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蕭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他上前跪到老皇帝的身前:“讓父皇受驚了,兒臣有罪。”
“這不能怪你。”現在的老皇帝是怎麼看三皇子都順眼,可是爲了國之根本,他不能輕易動儲君,特別支持北冥蕭的官員極少,幾乎是沒有。
“父皇可有受傷?”北冥蕭又問了一句,態度與平日無異,他一向都是沒有什麼表情的樣子,對任何事情都不怎麼關心。
“無事,無事。”老皇帝又擺了擺手:“午門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回父皇,都處理好了,只是那些劫匪都跑了,沒有抓到。”北冥蕭的語氣又低了幾分,更是低了頭一副認罪的樣子。
他今天負責看守午門,雖然劫匪的事情與他的關係不大,卻也有些關聯。
如果有大臣參他一本,他也得受着。
“這是鐵帽子王和魏將軍的事情,與你無關。”一提起這件事老皇帝就有些氣惱。
他覺得自己是小瞧了這位太子妃兒媳婦呢,竟然有這樣的勢力相救,這些人更是從法場來去自如,知道哪裡是官兵的弱點。
甚至拿他這個皇上做擋箭牌,真的太過份了。
他已經遷怒於鐵帽子王和魏老將軍,此時罰兩個老傢伙回府上閉門思過了。
不過,兵權一時半刻是奪不下來了。
畢竟只是被劫了囚犯,再無其少罪過。
這一點,北冥蕭他們早就想到過了,要想救安夏,就必須得有這些犧牲。
這也是鐵帽子王和魏老將軍心甘情願的。
“父皇可有傳太醫?”北冥蕭便也沒有再提此事了,而是差開了話題。
這事情能壓下來是最好的。
不能壓下來,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傳過了。”老皇帝一臉的欣慰,臉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來,更是拍了拍身邊:“老三,坐下說話,朕很久沒與你們一起討論兵法了。”
他就是不由得親近北冥蕭。
北冥蕭倒也不反感,安夏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這邊,他不能表現出異樣來。
在老皇帝左首坐了,開始討論起邊關之事了。
而北冥蕭想到了顏家,便將話題帶到了顏縱月身上來。
“顏縱月,驍勇善戰,有勇有謀,更是手握重兵,守着關邊要塞,功不可沒。”老皇帝也有些心思了,顏家不但是世襲候王,還有一個顏貴妃,一個顏縱月。
這勢力在朝中也是無人能敵了。
鐵帽子王和魏家雖然手握重兵,卻是兩廂相聯的勢力只能抵得上顏家。
所以現在的顏家也是樹大招風了。
“父皇說的極是。”北冥蕭也明白,老皇帝就算再忌憚顏家,也不能輕易動作的。
皇上真的老了,做事保守,根本沒有魄力了。
他忌憚的太多了。
這一次,若不是安書成這樣的態度,他甚至也不敢下旨斬首安夏的,只是看到最後,發現安夏不過是一顆廢棋,正好可以讓老皇帝用此事壓下先前的輿論,就順水推舟了。
只是老皇帝沒想到,他連順水推舟都沒能成功。
竟然又跑出江湖勢力來攪局。
“魏家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老皇帝也看不透這個兒子,此時也轉移了話題,畢竟北冥蕭極少參與朝政的,他也不會還
疑什麼。
“沒有,魏老將軍的脾氣父皇是知道的,他還恨那些劫匪劫走了太子妃,給他們祖上蒙羞了,魏思遠魏都尉,一直都與護國候在一起。”北冥蕭沒有猶豫,不過這些他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能說錯一個字。
否則會將這些人全部搭進來。
到時候,不好收場了。
“老將軍的確是這個脾氣,這個性子!”老皇帝算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一般,點了點頭,對這些老傢伙,他都是放心的。
只是,卻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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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看着眼前的院子,輕輕皺了一下眉對。
這不是客棧,也不是酒樓。
不過,這卻是北冥蕭名下的一處產業。
這個北冥蕭的實力不容小覷啊,她還真是不瞭解這個三皇子。
這勢力,若要與北冥弦爭太子之位,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隨即又想到,從小到大,北冥蕭都以爲皇后是他的親生母親,自然不會與北冥弦爭什麼了,想來他名下這些產業都是他爲北冥弦打下的吧。
只是現在應該用不到了。
“小姐!”一個丫頭拿了一身新衣服過來:“沐浴的水準備好了。”
“多謝姑娘。”安夏倒也很客氣,沒有打探這裡的一切。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很敏感,一個不小心,就會連累北冥蕭,可能會讓他身敗名裂。
“姑娘不用客氣,主子吩咐過了,小姐要做什麼,都隨意,這裡離皇城還有一段距離,是在山中,上山下山不方便,姑娘若要出門,提前與李伯說一聲就行。”小丫頭也一臉的笑意。
不過,安夏知道這個丫頭絕對不單純。
看那動作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北冥蕭的手下,應該沒有普通人。
安夏應聲去沐浴了,她現在只想知道劫法場一事會不會影響到安府,影響到安夫人。
她的確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卻怎麼也沒想到,北冥蕭會如此冒險,就爲了她安夏!
說不感動,是假的,說不心動,也是假的。
當天,皇城九門禁嚴,連給皇宮大內送吃食的宮人進出都要嚴格檢查。
皇城裡更是一戶人家一戶人家的搜過去。 Wωω▪тtkan▪¢o
在護國候府,北冥弦更是多停留了一些時間,他知道安夏與莫遠的關係還可以,他只怕是莫遠動了手腳。
只是將護國候府都翻遍了,也沒有安夏的影子。
其實,北冥弦也是矛盾的,他不想找到安夏,那樣她就必無疑了,可是,如果真是莫遠救下了安夏,他就無法接受了,他可能會當場就殺了她!
在護國候就耽擱了兩個時辰之久,天色已經大黑了才撤出來。
莫遠倒是一如繼往的不冷不熱。
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安府和魏府也都花費了大量的時間,這是幾處北冥弦還疑的地方。
在安府時,北冥弦看到了已經一隻眼睛失明的安思,安思今天打扮的很細緻,貌美傾城,因爲她今天高興,安夏死了,她比任何人都高興,即使有人劫了法場,她也是高興的。
因爲從現在開始,安夏就是逃犯,就是罪人,再也不可能回到東宮了,再也不可能是太子妃了。
這對安思來,可是普天同慶的好日子。
她都想買
炮竹點上了。
只是現在她在府上的地位不行,不敢太放肆。
只能忍了。
看到安思,北冥弦的表情沒變,連眼神都沒有給她一個,安夏的手下敗將,的確沒什麼值得觀注的,現在的北冥弦看任何人,只看有價值沒價值,其它都不在意。
特別是女人,這一段時間,他一再栽在女人手裡,必須得防備了。
“太子殿下,都是老臣教女無方,老臣罪該萬死。”安書成其實都快氣瘋了,現在要是能見到安夏,他一定當場就殺了她直接送到皇上面前。
他這個好女兒,險些就讓他一無所有,萬劫不復。
“是該死!”北冥弦冷哼一聲,才揮手命令手下退出了安府。
在魏府,倒是沒人搭理北冥弦,即使他是太子,魏老將軍也不會對他多一份特殊。
甚至鐵帽子王爺都沒有出面,只是讓管家將門打開,讓鐵驃騎衛進院子裡搜了一番。
不過北冥弦也不敢有異議,畢竟周鴻昌是三朝元老,手持尚方保險,上打昏君下打奸臣,一般人不敢惹到鐵帽子王的。
當然,這周鴻昌也不會輕易干涉朝中之事。
倒是不讓人厭煩。
只是一般人也無法接近他。
在北冥弦看來,無論如何安夏是不會與這位有關係了。
所以,只是走了個形式,做了個樣子,直接就出了鐵帽子府。
整整一天一夜,北冥弦都在搜城,卻是一無所獲,他其實很懊惱,他派出去的人已經送回了消息,再一次失敗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失敗了,不然安夏已經在他的地宮裡了!
老皇帝看着北冥弦,一臉的失望,眸色冷寒,握了握拳頭,不過,又緩緩鬆開了:“下追捕令,一定要找出來。”
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
這真的讓皇家的顏面丟盡了。
“是。”北冥弦也有些無力,他看得出來老皇帝對自己的還疑,卻無法解釋。
也解釋不清楚。
“會是什麼人救了那個賤人!”顏貴妃被禁足一個月,天天抄經書,也是氣得心肝疼,她才發現安夏如此有手段,有心機,她根本是甘拜下風。
藍嬤嬤眯着眸子,也是若有所思。
的確不簡單呢,這樣一個小丫頭,還能驚動江湖勢力。
這一次,朝中的人都沒有瓜葛,顏正查出來的結果,那些劫匪不都是北冥的人,只是江湖同門。
這樣一來,要查安夏人在哪裡,就難了。
鋪的範圍也廣了。
“她去過……鬼谷。”這時顏貴妃想起了什麼:“會不會是鬼谷乾的?”
藍嬤嬤倒也同意這個想法:“不知道老爺可有查到什麼,如果真是鬼谷,就好辦了,那已經是北冥的勢力了。”
“的確。”顏貴妃的笑意冷了幾分:“給我父親傳封書信,應該讓他派人去鬼谷抓個正着,到時候,可能還能將一個人拉下水呢。”
顏貴妃知道安夏與北冥蕭關係曖昧,只是沒有證據,或者這一次就能一網打盡了。
她就算算計了北冥弦,不想讓他成爲太子,也不會讓北冥蕭成爲太子的,她自有自己的打算。
收養十一皇子的事情顏貴妃還沒來得及向皇上提起,不過她相信皇上不會反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