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旺財一看到小倩進門,立刻就衝回了窩裡,抱着他的小媳婦玩偶用十分憋屈的眼神看着我。我對旺財的記憶力真是佩服得很,這麼多年的恩怨它還記得。如果不是當年旺財用利爪刮花了小倩的香奈兒包包,小倩又把他的小媳婦玩偶扔到了空調上面,他們也不會成爲宿命中的敵人。英雄們皆爲心頭好掀起了言家的血雨腥風。
“言暢,我想吃……”
“打住!家裡除了半根胡蘿蔔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她看着我,然後又把眼神飄到了旺財那。我說:“你丫的不會是要吃旺財吧?”
她翹起二郎腿:“切~~怎麼可能?我纔不吃這一身毛的怪物呢!”說完就瞅了旺財一眼,旺財也不甘示弱的瞅了小倩一眼。
最後我們叫了外賣,打電話的時候我還特地問了問他們家有沒有蔥油味燒餅,誰知小倩給我的這個是某五星級酒店西餐廳的號碼,對方愣了五秒後跟我說:我們這裡有特調微辣酸甜汁焗豬柳伴長蔥微烤黃金小甜餅,你覺得這個可以嗎?
我陷入了沉思,蔥油味燒餅在西餐廳里名字變這麼長了?
當他把菜送來了之後,我才發現,這和蔥油餅根本就不在一個起跑線上。我不確定大爺能不能接受,於是將賠償計劃暫緩。唉,我和大爺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小倩一晚上都在和照片奮鬥,快碼出一副撲克了。我洗了個澡出來,她也順利洗了一遍牌。我好心提醒她不要忘了宋家的門禁,她突然發狂似的大喊:“是不是旺財跟你抱怨了?你心裡是不是隻有旺財沒有我了?還是隻有司享沒有我了?還是隻有李雲龍沒有我了?”
我打了個哆嗦:“你丫瘋了吧。”轉身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小倩就不見了,她做過的沙發上多了幾條抓痕,顯然是旺財今早泄憤乾的好事。我很鬱悶小倩走得時候怎麼也不叫我,一個晚上我都沒鎖門,她到底是多相信我的長相。
鈴……鈴……鈴,笨蛋言暢,接電話了,接電話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電話提示音嚇了一跳。
“喂,你好。”
“喂,你好,請問是言暢小姐嗎?”
“我就是。”
“額們一會就到了,請您收拾好行李,額們會向您提供最優質滴搬家服務。”
“……”我拍了旺財一下,它猛的跳了起來,我意識到這不是幻覺。“你說搬家?搬哪去啊?怎麼搬啊?你是誰啊?”
“您還不知道嗎?是言必先生委託額們跑滴快搬家公司滴。他說房子已經替您找好了,您只要跟額們走就行了。”
“……”是我哥……爲什麼要搬家?難道他已經都知道了?我的大腦一片混亂……
“言小姐……言小姐……額是不是嚇到你了?還是額說滴普通話不標準?”這一口河南普通話倒是讓我清醒了不少。
“額明白了,額一會就收拾行李。”我向河南人民表達了力所能及的親切。
掛上電話後,我耳鳴了很久,像是剛捅完了馬蜂窩。我不確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能冒然去找言若鬆。確切的說我現在是一寸光陰一寸金,河南同胞很快就要來了,我連行李都還沒有收拾,我對我哥的景仰真是日趨篤厚。
坐在搬家公司的車裡,去往我不知道的目的地,很忐忑。帶着寥寥行李,我總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孤獨,那麼的無助,甚至有些茫然。對,就是茫然,我爲什麼會茫然?
“啊,糟了。我把旺財留家裡了。快,回去,快,快。”司機師傅基本來不及思考,就在我的督促中本能的打了迴轉。稍後司機師傅就相當佩服的說道:“小姑娘,你中氣十足啊,學美聲滴吧?”
我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學戲劇的,經常一個人演一整條小吃街的攤販,這嗓門就這麼練出來了。”
“呵,你是很重要的演員吧,演這麼多角色。來……給額籤個名。”司機師傅說着就拿出一件白背心塞給了我。
我……一個跑龍套的……有了第一個粉絲……還是跨省支持我……我格外激動。
終於返回金融大道,打開家門的一霎那,我深深覺得自己不是人。財哥正蹲在門口,蕭索的身形,透着濃濃涼意。轉頭看我的眼神裡,是哀怨,是悲憤,我想我在財哥心目中已經沒有信用可言了。我得買多少根香腸才能挽回財哥一顆狗心啊!
跑得快搬家公司真是人如其名,個個員工火速搬家,將我爲數不多的幾個箱子一溜煙就搬上了樓。我站在樓下,看着這個普通的居民區,沒有電梯,沒有管理員大爺,卻意外讓我很喜歡。
“你站在這發什麼呆,還不趕快上去。”一個聲音從背後竄出來。
我嚇得把旺財一拋,還好被他給接住了。旺財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斜睨我,我估計我得買一箱火腿腸了。
“我有這麼嚇人嗎?”司享歪着頭質問我。
“你不嚇人………誰嚇人?你怎麼會在這?不會是我哥派你來監視我搬家的吧?”
他搖了搖頭:“不是,我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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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跳一步:“神馬?你說神馬?你回家?”
他拉着我的胳膊,不由分說,硬牽上了樓。整整八層,我都一直在咆哮:“我哥是不是把我賣了?多少錢啊?他有沒有說多久來看我一次?你願不願意分我三成?要不兩成也行……”
當年,本來三個人的同居生活就在我哥被劍橋大學錄取後截止了。他勒令司享搬出去住,理由是不想在自己二十來歲的時候就當舅舅,真是個隱性暴君。可惜沒多久,我就和司享分手了,連他住在哪我都沒來得及知道,沒成想,他居然住的這麼低調。不過這種古老居民樓的確帶着一股恐怖陰森的氣氛,創作之佳境是也。
“來,可樂。”
我從司享手中接了過來,他不愛喝這種碳酸飲料,可我愛喝,尤其是可樂:“你什麼時候也換口味了?”
“換什麼口味。”他邊喝水邊問。
“可樂啊!你以前都不喝的。”我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買給你喝的,一年前的。”
“噗………”我看了看瓶底,果然是一年前的:“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謀殺我了?你說啊!你說啊!”我放下可樂,掐着他的脖子,將他摁倒在沙發上。嬉鬧了一陣,突然覺得動作有點……
“那,那什麼,我去收拾一下行李啊。”我尷尬的爬了起來,卻被他重新拉了回去。
“你知道你住哪間房嗎?就去收拾。”他壞笑着,像計劃着什麼似的。
“住,住哪?”我警惕的問道。
“喏,就那間,我的書房。你先湊合住着,等你有錢了,我不介意你自己裝修。”
他鬆開了手,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間房,打開房門的一霎那,我真想罵人。司享,你太TM陰險了。這整整兩排書架子,滿滿的恐怖小說,在角落放着一張孤單的單人牀,也隱隱透着一股陰森。我這是在找虐嗎?我可以告他虐待我嗎?
“喂,你明明知道我怕鬼,你還讓我住那,你是不是故意的?”
“其實你還有一個選擇。”他站了起來,將我領到了另一個房間。裝修是簡單大方的暖色系,還有一張大大的雙人牀,豪華電視牆貴氣逼人。兩臺筆記本電腦像小夫妻似的生活在寫字檯上,和剛纔那鬼屋一比,簡直就是一面天堂一面地獄。
“司享,你對比手法學的不錯啊。這簡直就是視覺衝擊,心靈打擊!”
他特得意的跳上了大牀:“和我一塊睡或者自己睡那邊,你選吧。”說完之後還在牀上跳了幾跳,像我展示了彈性極好的席夢思。
我說過在沒有和言若鬆斷乾淨之前,我不敢再和司享在一起。本以爲房子異主之後,我就可以徹底告別那些夢魘。可偏偏就是斷不乾淨,到底我哥爲什麼要我搬家?那個房子到底該怎麼辦?我還要去找言若鬆問清楚嗎?我腦子好亂,可又不想再次傷害司享。
“呃……我最近吃齋,碰不得葷腥,你太葷了,不夠素。”我鼓了鼓勇氣,將行李放進了鬼屋。司享就站在門口看我收拾行李,一副早晚你會後悔的樣子。
夜晚的鬼屋是寂靜的,駭人的,偶爾有腳步聲,是司享的。我猜,他是故意的。他丫的真是夠歹毒,我決定開門收狗。
抱着懷裡的旺財,我柔聲說着:“今晚,我孤枕難眠,乃可願陪我否?你說什麼?你願意?……那好,我們同塌而眠,不過你只能睡在自己的牀單上。如果睡相不好的話,明天就把你的毛全給你剃了,乃同意否?……”我嘟囔到自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也把旺財嘟囔到睡了過去,不知司享有沒有睡呢?
我和司享,不知道是誰離不開誰。就像牛頓和蘋果,不知道到底是誰把誰捧紅了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我鞠躬,我道歉,我賠罪。拖了兩天,我不道德,實屬無奈,都怪小壽(現實生活中真的老師),n篇論文,寫到吐血。青春流逝,靈感殆盡,總而言之,我就是個倒黴孩子。特此一更,獻給我爲數不多的讀者朋友,我的月亮你的心,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老朋友辺小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