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化花花面花荷。想來,錢二奶奶寧死不休,就是以自己的性命博得最後一次的機會,如果賭贏了,換取女兒的性命,如果賭輸了,至少也給錢府的罪孽添上一筆,讓世人知曉,錢府的可憎面目。
蘇錦並不想繼續錢府的話題,這個外家,在他看來,根本就是一顆毒瘤,如今除掉了,反倒是清淨。“我聽說,蘇瑤回來了。”
蘇絳脣一點也不意外,蘇錦是個護短的人,妹妹發生這樣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知曉?“不過是兩口子拌拌嘴,勸幾句也就好了,用不着費心思。”
蘇錦合上眼睛,他知道妹妹這個脾氣,無風也下雨,何況以妻子的手腕,對付妹妹還是綽綽有餘,就是怕妹妹真的在夫家受了委屈不敢說,如今聽到蘇絳脣這麼一說,就知道是妹妹的彆扭性子又發作了。
想着,想着,蘇錦就沉沉入睡了。一旁的蘇絳脣心疼看着丈夫,這些日子,他又瘦了一圈,想到這裡,蘇絳脣就暗暗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讓廚房弄點補的東西給他補補身子纔是。
鵝毛大雪從天空中飄飄揚揚飛落下來,蘇絳脣特地把紫玉請了過來品茶。
紫玉吃了一會兒的茶,眼睛不時望向對面的蘇絳脣,說實在,她並不相信蘇絳脣來找她,真的是爲了品茶。
蘇絳脣見紫玉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雙手一揮,屋子裡服侍的丫鬟一見到這手勢,就立即行禮,然後款款退下去。
蘇絳脣喚紫玉坐到自己的身旁,然後拉着紫玉的手道:“紫玉,今日找你來,是問你一件大事,你可以回去琢磨幾日,也可以現在回答我,不過,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希望你決定之後,千萬不要後悔,因爲開弓是沒有回頭箭的。”
紫玉點了點頭,道:“嫂子有什麼話,儘管說,我聽着就是。”看着蘇絳脣一臉的鄭重,她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提起來。
“你的年紀不小了,我和你哥哥都想爲你找門好親事。眼下,有兩樁親事擺着,一樁就是我姨母那邊,你也曉得,翔哥兒得了功名,日後的前途無量,你若是跟着他,遲早都是官太太。”說到這裡,蘇絳脣稍微停頓一下,然後又跟着道:“另外一個,如今是官至五品,若是嫁給他,現成的官太太,可惜是填房的。”
紫玉聞言,眼皮子一跳,想起了一個人,會不會是他?“不知道夫人說的是誰?”
蘇絳脣見紫玉問起這個人的身份,心底已經有數了,於是,她不緩不急道:“這個人你也認識,不如,你猜猜?”
紫玉的面頰微紅,羞赧道:“嫂子,我哪裡猜得到?”
蘇絳脣的眼睛閃過一絲笑意,哪裡是猜不到,分明是猜到了模樣。“自然你猜不到,我看你和他也是無緣。不如這樁親事,就到此爲止吧。”
“嫂子—”紫玉本來想出聲阻止,可一對上蘇絳脣的黑眸,紫玉才知道自己上當了,跺跺腳,她裝出生氣的模樣奔出屋子。
蘇絳脣搖頭嘆息,真是女大不中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紫玉就看上了那個陳進,幸虧蘇錦提醒了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丫鬟進來通報宋芸娘來了,蘇絳脣現在已經知道了紫玉的心思,對宋芸娘這門親事,就打消了念頭,不過,人都到了家門口,也不好意思把人家趕出去。
請了宋芸娘進來,分主賓位置做好。蘇絳脣坐在榻上,暗暗思量如何開口拒絕這門親事呢?正在思索的時候,宋芸娘先開了腔道:“今日,我是爲了翔哥兒的親事來的,不知道侯爺到底是什麼意思?好歹吱個聲,要不然的,我們翔哥兒的親事懸在那邊,做父母的也揪心不是?”
蘇絳脣的嘴角微微翹起一抹笑意,本來自己還在爲難之中,現在也不用爲難了。只怕這個宋芸娘在外頭又有了什麼好目標,怕錯過那門親事,就特地來侯府一趟催自己做決定,說到底,就是逼自己低頭,若是自己不肯低頭,她就可以爲自己相中的那門親事做好打算吧。“侯爺的心思,我之前已經和你說了很明白,不需要再重複一次。”
宋芸娘咬着牙,真當侯府出來的就是寶貝,若不是丈夫和翔哥兒的意思,她是不打算走這一趟。要知道,她前些日子,剛剛相中了一個官宦小姐,若是翔哥兒這門親事不作數,那她就可以儘早給那個小姐下聘。“我還沒有聽說,這姑娘家還沒有嫁進來,就要夫家不納妾的。這樣的規矩,哪是姑娘家可以提的?善妒,可是七出之一。”
蘇絳脣含笑道:“多嘴多舌,也是七出之一。”這話,暗指宋芸娘多嘴多舌。
“你—”宋芸娘氣急了,卻端不出長輩的架勢,可想起上次吃的虧,還有何值臨走前的敲打,她也只能把滿肚子的火氣嚥下去,可面上,卻沒有那麼好看了。
“說句打嘴的話,我今日來,不單單是爲了翔哥兒的親事來,也是作爲長輩提點你一下。”宋芸娘假裝好意道:“你怎麼不想想紫玉是什麼身份?如今是攀上了侯府,成了主子,可這奴婢就是奴婢,你再擡舉,她也成不了什麼正經的主子。趁着眼下,外頭的人還不知曉,你把她風風光光嫁出去,也就了了這樁公案,若是留在家裡,奴不是奴,主不是主的,若是被人知曉了,只會笑話侯府沒有規矩,亂了尊卑。”
見蘇絳脣的眉頭蹙起,宋芸娘越發得意,覺得自己說到蘇絳脣的心坎上了。“再說,你們提出來的要求也太高了點。就算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小姐,哪個敢要夫家不納妾,才肯嫁過去的?這臉皮,不單單靠別人給,也得自個兒留着。若是這件事捅了出去,落下善妒的名聲,還有誰敢來娶她?到時候,拖來拖去的,不就耽誤了她的青春?姨母這都是爲了你好,若不是當你是自家人,我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蘇絳脣將她的話一字不漏聽了去,心底暗暗腹誹,幸虧這門親事沒有作數了,不然的話,看到宋芸娘這張噁心的臉,她都不想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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