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吧。”子嬰輕抿一口美酒,優哉遊哉德的坐在座位上吩咐道。
聽到子嬰的話語,夏可當即抽劍回身沒有任何表情的回到了子嬰的身後繼續安安靜靜的跪坐在那裡。
“躲在一個女人的身後算什麼本事,是男人就出來和我單獨比劃一下!”將閭不服氣的說到。
“什麼時候你能打贏我的侍女再來挑戰我吧!”子嬰笑着說道。
“你……”子嬰的嘲笑讓將閭頗爲憤憤不平,然而他卻不敢向方纔一樣拔劍相向,畢竟他真的鬥不過子嬰的侍女。
不過他倒不相信這個美豔絕倫而且身手高強的女子真如子嬰所言乃是他的侍女。
如此女子論容貌絕對是上上之數,論武藝哪怕是在男子中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怎麼可能只不過是一個侍女。
這一定是子嬰重金請來保護自己的,一定是這樣。
“這位女俠,不知子嬰是幾許銀錢僱傭與你,不論他出多少我都願出雙倍。”想到這裡將閭突然換了一副臉色,衝着跪坐在子嬰身後的夏可說道:“而且你若是表現的好,我還可以娶你爲妾,到那時候更是榮華富貴相之不盡,要知道我母親可是貴爲夫人!”
夏可的容貌不必司馬菁菁差多少,一樣的傾城絕色,而且更是多了一分英姿颯爽在裡面,將閭這會突然想到若是能把司馬菁菁和這個女子一起收入囊中一個爲妻一個爲妾也不錯。
按將閭的想法,這個女子不論是被子嬰僱傭還是真是子嬰的侍女,能夠一步登天做秦王公子的侍妾,定然是歡喜萬分的。
而且只要子嬰的這個侍女投入自己的麾下,那麼他子嬰還有什麼能夠阻擋自己。
這一會笑意洋洋的將閭,不禁也爲自己的“急智”感到十分的滿意,只要把子嬰的侍女誘惑過來,不但自己方纔失手敗在一個侍女的名下這事可以用“有意爲之”搪塞過去,而且還能抱得美人歸。
想到這裡將閭不禁的把眼光延伸到子嬰的身後瞅了幾眼婀娜多姿的的夏可,腦中隨即便想起了一些少兒不宜的場景來。
哪知將閭說完,夏可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般,依然是低着頭一言不發,甚至連看也沒看將閭一眼。
“你不要害怕,你只要跟了我子嬰他不敢尋你不是!”夏可的舉動,讓將閭也有些抹不開臉,子嬰對他愛答不理已經讓他十分的難看,如今就連一個侍女也對他的話都置若罔聞,這就讓自視甚高的將閭有些難以接受了。
然而不論他說什麼夏可都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這讓將閭突然有一種自己像是一隻在努力博得主人歡心的猴子的感覺。
看將閭在那邊不但沒有一絲吸取教訓的意思,而且還把主意又打到了夏可身上,子嬰雖然兩世爲人脾氣在這個時代的貴族中算是極好的,這會也是有些惱怒。
夏可跪立的位置就在子嬰的側後方,距離子嬰自然是極近。
子嬰反手抓住了夏可的胳膊,輕輕一拉便將夏可整個的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子嬰將夏可攔腰抱住,緊到自己的懷中。
“不好意思,這也是我的女人。”子嬰有些堅定地說道。
能夠如此順當的就把夏可拉了過來,自然與夏可的主動配合不無關係,若是夏可反抗以她的武藝子嬰將她制服也得十招開外,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就可以得逞。
此時被子嬰抱着的夏可早就羞得滿臉通紅,把自己的臉緊緊地貼到子嬰的胸膛上,一顆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公子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承認了自己是他的女人。”
將她救下的杜凌姐妹可以算是她的主人,而自己也早就被杜凌命令“貼身”護衛子嬰,通過這些年的相處對這個比自己小几歲的公子也是有些暗自傾情。
然而雖然兩人朝夕相處這麼多年,子嬰卻對她一直禮待有加,雖然從來不把她當做侍女看待,卻也從來沒有任何過火的舉動。
而她也深知自己和子嬰的身份上的天壤之別,不敢主動表明自己的心意。
而這一次子嬰當着秦王三個兒子的面這麼說了,便等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公子並不是不喜歡我。”
子嬰如此挑釁的舉動,自然是讓將閭有些火冒三丈,原來他的所作所爲在子嬰眼裡不過是雜耍一般。
“這一場,我定然會討回來!”
打又打不過,繼續留在這裡也不過是自取其辱,將閭只得是留下一句狠話之後灰溜溜的離開了公子光的府上。
離開了之後公子將閭徑直去了自己老師楊端和的府上。
既然自己打不過子嬰的侍衛,那麼十人百人的軍隊總可以了吧,雖然他不過一個白身公子,調動不了秦軍士卒,然而他的老師楊端和身爲秦國將軍可是有三百人的親衛可以動用。
將閭此來打的便是楊端和這三百人的親衛的主意。
然而待得將閭說明來意,不但沒有請來軍隊,卻換來了楊端和如同唐僧一般的一通說教。
公子將閭胡鬧,楊端和可不敢陪着將閭鬧騰。更何況子嬰在軍中的威望可不是自己的這個過氣的將軍所能比擬的,自己這三百親衛若是借給將閭,見了子嬰他們聽誰的指揮都難說。
而且朝議上郎中令祖賢因爲私自調動軍隊剛剛被處以極刑,雖然自己的親衛調動按例不需經過秦王,然而這等敏感時刻還是老實點比較好。
自己這個弟子的想法楊端和自然心知肚明,然而這一會他對將閭的所作所爲也是頗有些無語,既然你對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有想法,竟然還去與長安君子嬰結仇。
“長安君在軍中威望甚高,公子與其結怨實爲不智,以老臣之見公子宜速速前往長安君府致歉,緩和彼此關係。”
不但沒有借到楊端和的親衛,而且還被自己的老師絮叨了一頓,最後楊端和甚至建議將閭去向子嬰道歉以緩和兩者的關係。
滿肚子氣的將閭隨意應付了兩句便氣呼呼的離開了楊端和的府邸。
當晚公子將閭府上的奴僕下人們,一個個過的是心驚膽戰,一晚上沒睡踏實。
一肚子氣沒撒出來的將閭回到自己的府上,自然是把滿腔的怒火撒到了自己的府上的下人和一些器具上。
……
被將閭這一鬧,公子光府上的酒宴自然無法在繼續下去,子嬰和扶蘇在吩咐公子光府上的下人把已經喝的“不省人事”的光子光扶去休息之後,便離開了公子光的府邸。
待得子嬰和扶蘇一走公子光便一個翻身從牀榻上坐了起來。
這一晚的酒宴說是讓公子光喜憂參半。
喜的是雖然沒有讓子嬰倒向自己,然而卻成功的讓子嬰和公子將閭交惡,看今晚上兩人的舉動以後和好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了。
憂的是,今晚上扶蘇出乎意料的舉動,明顯的贏得了子嬰的好感,萬一要是自己這個長兄,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對王位沒有一點的覬覦之心……
從公子光的府上出來夜色已深,此時的城市居民並沒有什麼夜生活可談,早早地便睡下**做的事去了。
整個咸陽的街道上除了偶爾走過的巡城兵丁,安靜的沒有一個人影。
而這些巡城的兵丁看到子嬰繡着王室紋絡的馬車自然是不敢上前盤查。
濃濃的夜色之中,子嬰和夏可並排着坐在馬車之中,聽着車輪碾過道路的聲響,誰也沒說一句話。
剛纔子嬰的舉動,雖然有成心氣一氣將閭的意思,然而子嬰對夏可確是早就當做自己的人了,只不過恰巧借這個機會說了出來,剛纔剛剛做了如此“輕薄”之事,這會與夏可呆在一起子嬰也是有些尷尬。
雖然夏可是自己的侍女,按照這個時代人的觀點夏可就是自己的私有財產,自己哪怕對他做些什麼也是理所應當的。
然而有着後時思想的子嬰,卻不想借用自己的權勢強迫她什麼,故而這些年來他對夏可也可以說是“秋毫無犯”。
你不言,我不語。沉默便在這個窄窄的車廂裡發酵蔓延。
不知道過了多久,子嬰突然感覺自己的身上有着一抹細膩在靠近。
緊接着一席秀髮躺到了自己的手彎之上。
原來是夏可像方纔一樣靜靜的側倒在了自己的懷裡,一個動作勝過千言萬語,如此行徑子嬰哪怕是再笨對美人之意自然心知肚明。
擔着夏可頭顱的手臂微微一彎,讓夏可躺的更舒服一點,另一隻手臂則是環腰搭在了夏可的柳腰之上。
這麼近的距離,夏可彷彿能夠聽到子嬰的心跳聲,這一刻兩人是離的那麼近。
除了子嬰不漏聲色的用手臂挽着夏可的身子往上擡了擡,兩人便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畢竟某些部位的異動,還是不要讓夏可感覺到比較好。
待回到長安君府,子嬰發現此刻夏可竟然已經在自己的懷中像只小貓一樣安靜的睡了過去。
子嬰含着笑意把夏可攔腰抱起,便進了府中。
因爲夏可有保護子嬰的職責,她的住處緊緊的挨着子嬰的寢室,子嬰抱着她一路穿行來到了夏可的居室小心的把夏可放到了牀榻上,給她蓋好絲衾。
剛欲離開,看夏可睡意正濃,子嬰鬼使神差的俯身輕輕在夏可的朱脣上印了下去。
這才帶着一臉滿足的深情,離開了夏可的居室。
他不知道的是被他偷吻的夏可在他扣上門扉的那一刻,便偷偷的睜開了眼睛,兩汪如同秋水般的目中滿滿的都是小女兒的柔情。
……
第二日一早,過了一晚上都氣憤難平的將閭便來到了秦王的寢宮求見秦王。
區區一個沒有父親的野孩子竟然都這麼囂張,他此番是來請求秦王能夠教訓一下子嬰,最好能夠削了他的長安君位,省的他在自己面前顯擺。
“父王那個子嬰簡直是欺人太甚!”將閭滿腹心酸的訴苦道:“父王你是不知道他是多麼的囂張,簡直不把我您這個親兒子放在眼裡。”
★Tтkǎ n ★¢ Ο
秦王趙政坐在高位看不出有任何的喜怒。
將閭繼續說道:“我看這個長安君定然是有不臣之心,還請父王早作防備,最好能夠削了他的君位。”
“然後再把她的侍女賞給你?”趙政突然順着將閭的話音說出這麼一句。
“那是自然。”將閭緊接着便回到。
不過話一說完,立馬感到事情有點不對,有些錯愕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秦王,父王難道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爲人父者哪有不關心自己兒子的道理,秦王雖然兒子比較多足足有十二個之衆,然而在每個兒子的府邸中卻也都有安排好的話事人。
一些平日裡的瑣碎事也就算了,像昨夜這等大事自然是早早的已經被一五一十的呈報到了秦王的案頭上。
子嬰不但是他的侄子而且還是他極爲看好的股肱之臣,若是用得好足以成爲王翦那般秦國擎天巨柱一樣的存在。
對子嬰的消息他自然也是極爲的關心,子嬰與司馬菁菁的婚約他是知曉的,他的身邊有兩個美麗絕倫的侍女,他也是知道。
攻下楚都之後爲了讓子嬰安心征戰,他還曾經專門派人將子嬰的兩個侍女給護送到了前線。
之前因爲將閭性格直來直去,而且頗有勇力,趙政對自己這個兒子還是比較喜歡的,也想盡量培養一下觀察觀察。
然而昨晚的事情卻讓趙政對自己的這個兒子的觀念有了比較大的轉變。
能夠做出搶奪自己堂兄的“未婚妻”這等荒唐之事,若是君臨天下定然會搞得天怒人怨,衆叛親離。畢竟恐怕那個大臣也不會看着自己的妻女被奪而無動於衷。
“荒唐!”突然間原本看不出什麼情緒的趙政陡然將一卷正在看着的奏疏扔到了將閭的腳下。
“趙高。”
“臣在。”一旁侍應着的趙高趕忙湊了過來。
“傳我之令,命宗正另擇博學之士爲公子將閭之師,一載之內將閭不得私出府邸。”
公子將閭的老師原來是楊端和,將閭的主要勢力也是來自於此,秦王這一句話變相當於免了楊端和教育將閭的職責,要宗正爲他另擇老師。
但是宗正自己不過九卿之一,能夠給他找的老師恐怕也不過是一個博士官而已。
這一決定變相當於直接斷了將閭爭奪王位的根基!
於這一點相比禁足一年便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