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爾沉浸在林森的嗓音中,覺得自己耳朵都快要懷孕的時候,斜刺裡忽的發出來聲響,有人叫林森的名字。
兩人幾乎同時朝着聲源看過去,還來不及反應,一個人影就撲了過來,方爾也不怎麼的,腦子還沒想清楚那人要幹什麼,身子已經躥了過去,反應神速的抵在了林森面前。
半秒後一張溫熱的嘴脣親在了她的額頭上,方爾渾身一個激靈。這個女人果然是想趁機強吻林森!想好她動作快!方爾一時間有些慶幸,笑容還沒展現出來,林森就一手摟着方爾的腰,斥退了那人,言辭間有些激烈。
隔着些距離,方爾纔看見清楚那人,大冬天的穿着一條破洞牛仔褲,穿着偏街頭風,一張紅脣血紅血紅的。
那女生還要再上來,林森眼神一冽:“爾爾。”
方爾被林森的口氣嚇到了,結結巴巴的應了一聲:“怎……怎麼了?”
“報警!”
“啊?”報警啊?真的假的啊?方爾一時間摸不清楚,他這種口氣應當是真的,可是這種事能報警?方爾懷疑林森只是單純的想嚇嚇那姑娘。
可那姑娘膽子終究沒有那麼大,嚇一嚇就走了。
等兩人坐在了車裡面,方爾屏息看着林森,大氣不敢出。不過她心裡也是覺得林森這表現有些差強人意,明明是她英雄救美來着,這美不以身相許就算了,還給她臉色看。
方爾心裡難受了半天,嘀咕了一句:“以後再也不讓你出來拋頭露面了。”
“什麼?”
方爾瞪了他一眼,心裡憋着一股氣,腦袋扭向一邊。
“怎麼了?”
方爾咬了咬下脣:“你兇我做什麼?”
這可真是冤枉林森了,他話都沒怎麼說,哪裡兇了方爾了。不過他倒是真的笑不出來,伸手把方爾的連掰過來,從西裝上衣兜裡面抽了塊手帕出來在方爾額頭上擦拭。
他力度沒輕沒重,方爾被他擦得直皺眉,拿手去打開林森的手:“你做什麼?”方爾心裡多半也是知道他是介意那個人剛剛親了她一口。不過這個吻方爾可是替着林森承受下來的,因爲那人是按着林森的高度去的,所以吻在了方爾的額頭上面。
林森不說話,又狠狠的在方爾額尖擦拭了一番才鬆了手:“額頭上一個口紅印子很光鮮?還頂着到處走。”
方爾噘噘嘴,她也想到應該有口紅印子,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明顯就是了,現在物證都沒了,她也開始睜眼說瞎話。“哪裡來的口紅印子?你這分明就是倒打一耙,剛剛要不是我……”
方爾說不出後面的話來,輕哼了一聲。
這麼片刻,林森拿手來揉方爾腦袋:“你覺得我會讓她碰到我?倒是你自己,以後別自己往前面湊了,我還心疼呢。”
方爾臉上一紅,覺得林森說的也很有道理,先不說他力量上面的優勢,林森在身高上的優勢也是完全碾壓的,別人能不能碰到她還是一個問題,不過方爾當時也是條件反射,根本沒有想這麼多。
在林森這裡吃了癟,方爾也就安靜了下來,就是不怎麼服氣,鼓着腮幫子。畢竟她是做好事了,可最後卻被批判了一道,是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的。
最後還是林森親了親她,又在方爾脣上輕啄,方爾心情這次好起來,又把之前讓他不要出去拋頭露面的話說了一道。
林森這一次是聽得清清楚楚了,簡直哭笑不得,攤手錶示:“可我要掙錢養家。”
方爾就着這個問題想了好久,覺得自己能掙回本錢還要很長一段時間,便想出來另外一個辦法:“那你以後出門就帶上一個專門替你防備這些人的替身。”
草木皆兵大概就是說的方爾現在這種心態,在今天之前她從來沒有說過這種事,不過就是臨時被人偷襲,在方爾不搗亂的情況下完全能夠更好的處理。
“你男朋友沒有這麼招人。”
林森笑着應對了方爾這個小古板幾句,到底是夜深了,人的身體機能下降了,方爾沒一會兒就有些困了,靠在林森的肩頭睡着了,而前面司機在林森的眼神示意下也關閉了音樂。
第二天一早自然是在林森的牀上醒來的。方爾很少熬夜,早上醒來的時候上眼皮都擡不起,而林森也難得的沒有早起。
到現在方爾心裡想的也是昨天錄節目那事,頂着林森沒什麼毛孔的臉一個勁兒的看,手上也不顧及的這裡摸一摸哪裡捏一捏,林森就是想睡懶覺也被方爾折騰醒了,捉着方爾的手笑聲潺潺。
“一大早的很興奮,嗯?”
由於某男的惡趣味,方爾實在是不得不把興奮兩個字往諧音響,屏氣凝神一會兒又擡眼和林森對視,眸子亮晶晶的。
“我臉上有花?”林森擡手捏了捏方爾軟軟的臉。
方爾嗤之以鼻:“誰看你了。”她說的這麼嫌棄,林森笑得岔氣了都,用力捏了一下方爾的臉:“睜眼說瞎話呢嗯?看的我臉都要戳一個洞出來了還不承認?”
“纔沒有!”方爾還是否認,說的一本正經:“你不知道什麼叫做透過現象看本質嗎?”
“哦?”林森撩着方爾半長的頭髮,“那裡看到什麼本質了?”
方爾眼神在空中打了個轉,又閉上了眼睛,嘴裡唸唸有詞:“我只是沒有想到你居然影響力這麼大,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居然還這麼炙手可熱。”
林森臉上的笑容繃不住了,揉搓着方爾臉的手也開始變成了拉,眼神陰測測的看着方爾,“什麼意思?”
這話裡話外威脅的意思方爾要是聽不懂的話,那她這些年待在林森身邊都是白費了。
見風使舵,方爾原本還很硬氣的僵持了一會兒,但是很快就開始說軟化了,原因無他,就林森開始獸化這一點都夠她腿抖的。
方爾給自己的話打圓場:“我絕對沒有說你老的意思!”
林森挑了一下眉毛,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不是說男人四十一朵花嗎?”方爾咬了咬牙,覺得要拍馬屁乾脆就拍的狠些,“你現在不過三十二歲,你這兒還是花骨朵!”
方爾大大的眼睛微睜着,爲了讓林森信自己的話,她故意麪對着林森,一雙黑不溜秋的大眼睛滿是誠意。林森的手這才鬆了些,捏着方爾臉的手又變成了揉搓的動作。
林森捏着的臉,狀似無意:“可是女人一過了二十五歲什麼都開始走下坡路了,那你現在不是黃臉婆了?”
你才黃臉婆!能有幾個女人聽到別人這麼說自己不動容的?更何況說這句話的人是林森,方爾簡直咬碎一口銀牙,探手去擰林森的腰,咬牙切齒道:“你在說一次?”
林森笑着拍她的手:“我說什麼了?快起牀了,你今天不是還有課?”
方爾再三威脅下,林森都沒有再說之前那句在方爾心裡大逆不道的話,她這才磨磨蹭蹭的起身,出門錢都使勁瞪了林森好幾眼。得寸進尺嘛簡直!不過她還就是被林森拿的死死的,沒有辦法對付他。
可兩人之間好久都沒怎麼交流過了,這次的鬧劇反而是讓兩人之間的關係親密了些。方爾坐在地鐵上的時候收到了一條林森的短信,說是今天下午他們錄的節目就要播出,讓她早些回去和林森一起看節目。
方爾第一反應不是自己下午有沒有時間,而是林森最近開始閒了?
她嘴角掀着一抹笑,手指飛快的給林森回消息,問他是不是最近公司運轉開始往好轉的,林森雖然沒有確切的回答,但是字裡行間透露的都是這麼個消息。等林森那邊又強調了一遍,方爾纔想起自己是確實是沒有空的。
下午她約了心理醫生胡醫師。
不過從林森拋出來這個選擇題的時候,方爾的心裡天平就開始想着林森那邊傾斜了,再說……這時間挪一下似乎也沒什麼問題?方爾在心裡斟酌了一下,就給胡醫師短信,說是想把時間改到星期六。
但是胡醫師一口拒絕了,原因都沒說。方爾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早就說好的事她臨時反悔究竟是她理虧,就在方爾猶豫着要不要放胡醫師鴿子的時候,倒是胡醫師又來了一條短信,說時間可以改在今天晚上,他今天晚上有兩個小時的空隙。
方爾不禁覺得胡醫師忙的就跟古代日理萬機的皇帝似的,還得有幾個小時的空隙?方爾覺得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你在算着你什麼時候有事,別人在算着什麼時候有空。
這件事敲定下來,方爾就給林森回了消息,說她這邊事情一完了就過去。
是以方爾這邊事情忙完了,幾乎是飛奔回去的。別人都說女人的感情是越來越濃,男人的感情越來越淡,方爾不知道說男人的那方面對不對,反正她是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離不開林森了,沒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呼吸的感覺。
可當方爾準備好了零食等着綜藝開播,林森居然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