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美。”凌熙面容一冷,冷哼一聲,雖然每次的嘗試之初她都是不情不願,然而很快她會在男人溫柔攻勢之下潰不成軍,緊緊抱住他的身體,雙腿勾住男子的腰身,咬緊嘴脣,依然會發出嬌羞的吟哦,可是當她又恢復靈臺清明的時候,凌熙覺着太羞人了,覺着委實太不應該了。所以這時候她故意板着一張臉,表現出很嚴肅的模樣,掩飾住她的心虛。
“閨房之樂,勝於天倫,可增加夫妻間的感情,可若是你不喜歡,我也不會強迫。”姬鈺凝視她片刻,接着收起帕子放入懷中,脣邊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輕輕一撩衣襬,動作優雅地端身坐在案几前面,面前放着文房四寶。
他長袖一揮,拿出了紙筆,在上面如行雲流水般寫寫畫畫。
凌熙眯了眯眸子,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快就去做旁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姬玉的筆跡,但是這個男人的筆跡總是有着萬種的變化,時而鏗鏘,時而有風骨,時而如在雲端,時而如在彼岸。
這樣的字跡具有一種難言的風化,如他這人一般,充滿了莫測的神秘,韻味已無法看透,讓凌熙頓覺得後世那些被推崇的古往今來的名家也遠遠不及此人一二,很可惜在後世里根本沒有像他這樣的完美男子,否則她的祖父看到了一定會一千個喜歡,一萬個滿意,作爲孫女婿人選當一不二。
她微微揚起眉頭,甚至有時候會在想,她從後世跨入這詭異的時空,只是爲了與他邂逅,走完餘下的人生,方纔無憾。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比起後世的浪漫,更要讓人覺着舒心,暖意融融。
不過,唯獨在情事上面,凌熙覺着自己根本放不開,她雖然性感,卻不放浪,並不像是後世開放的女子,甚至在這方面比起古人還要保守一些。
以往,她會穿戴比基尼走在海灘上,對旁人火辣辣的目光視若無睹,卻從來不會把心思放在**這方面,她向來冷酷,不過如今真的要面對男女之事的時候,她感覺到難言的羞澀。
方纔姬鈺說要初試**的時候,她的心砰砰亂跳,幾乎要從胸膛裡蹦出。
這時,她看了對方一眼,心情有些複雜。
對方被自己拒絕又是如何的心態?她相信姬鈺不是那種小心眼的男子,不過這時候他寫的卻是一封弔唁信,與他方纔興致勃勃說要試試**之事的模樣極不符,眸子輕垂,半月弧度的眸子帶着一種淡泊,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見狀,凌熙不由撇了撇嘴脣,這個男人轉換角色的速度實在太快,讓她覺着不慣,難怪有人說男人牀上與牀下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面貌,此言不虛,凌熙收回視線,對這種兩面派的男人表示無語!
整個屋中無聲無言,凌熙漸漸只聽到筆尖在紙張上勾畫過的聲音。
等了半晌,男人依然沒有動靜,凌熙托起香腮,故意帶出話題道:“你這是給何人寫弔唁詩詞?”
姬鈺眼皮也未擡,慢慢拋出一句話,“當然是袁公。”
凌熙眸色一閃,道:“哦?居然是他?”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輕諷,“莫非你與他關係很近?”
姬鈺如詩如畫的面容清雅淡淡,慢條斯理的說道:“此人雖然死了,他的子嗣也不是什麼璞玉,但他曾經是一世梟雄,官場上該走的禮儀還是要走到,尤其是洛陽城一帶的官員都要有所表示,別忘了你身爲凌少,也要過去。”
凌熙身形慵懶一躺,接着道:“我自然知道,明日就是第三日,我們都要去。可惜我的目的與你不同,我只是想看看袁公一死,其餘人的嘴臉如何?所以我只命大仲準備了一些禮金,其餘的我都沒有興趣。”
姬玉看了凌熙一眼,眸光染上一抹漆黑幽深的黑色,“真的是沒有興趣?”說着他緩緩把紙張拿起,輕輕吹拂了一番,無視凌熙的視線,拿起了一本書慢慢看了起來。
凌熙笑了笑,“是,沒有興趣。”她的眸子微微眯起。
姬玉也擡眸,深深看她一眼,低聲說道:“口是心非的女人。”
只是這一刻男子的目光很是犀利,落在凌熙的眸子裡,不禁讓她抽了口冷氣,原因無他,只是覺得在這目光下,彷彿洞悉一切,但是與以往不同,在他的眸光下自己竟似全身一絲不掛一般。
忽然,屋中燭光一閃,瞬息熄滅,帷帳隨風而起,驀然一道身形一晃就出現在她面前,但見身前出現男子絕色的容顏,凌熙呆了呆,卻沒想到此人的速度居然這麼快。
很快,男子已經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外面的月色映照,男子脣邊帶着溫和的笑意,看着少女迷人的面龐,修長的美腿,還有那盈盈一握的纖腰,目光帶着審視,這一刻,凌熙挑了挑眉,“你做什麼?”
姬玉又嘆息了一聲,從衣襟抽出絲帕一角,“做我方纔提議的事情,我的體質需要你幫着改善,每一日都絕不能懈怠。”
凌熙表情一變,正要說話,姬鈺的脣已經溫柔的落下來,將她準備說出的言語都逼了回去。
“小乖。”姬鈺看着凌熙柔聲輕哄,伸手輕輕把帕子一折,遮擋住了她的眼睛,接着碰觸她的衣衫,碰觸着一切美好的事物。忽然一個燭臺朝着姬玉的方向丟了過去,姬鈺側了側頭避開來,地上燭臺已經碎了一地,他面不改色,接着從他懷裡不緊不慢地拿出了另外一條絲帕,“方纔
另外一條絲帕,“方纔你表現的很不好,要罰。”
“你回去。”
“不回去,我們二人已訂婚了,避開也無用。”
“我怕你不知節制。”凌熙在黑暗中說出了這番話,但是話語一落,面容就是一紅,方纔說的太有歧義。
對方傳出“嗤”的一聲輕笑,語氣裡有種溫柔繾倦,接着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凌熙忽然覺着有些不對之處,她伸手一攔阻,感覺到碰觸的地方似乎是男子的肌膚,便聽到對方道:“往日你都覺着我沒有與你坦誠相待,這次我照做。”忽然少女的脣感覺到被對方溫熱覆蓋,眼前一片黑暗,她感覺格外的感官敏感,周身淡淡檀香綠竹的氣息襲來,令人神智混亂,心緒飄飛。
衣衫落地,帷帳滑落,姬鈺握住了少女的手,在自己溫涼的身上游走,感受到如綢緞一般的觸覺,還有那造物主造出完美的身形,凌熙的面容裡更是一片緋紅色。
“滿意否?”他揶揄笑道。
“無恥。”摸得到,看不到,她的聲音嬌柔,甫一出聲,姬鈺就輕笑一聲,低下頭吻住了少女。很快一雙玉足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隨着他的動作,搖晃着。
……
潁川姬府內,自從裴子楚到來後,居然受到了姬玲瓏的歡迎,甚至設宴安排他留下。
裴子楚帶着一張羊皮,不遠千里而來,向姬家投誠,這種態度值得姬家歡迎,就是小皇帝聽到此事也表示嘉獎,於是裴家在大雍朝的地位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姬家有待客之道,姬玲瓏在父親的示意下安排了一個小小的宴席,與衆人無所不談,當然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話題就是姬鈺的婚事。
姬鈺永遠是姬家的明月,是姬家的話題。
當談到了姬鈺的婚事,談到了淩氏阿熙,姬玲瓏立刻表示了不喜的意思,“這個女人據說容貌中等,而且還是個退了婚的,與衛師師小姐相比一定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想她能嫁給姬鈺哥哥,一定是運氣很好。”
這時,裴子楚忍不住道:“運氣好?”
衆人也好奇道:“是啊!運氣好是什麼意思?”
這些貴公子平日雖然高貴,但遇事也很是好奇。
姬玲瓏撫掌一笑道:“無才無貌,只有一些錢財,總之,她嫁入姬家肯定只是一個陪襯罷了。我相信姬鈺哥哥娶她是有別的想法。”
裴子楚斜睨她一眼,眸子微凝,面無表情道:“不過據我所知這個女人不止是運氣好,如你們這種從不涉入外面的女子當然不知洛陽城的內幕!洛陽城表面外表光鮮,實則三教九流,龍蛇混雜,有人賺錢,有人眼紅,當然也會有人出來搗亂。能在那種地方做個有錢女人,也是憑本事。”
姬玲瓏沒想到裴子楚居然唱了反調,揚眉道:“那麼,一個商女而已,怎麼有本事?”
裴子楚忽然蹙了蹙眉,對方口口聲聲說對方是商女,實則那女子是個貴族,但是……商女……驀然,他心頭好似有什麼疑雲正在慢慢展開來的樣子。
忽然,姬玲瓏修長的指尖敲了敲桌子,這個姿勢姬家人都習慣於思考的時候去做,卻打亂了裴子楚的思緒,道:“若要我說還是她的運氣好,因爲她有個強有力的幫手,名叫凌少,如今在洛陽城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據說洛陽城有幾個極大的派別,他們背後的人和官府世家都有瓜葛,平日會有人僱傭他們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手腕層出不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都是凌少替她解決了這些麻煩。”
有人道:“我聽說淩氏阿熙在洛陽城弄了什麼冰飲,如今從洛陽城過來的人都喜歡這個,她也有些本事不是?”
姬玲瓏優雅一笑,“蘇家有的是錢,從哪裡買了這個方子也說不定,現在的人爲了出名,什麼事情都會說是自己做的,道聽途說,不可信,不可信。”
這時,裴子楚看向姬玲瓏,“對了,關於這次袁公死了,洛陽城的兩大商人誰能勝出,你又怎麼看?”
姬玲瓏自然是懂得一些政客的手腕,也略有一些商業方面的眼光,淡淡道:“其實,若要我說,兩家勢均力敵,半斤八兩。”
“哦?”
“關鍵人物還是在於凌少,何況任何權宦人家鞏固勢力,都需要金錢的支持,所以都要和商人掛鉤,這個蘇家,一開始,袁家也考慮過是否要與之合作,但後來不看好他們,就是因爲蘇家商隊完全沒有周家商隊的魄力,若是人想要在洛陽佔據一席之地,混得風生水起,也非得有些魄力與手腕不可。這便說明,蘇家一直是個中規中矩的商人。現在蘇家有了這個規模,我覺着肯定還是凌少的本事,與淩氏阿熙沒有關係。”
衆人聽聞此言,紛紛點頭,覺着確實如此,都是因爲凌少的關係,淩氏阿熙纔有了今日。
姬玲瓏脣角淡淡掠過一笑,溫柔道:“總而言之,我只覺着淩氏阿熙運氣很好,其他的都是旁人吹捧的而已。”
因爲,一個小小的商人居然莫名成爲了皇商,而後在周桓的算計中全身而退,不久又在洛陽城掀起一個小小的冰飲熱潮,這些都是在莫名中做到的,當然要歸功於運氣,後來又出現了凌少,在背後默默支持着淩氏阿熙,一個少年肯定不會計較與一個女子爭奪名聲,甚至願意讓她沾點光,這也還是淩氏阿熙有運氣。
氣。
裴子楚不禁扶額,沒滋味的淡淡一哂道:“好個運氣!”
他的目光望向了周圍,每個人都在點頭,看來每一個人都不看好淩氏阿熙,都在認同姬玲瓏的話語,都覺着只有那個凌少不錯,姬鈺與淩氏阿熙訂婚也是因爲凌少的緣故。
姬玲瓏又道:“不過,世人都知道,好運氣遲早是會用完的!我等着看呢。”
這一次,不知道淩氏阿熙嫁入姬家,在諸多才子才女的包圍下,是否還能有那麼好的運氣?難道不會原形畢露,覺着自卑?
……
翌日,袁公的葬禮開始舉行。
凌熙與姬鈺坐在馬車內,她穿戴着素色的紗裙,用淩氏阿熙的身份出現在此地。
而姬鈺卻是打扮成蘇無忌的模樣,一路裝作表兄的模樣。
袁公生前最鼎盛的那段時期,在袁府外車水馬龍,後來袁家漸漸衰落之後,人丁極少,門前冷落車馬稀,當袁公死去,來的衆人也都是因爲看在昔日共事一場的緣故方纔過來,諸人只是客套地過來弔唁,袁夫人一直不停流淚,只有聊聊幾人安慰了片刻。她想起了當年的風光,又想起了如今的情形,不由趴倒地下,嗷嗷大哭起來。
聽着袁夫人的哭聲,諸人有些不耐,有婦人推搡了一下家中的家主,“快些走吧。”
“先別急,袁公死了,不論如何,我們也該上三炷香。”
“一世梟雄,死的悽悽慘慘,真是讓人覺着人生慘淡。”
“這袁夫人當年也是不可一世的女人,瞧瞧她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袁嵐披麻戴孝,這時候擡眸就看到蘇無忌與淩氏阿熙。他凝住了眸子,站在門口深深地看着她。
此時,外面的烏雲遮擋住了陽光,只有一縷陽光從空中雲層中透出來照到整個府邸前,但周圍還是一片白茫茫的色澤,園內幾株松樹與梅花也顯得有氣無力。
姬鈺站在馬車前,擡手扶着少女出來,少女剛剛經歷了一點情事,雖不完整,但是也從少女徹底蛻變,更何況她每一晚都有愛意滋潤,整個人如雨露後盛開的花兒,妖嬈嫵媚,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出無與倫比的魅力,而袁嵐一直盯着少女,目光從姬鈺拉住她的手上慢慢移開,微變的面色不着痕跡地收回,慢慢的咬了咬牙。
當年他見她的時候,對方不過只是一個醜陋的小姑娘,他十歲,她五歲,大約十年,自己從一個俊秀的小男孩,變成如今俊美如玉的年輕男子,成爲了洛陽三少,成爲了情場浪子,他的身份愈來愈高,本以爲對方根本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子,未曾了得她居然會出落的如此水靈,如此的風華出衆,如此的……讓他覺着自己擡不起頭來。
當年她是個對他言聽計從的孩子,如今卻變成了一個讓自己仰望的女子。
甚至於她還要嫁給赫赫有名的白澤公子,就如在自己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可惜他的臉不疼,胸口卻有些疼,可惜自己一旦錯過就錯過了。
這些都要怪誰?他想起幼年時母親的絮絮叨叨,說淩氏阿熙如何配不上自己,他的母親首先就錯了。
父親就是因爲娶了母親這樣愚蠢的女人,方纔走錯了很多路。一個男人如果取錯了一個女人,他畢生的心血都會被毀於一旦。
袁嵐慢慢收回視線,擡頭看天,天空陰鬱,他的心也如天空一樣陰鬱。
凌熙與姬鈺放下了二人準備的東西,凌熙裝模作樣拿出了姬鈺寫的祭奠文,頓時引起旁人的矚目,接着也像旁人一樣,上了三炷香,從頭至尾凌熙的目光都很清冷。
她眸子一側,看向姬鈺道:“爲何要這樣過來?”
姬鈺淺淺一笑,“你還沒有嫁給我,按照外面的說法,未婚夫妻之間要一個月不見面才吉利。”
“自欺欺人罷了。”凌熙無語。
“不過都是給旁人看的。”姬鈺說道。
“既然已經來了,我們回去好了。”
“嗯,也好。”
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冷笑,“袁家這裡舉報喪事,居然也不叫老夫?還有沒有把周家放在眼裡?”
周圍弔唁的衆人目光一掃,瞧見周家諸人都出現在此地,互相對望一眼,知道對方來者不善。
低低的議論聲傳出,“居然是周家,袁家這次沒有請周家人蔘加葬禮,說明兩家人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
“這次袁公還未入土,周家的人就來犯,肯定是爲了立威不是?”
頓時,袁嵐的眸子帶着一些赤紅色,咬牙切齒地看着周家家主,都是這個人,這個人把他們害成這個樣子,枉費他們袁家曾經這麼相信此人。
“你這無恥之徒,還有臉進入我袁家?”袁嵐大聲斥責。
“袁嵐世子。”來者語氣裡沒有半分恭敬的意思,冷笑一聲,“我眼下叫你爲世子,只是我敬你一句而已,別以爲你還和以前一樣是袁家的世子爺,如今你什麼都不是,還不認清楚你們的位置,真是愚蠢,也難怪袁家會衰敗成這個樣子,因爲養的子嗣太愚蠢了,根本看不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
袁嵐氣得伸出手指,“你這背主家奴,居然會這麼說話,如果沒有袁家,你周家哪裡來的今日?”
“哈哈哈哈!”周家家主一陣狂笑,笑聲有若鬼魅夜梟,驚起了院外棲息的寒鴉。
“你笑什
“你笑什麼?”袁嵐眸子泛着赤色,冷聲問道。
“我笑你等幼稚。”周家家主目光一凜,他忽然扯開衣衫,露出背上與胸前滿布無數細小傷痕的身子,或鞭笞,或受刑,或火燙,“去你的背主家奴,我周家走到今日都是靠自己一拳一腳拼過來的,與袁家不過是合作,我周家給你袁家帶來諸多的利益,你們從來都沒有把我周家當回事,何時把我周家當作人看待?”
“這世道弱者臣服於強者是天經地義的,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也是真理,周家當年留在袁家不是因爲你袁家有什麼恩情?而是互相利用而已,就像你們袁家當初對凌家所做的事情,不也一樣不講道義,我只是效仿而已。
我周家後來在洛陽城當了第一大商人,給你們袁家提供了多少金錢的助力,爲你袁家養兵馬,養女人,但是你們袁家人又如何?遇到危機的時候還不是把我周家人當替死鬼,你們都是貪得無厭的吸血蟲,明明想要我周家的錢財,還裝作一副施捨給周家人的模樣,所以我也醒悟了,絕對不能這樣下去。”
“你待如何?”袁嵐看向對方,先前的氣勢也減少了一半。
“今天的事情,無關的人等都可以離開了。”周家家主出聲冷笑。
周圍的人見勢不妙,一個個連忙飛快地離去,畢竟袁家死活與他們無關。只有個別人被門外的戶外攔阻了下來。
就在凌熙拉着姬鈺的手,準備離去的時候,忽然周家家主一拍旁側的機關,忽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整座屋子都在晃動,一座石頭門落下,窗子前也落下了鐵柵欄,整個屋子便關了起來,袁嵐臉色頓時一變。
周家家主嘴角微微上揚,頗見冷傲道:“你在奇怪爲何我會知道這裡的機關?因爲此地是我花銀子建設的,那些工匠早就被我買通。”
袁嵐伸手指着他,冷聲道:“好好,原來你早就有了這個想法,你真是狼子野心。”
這時候有人在外面叫道:“不好了,外面有人包圍了此地。”
“啊——”那人還未說完,便被人一劍斬首。
“饒命啊——”“不要——”
“殺——”“殺——”外面的人嘶吼着。
刀光劍影一陣,血色淒厲,院外已經開始了一陣突如其來的屠殺,裡面的諸人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周家家主,你難道不怕我袁家的兵力?不知道我袁家還有實力?”袁嵐已經瑟瑟發抖。
“不自量力的人,不用再癡人說夢了,我既然來此當然是有所依仗。”周家家主冷笑,就在這時候,他的周圍出現了諸多的黑衣人,每個人身上的氣息都很詭異,“我已經把此地包圍了起來,此地高手無數,你等乖乖束手就擒便是。”
“等等,你要什麼?”袁嵐的臉色變的煞白。
“我要你袁府的印,可以拿走那些藏起的兵器,還有諸多殘餘部曲可以聽令於你們,也算是你袁家手上最後一張護身符了。”周家家主目光陰冷。
“且慢,我們與此事無關,爲何不放我們離開?”有人叫道。
“李三,你五年前曾經搶了我一筆生意,那時候我不是周家家主,可是我一直銘記於心,因爲那筆生意,我受到了袁公的埋怨,還被袁家打了十二鞭。”
“杜老大,你也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袁公曾經看中一個妓女,讓我出面去贖身,但是你這個沒眼色的居然花了大價錢給拍了下來,害得我無辜受累,最終被旁人壓制了三年多才當上這個家主。”周家家主目中帶着殺機,曾經的仇恨讓他變得表情猙獰。
那人臉色霎時變得非常難看,“你是要報復每個人?”
“不錯,這世上有因有果,你們這些人都是虧了我周家人的,尤其是你淩氏阿熙。”周家家主咬牙切齒,“你讓我周家辛苦了十年的心血付之東流,讓我們周家一次次的失敗,你動搖了我周家的根基,我與你是不死不休。”
凌熙的目光淡淡看着他,脣邊冷笑,“哦?”
“我這次給你們備了一份大禮,必然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他退後了一步,身前已經站立了二十多個人。
“你沒想到吧,我在這裡設了局,你在這裡,有二十個高手在此地,他們都剛剛吃了金剛丹。”
“金剛丹?金剛丹是何物?”衆人面面相覷。
“金剛丹。”凌熙忽然想起了江東那日,與裴凌風在一起遇到那些黃巾力士的樣子。
“還有,淩氏阿熙,在清涼書院那裡我也布了局,安排了所有的兵馬去清涼書院斬殺你的人,就是凌少在那裡也是無用,若投降他們還有一條活路,到時候你等着看,你的那些人下場會有多慘。”周家家主猛一陣拍着膝蓋大笑,聲音裡已經有了一些癲狂。
他一聲令下,諸人已經出手,有人來到李三面前,一手就折斷了對方的脖子。
旁人驚恐地大叫,袁夫人嚇得花容失色,正欲尖叫連連,卻又害怕對方針對自己過來。其餘衆人更是滿身冷汗,甚至覺着自己的腦袋已經快要不在脖子上了。
“把那淩氏阿熙給我抓起來,我要她生不如死。”
很好,很好,區區一個周家家主,如今居然變得如此癲狂,不過好在她從來沒有放鬆過警惕,這些時日早就有了與周家較量的想法。凌熙眼中殺機一閃,飛快退後,“閣下不會以爲我會坐
以爲我會坐以待斃,你會先發制人,難道我不會有所提防。”
周家家主的臉色一沉,眸子凝了凝,“大話莫說,只要殺了你,其餘的人也就羣龍無首,那凌少也成不了氣候,因爲他也要死。”
“有意思。”凌熙冷笑。
“大家,都出手。”周家家主忽然一聲令下。
凌熙的美眼驀然收縮,她的身體迅速倒退,身形極快,很快就出現在了三米之外。
幾乎在她倒退的同時,就在她方纔站立的位置,有諸多的寒芒刺入,此地還埋伏了一些刺客,如果凌熙現在還站立在原地,那麼此時此刻,她就會被這些有毒的針刺透全身。
凌熙美眸眯起,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身形迅速跳起,從袖子裡飛出一把飛針,暗中頓時傳來一聲淒厲慘叫。
化妝爲蘇無忌的姬鈺右手直接擡起,一道劍光閃耀,在旁側一根柱子內刺去,裡面也發出一聲慘叫。
凌熙一拳轟在右側的石雕像上,那雕像僞裝的極好,卻被凌熙打穿,裡面的人被生生逼的現身,凌熙沒想到裡面藏身的居然是個女子,也只有如此身材嬌小的女子纔可以藏身在雕像內,而且這女子長得很美,被訓練成爲殺手必然身份不尋常,多數是用美色來勾引人,從而爆出殺機。
凌熙冷聲一笑,接着一拳打在對方的肋骨上,“咔吧”一聲,對方的肋骨斷裂開來。
姬鈺也轉身一劍刺入到雕像之內,雕像破碎,裡面也同樣藏身一個女子,模樣很是清純可人,她的眸子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脣邊溢出鮮血,倒地不起。
此刻,雙方沒有什麼言辭溝通,便知道下一步對方要做什麼,絲毫不會擔憂。
凌熙神色如常,又是身形如雷徹底的一退,幾個縱身躍到屋樑上,手中銀線一閃,繞過上面一人的脖頸,那人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呼,就已經“砰”的一聲落下,接着倒地不起。
姬鈺一個甩手,長劍飛出,刺入到靈堂後面,裡面藏着一個女子的身影,居然是袁公的小妾,卻是被周家家主安排來的女刺客。
凌熙抓住了一女的髮髻,用力擡膝,狠狠一撞。
姬鈺長劍一揮,再殺一人。
凌熙拿出了火銃,“砰”一聲,便又殺了一人。
“居然安排這些人來暗殺我,真是有趣?”凌熙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嫵媚迷人的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