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他冰冰冷冷的眸子看着她,眼中的那抹不歡迎,不加掩飾的盯在她深山。
溫佳期倏然一怔,隨即。勉強笑笑,走進來說。";不是我還能是誰啊?你身體還沒好,需要躺着休息......";
沒理會她的話,唐慕年冷冷的眸凝視她,一字一句,充滿戾氣的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知道你沒去上班,想你可能會在這裡,我跟阿姨拿的鑰匙......";溫佳期咬咬脣瓣,試探看了他一眼,";你不高興了嗎?";
眉頭微蹙。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他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在沒有看到某個熟悉的身影之後,他又扭頭問,";她呢?";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溫佳期明知故問,走到牀沿邊,扶過他的手臂,強忍着內心的不適,關切說,";你先好好躺着......";
";別碰我!";一把揮開她的手,唐慕年強撐着身子站起來。
他身上不知何時穿上了一件白襯衫,孱弱的身體站在地上。冷冷挺拔的身姿,朝外面走去。神情冰冷而可怕,陰陰沉沉的宛如冰,卻又像是火,容不得人靠近。
";慕年......";凝視他的背影,溫佳期備受打擊,眼神悽楚的凝視他的背,不甘的咬了咬脣,忽而大聲說,";她不在這裡!她早就走了!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見了!";
身子定了定,英俊的臉龐覆蓋上冷峻之色,隨即,斂了下眼眸,像是根本沒聽似的,他又邁開長腿。
撐着虛弱不已的身體,在客廳,廚房,其他的房間都找了個來回。
可是,她不在......
找遍所有的地方,她也是不在......
疲憊的身體終於是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漸漸地,他嘴角撩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像是嘲笑自己的愚昧,嘲笑自己的貪婪,嘲笑自己的無知。
本就應該知道的,她就算來過,也不可能會一直流在這裡的。
可他怎麼就是死性不改的貪婪着,期待着?
人從來都是這樣,沒有期待就沒有所謂的失望,所以他現在......是在失望嗎?
溫佳期見他坐在客廳沙發中,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走不出來。
心底像是被揪疼着,不甘的狠狠咬了下脣,她大步衝過來,嚴詞淒厲地說,";宋言有什麼好?你們分明是要離婚的,爲什麼卻一直又是這個模樣?你對她到底還在期待着什麼?她以前就拋棄過你,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她心裡早就沒有你了!你們根本不合適!不合適!!";
";住嘴!";冰冷的,唐慕年坐在沙發中側過頭,陰鷙地視線瞥向她,一字一句,冷冷的道,";滾出去。";
溫佳期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眸,僵硬的問,";你......說什麼?";
";我叫你滾。";他寒沉的聲音道,";現在,馬上滾出去。";
他不想看到她,不想看到任何人,不想被任何打擾。
他跟那個女人合不合適,誰也沒資格在來評頭論足什麼,更不需要任何人來假裝好心的提醒。
因爲,這是他們之間的事,誰也沒資格插手。
溫佳期簡直不敢置信他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一個人最傷人的地方,往往就在那麼幾個字之間,而這個";滾";字,無疑是最傷人的字眼。
心下涼了不少,像是被一層冰霜覆蓋了上去,冷冷的叫她忍不住打寒顫,溫佳期可笑地看着他,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壓制住心底的情緒,漸漸紅了的眼眶,蘊滿了晶瑩淚水,說,";你叫我滾?你叫我滾難道你跟宋言那個女人還有可能?別天真了,她肯定早就喜歡上別的男人了!這輩子也不可能會跟你在一起!你們永遠都不會有結果!永遠都不會!";
";滾!";一聲聲刺耳的語句充斥在耳邊徘徊,唐慕年像是徹底失去了耐心,冰冷寒眸迸裂出一絲絲陰鷙色彩,寒戾叫人閃躲不及,渾身彷彿要爆發出了蝕骨火焰。
眼眶裡閃爍的淚珠即將奪眶而出,溫佳期倔強的瞪着他,委屈的字眼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轉而是憤怒又可笑的說,";你真可悲!一個根本不愛你的女人,你還死死綁在身邊不准她離開,別人的好你卻半點都看不見!";
";滾!!";胸口一滯,唐慕年音量加大了些,充滿了可怕的氣息席捲而來。
死死的咬住牙,她雙手攥了緊,胸口不斷的跌宕起伏這,卻是站在他旁邊沒動,只是頑固的盯着他,彷彿是在蘊滿淚水的眼眸在控訴,控訴他的無情,他的決絕。
她喜歡這個男人,從很久以前就可以稱之爲愛了,但是他的眼底,除了宋言那個女人之外,從來就不曾真正看過別的女人。
她知道他們之間從小就認得,所以喜歡也是無可厚非,但宋言那個女人早就已經背叛他了,他還喜歡什麼?
不是都說男人絕對不能原諒一個背叛過自己的女人嗎?臺討布弟。
特別是像他這麼擁有如此高自尊心的男人,怎麼能一而再的踐踏自己的尊嚴,綁着一個他沒多少感情,對他也沒有感情的女人?
一定要自我摧殘到什麼時候?
就在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格外僵硬時,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兩人同時側頭,朝門口凝視而去。
剛剛打開門進來的宋言,見到客廳裡的場景,怔了一怔。
溫佳期?
眉心微微擰了下,宋言目光又調到唐慕年的身上,見他已經能起身到沙發這裡來坐了,看來是恢復不少。
因她的突然出現,三個人之見的氣氛,又出於更加詭異而僵硬的狀態。
溫佳期在凝見門口的人是宋言時,一對漂亮的美眸頓時憎恨了不少,雙眸彷彿被一團團的怒火取而代之,讓她恨不得此刻就去狠狠的戳穿這個女人的假面具,讓她滾出這裡!
一對漆黑的眸定定凝在門口的女人身上,唐慕年嘴角忽而翹了翹,一抹不自覺的釋然笑意,輕輕的蕩過他的脣角邊,緩緩,他沙啞而性感的嗓音,問,";你去哪了?";
自動將溫佳期仇視的目光視若無睹,宋言手中提着她從外面打包回來的午餐,眉目清淡,倒也算誠實,說,";警察找我去做筆錄了。";
經她這麼一說,唐慕年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不由得稍稍安下了心,原來是去做筆錄......
";有說什麼爲難你的話?";他又問,視線不曾從她身上移開過,**得彷彿眼底只有她一個,目光熠熠生輝。
";沒什麼,就是很簡單的問話,把事情大致交代了一遍。";走到茶几邊,她兀自將手中袋子裡裝的午餐放下,打開餐盒,起身凝視他道,";你大概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的,又是發燒,現在體力不好,既然醒了,就吃點東西,補充下體力,對你的身體好。";
午餐是很清淡的白粥配一些菜餚,不顯油膩,但看起來很有營養。
唐慕年掃了一眼茶几上的午餐,斂了斂眸,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忽然踏實得讓他難以相信,就像是夢境一般。
不過,他倒是沒有拒絕,此時此刻,竟也不想拒絕,如果這是他們之間最後短暫時光裡難得的溫馨安然,他貪婪的暫時享受一會,應該也沒什麼不妥的吧。
溫佳期聽不懂他們的對話,見唐慕年真的動了宋言買來的午餐,她的手攥得緊了又緊,手背上的青筋突顯。
她很清楚,就現在這種畫面,這種被他們兩人都無視的情況下,她是應該離開的!
她也應該有負氣得直接甩身走掉的衝動,然而反而是這種情況下,她發覺自己反而是邁不開腳步。
腳步像是生了根,挪不動,移不開,整個人定定的杵在那兒,身體不聽使喚似的定了根。
宋言擡起眼眸時,對視上的就是溫佳期一雙充滿冰冷狠毒的目光,眉心不自覺的擰了擰。
對於溫佳期,她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而且也應該沒什麼好說的,想想,還是繼續當她不存在吧,她喜歡站在這裡多久就是多久。
然而,唐慕年不如她看得淡,見溫佳期久久站在那裡不動,頓時不悅的擡眸,冷眸凝視她,毫不客氣的開口,";你還要在這裡站多久?";
語氣中的逐客之意明顯。
";該走的人不是我。";溫佳期胸口一起一伏的,深處顫抖的手指,直指宋言,狠狠她,";而是她!";
聽聞,唐慕年嗤笑了一聲,語氣格外冰冷而不屑,";別忘記,她現在至少還是我太太,你有什麼資格說應該是她離開?";
";那我呢?";溫佳期怒聲質問,眼底充斥了一片受傷之色,眼眶邊的淚水越堆越多,";那我算什麼?我還爲你流掉過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怎麼來的你應該很清楚。";吃了幾口便沒再有什麼胃口,拿過餐巾擦了擦嘴,唐慕年慢條斯理的冰冷道,";我想不需要再我多說什麼。";
之前她住院時,他還能去看她那麼多次,沒有在那種情況多說一句不該的話,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退步跟忍耐。
藐視跟輕蔑的感覺直面撲來,溫佳期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在受傷在顫抖,他的一字一句,就像刀子一樣刺進她的心扉裡,那麼不屑而輕蔑的語氣,叫人難以忍受。
凝視這副場面,宋言竟是忍不住在內心悄然嘆息。
知道持續這個樣子下去,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好結果,而唐慕年這個男人她也最是瞭解,溫佳期繼續在這裡不過就是感到更多的羞辱而已,她只好起身,踱步到門口邊,打開門,衝屋內一臉怒意和不甘的溫佳期道,";溫小姐,請回吧。";
看她仍舊是攥緊雙手繃緊了身體不動,唐慕年毫不客氣的說,";要我打電話請你父母過來接你麼?";
羞辱,無與倫比的羞辱!
上一次是一個陌生男人爲了宋言打了她一巴掌,現在又是唐慕年不念任何情分的將她驅趕,她簡直就像一個小丑一樣的站在他們中間,承受着他們所有人給她的嘲弄,譏笑。
內心的憤怒幾乎到達頻臨決堤的邊沿,昂起頭,硬生生逼回眼淚,溫佳期終於是邁開了僵硬的步伐,強忍着內心穿腸蝕骨的痛意,踱步朝門口而去。
但在經過宋言身邊時,她頓了頓,停下來,扭頭又恨又狠的凝視了宋言一眼,逐字逐句,壓低聲音,";你手段高,我承認我玩不過你,但是,你別得意!";
";他們在我身上給我羞辱,我一定會在你身上討回來!這輩子,你都別妄想跟他在一起!";她冷冷的說,";我不會成全你們!絕對不會!";
宋言微笑,無關痛癢,";好,我明白了,請問你可以離開了嗎?我想關門了。";
溫佳期一胸憤懣的離開了,宋言將房門關上,回身時,唐慕年瞟向她,";她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踱步到沙發邊,看着他吃完剩下的午餐,也沒多說什麼,伸手去收拾,";就隨便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沒什麼好在意的。";
聽着她滿不在乎的口吻,唐慕年擰了擰眉,吃了些東西后,身體的力量確實是恢復不少,便也沒再繼續追究這個問題。
";其實溫佳期挺不錯的。";突然的,宋言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了這麼句話,把垃圾收拾乾淨,她扭頭看他,目光很平靜,澄澈而幽深,語氣淡淡的,";跟我離婚後,你會跟她在一起嗎?";
對於";離婚";這個詞,唐慕年忽然莫名的反感,甚至有種排斥,英俊而蒼白的臉色頓時沉了些,他冷硬地聲音說,";不會。";
宋言沒聽出他的不快,繼續問,";爲什麼不會?";
";如果這都是離婚後的事情就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你不需要知道。";驀然站起身,唐慕年拿起桌上的手機,神色陰冷,";答應過會跟你離婚,我現在打電話叫律師過來。";
";今天就算了吧。";宋言適時制止他,";你今天精神不好,不急這一天兩天。";
她的口吻中,雖並不再那麼着急,卻是一點也沒有打消離婚念頭的打算。
下頜繃了緊,唐慕年神色冷峻,";不用,離婚不耗費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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