雨落裡,鐵衫武服依舊陰着臉,好像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
茶,還剩兩碗。此刻,早已涼的通透。張清風都知道,剩下的兩碗茶是留給“魔笛一指”冷子秋和“乾坤傘”唐劍雲的。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埋伏,如此多的高後只是爲了襲殺兩人。
“動手吧!”張清風平坐於地,身體斜靠在膝上。那把斷刀上,鮮血一滴、兩滴,落在地磚的坎面之中,坎面如一條深淺不一的河道,血色的河水注滿、起伏、緩緩的,注出了腥紅的河。
沒有人動手。張清風在等待機會,其它人也在等待機會。空氣又一次壓抑的可怕,血腥的味道竄入每一個人的鼻間、毛孔、甚至在心底的最深處,也都是血。
“波……”水滴聲打破了寂靜。最後的霧霾終於被烈陽蕩盡。日頭些微的西斜,不知不覺間,已到了下午時分。第一縷陽光,便是一天裡最熾烈的,影子緩緩上移,照亮了張清風的雙腿,但那並不是終結,日光在繼續上移,一寸、兩寸,由頸部流向脣部,最後竟到了雙目之上。
“嗆!”龍九的手,動了動,不知他是怎麼動的,反正那柄飛刀已經飛出。熾烈的日光,耀射出斑駁的亮影。張清風什麼也看不見,因爲他的眼睛正對着日光,在這樣的情況下,縱然內外功俱是行家,也免不了短暫的的明。而這短暫的失明,與其說是被龍九捕捉,莫不如說這早已在龍九的計算內。
因而這一次,連魏巍也變了顏色。龍九的刀,即使是目視,尚不可能接下,而張清風目力已被日芒所蔽,這一刀已幾乎可以說是必中了。
可是,必中的東西,往往不會中,那些不可能的事,卻時時都在發生。張清風的身體沒有動他也不需要動。動的,只是他的手,僅是這一隻手,對於其它人來說沒有任何價值,但對於張清風卻是千金不換。
一掃一圈,沙沙風聲匝地而起,似卷還伏,原本輕柔的掌風,如清風拂葉,柔和中又不失溫暖。乒的一聲,掌風觸拍在刀面之上,沒錯,完全的肉掌,不帶絲毫花巧。珠簾落玉盤,溫華流凝脂,沒有殺氣,鋒刃只是一偏,偏出的距離只比髮絲稍粗半分,電光火石之間,刀已在掌前薄薄的氣流中滑過。
龍九的臉,變的很難看,但在刀身脫飛之後的剎那,又回覆了得意。在他看來,這小小的偏差,並不會影響什麼,飛刀依舊會從胸骨的縫隙之中破入心脈,截斷心血,一擊必殺。
“倏……”魏巍的刀,已經從手中飛出。飛刀,本就是自刀中演變而出,無論任何刀,都可以做飛刀,但並非每一位刀客都會使用飛刀。
魏巍便是一位會使飛刀的刀客。玄天刀,也是可以作飛刀的刀。刀在空中旋轉,一個輪迴的長弧,卻不是飛向消遙居士,武服、龍九、師文龍中的任何一人。
它竟是飛向張清風的。
“嚓!”一道刺目的火光,一聲刺耳的尖嘯。玄天刀的刀鋒橫掃張清風的脖頸,但是那微微偏離的飛刀—恰是因爲那細若髮絲的偏離,當在玄天刀的刀頭之上,四兩拔千斤,兩招對張清風的致命殺招竟都化爲了他的救命之招。這僅僅是巧合嗎?
刀劍相交,生死了然一笑。魏巍的手,輕握住刀柄,草蓬的水珠噼噼的落在他的手上、刀上。
飛刀的碎屑,很慢、很慢、擊散了水花,擊穿了桌面,甚至有一片,撲入了茶碗,在小小的一片“海洋”中,劃出一條純白的氣泡,“咔”的一聲,碗底的裂紋中,茶水汩汩而出。
但是,還有一片。那是最大的一片,而且是飛刀最鋒利的刃尖之部。也許是巧合,可師文龍絕不會坐以待斃,他輕輕張開了嘴。
“吼!”一聲激盪的轟響,草蓬的空氣,瞬間凝固了。那片殘刃止住半空,灰塵依舊沉浮,時間停在這一刻,因爲下一刻……
“轟!”驚天動地的一響,飛沙走石,草蓬陡化爲廢墟,張清風口溢血水,身體好像被踢飛的皮球,重重的落地,像要掙扎起身,可全身的骨架已似被寸寸拆開,連抖一下手指都如使千鈞之器般艱難。
草蓬已經倒塌,消遙居士面色蒼白的站在遠方,他雖是當世一等一的高手,可師文龍的“獅吼功”,餘波已使他氣血翻騰,何況張清風正面受此一擊?因而他很明智的躲在不遠處的林中,欲收漁翁之利。
龍九沉着臉,旁連的“鐵衫”武服也是毫無表情。神秘的年輕男子安坐在原本的位置,旁邊不遠處地面的茅草中,露出一雙芒鞋。鞋的主人,或許是茶鋪老闆的,總之,他只是在滾滾巨浪中的一個可憐人罷了。
“姓武的,今次的事,很順利。”龍九惜字如金,並不打算多說什麼。而“鐵衫”武服更是連話也未講,眼睛直直地盯着放在地上的刀。
“玄天寶刀。列位,今日我們河北三傑死了一個,這寶刀恐怕該歸我等所有。”龍九言罷,並不待那年輕男子和武服是何表示,疾踏一步向寶刀而去。奇怪的是,武服和那年輕男子都只是看着他上前,並無阻止之意。
寒光冷濺,粼粼的微光在陽光的灼烤下竟多出幾分寒氣。他代表了曾經主人的封號,“玄天一刀”,天下第一刀,無數刀客夢寐以求的神兵,現在離龍九也不過半臂之距,唾手可得。
龍九
離刀又探險幾分,神光中閃爍的是貪婪的光芒。慢慢地,他的手有些鬆馳,飛刀僅僅是象徵性的握在手中。他的眼裡、心裡,全都是這把玄天寶刀,以他的刀枝,有了這把刀就可以天下無敵,甚至連無相神……
“鏗!”刀柄之上,忽然多出了一隻手。龍九心膽俱裂,因爲刀柄上的那隻手太過蒼白,完全不是一個人應該有的,只有死人,只有鬼才會擁有這樣的手。剎那間,心念百轉,龍九想到了逃,但他的腿像深紮在地底的根,牢牢的錮在那薄薄的茅草之中;他又想到了飛刀,沒錯,飛刀是他最大的倚仗。
出刀,轉腕,甩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龍九的這三個動作,練了三十年,至今從未失手,所以出刀,轉腕的速度,已經太快。
但是,他已沒了機會。因爲那隻蒼白的手,比他更快。幾乎在他轉腕的剎那,刀勢便如怒濤卷霜雪般,倒削了他的手腕,霎時,沒有鮮血。
那隻蒼白的手,並沒有就此停頓,但龍九已經沒有分毫的反抗之力。刀身斜起,晶瑩的血痕隨下頜而下。龍九已經不存在了,無論是生命,還是刀客的魂。
手,依舊在半空。刀身之上,連血痕也未曾留下。魏巍在陽光的背射之下緩緩站起,龍九斷手猙獰的殘屍,將他映成了一尊魔神。這次,該輪到武服出手了。
不過,有人先動了。師文龍的掌,匝地捲起,雖然不夠快,但張清風與他的距離,速度已經可以忽略。全力出手,掌力擊打張清風的側頸血管,眼見張清風便要喪命。
劍光暴竄,師文龍的胸口瞬間多出一個巨大的血洞,他的眼中滿是不甘,喉中發出嗚嗚的聲響,顯然是不相信這一事實。
雨落連環,消遙居士手聽之任之劍飛射而出,瞬間一道光幕向那年輕男子罩下。
一聲不置可否的冷笑,年輕男子手中的劍平舉,幾滴鮮血正自滴落。陡然間長劍三現,一現三朵劍花,共九朵劍花,是攻不守,九劍全刺向逍遙居士前心大穴。
“啊!”逍遙居士中了一劍,血染肩袍,捂着傷口疾退,那張臉上沒有驚慌,只是冷冷地道:“好一個上清七絕劍,一劍九刺,老夫佩服。只藏頭露尾,何不現身一見?”
年輕人輕笑,回口道:“逍遙居士兄弟也已死了十年,閣下死而復生,走了幽冥一遭,難道還看不透本人這點易裴把戲?”
魏巍暗驚,他有些摘不清形式,照兩人對話看來,年輕人該是冒名頂替於此,看其目的,即使非友,也絕非惡敵;這逍遙居士自然也非真正的逍遙居士,可他又爲何要化用這惡名昭著之人的身份呢?
“花蜂樑玉延在哪?”逍遙居士鬆開對傷口的束縛,那裡並沒有再流出血液,顯然剛纔他只是賣了個破綻,故意受人一劍,現今以內功止血,自然無事。
“樑玉廷已死,今日你也不太可以走的了。”張清風若無其事的起身,看了看逍遙居士,自顧自道:“那老獅子確實厲害,我若不是及時閉脈塞聲,現在早就氣絕身亡了。”
“哼哼!清風兄見諒,我未能及早出手,讓你白遭了一份罪。”那年輕男子道。
“敘舊的話一會再說,收拾了這兩個,還有正事。”魏巍的眼始終盯着“鐵衫”武服,可對方就如一堵無懈可擊的鐵壁,渾身上下似是沒有一個破綻。
“憑你們還攔不住我。逍遙居士劍收背後,向後一躍,疾速往林中飛射而去。
“試試看!”劍花抖動,年輕男子的斗笠微斜,七寸長的劍氣飛點,逍遙居士身形不由得一挫,手中的劍連圈四道劍弧,鏗鏘的劍身相擊之音,年輕男子訝然一聲,手裡的長劍堪堪一斜,右臂內空門大露,逍遙居士輕哼一聲,劍尖三偏,連點年輕人“肩井”、“雲門”兩穴,同時虎口向下一壓,以末端劍刃切壓年輕人的手腕。
年輕人閃電般的縮手,長劍抵住地面,真正是浮萍點水,波瀾不起,可逍遙居士的劍氣,還是些微的觸到了他心口的衣物。
“波”地一聲,年輕人抽身而退,衣領的白衣染上了幾絲鮮血,雖然刺的不深,可這一手劍技已讓年輕人的輕敵之意頓去,拔劍一挑,幾根茅草迎風而斷,逍遙居士一劍既至,反擊則是以側手反刃對當,劍身相交,咻地一聲,逍遙居士眼睛一亮,翻腕旋刺,忽地之劍,劍如蛇,順刃盤曲年輕人的劍身向手腕游去。
這等怪異已極的劍招,卻是年輕人始料未及的。長劍一掙,全靠腕爲扭轉劍刃,只因若失了劍,他便已輸了九成。逍遙居士一聲陰惻惻的冷笑,彎曲的長劍陡如蝮蛇突襲,倏地彈直,且這一彈之力未盡,竟生生使軟刃反刮向年輕人斗笠。
“嘣!”年輕人的斗笠化爲竹絲,片片紛飛。劍眉微挑,口脣因驚異微微外斜,張清風只覺似曾相識,待到定睛看去,纔不由得驚道:“楊少俠?是你?”
“自然是我!逍遙居士,你從何處學得這‘金蛇劍法’?”這英俊的青年正是乾雲子的關門弟子楊正,他如何冒充埋伏之人在此,稍後再做交代。
“這個2個你不配問,只……”逍遙居士話音未畢,忽然一聲怪嘯自旁側發出,倏忽間臉色一變,看向身後,鄒辭和唐劍雲的身影並行而至。
“逍遙居士,關於唐門金蛇劍法你從何處習得,今日你要給我個交代。”唐劍雲正色的持着那把乾坤傘。乾坤傘面緊收,除了那尖銳的刺部,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與普通傘極爲相似。但是,當傘張開的時候,除了漫天血雨,恐怕什麼也不會留下。
“鄒辭,唐劍雲,早晚有一天你們會後悔你們做過的一切。”逍遙居士奇特的步法移動,竟含有南派“八步趕蟬”和北派“迷蹤步”的影跡,但又比兩者高妙,一步之內便跨出十丈。
“此人留着後患無窮,一塊出手把他留下!”鄒辭長嘯一聲,掌風獵獵,飛身而起的同
時掌力一壓,巨力狂拍向逍遙居士頭頂。
“你們留得下我?”逍遙居士不屑的一哼,一劍旋出,眨眼間鄒辭身形疾撲,可擊中的只是一個殘影。
張清風,唐劍雲也不再等待,逍遙居士的身法絕出乎他們的意料,以鄒辭一等一的身手,竟連一個主角也未沾到。兩道身影齊齊一動,清風拂葉,手拈飛花劍掌寒;乾坤遮蔽,血雨漫天魔心顫。三人對一人,一傘雙掌對一把長劍,時而劍光展射,忽地又有奇門暗器專走詭門,誰也對誰奈何不得。
武服旁觀者清,看得心驚膽戰。他的護體之功,已臻至“百鍊成鋼”的極大成境界,除了那三分之一寸的罩門,破無可破。然而,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很怕死,之所以練這種攻不破的奇功,自然是爲了保命,所以他要跑,顧不得什麼顏面,全力奔馳。他曾是少林弟子,輕功自然不差,這一陣飛跑,很快已逃了一里之地。
氣喘如牛,汗如雨般落下,又走了一里,武服也有些累了。想想自己已走了很遠的距離,不由得慢下了身形。然而,這一次慢下,倦怠感便翻涌而上,他不得不再慢一些,到了最後,只好停下。
“嚓!”刀光映在武服的臉上,驚悸的擡頭。玄天刀影漸漸擡起,刃面急旋,呯地一聲,斬在武服的前胸。
臉色由睛轉陰,魏巍的刀對於武服絲毫了無作用,甚至連一個刀印也沒有留下。
“好厲害的橫練!”思念電轉,魏巍橫擺寶刀,腳下一卷一踏,刀身驟變爲向下斜掃武服的雙膝。
乒乓呯呯……好像銅鈴在風中搖擺,魏巍轉眼間已攻了七刀,全是同一處膝骨,可是卻如撼天石。任你如何刀砍,我自巋然不動,魏巍雖知武服一身橫練驚人,卻沒有想到會如此堅不可摧。
刀勢驟變,武服卻也改變守勢,雙拳掙動,腰部一扭,帶動凜烈的風力,拔地龍捲問心而去。絲絲圈暈裹夾在拳心周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刺耳的長鳴。
魏巍暗自心驚,側身避過這泰山壓頂般的勁風,刀刃掠地直起,狠削向人體最脆弱的腕脈。
又是乒地一聲,武服皮膚自生了薄薄的氣層,在玄天刀斬上的瞬間,反激出巨大的彈力。鼻間輕哼一聲,手指一握一鬆,忽然一掌狂壓向魏巍的胸口。
“撲……哧!”魏巍的護體氣勁被壓的四散迸碎,這一掌好像有萬斤重力,甚至連骨裂之音都是那樣的清晰。痛楚,令他幾欲瘋狂,汗水夾雜着血水噴出,刀刃橫飛,蠻氣夾雜着殘存的真氣,猛蕩向武服的脖頸。
“鐺……”悠長的一響,刀刃劇震,青色的光芒暗淡,失去了氣力的支持,寶刀也無法激出刀氣,神兵也只是鋒利一點的刀刃罷了,又如何能破除橫練?他必須用別的辦法。
但是,敵人不會給他時間,武服的鐵掌已壓入魏巍心口半寸有餘,休言還手,便是呼吸也告艱難。魏巍的眼神幾欲噴出火來,身體因爲窒息竟泛起青紫之色。劇烈的震顫,魏巍勉強還能回憶起橫練的幾處弱點,那是幾處硬氣功難以行至的地方,擊中之後,雖不如擊罩門般使其氣功盡破,卻可使其功力暫消,那樣他纔有機會還擊。
氣海、咽喉、大椎、命門、雙耳、雙目、雙膝,十處行功之難處。顯然,雙膝、咽喉已經被武服練成;氣海在前心之下,大椎、命門在後心,根本難以觸及。如今之計,唯有雙耳與雙目。
打雙耳!這是魏巍剎那間的決定。爲什麼不打雙目?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爲在這生死之間,一切的決定都無需理由。並指如刀,肱股蠻力全力迸發,狠插入雙耳之中,武服怪叫一聲,身上氣勁消了一半,渾噩的倒退三步,方纔運功一振,可魏巍的刀已劈向他的雙目。
“嘶……”武服閉上眼睛,橫練功力將復未復,刀在鼻翼處留下一道血痕。稍微的痛楚,但武服的心卻開始亂了,他憤怒自己的功力被破;他害怕,因爲這久違的痛感,已足夠令他恐懼,因爲他已幾乎忘了什麼是痛,橫練令他無懼刀指掌劍,所以當他今天痛的時候,本能讓他聯想到了死,那是他最害怕的。
於是,他下意識的撫向自己腰腹中距“氣海”穴一寸三尺的柔軟之處,那是他的罩門所在,只要罩門不破,他便是不死之身。
魏巍笑了,也許是在笑自己太幸運,因爲對手的貪生怕死,他了解了這一點勝負的關鍵。可是,他笑的更重要的原因,是笑武服的膽量,如此鼠膽,又何必作大奸大惡?在魏巍看來,沒有膽魄,武藝再高,也只是江湖的下九流。
刀起,一絲斷髮被無情的斬斷。青色佈滿刀面,那是玄天刀氣外化之像。當年的玄天一刀縱橫四海,便是用此刀氣破體斬敵,刀氣煉到極致,任何橫練及護體真氣都形同白紙。魏巍當然做不到人刀合一的完美境地,但尚可在一刻之內使刀氣達到極盛,他的目標便是武服的罩門。
羅漢降龍,是少林拳法中的最快的一招,而今化到武服的硬氣功之上,比之精鋼鐵錘也是不差。武服相信,便是一百個魏巍,也不可能接住這一拳,而對方的玄天刀法,並不能傷他。
拳與刀,產生了交集,兩個人好像有過默契,刀在拳下,拳在刀上,宛若平行線的交點。
“轟隆”平地裡的一聲驚雷,列缺劃空。但那不是真地閃電,而是魏巍的身體在旋轉。人隨刀動,刀亦隨人動。人如旋風,刀如雷震,魏巍連人帶刀,少言也有二百斤之力,刀氣像是新生的毛竹,破肉而入,寸寸之割,累到了那柔軟之處,撲地一聲,武服膛肚皆破,上下半身拍地分爲兩半,在刀風的帶動下,飛向了兩邊。
“哧!”玄天刀插入地面,支撐住魏巍的身體,蒼白的臉色,笑意夾雜着汗水和嘴角的血水。
“從此你不必再怕死了”。魏巍笑了笑,拖着沉重的腳步,他又往回走,因爲他忽然想起,還有兩碗味道不錯的茶可以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