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找到那家名字叫做“羊沫沫”的特色餐館並沒有方爾想象中那麼難,雖然到處都是小巷,可節目組也是費盡心思給他們留足了線索,估計也只有瞎子才找不着地方了。
林森和方爾走在路上,很快就發現了一點,街上的大部分人都在往一個地方走,他細細的看了一眼,便拽住探頭探腦的方爾,默默的跟了上去。
“幹什麼?”方爾正在專研應該走哪條路,就被林森拽了過來,語氣不由的有些不滿,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嬌憨。
林森沒有說話,只是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看看那些朝着一個方向走的路人。
方爾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瞧了一會兒便看出來幾乎上大部分人都在朝着一個方向走,她撇了撇嘴,腦子裡下意識的想到一個可能:“那些大爺大媽該是去跳廣場舞的吧?”
“……”林森別過頭看了她一眼,笑得眼角彎彎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什麼呢,你上去問問,他們是幹嘛的。”
方爾捂着頭瞪了林森一眼:“你怎麼不問!我說你還不信,這麼大規模的大爺大媽往一個方向走,那肯定是去跳廣場舞的呀!”現在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方爾說的還真像是一會事兒。
“我覺得他們是去我們要找的那個地方。”林森嘴角還是掛着淡淡的笑。
方爾一看,急了:“你不信?你不信我就去證明給你看!”她最受不了別人一副胸有成竹的看着自己,把自己不當一會兒事。說着,她轉身就朝着自己身邊最近的一個大媽走了過去,出聲叫住:“大媽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這是去哪兒?跳廣場舞嗎?”
“不是,我們去吃飯。”大媽笑得滿面油光。
“……”方爾退回了林森身邊,不說話了。
林森笑了笑,衝她挑了挑眉,率先走了出去,待方爾跟在了身後又不動聲色的落在後面,讓攝像機離方爾儘量遠一些。
走了幾步,方爾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看着林森:“剛剛你是不是在激我?”讓她頭腦一熱就衝上去問。
林森笑了笑轉移話題:“快走吧,這個時間估計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方爾在繼續爭論這件已經成爲定局的事和晚飯之間選擇了後者,加快了腳步繼續跟着一衆十幾個大爺大媽往前走。
古鎮並不大,不過走了十分鐘不到他們便到達了目的地。
不出林森所料,果然已經有兩隊人馬已經到了地方,是沈惲牧還有劉程旭兩隊人馬。林森簡單的和他們打過招呼,便去早就坐在那裡的肖俊宇那裡領到自己的晚餐。肖俊宇的面前一共有三分晚餐,都分別裝在一個盤子裡面,裡面的食物依次減少,最少的那一份裡面只有兩碗稀飯和兩個荷包蛋。肖俊宇遞給林森和方爾剩餘那三份中最多的那一份。
方爾倒是不在乎晚上吃的怎麼樣,她食量本來就不大,隨便吃點也能對付。看到肖俊宇的時候方爾笑了笑,肖俊宇也回以一笑,她這纔跟着林森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後面兩人也陸續進來了,最後一名是周羽生,臉上的表情有些隱忍的不滿和不耐煩,這種情緒在看到自己的晚餐的時候更加嚴重了,不過並沒有爆發出來。
大家吃完了晚飯,又聚在了一起。
肖俊宇:“大家吃飽了嗎?”
除了周羽生,所有人都說吃飽了。
因爲大家舟車勞頓,肖俊宇說晚上的活動都取消了,希望大家好好的休息一下。而住宿的地方是當地老鄉的家,小鎮並沒有發展旅遊業,鎮上也只有一家客棧。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週羽生忍不住了。
“憑什麼?!”站在最左端的人低吼了一聲,臉色不怎麼好看。
方爾和周羽生之間隔着四個人,可還是被這一聲吼嚇到了,不對呀,劇本里面沒有這一個劇情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突發狀況?林森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用肢體語言安慰了她一下。
一瞬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周羽生的身上,攝像頭也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一小部分攝像師還記得自己的任務,仔仔細細的盯着自己的目標人物。
肖俊宇臉上永遠掛着那一層溫暖又親切的笑,他看着周羽生:“羽生,怎麼了?”可他輕柔的聲音並沒有按下去周羽生爆發的怒意。
周羽生一雙眸子狠狠的瞪着肖俊宇,壓着嗓子帶着火氣吼道:“我沒吃飽飯!”
肖俊宇尷尬了一秒鐘,然後笑道:“早上要吃好,中午要吃飽,晚上要吃少嘛。”
這一下所有的攝像都側目了,這算是怎麼回事?自己最後一個完成任務,還好意思說自己沒吃飽?你是來參加這個節目的,總要遵守遊戲規則吧?方爾更是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她要是站在肖俊宇那個位置,她只想翻一個白眼。
許是大家的注視讓他火上澆油了,他的口氣更加趾高氣揚更加傲然:“我不想住那勞什子房子。”
肖俊宇:“嗯,到紺青來,不住一下這麼具有民族特色的房子,就白來了。”他臉上仍舊掛着淺淺的笑,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和蔑視。
這不想做那不想做,你來幹參加這個節目幹啥?方爾默默的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對周羽生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好在終於有人覺得事情的發展方向不對,規勸了周羽生兩句,這件事纔算是不了了之。不過後來方爾聽一些工作人員嚼舌頭根子,說周羽生根本就沒有住在那件節目組給他安排的房間裡,而是住到了整個小鎮上唯一的一間客棧,雖然無從考證,方爾卻深信不疑,像周羽生那種人,應該會把事情做到這種份上吧。
爲了方便,其實所有人居住的地方都挨着的。當地的大多數房子還保留着原來的傳統風格,,從外面看一股古色古香的感覺,內裡的設備則要齊全一些,讓人一瞬間感覺到自己是真的在現代。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只有一間房!對的,所有人都只有一間房,不論是男男組合還是男女組合!而原本說好的二十四小時攝像頭在晚上十一點之後都會關閉,給藝人和工作人員留下一點自己的空間。
方爾看着整個房間裡唯一的一張雙人牀,難過的都說不出話來了,那老鄉也太實誠了吧,被套上那麼大個喜是怎麼回事?這是準備的新房嗎!大紅色的被單,大紅色的枕頭,方爾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十萬點暴擊。
攝像師在方爾他們到房間之後就沒有再跟着了,只是房間裡面有七八個攝像頭,配合着空氣裡瀰漫的詭異的氛圍,看起來就像是心裡犯罪現場,還是錄製版的。
十一點關閉所有的攝像頭?方爾看了一下時間,十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還有半個小時!
十一點關閉攝像頭和不關的區別她不是很懂,那個時間大家都睡着了,關了燈,黑燈瞎火的能看見啥?節目組的策劃是誰,這是在玩她是吧?
“你睡牀吧。”林森說道。
方爾假意扭捏了一下:“那你睡哪兒?”
“有睡袋。”林森拿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在身上的睡袋,鋪在地上。
“冷不冷?”肯定冷!這種天氣不說,地板上肯定很涼,會不會感冒什麼的?
林森笑着搖頭:“不冷。”
短暫的沉默之後,方爾覺得有些尷尬,於是她在牀上坐了下來,下一秒又從牀上彈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面,笑話,婚牀可不是誰都能坐的,怎麼還不到十一點啊!
“要洗澡嗎?”
方爾想了想,搖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足夠尷尬了,她可不想再來個****什麼的,因爲被誘惑的對象很有可能是自己。
林森想起來自己今天注意到的一件事,皺了皺眉,整理了一會兒睡袋,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方爾聊着天。
“今天看你好像和肖老師很熟?”今天中午他從轉角過來的時候,正好看着肖俊宇離開,而方爾的臉上掛着傻兮兮的笑,現在想起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說道肖俊宇,方爾的眼睛慢慢彎了起來:“你忘了嗎,上一次我和你說過的,他是我偶像呢。”
“哦。”說過嗎?林森對於不太重要的信息大腦一般會直接過濾掉。
說道偶像,方爾就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什麼肖俊宇是個什麼什麼樣的人啊,做過什麼事啊,有哪些事蹟啊,她都像一一數給面前唯一的觀衆聽,可在看清面前的人是林森,眼角餘光掃到不小於兩臺攝像機,方爾的嘴就像是被沾上了502,再也吐不出來一句話。
方爾並不是什麼矯情的小女生,可她只要一想到攝像頭的另外一段就是電視機,她就有些放不開。
林森也瞧出來她的異樣,笑了笑:“已經晚了,早點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任務要做呢。”
如果方爾這個時候知道其他房間的牀的支配權,絕對不會絲毫都不掙扎就睡在了整件房的唯一一張牀上面。
試問哪一位助理能夠比藝人睡得好?除了方爾和林森這個房間,其餘的組合基本就是藝人睡牀,稍微好點的是兩人一起睡,可誰知道在十一點之後助理還有沒有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