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想看鴛鴦戲水!
沒想到會有人闖進來,情急之下皇甫長安忙不迭往邊上一抓,隨手扯了塊布想要掩在‘胸’前,卻不想這一抓就直接抓上了聞人清祀的衣服,猛地把他整個人都拽進了浴桶裡!
“噗通!”一下,水‘花’濺得滿地都是。
皇甫長安面‘色’一僵,又有了剁手的衝動!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視線穿過水‘花’看向來人,不是別的傢伙,卻是聞人姬幽那小妞,緊繃的心絃頓而又鬆了下來……然而,還來不及吐口氣,面前就陡然放大了聞人清祀那張惱羞成怒的娃娃臉。
咬牙切齒的幾個音節裹挾着酷寒的‘陰’風,涉水而來,直‘逼’面‘門’!
“你幹什麼?!”
“咳……”
皇甫長安先是尷尬地咳了兩聲,忽而又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轉頭對着一臉驚詫的聞人姬幽拋了個曖昧莫名的媚眼,邪邪一笑。
“一起洗鴛鴦浴呀!”
聞言,聞人姬幽猛的倒‘抽’了一口氣,捂着嘴巴作驚恐狀!
尼瑪!這是什麼情況?!
這才幾天沒有見面,皇甫長安那隻禽獸就把小祀給拆吞入腹了嗎?!麻麻!不好了麻麻!小祀他……他失身了!他的小鳥兒再也不純潔了嚶嚶嚶!
聞人清祀眸光微爍,卻是面無表情地拂開了皇甫長安的手,溼漉漉的從浴桶裡站了起來,一萬個不屑地朝總攻大人撇了撇嘴角。
“誰要跟你洗鴛鴦浴……髒死了,水裡都是泥……”
說着,就翻身躍出了浴桶,一把抓過架子上的‘毛’巾扔了過去,口‘吻’愈發的嫌棄。
“洗完了就快點出來,換桶水再清理一下,真是……挖煤的都沒你這麼髒……”
轉眸,見到聞人姬幽還愣愣地站在那兒,被她撞開的‘門’扇還大喇喇地開着,聞人清祀立刻殺過去一記眼刀!
“把‘門’關上!”
“哦……哦哦!我馬上關!”
聞人姬幽一個‘激’靈,這才清醒過來,趕緊回頭把‘門’緊緊的合了上去,‘胸’口處一個小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艾瑪爲‘毛’每次找上總攻大人,都能撞破這麼香‘豔’的場景?!
以前見到的都是總攻大人和別人的‘春’宮,所以暫且還能保持冷靜,作壁上觀……可這回撞見了親弟弟的,完全把持不住浮現連篇了有沒有?!
好吧!她有罪,她居心叵測,她動機不純!
剛剛那會兒,她承認……其實還是很期待能看到那兩隻鴛鴦戲水的場景的!
沒辦法,自從跟了總攻大人以後,她的尺度也越來越寬了,口味也越來越重了,一般的啪啪啪根本就滿足不了了她好嗎?!
在聞人清祀的各種鄙夷和嫌棄下,總攻大人終於手忙腳‘亂’地洗完了澡換好了衣服,拿着一塊布靠在軟榻上裹着長髮費力地搓啊搓,一邊對着聞人清祀掄圓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勁地瞪啊瞪!
片刻後,聞人清祀終於看不下去,走過來結果了她手裡的‘毛’巾幫她擦乾頭髮,娃娃臉上的表情又倨傲又不爽,手上的動作卻是難得的溫柔。
見狀,聞人姬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再次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沒錯!小祀絕‘逼’已經撲街了!
在她不在身邊的這段日子裡,失去了她這個姐姐的庇佑,她這個唯一的親愛的可愛的弟弟,到頭來還是難逃總攻大人的魔爪,成爲了她小揹簍裡又一朵稚嫩芬芳的小雛菊!
雖然這個結果不是她想要的,也絕對不是聖君爹爹所樂見的,更是能把母上大人給氣得吐血的!
但素!一想到小祀這個生冷不忌油鹽不進的小妖怪,在將來的某一天,很有可能會爲了奪寵而跟太子殿下的那些愛妾們……爭!風!吃!醋!……神馬的!
矮油……艾想想還有點兒小‘雞’凍呢!
什麼?節‘操’?!別提那玩意兒,自從認識了太子殿下,“姐”的世界裡就只剩下“‘操’”了,哦呵呵!
撐着手臂,皇甫長安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一邊享受着聞人少宮主溫柔細緻的服務,一邊欣賞着聞人姬幽那張五顏六‘色’的小臉上變化莫測的神情……屋外日落西山,涼風習習,別有一番舒爽的味道。
只不過,總覺得好像落下了什麼?
對上聞人姬幽的視線,兩人的臉上‘露’出同樣‘迷’‘惑’的神‘色’,隨即——
“呀!”“啊!”
兩人陡然‘色’變,驚呼一聲,猛地拍了一把大‘腿’,終於想起來那件被忽視的事情是神馬了!
坐直身體,皇甫長安凝眸,一貫嬉笑的面龐上是難得嚴肅的表情。
“你剛纔說了什麼?上官無夜被抓走了?什麼意思?被誰抓走了?怎麼抓走的?”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聞人姬幽倒是對那個男人沒什麼概念,只不過看到皇甫長安那麼緊張青河劍,爲了拿到那把劍不惜孤身犯險,而上官無夜又是得到青河劍的關鍵,這才稍微重視了一些。
“那天你和小祀偷偷溜走之後,我們在辰州找了許久也沒找見你們的身影,後來‘花’賤賤猜測你們會提前來西涼參加如畫舫的那個‘花’魁‘豔’舞,我們便快馬加鞭趕了過來,‘混’跡到了如畫舫裡,也確實遇上西涼城城主,可還是沒見到你們的影子……”
扯了扯嘴角,皇甫長安忍不住催了一句:“那個……可以直接說重點?”
“不行!”聞人姬幽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她,繼而微蹙眉頭,頗爲責怪地瞟了眼皇甫長安,埋怨道,“別打斷我……都怪你,我都不知道剛纔講到哪裡了……重新來過好了!那天,你和小祀偷偷溜走之後……”
皇甫長安“砰”的一下把腦袋磕到了聞人清祀的膝蓋上,磨着牙齒低聲道。
“怎麼辦……好想掐屎她!”
聞人清祀淡淡一哂:“我不反對。”
片刻後,聞人姬幽終於一字不差地講到了剛纔被打斷的地方,真的是一字不差,甚至連標點符號都完全一樣!
“本來我們打算先下手,把西涼城城主綁起來,再要挾菡萏公子……沒想到她喝醉了酒,還不等我們出手,忽然就拔劍起舞,殺到了半空中,再然後你就出來跟她打成了一團,等我們追上來的時候,你們又消失在河岸上了。”
皇甫長安擡了擡眼皮,打兩個呵欠,表示聽得快睡着了。
尼瑪有完沒完?幸虧這小妞沒有生活在現代,要不然語文考試的分數一定慘不忍睹……完全答非所問找不到重點好嗎?!
“那時候,我們還以爲你被城主帶走了,就趕到她的府邸想去救你,走的時候‘花’賤賤不知道跟上官那小子說了什麼,就沒帶上他,把他留了下來……”
上官那小子……喂喂喂!那傢伙明明比你大很多好嗎?!叫上官歐巴啊沒禮貌的小姑娘!
什麼?勞資沒有資格管教你?特麼勞資現在是你弟夫了!你說勞資有沒有資格管教你?!啊不對……好像應該是姐姐管教弟弟的……對不起,姐姐,弟夫知錯了!
“再後來,我們趕到了城主的府邸,但不小心被設在其中的陣法給困住了,府裡面機關很多,搞掉一個又有一個,以至於‘弄’到現在……聖君爹爹他們還沒有出來!”
擦了擦額頭的黑線,皇甫長安一臉無語,擡眸看見站在面前一臉幸災樂禍的聞人姬幽,又不免懷疑起來。
“等等……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半路的時候,我跟他們走散了,突然掉到一個陷阱裡面,被‘迷’一‘藥’‘迷’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咳,就看到……”
皇甫長安‘抽’了‘抽’眉頭,催問道:“就看到了……什麼?”
“就看到上官無夜那小子,衣衫不整地趴在城主身上,一、一邊親她,還一、一邊脫她的衣服……”
“靠!”皇甫長安忍不住罵了一聲,“丫是耍勞資玩兒的嗎?那個時候不是死活都不肯去的嗎?怎麼這會兒比誰都要積極,才見面就爬到了人家的‘牀’上,要不要這麼迫不及待?!”
聞人姬幽勾了勾眼角,唯恐天下不‘亂’似的,笑着問了一句:“怎麼……你吃醋了?”
霎時間,聞人清祀倏地飆來一記眼刀,眸中滿是警戒之‘色’!
“哈?我吃醋?我吃他的醋?”皇甫長安卻是笑了,“我爲什麼要吃他的醋,他喜歡跟誰睡就跟誰睡,跟我沒有關係。”
聞人姬幽長長地“咦”了一聲,明顯不信:“還說不是吃醋,口氣這麼衝,其實心底下早就氣壞了吧!”
“哼,本攻只不過是看不慣而已……”
先前她是想讓他‘色’‘誘’來着,但沒說讓他投懷送抱往‘牀’上滾啊!只要赫連長歆的一顆心吊在了他身上,主動權就在他們這邊,這事兒完全可以慢慢磨,用得着這麼猴急嗎?!
見皇甫長安確實沒有太大的反應,聞人姬幽才詫異地挑眉:“難道他不是你的男寵?”
總攻大人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
聞人姬幽點點頭。
“也對……要他是你的愛妾,恐怕你早就嚷嚷着跳起來了……哪裡還能這麼蛋定。”
說着,還轉頭笑眯眯地問向聞人清祀。
“小祀,你說對不對?”
聞人清祀輕嗤了一聲,沒有搭理她,眸中的寒氣卻是緩緩散去了幾大半,擡眸反問道。
“這麼說來,是上官無夜讓赫連城主把你把你放出來的?”
“是啊!你們真是沒看見,那個‘女’人的一雙眼睛就像是長在上官那小子身上似的,從頭到尾挪都沒有挪開半分,蜘蛛一樣纏在他身上,寶貝似的抱着……上官無夜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架勢就好像上官無夜開口要整個天下,她也會把江山打下來送給他似的!艾瑪,溺死我了……”
皇甫長安勾了勾眉梢,忽然想起一個事兒來,不由斜着嘴角‘陰’笑了起來。
“那麼……那個菡萏公子呢?看到上官無夜回來,他又是什麼反應?”
“菡萏公子?”聞人姬幽凝眸回憶了一番,繼而搖了搖頭,“好像沒有看到,我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就只有上官無夜和城主兩個人……那個‘女’人放我走的時候,是一個走進來‘女’婢把我帶出去的,一路上好像也沒又看見那個傳說中的奇葩面首。”
“唉……”皇甫長安搖了搖頭,頗爲同情地感嘆了一句,“他一定是偷偷地躲在某個角落裡,默默地流眼淚了,好生讓本攻心疼啊……”
尼瑪,百年難遇的絕世好面首就這麼被冷落了,赫連城主真特麼有眼無珠暴殄天物!
早知如此,在你們兩相遇的時候,就該發個微信通知本攻一聲,也好讓本攻橫空出世一回,大吼一聲——“放開那朵小雛菊,讓勞資來!”
聞人清祀鄙夷地看了皇甫長安一眼,轉回到聞人姬幽臉上。
“你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人跟蹤?”
“哼,有是有,不過都被我甩了!但是這裡恐怕也不太安全,你那時候迴應我吹的笛聲,想必也被他們聽到了,要是繼續留在這裡,早晚會被他們找到的。”
“嗯。”
聞人清祀點了點頭,繼而揚手拍了一把尚且還沉浸在“十佳面首慘遭拋棄,即將被打入冷宮”的年度悲傷大戲中的……太子殿下的腦袋,冷哼道。
“你哭完沒有?”
拾起聞人清祀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湊到眼角,輕輕拭了一下那虛無的淚水……爾後,總攻大人緩緩擡起頭,看着兩人,一字一頓,認真道。
“做人啊,最起碼的,要有一顆憐憫之心,如果連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沒有,那麼這個人……他就不能稱之爲人……”
“不叫人,那叫什麼?”聞人姬幽歪着脖子,好奇道,“難道是妖怪?”
“奇怪……”聞人清祀擡手覆上皇甫長安的額頭,微蹙眉梢,‘露’出了幾許擔憂的神‘色’,“剛纔還是正常的,怎麼一下子又開始說胡話了,昨晚喝醉的酒還沒完全清醒嗎?”
“啪!”
一把拍開他的手,皇甫長安目光一凜,揚手就朝窗口‘射’了一枚飛鏢!
“什麼人?!”
聞人清祀和聞人姬幽立刻對了一眼,隨後快步追了出去。
皇甫長安隨手紮起頭髮,跟在後面一同躍出了窗子,卻不想這客棧是臨水而建的,她這一跳完全沒有注意到下面就是河,險些一頭栽了進去……次奧!爲什麼沒人告訴她這下面是河!
就在墜入水面的前一秒,手臂上驟然一緊,被人一把扯了過去,轉手推倒了岸上。
那廂,聞人姬幽已然拿下了方纔那名被皇甫長安‘射’傷的黑衣人,正撩起裙襬擡着‘腿’,一腳踩在了黑衣人的‘胸’口上,霸氣側漏一萬分!
“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胸’口的位置被聞人姬幽碾得卡卡直響,早就嚇出了一頭冷汗,卻還是咬着嘴巴裝硬漢,不肯鬆口。
“哼……不肯說是嗎?那姑‘奶’‘奶’我就玩死你……”
聞人姬幽勾起嘴角‘陰’測測一笑,伸手‘抽’出腰間的匕首,隨後輕輕扯了一下刀柄,從中拔出一根細長冰冷的長針來,對着男人的眼睛就是猛的一刺,下手毫不留情!
“啊——”
男人厲聲慘叫了一句,引得不遠處的路人側目頻頻,卻是誰也不敢多逗留幾秒,匆匆就掩着面龐走了開。
“說吧,姑‘奶’‘奶’今天心情好,再給你一次機會,反正你落在姑‘奶’‘奶’的手裡是別想活了,關鍵在於……是死得慘一點,還是死得更慘一點……嗯?誰派你來的?!”
皇甫長安‘挺’直脊背,面朝江水,有些不忍直視!
雖然,她蒸的很想給那小妞說的那番威武霸氣的話,點九十九個贊!但看在她丫這麼殘暴的份上,我們還是裝做不認識吧!
地上那黑衣人大概沒少見過酷刑,都到了這時候竟然還是咬緊牙關沒有吱聲,這要換作一般人,早就嚇得嗷嗷直叫磕頭求饒了好嗎?!
“還不肯說?呵呵……好,很好,難得碰上個有趣的,姑‘奶’‘奶’今天就好好陪你玩兒……”
說着,聞人姬幽拔出長針收回到匕首內,轉而拋到半空玩了兩圈,才俯身湊到男人的‘胸’膛上,沿着喉心的位置一路劃到了小腹,最後……重重一斬,靈‘肉’分離,血濺三尺!
“啊!”
男人猛地僵直了身子,痛得額頭青筋暴起,一聲慘叫聽在耳裡,比殺豬還要駭人。
夜風颳過,血腥的氣息緩緩瀰漫開來,聞人姬幽拾起匕首放在男人身上擦來擦去,笑嘻嘻地繼續恐嚇。
“怎麼樣?爽不爽?嘿嘿……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本小姐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啊,最拿手的就是把人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直到剃光最後一根骨頭,才能把人活森森地疼死……呵,這樣的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你應該感到榮幸……”
邊上,皇甫長安聽得背後‘陰’風陣陣……腫麼辦,被迫聽到了不該聽的秘密,好害怕!
伸手扯了扯聞人清祀的衣角,皇甫長安低聲問了一句。
“喂喂……她這麼說,是故意嚇那個人的吧?”
聞人清祀剔着孤傲的眉梢,一副早就司空見慣的姿態。
“沒有什麼嚇不嚇的,她說的都是真的。”
聞言,皇甫長安的一顆心噗通一下就沉入了湖底!不行!她要好好反省一下……之前有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這個小祖宗?!
一直以來,她還以爲聞人姬幽只不過是心狠手辣了一點,可萬萬沒想到……死小妞竟然還有這麼變態的嗜好!難怪全武林的人都忌憚魔宮,看來她以後要對小妞兒好一點了!
正在心底下打着小算盤,背後又響起了一陣斷斷續續的淒厲的哀嚎,雖然只有一個倒黴蛋在叫,卻讓皇甫長安覺得身後好似有萬鬼才哭號!那是何等的恐怖!何等的慘烈!
隨風而來,痛呼中似乎還夾雜着嗖嗖嗖的飛刀旋轉聲,以及冷兵器割裂肌膚的聲音,聽到皇甫長安一陣‘毛’骨悚然!
於是,自以爲善良體貼溫柔可愛,純潔如白蓮‘花’一般的總攻大人,就此做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決定——
她要拯救那個可憐的孩子於水深火熱之中!
回過身,款步走到黑衣人身邊,皇甫長安擡眸瞟了眼慘不忍睹的場面之後,立即又擡起了下巴,做冷‘豔’高貴狀!
“你以爲……你什麼都不肯說,小爺我就猜不出是誰指使你的嗎?在這個西涼城裡頭,認識小爺的就只有兩位,一個是城主,還有一個就是菡萏公子……如果你不肯說,小爺就讓他們兩人一起嚐嚐你現在所遭受的滋味兒,如何?”
聽到這話,痛得幾‘欲’昏厥過去的黑衣人終於鬆了口,忙不迭地開口,‘抽’着冷氣斷斷續續。
“我說……我說……你不要傷害菡萏公子,是、是城主大人讓我跟來,找到你們的下落,然後帶人將你們一網打盡……”
“果然……”
聞人姬幽冷冷一笑,終於把刀刃挪到了黑衣人的脖子上,給了他一個痛快!
飛起一腳,把屍體踹到了河裡面,聞人姬幽將匕首‘插’回腰際的刀鞘上,擡頭朝皇甫長安嫣然一笑:“走吧!”
皇甫長安被她笑得心底發‘毛’,不自覺地咯噔了一下,便就脫口而出——
“粑粑!我們去哪裡呀?!”
話音落下,聞人清祀忍不住擡眸古怪地瞟了她一眼,狐疑道。
“你真的沒事?”
“沒事沒事……我很好,很正常……”
皇甫長安趕緊擺了擺手,訕笑着澄清了兩句……尼瑪,有病的是這劇本好嗎?!在這麼荒涼蕭殺的氣氛裡,來了這麼一句歡樂的臺詞是要鬧哪樣?導演你真的有認真在寫劇本嗎?!
聞人姬幽一向神經粗大,對此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走上前兩步晚起皇甫長安的手臂,笑得特別的‘陰’森恐怖!
“還能去哪裡,當然是去找那個‘女’人算賬啊!”
第一次被聞人姬幽這個小魔‘女’用如此親密的姿勢挽着手臂,總攻大人在受寵若驚之外,心頭更是拔涼拔涼一片。
教父大人曾經說,有種人,表面上對你笑得越甜蜜……背後捅你一刀的時候,就越狠!
想到這裡,皇甫長安驟然渾身一顫!
臥槽,小魔‘女’該不會是因爲看到她染指了她的弟弟,從而懷恨在心,想要找個機會把她削得只剩下骨頭吧?!艾瑪……導演求放過!這是要把勞資嚇CRY的節奏嗎魂淡?!
不過……
“爲什麼要去找那個‘女’人算賬?”
“你沒聽那個傢伙剛纔說,是城主派他過來追蹤,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嗎?”
“不是,”聞人清祀面無表情地哂了一聲,“下命令的不是城主,那個傢伙說了謊,真正要殺我們的人是菡萏公子。”
聞人姬幽不服:“你憑什麼這麼說?”
“就憑他剛纔爲菡萏公子求情。”
“是啊,他根本就不在乎城主的死活……”皇甫長安勾了勾嘴角,對天下大“同”愈發的有信心了,“那時候本攻威脅他要城主和菡萏公子的命,他是因爲擔心自己在乎的人備受折磨,才肯鬆口的……所以,他指證的那個人不過是替死鬼罷了。”
聞人姬幽還是不服:“如果他是故意這麼說,誤導你們的呢?”
“呵呵……”皇甫長安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呵了兩聲,回頭睨了她一眼,“他都被你嚇成那樣了,還能保持冷靜纔怪!”
“嘿嘿,說得也是。”聞人姬幽揚眉輕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樣紙。
皇甫長安:“……”
妹紙你醒醒,本攻完全沒有誇你的意思好嗎!
微垂眼瞼,聞人清祀的眸‘色’‘陰’沉了幾分,如果菡萏公子真的想要除掉他們,事情就變得棘手了,非但拿不到青河劍的口訣,就連他們能不能順利脫身都是個問題。
他自然不是懼怕他們,但不管怎麼說,這裡畢竟是赫連長歆和菡萏公子的地盤。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就如聞人姬幽剛纔所說,單憑城主府邸內的那些機關和陣法,都能把聖君他們困了整整一天,更何況聞人姬幽早先還差點着了道,可見赫連城主和菡萏公子並不好對付!
一個是“賣國求榮”顛覆了整個烏真王朝的‘女’將軍,一個是爲了討好城主而不折手段費盡心機,到了喪心病狂地步的面首……這樣的組合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異常危險的存在有沒有!
據說,當年烏真王朝滅國之後,歸順赫連長歆的人不少,但是想要殺了她泄憤的人也不少。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赫連長歆卻還是恣意妄爲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當着她那爲所‘欲’爲的城主,那些沒能殺死她的傢伙,最後都在無形之中幫她加強了防禦能力。
所以,要在西涼城裡拿下那兩個人,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擡起頭,朝皇甫長安睇去一眼……在關鍵問題上,聞人少宮主很好地貫徹了“夫唱妾隨”的方針政策,一切以總攻大人馬首是瞻!
皇甫長安卻沒有回頭看她,目光掠過‘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路往上,看向掛在半空中的那輪明月。
皎潔的‘玉’盤像是鍍了一層銀,透着一股寒涼的氣息,以一種‘波’瀾不驚的姿態,冷眼旁觀着天底下的蒼生,無悲無喜地看着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難得今晚的月‘色’這麼好,”一手攬上聞人清祀的肩頭,皇甫長安邪笑着湊了過去,對着他的耳朵呵氣,“你說……應該幹什麼?”
見到皇甫長安‘騷’氣四‘射’地勾着聞人清祀緩步走開,聞人姬幽不由臉‘色’一耷,匆匆追了上去。
“喂……什麼意思?難道你們就這麼……就這麼打算去啪啪啪了?!次奧,你們這麼‘淫’一‘蕩’這麼不孝,困在陷阱裡的爹爹和男寵們知道嗎?!”
“誰說我們要去啪啪啪了?”皇甫長安回頭,對她狐媚一笑,“說我們(嗶——),你自己的想法才(嗶——)呢!”
“那你們是要去幹嘛?”
“這還用問嗎?夜‘色’這麼好,最適合幹壞事了不是嗎?”
“所以,我們是要去……?”
“去城主府,找赫連長歆!”
上官無夜之所以會主動跳進油鍋裡,恐怕不單單是爲了救她,十有八九是打算藉此機會孤注一擲,趁機刺殺赫連長歆,爲烏真‘女’皇報仇!
而菡萏公子對赫連長歆用情至深,他以前會那麼“大度”,全然是因爲他知道,赫連城主只是將那些男寵當成玩物,而並不會真心對待。
一旦遇上了真正的“情敵”,菡萏公子顯然不可能再海納百川下去!
爲了獨佔赫連長歆,他一定會想辦法除掉上官無夜……故而纔會派人來對付他們這些“絆腳石”,以便能在不驚動赫連長歆的情況下,拔了上官無夜這枚眼中釘,‘肉’中刺。
在這樣的情勢下,什麼變數都有可能會發生!
而在沒有拿到青河劍的口訣之前,赫連長歆絕對不能死!
這也就是說,他們必須趕在上官無夜動手之前……找到他,並且阻止他!
意識到這一點,三個人不再耽誤時間,飛速在夜空中躥行,很快便到了城主的府邸,只是……聞人姬幽雖然來過城主府一次,然而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並不能‘摸’清裡面的整體構造。
府裡的護衛不算多,但是整個府邸很大,而且設滿了機關陣法,不可能像尋常的大戶人家一樣,很順利就找到了赫連長歆和上官無夜所在的屋子。
赫連城主圈養的男寵不少,行歡的場所很多,而且經常變換。
聞人姬幽當時是被人‘蒙’着眼睛帶出來的,繞了十個個來回早就暈頭轉向了,根本不能憑着記憶找回去。
這樣一來,他們就只能靠主觀的判斷,來猜測他們所處的位置了……
一路上跟着聞人姬幽,沿着他們昨天闖進來的線路尋了一陣,因爲那些陷阱和陣法都還來不及修復,只在周圍增加了守衛,所以解決起來倒也不算太麻煩。
到了一處院子裡,擡眼便能瞧見一間內殿的燈光很是亮堂,殿內鼓樂聲聲,熱鬧非凡。
見狀,皇甫長安與聞人清祀對了一眼,率先欠身上前!
悄悄走近‘門’邊,皇甫長安伸手捅破‘門’紙,往裡面瞅了一圈,卻只見得一個滿身紅衣的伶人在跳舞。
腳脖子上掛着一串鈴鐺,叮叮噹噹響個不停,舞服的顏‘色’宛如鮮血,和着歌聲如夢似幻……隨着他的腰身媚然扭轉,梟鳳般的細眼陡然掃過來,一如悽怨的幽凰!
皇甫長安心頭一跳,立刻挪開了腦袋……那傢伙不是別人,正是醋意當頭的菡萏公子!
尼瑪,怎麼就撞到了他的狼窩了,太倒黴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