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苑內,大老闆已經安排了幾個妙齡女子過來作陪,蘇雲他們卻看不上眼,稱之爲胭脂俗粉。
不過,人既然來了,也沒有讓幾位女子再回去,就讓他們在一旁添酒加菜。
不多時,吳醉以及莫離也從各自廂房出來,與蘇雲四人一道圍着大圓桌,享受起久違的美味火鍋。
酒過半巡,幾人被一股馨香吸引,不約而同地看向雅苑長廊盡頭。
昏暗的長廊盡頭,立有一名少女,一身雪白的衣裙,輕輕飄動,將她那完美的身軀勾勒的動人之極。
廳內,絕大多數人都是修者,目力自然極好,即便那裡光線昏暗,依然能夠清晰地見到少女的容貌。
她如明珠吐霞,出塵多姿,秀麗無比,神秀內蘊,玉骨天生,容顏幾近完美,挑不出一點瑕疵。
蘇雲也是心中一動,這名女子真的美麗之極,可與天玄劍仙媲美,挑不出缺點。
她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體態纖柔修長,如仙玉精心雕琢,氣質冷豔,如雪肌膚,似帶着寒霜。
與葉依痕的空靈不同,那女子天生麗質,帶着點點魅。
“這一定就是楚如煙,早就聽說過,她容貌無雙,天下難尋,是一位絕代佳人,可惜留在了飄紅院,註定明珠蒙垢。”
有持酒瓶的女子搖頭嘆息,似是很遺憾,可從她的話語中可以驚訝地發現,即便同在飄紅院,她似乎從未見過楚如煙一般。
飄紅院,在三莊鎮遠近聞名,可是名聲真的很不好,畢竟是風月場所。
不過,丰姿絕世的楚如煙,卻沒有一點風塵之象,明豔而冷冽,像是冰玉之身,看起來出塵而聖潔。
這是一種很強烈的反差,不少人都猜想,她是一個絕代尤物,應是春水化成,而然真實情況卻是冰肌玉骨。
彩光點點,楚如煙獨立在長廊盡頭,青絲飛舞,白衣飄動,不食人間煙火,似月闕中的仙子,比棲霞聖地的聖女還聖潔。
蘇雲神色很平淡,他並不怎麼相信,此女天生這樣擁有冰潔的氣質。
他覺得,楚如煙這樣,無非是更吸引人,更讓人動心,塑造一個清高淡雅,不屬於人間的女子,只爲更勾動人。
“你笑的很邪惡,打什麼壞主意呢?”旁邊,曾經告知蘇雲一些消息的妙齡女子問道。
蘇雲笑了笑,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飄紅院很不一般,將禮物包裝的如此瑰麗,在此釣盡仙魚。”
“公子此話,可有失公子風度了,如煙這廂有禮了。”
長廊盡頭的絕世女子蓮步款款,在雅間門口對着蘇雲幾人行了一禮,天籟之音緩緩而出:“聽徐媽媽說,公子頗有雅緻之韻,聞名不如相見,公子空有丰神如玉之姿,卻無半點雅緻之談,如煙失陪了。”
就在楚如煙出現的那一瞬間,除了幾個妙齡女子以及蘇雲沒有被驚豔到,剩下的幾人皆陷入一種迷茫之中,即便頹廢了十年的莫離,都被楚如煙那空前絕後的容顏吸引,忍不住在心底讚歎一番。
“姑娘,請留步。”
莫離站起身來,微笑地看着楚如煙,行了一禮,頗爲瀟灑,讓一旁的蘇雲幾人神色一變,然後皆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心想:“這小子也不是個好胚子,看見美女那十年的頹廢就一掃而空了。”
莫離沒有在意衆人怪異的目光,說道:“姑娘既然來了,那麼定然有來這裡的理由,僅憑我家師兄一句玩笑話,就這麼離開,豈不可惜?”
“公子說得有理。”
楚如煙走進雅間,卻遠遠地坐着一張雅座上,並沒有同蘇雲他們圍着火鍋,倒了一杯酒,向衆人舉起:“如煙在此先敬過諸位。”
“姑娘請…”
幾人相視一眼,紛紛舉起酒杯回敬楚如煙。
喝完之後,幾人看向莫離。意思還是讓他開口,還不待莫離開口,那絕色女子便自己先開口了,說道:“三年前,小女子初到飄紅院,就聽聞十年前有一個放蕩不羈的道人在此逗留過,後來又有一個瀟灑無比的紫衣人出現,讓飄紅院中的諸多姐妹爲此成癡。
聽聞幾位與那道人相識,特來討教討教,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又是爲了那個胖道士,沒意思。”
聽到那女子的來意,蘇雲沒滋沒味地喝了一杯酒,說道:“如果我說我們並不認識那胖道士,姑娘是不是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是嗎?”
“是!”
楚如煙認真地回到,而後平靜地看着蘇雲,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完美無瑕的臉沒有一絲波動。
看着楚如煙認真地模樣,又看了看周圍十分渴望的幾人,蘇雲被打敗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多謝公子。”
楚如煙站起身,再次對蘇雲行了一禮,然後有些顫抖地說道:“據傳,那位道長道號天窮,行蹤不定,來飄紅院前,整個齊國沒有一點天窮道人的消息,他就像憑空冒出一般。後來,大家都在猜測,天窮道人是世外修行之人遊歷凡間,如煙想知道這是真的嗎?”
“原來這裡屬於趙國,以前還真不知道。”
蘇雲嘀咕了一番,然後說道:“是,然後呢?”
“既然是,那麼如煙就釋然了。”
楚如煙得到蘇雲的肯定答案之後,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紅暈,繼續說道:“既然天窮道人是修行之人,那麼那個紫衣人,聽說名爲紫蓑衣的年輕人也是修者咯?”
“紫蓑衣?”
聽着楚如煙的話,莫離以及吳醉幾人紛紛擡頭,有些迷惑,然後看向蘇雲。
“紫蓑衣,想不到那個傢伙也在這裡出現過。”
蘇雲嘴角微揚,露出一些笑容,說道:“看你這樣子,是對紫蓑衣那小子有意思咯。死了這條心吧,雖然我對紫蓑衣那小子的爲人不恥,但那小子的鐘情可是遠近聞名的,不比你這飄紅院在三莊鎮的名聲。”
“如此說來,紫公子也是修行之人,難怪如煙第一眼看他的畫像,就知道他一定非凡間人。”
楚如煙低着頭,有些羞赧的一笑,將圍在桌邊的幾個大老爺們迷得神思一晃,手中的酒都灑落了幾滴。
“瞧你們這出息。”
蘇雲嫌棄地看了周圍一圈人,說道:“都清醒些,那小姑娘有心上人了,你們就現實點吧。說吧,小姑娘,你還想知道什麼?”
“暫時沒有了。”
楚如煙說完,站起身十分恭敬地對着蘇雲幾人舉起杯子,說道:“如煙謝過公子的坦誠相告,既然公子幾人是修行之人,如此暴露身份,不怕給你們帶來麻煩麼?”
“麻煩?”
蘇雲不解,平靜撈起一解鴨腸,說道:“會有什麼麻煩?難道不是被你們這些凡人追捧與膜拜嗎?”
其實當楚如煙點出蘇雲幾人是修者的時候,周圍那幾個妙齡女子手中的活頓了頓,然後有些僵硬地向後退了退,有些恐懼掛在臉上,極不自然地看着他們,讓圍在桌邊的幾人一臉莫名其妙。
只有楚如煙依然神色如常,站在那裡微笑地說道:“幾位應該是纔到凡間不久,不知道這十年間凡間的變化。
十年前,大陸極東之地,發生了一場天崩地裂的天災之後,有上天的諭示頻頻降世,向天下人揭示修行之人的真面目。
天諭上指明,修行之人大多采集凡人壽元來推動自己修行,因此凡人最多隻能活幾十年,百年已算極限,而修行之人動輒幾百年,甚至千年萬年而不衰老。
同時,天諭上指出,修行之人並不是不可戰勝,如果天下人有發現修行之人爲惡,羣起而攻之,必能取勝。
另外,修行之人的血肉都是大補之物,一滴血一塊肉都比百年草藥的效果好上千百倍,因此這些年僅趙國就發生了多起屠修之事。 Wωω ⊙ttКan ⊙¢O
還有,如煙聽說,距趙國兩個國度的燕國,因爲十年前與修行之人勾結,天降神罰,讓燕國皇帝慕容恭神秘消失,慕容敬繼位,同時整個燕國開設天諭殿,恭迎天諭,造就了一批維護天諭之人。”
“哦?”
楚如煙講完,蘇雲淡淡一笑,看向慕容恭,說道:“還有這種事?以往你們下山就沒聽說過?”
“沒有,我們並沒有與凡人有過多接觸。”
慕容恭聽到楚如煙講起燕國之事,心中難免有些動容,然後問道:“想不到燕國皇位更替還有這麼一說,不知姑娘還知道多少關於燕國的事情?”
“這位是?”
楚如煙感受到慕容恭的異樣,有些疑惑,心中有了一些猜想,但沒有明說。
“在下慕容恭,也就是十年前神秘消失的燕國皇帝。”
既然蘇雲沒有隱瞞他們修者的身份,慕容恭也就沒有一點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果然如此,如煙見過燕國皇帝陛下。”
楚如煙對着慕容恭行了一禮,然後說道:“趙國與燕國相距幾千裡,消息來往不通,況且在路上傳來傳去也會變味。小女子所知不祥,只知道目前的皇帝慕容敬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挾持,有侵吞天下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