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黑衣的人規規矩矩跪在地上,垂着頭道:“屬下疏忽大意,請太后降責。”
“人都不見了,現在降責有什麼用!”仁禧太后鐵青着一張臉道:“給我把城門都守住,他們要回來一定會經過其中一個,你們就在那裡守株待兔。記住,動手的時候不用顧忌,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是惹了天大的事哀家都給你們擔着。”
“謝太后不罰之恩。”那人跪地道。
“好好幹,事成之後必有重賞。仁禧太后蹙眉道:“下去吧。”
“太后,不好啦!”張任快步走入殿內,慌慌張張說道。
仁禧太后冷靜道:“出了什麼事?”
“咱們的人傳來消息,說皇上他們根本不打算回城,而是準備轉道去倪丹將軍那裡,按腳程和時間來算,現在他們離軍營應該不遠了。”張任道:“是不是要派人過去……”
“不用,已經來不及了。”仁禧太后嘆口氣,側頭黑衣人道:“把你的人全部叫回來吧。”
“那慶王他……”張任道。
“他有這個命能回來,不代表他有命能跟哀家鬥下去。”仁禧太后微眯着眼睛道:“他以爲皇上跟他一條船上就不會害他?做夢!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皇上容不下哀家,怎會容得下他這個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那現在該怎麼辦?”張任道。
“出門迎接。”仁禧太后笑道:“慶王追王妃而去,皇上擔憂他的安危帶人去接,他們都這般有情有義,哀家怎麼不配合?人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哀家可不想讓天下人在背後說我冷血無情。”
“小的這就準備輦車。”張任忙道。
“對了,皇上回城是大事,哀家都去迎接了,大臣們怎能不去?”仁禧太后臉上現出一絲嘲諷道:“那些前朝元老不是都嚷着忠君愛國嗎?傳哀家旨意,命他們陪哀家一起出城迎接,誰要是拿身體不適做藉口不去,就以不敬之罪論處。”
“太后,那些大臣已年過半百,等久了恐怕……”張任擔憂道。
“帶御醫去,倒下了就扶到一邊休息,休息夠了繼續等。”仁禧太后輕笑道:“皇上一天不回來,就在城門等一天,兩天不回來就等兩天。忠君愛國,哀家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忠君愛國!”
————
元德三年末,當朝皇帝楚亦軒攜慶王夫婦夜入皇城外十里軍營處。
翌日,天寒地凍,冷風呼嘯,太陽剛從東方探出頭來,仁禧太后就已率着衆大臣在城門處等待了。
然而,從早上等到晚上,從日升站到日落,楚亦軒等人的身影卻並沒有出現在視線中。
第二天,衆人滿懷希望的等待,結果一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