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的眼裡閃過一絲光亮,以現在侯爺寵幸她的時間來看,她懷孕的事情是遲早的。那麼,紅杏一死,自己的機會豈不是大大增加了。“既然太夫人有了打算,奴婢也不多說什麼。奴婢就是覺得心痛,紅杏那樣好的姐妹,一眨眼,就這麼沒了。奴婢想着就難過。”
“你今日就不必當差了,回去好好休息w。”太夫人也深深理解青蓮的感受,體貼道。4633832
“奴婢多謝太夫人體恤。”青蓮知道,既然要演戲就要全套功夫,不能讓蘇絳脣或者太夫人看出其中的貓膩,乖巧地答應太夫人的話。
等青蓮退下去,太夫人轉動手裡的佛珠,暗暗嘆息道:“傻丫頭,我還不曉得你的心思,可這做妾室,比做妻室還要苦上百倍,你怎的就想不明白了?”
蘇絳脣安排人將紅杏收斂好,再撥了十兩銀子安葬了她。之後,蘇絳脣就使出雷霆手段,先是換下門房的那些人,接着,就開始定下規矩,凡是府裡當差的人要出門之前,必須提早三日跟管事娘子的說,出門之前,也必須查驗身上攜帶的東西,回府進門之前,也要經過一次嚴密的搜身。府裡頭的丫鬟和婆子的房間,每隔一個月就要進行一次調換,免得丫鬟和婆子私藏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等碧桃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暗暗心驚。她想了想,就找了紫玉去探問。
紫玉也不隱瞞,告訴碧桃,她和瑪瑙對調房間。碧桃聞言,靈光一閃,計上心頭了。
等到要調換房間的前一日,碧桃上門跟瑪瑙閒話家常。
瑪瑙難得和碧桃說的入巷,看到茶壺裡的水沒有了,就帶着歉意道:“我要去拿熱水,你稍待片刻。”
碧桃覺得真是天賜良機,等瑪瑙一走,就急忙開始翻起瑪瑙屋子裡的犄角旮旯那些小地方。等她確定衣櫃下面的一個小洞最適合隱藏東西的時候,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塞進去。
可惜,她剛剛塞進去,正準備撿地上的石塊掩藏那包東西的時候,一隻手腕就被珊瑚給鉗制住了。
和化花花面花荷。碧桃望着突如其來的珊瑚,驚呆了。她真的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丫鬟,居然會有這樣的身手。
瑪瑙從外面轉進來,撲上前,劈頭蓋臉朝着碧桃扇了好幾巴掌。“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暗算我,居然敢誣陷我……下作的小娼婦,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碧桃被帶到了蘇絳脣的面前。
此時,蘇絳脣正和蘇錦下着棋,不過,蘇絳脣的棋藝不怎麼樣,蘇錦連讓她三次,她還是沒有贏到。
賭氣望着棋盤上的殘局,蘇絳脣不悅道:“你怎麼都不讓讓我?”
蘇錦好笑,都讓了三次,還怎麼讓?繼續讓下去,乾脆就別下了。可這樣的話,怎會對妻子說了?“好,是我不對,我們再來一盤。”
蘇絳脣手一掃,將棋子掃到一邊去,“不下了,再下去,還是你贏,特沒勁。”
蘇錦含笑,將棋子一粒粒收好。
這樣和諧恩愛的一幕,落在碧桃的眼裡,從心底深處生出了一抹刺骨的寒意。想必,侯爺一定不會輕易饒了自己w。
蘇絳脣聽到動靜,就知道碧桃被押來的,她連眼皮都沒有撩起,就問碧桃:“說w,到底你是受誰的主使?”
碧桃跪了下去,道:“是奴婢一時鬼迷心竅,妄想用藥迷惑侯爺。後來,奴婢怕這件事暴露了,會危害自個兒的性命,就唆使紅杏去下藥。若是紅杏成功了,奴婢也可以依葫蘆畫瓢。誰曉得,這件事偏偏被侯爺給撞破了。奴婢害怕這藥藏在身上,被夫人搜到,纔想着移花接木,嫁禍給瑪瑙。若是這藥藏在瑪瑙的房間裡沒有被發現,奴婢還可以繼續藏起來,若是被發現了,麻煩的也就是瑪瑙。”
蘇絳脣勾起一抹冷笑,碧桃還有一句沒有說,瑪瑙是蘇絳脣帶過來的陪嫁丫鬟,底下的婆子搜她們幾個的房間,都會特別留意,可搜查瑪瑙幾個的房間,肯定是馬馬虎虎,畢竟,在府裡掌中饋的人就是自己。不看僧面,總是要看佛面的。
“那這藥,你是從哪來買來的?分量多少,叫什麼名字?”蘇絳脣連珠炮問道。
“奴婢不記得,這藥已經買了很久了。”碧桃低着頭回話。
蘇絳脣狠狠拍了一下桌面。“荒唐,你自個買的藥,你自個不清楚?若是什麼劇毒穿腸藥,難道你也給侯爺用上?”
“奴婢該死!”碧桃撲通撲通磕頭道:“奴婢真的沒有想過害侯爺的。”
“到這個時候,還死鴨子嘴硬。我看,不必問了,拉下去,杖斃算了。”蘇錦的聲音一改往日的溫和,冰冷冷說道。
碧桃不敢置信,擡頭望着蘇錦,卻看到一雙極其冷漠的眼神。不會的,少爺不會這麼對她的,碧桃就算是死了,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蘇錦會用如此冷漠的眼神望着她,會用如此冷酷的語調跟自己說話。雖然,她有了異心,可她從未做過任何對蘇錦不利的事情。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有機會接近蘇錦,甚至獨佔蘇錦的寵愛。當然,這一切都得在她背後的主子謀劃成功的前提下。想到此處,碧桃萬念俱灰,她現在做的,就是要將少爺拉到主子這條船上,可少爺爲什麼不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她這是爲了少爺好,纔會心甘情願被主子驅使的。
站在一邊服侍的白梅還有墨菊都呆住了。墨菊想要上前求情,卻被白梅給拽住了。
旁邊的幾個婆子不忍心,剛剛死了一個紅杏,再死一個碧桃,這血腥味未免太重了?
蘇錦不耐煩挑眉道:“怎麼?本侯爺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嗎?”
幾個婆子不敢怠慢,拉着碧桃往外走。
蘇錦冷冷補上一句:“拉遠一點,別沾了主子的眼睛。”
碧桃被婆子粗魯拉下去了,至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求饒,只是拿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蘇錦,像是要把蘇錦的模樣刻到骨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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