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趙祥發話,文叔明原本緊皺的眉立刻鬆開了,脣邊嘬起一抹得意的笑,冷眼看文逸笙怎麼應對。舒殢殩獍
文逸笙並沒有被趙祥故意外泄出來的怒意嚇着,鎮定自若的拱手向趙祥一揖,不卑不亢的回道:“不敢當。草民文逸笙,不知道王爺有何賜教?”
文叔明沒想到他會是這番反應,意外的一怔,才舒展開的眉不自覺又緊皺了起來。
連趙祥也不由自主微微眯了眼,重新打量起來這個看着不過二十出頭,卻從老奸巨猾的老頭子手裡奪走族長之位的男子來。看樣子,之前,倒是他小看他了。
“雖然沾着一點親,本王到底還是個外人,本不太好插手這些事,可聽了你的話,實在忍不住要說兩句。”沉吟片刻,他緩緩開口說,“你說這府裡頭的幾位姑娘都已經能獨當一面,不需要長輩在一旁看護着……嬖”
文逸笙一邊點着頭,一邊聽他繼續往下說。
“的確,這府裡的幾位姑娘都是能幹的。”趙祥說着,很快看了文采菁一眼,然後,突地滿眼陰沉的瞪向文逸笙,話鋒一轉,說,“但是,縱然再能幹,也不過多是未及笄的小姑娘而已,又養在深閨,能經得住多少事?就算扛住了一時,你確定就能一直這樣平順下去了?若是出了什麼岔子,你擔得起這責任嗎?”
文逸笙眉頭一緊,遲疑的轉頭看了文采菁一眼,一時沒了言語。這責任,他還真擔不起勒。
這時,文采菁倏地站起身,正色看着趙祥說:“這事兒就不勞王爺操心了,民女自有分寸,若真的出了什麼岔子,這責任,民女自會擔起。”
趙祥看着她,笑得不懷好意:“你確定,京城若是鬧出什麼亂子來,這責任你擔得起?”
文采菁聽着心下一凜,皺眉看着他,問:“民女不大明白,如今天下太平,這京城裡會鬧出什麼亂子來?就算真的鬧出亂子來,這又跟民女何干?爲什麼要民女擔這個責任?”
一旁的諶瀚不自覺微微眯起眼,警惕的看着趙祥,心裡頭有些摸不準,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怎麼沒關係?”趙祥眉頭一挑,繼續望着她,說:“你自家的生意有多大,不會需要本王這個外人來告訴你吧?”
“我們家生意做的大跟京城是不是會鬧出亂子來有什麼關係?”文采菁依舊不太明白。
“這關係可大了去了。”趙祥說,“你們文家的生意可幾乎佔了整個京城的三成還要多呢……”
文采菁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哈的一聲笑了出來:“三成?不知王爺從哪兒聽來的笑話,怎麼連我都不知道,我們文家的生意竟然佔了整個京城的三成這麼多?”
趙祥一臉正色,深深看了她一眼:“是不是笑話,你心裡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文采菁立刻斂了笑意,冷眼看着他,說:“民女家中的生意到底有多大,民女心裡頭自然清楚,所以,請王爺您不要隨便把這麼大的帽子往我們頭上扣。縱然我們文家的生意正會出現什麼波動,也絕對不會惹得整個京城出了亂子,這個王爺大可放心。”
“可我就是不放心呢?”趙祥環起胳膊,挑釁的看着她。
文采菁微微眯眼看着他,眸底很快劃過一道厲色:“王爺就請直說吧,您到底想要如何?”
見她似是妥協的樣子,趙祥得意的勾脣一笑,指指一旁的文叔明:“你三叔還有你四叔幫着你父親打理生意也有十多年了,就讓他們幫幫你的忙好了。”他也知道,以她性子,完全來硬的絕對不成,所以,也就沒直接說讓他們登堂入室,只說幫幫忙。他以爲,他這麼說已是退讓了,她若識時務就不該反對。
“抱歉,王爺,這我不能答應。”可偏偏文采菁就是個不識時務的,想都不想直接就拒絕了。幫幫忙?說的好聽,她纔不會去做這種引狼入室的蠢事呢。”
趙祥臉上的笑容一凝,隨即便沉下了臉,冷眼看着她,威脅道:“你當真不怕以後鬧出大亂子來,父皇治你的罪。”
“王爺言重了。”文采菁只覺荒唐,非但沒覺着害怕,反忍不住笑了出來,“就算真的鬧出亂子來,我們不過一介小小庶民,還沒那福分讓皇上親自治罪。”
趙祥看着她的眼中很快浮起一抹陰狠:“那你信不信,本王就能讓你有那個福分由皇上親自治你們的罪,而且,滿門一個都跑不掉。”
一聽“滿門”兩字,周遭的都瞬間都變了臉色,心裡頭算起了小九九:他們頂多算是九族之內,應該不算在這個所謂的滿門裡吧……
文采菁脣邊殘留的一抹笑意陡然僵住,狠狠咬牙瞪着他,恨不能立時上去打他幾掃帚出出氣。這陰險的傢伙,當真做得出這種事也不一定。
這時,坐在一邊冷眼旁觀了一陣的諶瀚伸手覆住文采菁緊握的拳頭,安慰的輕輕捏了一下,看向趙祥道:“王爺確定,皇上會縱着王爺你胡來?”聖上雖一把年紀了,且久病初愈,可還沒有老糊塗,更何況,皇上最寵的也絕對不是這個有點小聰明,卻手段狠毒,性子還有些陰鷙的兒子。
趙祥看着他,笑得陰險:“是,父皇是不會縱着本王,可事情若是鬧大了,他必會有所動作,到時候,縱使有你這個父皇頗爲倚重的安平侯在,只怕也幫不了忙。”
諶瀚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看着他,一時沒有言語。看他的樣子,似是成竹在胸了呢,不知道,又在背後偷偷使了詭計,他竟是一絲都未有覺察呢。
不自覺轉頭看了文采菁一眼,他心裡頭有股莫名的不安,覆在文采菁拳頭的手不自覺將她小小的拳頭包緊了。
文采菁心頭微微一動,伸過另一隻手輕輕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安慰的撫了撫,隨後看向趙祥,開門見山說:“要多少銀子,就請王爺開個數吧。”他想要文叔明沾手進來,不也是爲了銀子,她就當是破財消災了。
趙祥卻還不肯承認:“誰說我要銀子了?”文采菁冷笑一聲:“王爺就不必要裝模作樣了,有些事情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實在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直說吧,要多少銀子。你讓三叔插手進來,也不就是爲了黃白之物嘛。”
見她徹底揭穿了,趙祥也就沒再遮掩,問她:“聽你這話的意思……多少銀子都成?”
文采菁點點頭:“只要我能負擔得起的。”
趙祥看着她若有所思了一陣,伸出一隻手來:“那本王要這個數……”
“一年五萬兩?”這個數目倒是不大,她還是能接收的。
誰想,趙祥卻搖搖頭,不屑的冷哼一聲:“一年五萬兩,你當打發叫花子啊?”
一旁的老太爺聽着不自覺抽了抽嘴角,一年五萬兩都還只是打發叫花子,那這叫花子也實在太有錢了吧……
文采菁聞言微皺了一下眉:“不是五萬兩?那難道是五十萬兩?”一年五十萬兩……這也太多了一點吧,當她開金銀礦山的嗎?
趙祥卻還是搖頭,然後道:“是一個月五萬兩……”
一個月五萬兩?那一年十二個月豈不是要六十萬兩?
文采菁不自覺黑了臉:“一個月五萬兩?你怎麼不去搶啊?”他們家銀子是不少,可那也是辛苦賺回來的,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趙祥狡猾的勾脣笑笑:“本王這不是正在搶呢嘛……”
文采菁傻了眼,看着他,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看着長得人模狗樣的,臉皮都厚的堪比城牆了。
趙祥見她不說話,忍不住催促:“怎麼樣,到底成不成?”
文采菁微微皺眉:“一個月萬兩……實在太多了點……能不能……”
不待她把話說完,趙祥便已猜出她想要說什麼,果斷搖搖頭不肯答應:“不能。這已是本王最後的底限了。你也別以爲本王什麼都不知道,以文家如今這麼多的鋪子,每個月五萬兩還是拿得出的……”
是,每個月五萬兩她還確實拿的出來,不過拿出來之後,一個月就就算白乾了,辛辛苦苦卻未他人做了嫁衣,她可不是這樣的聖母。
“那就算了。”她豁出去了,鎮定自若的看着趙祥,說:“王爺您想怎麼整就怎麼整吧,隨你樂意。”
趙祥沒想到她還真豁得去,警告她說:“你就不怕偌大個文府毀在你的手裡?”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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