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拿着一張號回到我坐前,我忙問她,號碼是多少,在得知還需要等五十多個人的時候,我皺起了眉頭。小何也覺的時間還需要等很久,坐在那裡好像考慮着什麼,我見她不說話了,於是,也就只有安靜的坐在那裡等待着。
一個網吧裡,坐滿了人,四處煙霧繚繞,小韓也坐在其中,他的臉上帶着一絲焦急,緊鎖着眉頭,這裡的環境實在是讓他覺得很難受,但他一想到葉兒那張動人的臉,想到那臉上掛着的憂鬱,想能見到第一次見到她時的笑,小韓強迫着自己穩穩的坐在了那裡,鼠標快速的在一個網頁上尋找着。很快,他終於找到了那個網址,這是葉兒,玫瑰小師妹她們經常去的一個碧聊房間。這裡也是盲人的一個房間,剛他出來之前仔細的聽過了,現在葉兒她們都在那個房間裡,聽歌、唱歌,今天他自己感覺已經把那首葉兒喜歡的歌偷偷的學會了,所以,他迫不及待的來到這家網吧,然後從U盤裡把拷貝來的音響效果給複製到了電腦裡,就開始找這個聊天室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房間,可是,在輸入暱稱這裡,他又爲難了,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名字進到房間去,既又要讓葉兒知道他是誰,又不想讓太多人注意,小韓撓了撓頭,最後在上面打上我是你的眼,作爲入房間的名字。
進到房間後,正好聽到玫瑰在唱歌,從音響裡傳出來的聲音比小韓在休息室裡聽到的更加的優美,他情不自禁的一次次送着鮮花,他看了看麥序,排的不是很長,第三個就是玉葉兒,小韓趕快收回心神,從U盤裡把錄音機給安裝上去,等他把這一切做好,聊天室裡的主持人已經請玉葉兒準備接麥了。看着錄音機正常的工作,聽着葉兒的歌聲,小韓好像有那種做賊的感覺,非常的激動,不過激動之餘他自己也排上麥了。
“現在有請下一位朋友,下面一位是‘我是你的眼’這位朋友,請您接好麥克風。”主持人收回麥後說道。
“各位朋友,你們好!第一次來到這裡,我想送一首歌給房間裡的一位朋友,希望她開心每一天,也希望大家也能喜歡這首歌。”小韓接過麥克風後,稍稍平靜了一下心情後說道。他說完,打開伴奏後,開始深情的歌唱起來……
如果我能看得見
就能輕易的分辨白天黑夜
就能準確的在人羣中牽住你的手
如果我能看得見
就能駕車帶你到處遨遊
就能驚喜的從背後給你一個擁抱
如果我能看得見
生命也許完全不同
可能我想要的我喜歡的我愛的
都不一樣
眼前的黑不是黑
你說的白是什麼白
人們說的天空藍
是我記憶中那團白雲背後的藍天
我望向你的臉
卻只能看見一片虛無
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簾
忘了掀開
你是我的眼
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
你是我的眼
帶我穿越擁擠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
帶我閱讀浩瀚的書海
因爲你是我的眼
讓我看見
這世界就在我眼前
就在我眼前
眼前的黑不是黑
你說的白是什麼白
人們說的天空藍
是我記憶中那團白雲背後的藍天
我望向你的臉
卻只能看見一片虛無
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簾
忘了掀開
你是我的眼
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
你是我的眼
帶我穿越擁擠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
帶我閱讀浩瀚的書海
因爲你是我的眼
讓我看見
這世界就在我眼前
你是我的眼
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
你是我的眼
帶我穿越擁擠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
帶我閱讀浩瀚的書海
因爲你是我的眼
讓我看見
這世界就在我眼前
就在我眼前
“玫瑰姐,這聲音好像是小韓的喲。”小師妹聽着自己耳機裡傳來的歌聲,越聽她感覺越是熟悉,於是,忙取下耳機向一旁的玫瑰問道。
“嗯,就是他,不知道他怎麼跑到外面上網唱歌來了。他說要把這歌獻給一個人,也不知道是誰?!”玫瑰點着頭回答道。
“感謝朋友們的掌聲和鮮花,我希望她能聽到,我願意做她的眼。”小韓的聲音從耳機傳到葉兒她們三女的耳朵裡。
葉兒在唱完歌后,感覺心情好了一些,本打算在排個麥再唱一首的,當她查看完麥序後,一個名字讓她心一動,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看到這個‘我是你的眼’的這名字會有心動的感覺,稍微一想,她想自己可能是因爲從小看不到,所以,很想有誰能做自己的眼睛,看到這名字後,心底有種嫉妒罷了,只是有那一瞬間想要是能有誰說願意做自己的眼自己就會覺得很幸福的。
在三四個麥序後,終於等到主持人請出‘我是你的眼’這位朋友了。當那人的聲音剛一傳到葉兒的耳朵裡時,她馬上聽出那聲音是小韓的,一種莫名的心動再次涌上心頭。當小韓唱出自己喜歡的那首《你是我的眼》這歌的時候,葉兒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當小韓唱完最後說願做眼睛的時候,葉兒已經趴在電腦桌上無聲的抽泣起來,身體不住的發着抖……
當小韓得意洋洋的回到按摩店後,和他猜想的一樣,玫瑰她們都知道他跑到房間唱歌了,他想葉兒一定也知道了,可是,葉兒好像還是和原來一樣,對他不冷不熱,在玫瑰猜測小韓是唱給葉兒聽的時候,葉兒會用比較冷漠的語氣讓她們不要亂猜,大家也就不好在多說什麼了。
三天後,我在小何的陪伴下,再次來到了XX局,總算把營業執照拿到了,期間的辛苦就不用說了,還受了不少的白眼,小何也是感到特別的委屈,但見我爲拿到營業執照而高興後,她也覺得能幫助到我而把不快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回到按摩店裡,我匆匆忙忙到了那間雜物室去,其實,這裡原來是連接到單元門的通道,只是房東在靠街那裡開了新的出口後,把這裡隔出來放雜物了,我們在租下後,也沒改變它的使用方式。
葉兒見我在雜物間裡忙着,好奇地跑來問我在做什麼,我說等我整理好了再告訴她,她聽後,一聲不響的走開了。望着她的身影,我知道她還在生我的氣,呼出一口氣,我繼續整理着那雜物間。
半個多小時後,我把裡面整理得井井有條了,從包裡拿出鑰匙,打開了那扇已經很久沒開過的鐵門了。就在我打開那扇門後,葉兒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能感覺到她一直都注意着我這裡的動靜,見到她的出現,對她說道。
“葉兒,再過來些。”
葉兒聽我叫她過去,她稍微停頓了一下後,還是走到了我的身邊,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她本能的縮了縮,然後恢復了平靜,我拉着她走出了那扇門,然後一步一步帶着她向樓梯走去,葉兒感覺我是帶着她向樓上走,她本想問問我,要到哪裡去,最後還是放棄了。
我帶她走到二樓,然後停了下來,從包裡拿出另一串鑰匙,葉兒就靜靜的站那裡等待着我的動作,我望了望她後,打開了那間房子的大門。然後,我繼續拉着她的手走了進去,先帶她摸到廳裡的一張按摩牀後,我離開了她的身邊,把大門給輕輕的關上了。
望着葉兒的身影慢慢的在房間裡走動,感覺她在仔細的‘觀察’這裡的一切,我就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她。十多分鐘後,葉兒回到我身邊,我見她站着後就沒再有所動作,於是拉着她走到一個櫃子前,然後拉開抽屜,拿出一樣物品放到了她的手上,當我觸摸到她的手背的時候,能感覺到她抖動着的雙手。葉兒接過我遞過去的東西,然後慢慢的摸了起來。
“這是什麼?”葉兒在摸完後,不解的問道。
“這是營業執照,是玉光盲人按摩所的執照。”我平靜的回答道。
“啊,你這段時間就是在忙這些嗎?”葉兒心情難以平靜地問道。
“嗯…”
“你這是爲什麼呢?”
“不爲什麼,是爲了你。”
“爲了我?”
“是的,營業執照上的法人是你,過兩天會來檢查消防,還有防疫站的也會來檢查。曾經我說過,我能讓你實現開按摩店的夢想,今天,拿到這營業執照後,這願望纔算幫你實現。”
“你這是做什麼呢?我知道你這樣做一定是在做什麼準備是嗎?”葉兒帶着哭腔說道。
“傻葉兒,你知道的,我不屬於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葉兒已經撲到我的懷裡,失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