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小插曲
“這個宮本武藏究竟是什麼人?內力如此精純,而且還能來去無蹤,義父的身法也不過如此!”雨辰暗自將武藏與龍天邪進行了比較。渾然而起,龍鳳釵收入懷中,打開窗戶,映入眼中的只有血色殘陽映照下的無邊黃沙,哪裡有人的身影?
“在看什麼呢?”女子柔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雨辰鎮定地一笑,平靜地回道:“進別人的房間要經過別人的同意,這個你一直都沒搞清楚。”
“你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怕我看見什麼?”蘇文鈺反脣相譏,不待雨辰同意便不客氣的坐下,忽然冷冷地問道:“我的朱雀旗和龍鳳釵呢?”
“弄丟了。”雨辰只是隨意地一答,目不轉睛地望着窗外,好像在欣賞景色。
“我給你的東西,說弄丟就弄丟了?”蘇文鈺有些不滿地喊道,那朱雀旗是她的家傳寶物,萬鑽龍鳳釵也是她費盡辛苦得來的,可對方毫不在意。想到這裡,她強忍自己的委屈,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
“東西是我的,怎麼處置自然由我決定。你若是想要回去,我盡力賠給你就是。”雨辰的話語盡是冰冷,蘇文鈺一顫,忽然覺得一陣絕望,她突然覺得,這個身影好陌生,自己的心意難道他不懂?
兩行清淚滑落,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那份期望落空了,那種盡乎絕望的感覺,即使是這麼多年面對無數險惡之時,也從未有過。
雨辰本打算不再理會,可是背後忽然沒了聲息,緩緩的回頭,蘇文鈺梨花帶雨的模樣,縱然雨辰鐵石心腸,此時也已有些軟化。其實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如若他說出實話,道出自己將寶物送人,這個要強的女子恐怕更加心傷。
“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草率。萬鑽龍鳳釵還在我這裡,你若想要回朱雀旗,我再幫你找回來。”雨辰滿含歉意,從懷中拿出龍鳳釵,雙手遞上。
“我和你說着玩的。不過朱雀旗確實對我很重要,但我也不在乎了。”蘇文鈺破泣爲笑,她也不是生雨辰的氣,何況雨辰真心道歉,她還能怎樣?玉手推回雨辰的手掌,緩緩道:“這個是你的,我不會再要。”
雨辰望着蘇文鈺的手,剛纔的那輕輕一觸,那清涼的感覺,一時間讓他的心有些迷亂。蘇文鈺起先見雨辰呆立在那裡,還以爲對方沒有接受自己的原諒,但當看清對方的表情時,俏臉一紅,小聲的道:“你看什麼?”
“啊!沒看什麼,你快回去休息吧!”雨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面頰微紅,心跳加速,一場惡戰也不過如此。
“沒房間?笑話,我倒要親自看看。”猛然三道衣衫鼓動之音,雨辰一個箭步,人剛至門前,忽地打開,正撞上三個人。
“你找死啊!”三人中領頭之人一聲怒吼,卻是欺負雨辰是書生,想要逞逞自己的兇威。雨辰微微一笑,打量三人,卻見三人腰間各佩兵器,顯然不是善類。
“你們三個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裡賣狂!”任延斌推門而出,腰間寶刀握在手中,不怒自威。
領頭之人本來還凶神惡煞,一見任延斌這一身打扮,頓時滿臉堆笑,雙手作揖急忙拜道:“不知有您這等高手在此,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既然如此,這裡不歡迎你們,走吧!”任延斌手掌一揮,便要將三人打發走。領頭之人臉色不變,倒是他身後兩人手按向腰間,正欲出言厲喝,卻聽那領頭之人搶先道:“在下涼安府遊擊薛鳳陽,路過此處只求借宿一日,還望各位讓出一間房,暫且將就一下。”
"一個小小遊擊便敢對我兄弟出言不遜!現在還敢要我等讓出房間,
簡直笑話。”任延斌威嚴的一喝,卻也暗示三人自己的官職之高,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敢問閣下是何人?敢對涼安府的遊擊如此不遜!”薛鳳陽身邊之人終於忍不住對任延斌吼道,手掌在腰間一抓,眼見便要亮出兵器,準備廝殺了。
“看來你是想要動手!那就別怪我了!看刀!”任延斌刷地一聲將寶刀抽出,雪亮的刀光一晃,三人心中升起一絲寒膽。只見薛鳳陽壯起膽子,嘴角冷冷地一抽動,勉強堆起笑容道:“老總息怒,您若不讓房間,我等便離開,半分也不敢多留。”
“這三人好生奇怪,前後態度變化如此之快,定有蹊蹺。”雨辰心下懷疑,未等任延斌回答,當先阻擋:“三位慢走,即然已來了這裡,當然不能讓各位敗興離開。在下覺得,各位似乎有什麼急事。”
“你是什麼人?”薛鳳陽臉色終於變得陰沉,好像被雨辰講中了什麼機密事件,腰間的衣衫被微風吹起,隱約間竟有不下十把劍掛於腰間。拔起其中一把,橫欄在前。而身邊的兩人也不敢怠慢,一人使一柄飛錘;另一人卻是使一對長爪,爪身鋒銳,前端略微向內彎曲,無形之中擴大了攻擊的範圍。
雨辰不屑地一笑,正要動手,任延斌的身形卻當先竄出,猝然之間已一刀向薛鳳陽的右肩劈去,身形如獵犳般急速流動衝擊而出,刀勢如爪,勢不可當。
薛鳳陽身形向後一撤,另兩人圍上,飛鍾鋼爪一擊向任延斌咽喉而去,爪勁橫欄,陰毒地向胸口抓去。
任延斌朗笑一聲,刀向鋼爪的間隙撲去,天生神力向旁側一格,刀面一震,金鐵交擊之音響起,生生將飛鍾擋住。
薛鳳陽着,手指在劍刃上奮力一彈,金屬特殊的撕裂之音響起,鐵刃的碎片帶着破空之力疾速向雨辰和蘇文鈺捲去。
聲陰笑自薛鳳陽口中哼出,他自以爲雨辰是一個文弱書生,蘇文鈺女流之輩也不足爲患,故而先下手對付兩人,以免節外生枝。
果然,蘇文鈺臉色一變,花容剎那間變得煞白,竟不自覺地抓住了雨辰手臂章任延斌見狀只是付之一笑,雨辰既能佔用蓬萊島,又怎可能爲碎刃所傷?
但見雨辰自信地一笑,不閃不避,一口真氣暗含,護體氣罡爆吐,連續地“嘶嘶”聲響起,鐵刃在接近雨辰的剎那便化爲鐵半分。
“你……”薛鳳陽絕對想不到這書生也是高手,身形急躍向樓下。另兩人也臉色更是難看,正欲躍下,忽然任延斌急速兩刀向兩人劈來,笑道:”你們兩個彆着急走,要是不用手裡這把刀招待招待你們,我實在是良心不安!”
兩人對視一眼,硬着頭皮反擊,爪鍾齊舞,一左一右向任延斌夾擊而去。
雨辰施施然走下樓梯,薛鳳陽又一把長劍拔出,全身戒備,緩緩向門退去。“無緣無故,今天你恐怕走不了!”蘇文鈺輕功落地無塵,堵在門口,倏地一條顠帶向薛鳳陽捲去。陽勉力躲開,冷冷地望着兩人。
這次薛鳳陽才知自己碰上了硬釘子,對方三人俱是高手,深藏不露,扮豬吃老虎,他動動手,恐怕也在對方算計之中。
“各位,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怨仇,似乎不必動手吧!”薛鳳陽極力試探雨辰,他自然不會以爲對方真地是衝他送的東西來的,也許只是一場誤會也說不定。
雨辰聽到這話,並未着急回答,內中的試探之意他自然聽出,隨意地答道:“爲何動手,也許你自己心裡清楚。”
似是非是的回答,反而使薛鳳陽內心一驚。橫劍而立,他已橫下一條心,今日不戰,恐怕連命也保不住。
猝地一劍回身掃出,蘇文鈺早有準備,
手中飄帶如龍,驟然間在空中連環捲動,竟向薛鳳陽手中的長劍掠去。
劍斬出,薛鳳陽劍法不弱,內功修爲亦是不低,這一劍已是發揮了八成威辦。但蘇文鈺一手飄帶卻是得自《朱雀旗法》的精髓,薛鳳陽的劍氣斬在逞上,卻是劍臂動,一劍橫切,本欲將長帶直接截斷。忽然間帶身急轉,卻見紅影飄飛,直地撲面而來。
“喝!”薛鳳陽手指迅速地在劍身上彈,劍刃橫飛,故伎重旋以斷刃襲人。然而蘇文鈺這次卻是不假充剛纔那般不知所措,表情嚴肅,手腕連動,飄帶迅速向中間聚斂,赤紅的漩渦中氣勁鼓動,風聲陣陣,將鐵刃全部吸入其中。
薛鳳陽冷哼一聲,這次他並未隨意地拔出一把長劍,而是精心挑選,一劍既出,真如長虹貫日,幸虧那飄帶也非凡品,切割過後,也未留下明顯的劍痕。
“塞北長虹是你什麼人?”蘇文鈺見到這把寶劍,卻是陡地一驚。薛鳳陽聞言也是一怔,疑惑地回道:“我倒想問問黑旗令主蘇建是你什麼人?”
蘇文鈺臉色由驚轉怒,也不答話,長帶飄飛,轟然一聲,手中兩道赤紅的電光疾掃向薛鳳陽面門。薛鳳陽了是驟然身形動起,手中長劍力貫而出,他從蘇文鈺的話說語中自是明白了些什麼。十成功力盡現,不救勝,只救不敗。
其實,兩人這次的偶遇卻無意間扯出一件當年的舊案。塞北地區的蘇家一夜之間便遭災門。正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罪,蘇家的護法四方旗三旗爲人所奪,蘇文鈺的父親蘇建爲保家族骨血,令其妹蘇沉煙帶蘇文鈺先行攜黑血旗與僅剩的朱雀旗逃走。而薛鳳陽的師傅塞北長虹也是當年的原兇之一,見到這長虹劍,蘇文鈺自己知仇人便在眼前。
雨辰在旁邊聽得似懂非懂,他自然也知道蘇文鈺與眼前二人有仇。至於“黑旗令主”這個稱號,也未讓他聯想起曾經見過的那個神秘女子手中的令旗,故而他雖全神戒備,卻也未將事情看的很嚴重。
任延斌見雨辰尚未出手,僅僅蘇文鈺便纏住了薛鳳陽,爽朗地一笑道:“看來涼安府也不過如此。來,你們兩個全力出手,本總三招之內不解決你們,親自叩首送你二人出門。”
兩人此刻已是大汗淋漓,卻見任延斌殺得興起,本已無戰之心;此刻乍聞對方三招之內不解決戰鬥便就此罷手,心內在喜,全力出手。飛錘出,直蕩任延斌左肋下氣門;爪勁橫掃,一抓面門,一招卻又掃向任延斌咽喉,兩人齊攻,卻是以守爲主,守中帶封,只求拖過三招。
任延斌絲毫不將兩人放在眼裡,俯下身體一刀直斬使爪之人的雙腕,右臂賣個破綻,待那飛錘襲來之時,肋下勁力忽生,錘過,卻將索鏈夾於腋下,手臂微伸,全力一掌向使錘之人胸口而去。
那拿爪之人先是一驚,要知這一刀削向手腕,剎那間便將其手腕廢掉,任延斌這是攻其所必救,先挫他一招,又是一掌迫退使飛錘之人,兩人收招穩立,卻不防在中間留下一個空隙,任延斌腳步遊移至其中,兩人一喜,一前一後,同時夾攻而至。
“還有一招!”任延斌見兩人改守爲攻,心下不由得竊喜,左爪右錘,這猝然之下的夾擊,二人卻是下了狠手,一番狂攻便要取任延斌性命。
身體驟然在原地急轉,任延斌的寶刀也在高速的旋轉之中發出森森刀光。刀鋒掃過,直如風刃旋風,一時間兩人手腕被一股大力扭過,下一刻全身各處要害俱被籠罩在刀氣之下。
“快退!”使爪之人勉力擋住一爪,卻也是胸口黑影掠過,不得不捂住傷口後退。使飛錘之人卻是擋無可擋,只好緊急身體下仰,在地上翻滾兩圈,逃過一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