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三婆搬到牀上去,那個婆子踢了她一腳,道:“老貨,吃了我這麼多東西才倒下去,真真是浪費我不少銀子。”
不過,她隨即又想起自己的正事,於是顧不上三婆,躡手躡腳地跑到後門,打開了門栓,將幾個男子放了進來。那幾個男子一見那婆子,就垂涎着道:“這一路上,你可安排好了麼?”
那婆子嗤笑了一聲,然後道:“你放心,這二門,三門的幾個婆子,平日裡就愛偷奸耍滑的,這個時辰早就睡死了,至於那個三婆,哼,吃了老孃一腳,此刻正睡着。”4633832
那幾個男子聽了,俱是一喜,其中一個道:“早就聽說蘇府的丫鬟都是美人,哥兒幾個可是有福了。”
其中一個帶頭的人敲了敲那個人腦袋,道:“睡個丫鬟算什麼,這次,咱們可是要睡蘇府的寶貝小姐,聽說那個女子,烈性得很,想必到了牀頭,勁頭更足。也就你們崽子幾個惦記那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行了,行了,可別誤事了。”婆子催着道,那幾個人急忙跟着婆子往前走了。等到了蘇府的內院,那婆子就對着幾個男子道:“裡頭有人接應着,今日小姐屋子裡共有兩個丫鬟伺候着,你們的動靜可不能太大。若是實在不行,打昏了兩個丫鬟,對付小姐一個就夠了。”
那幾個男子聽了,點點頭,然後就順着婆子指的方向走去,這幾個男子第一次進到這麼大的內院,心裡頭就有點暈乎乎,再想到,前頭還有一個嬌媚的小姐任他們睡,心裡頭就像喝了酒一般,壓根沒有留意到四周的情況。
走了半路,就有一個人提着燈籠上來道:“你們來了。”
帶頭的人知曉是有人接應,就點頭道:“婆婆,就我們幾個。今日還多謝婆婆恩典,賜給我們兄弟幾個這麼好的豔福。”
那個婆子提高了燈籠,望了他們幾眼,道:“這是你們的造化。”說完,婆子就在前面帶路。
走了一炷香功夫,那帶頭的人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對着婆子道:“剛纔開門的婆子說了,小姐的院子離花園很近,怎麼走了這麼久的時辰還不到?”
那個婆子冷哼一聲,“不過是一隻看門狗,平日連內院都進不了幾次,能知道什麼東西?要是不信我的話,你去找她帶路好了,還跟着我做什麼?”
那個帶頭的人見這個婆子說話尖銳,連忙賠不是,那個婆子冷哼一聲,繼續帶路。帶頭的那個男子心底不舒坦,要不是此刻還用得着這個婆子,早就一巴掌甩過去,看這個死婆娘還得瑟什麼勁。
不過,帶頭的男子始終都沒有這個機會,一進入院子,亂棍就霹靂啪啦落下來,沒有一會兒,他們就被打得渾身動彈不得。這個時候,婆子提着燈籠上前道:“不長眼的狗東西,居然敢打這樣腌臢的主意,今日就讓你進得來,出不去。”
那帶頭的男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們是中了人家的計策,如今人被打了半死,怎麼發落,還不是人家一句話的事情。於是他求饒道:“饒了我,我不過是收人家錢財,替人破災罷了。”
那個婆子啐了一口,然後對着底下的那些小廝道:“把人看好了,老爺是有重賞的。”這話一落地,那些小廝急忙對婆子道;“寧嬤嬤,你可得替我們多美言幾句。”
寧嬤嬤冷哼一聲:“想要我多美言,就得把人伺候好了。”說完,寧嬤嬤冰冷的視線掃過那幾個男子,那幾個男子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暗暗後悔趕這趟渾水,今日,只怕這性命就送到這裡來的。
那幾個機靈的小廝一見到寧嬤嬤這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就是說要好好伺候這幾個人,把人家往死裡頭折磨,卻不能折磨死的意思麼?於是,他們立即動手將那些人拖進屋子裡去,怎麼做,自然是不需要問過寧嬤嬤。
寧嬤嬤見了,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想要打她家寶貝小姐的主意,今日就算不要這幾個狗崽子的性命,也定然讓他們吃足了苦頭,看誰還敢覬覦小姐?——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蘇府的大門就被人拍開了,進來的人赫然是蘇府的大長老等人,當然,族長也在場。
宋氏聽說這些人來了,急忙讓丫鬟婆子出去把他們迎進了大廳。等宋氏進去的時候,大長老和幾個長老臉色晦暗,臉上俱是一片冰霜。
宋氏笑着上前給大長老行禮道:“不知道長老大駕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
族長這時不陰不陽笑着道:“夫人太客氣了。”
宋氏見到這個族長,心情就不大好了,語氣也僵硬了,衝着大長老道:“不知道長老和族長來,有何貴幹?”
大長老聽了刺耳,猛地一拍桌面,冷聲道:“若不是爲了蘇氏一族的顏面,你以爲我願意深更半夜的跑這一趟!”
宋氏也怒了,揮一揮衣袖道:“長老這話說的就有點偏了,什麼蘇氏的顏面,我宋氏可沒有做過什麼丟過蘇氏顏面的事情。”
“你沒有,可不代表別人就沒有。”族長的眼睛骨碌碌轉動着,“我看,你自己也被人家矇蔽了。”
宋氏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她對族長怒斥道:“你莫紅口白牙的胡說一通,我蘇府雖說是商賈,禮義廉恥卻是知曉的。”
“禮義廉恥?!”族長冷哼一聲,“一個大姑娘家的,在衆目睽睽下說出那等腌臢話,還算知曉禮義廉恥麼?”
言小純純網純的。大長老一聽,目光掃向了族長,那眼神裡閃着一抹凌厲,族長頓時泄了氣,不敢再出聲。“今日我們來,是事關蘇氏的臉面。宋氏,你身爲蘇府的主母,就該維護蘇氏一族人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