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沈暇玉悶哼了一聲,不過她的舌尖傳來了微麻的感覺。
是他的舌輕輕刮過她的舌尖。
似乎帶着幾分安慰地撫弄過。
過了一會兒,藍遠麟鬆開了沈暇玉,他看着沈暇玉這臉色通紅的樣子道,“好了,你看。”說完,他鬆開了沈暇玉。
沈暇玉看見藍遠麟手上的那顆蟲卵上此刻已經變得血紅一片了,雖然還和之前一樣晶瑩剔透,但是它的外面像是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膜。
“這個怎麼會這樣?”沈暇玉驚訝地看着藍遠麟。
藍遠麟勾脣一笑,他將那蟲卵放到了沈暇玉的手中。
沈暇玉不及多想這是一顆蟲卵,她下意識伸手便接住了這顆蟲卵。
藍遠麟手上的彎刀還沒有回鞘中,那鋒利的彎刀上面還沾染了一絲血跡,他將這血跡放到了自己好看的薄脣邊,伸出舌尖來舔舐了去。
他的動作很慢。
再加上他臉上那一道猙獰的刀疤,看上去竟然一點也不恐怖,反而有了一種男兒血性的好看!
不過好看歸好看,藍遠麟這太狂妄的舉動讓沈暇玉臉皮一陣又一陣地發燙。
她低下頭,試圖伸手將藍遠麟手中的彎刀奪下來道,“你別這樣……這個多……多髒……”
“哪裡髒了?”藍遠麟饒有趣味地看向了沈暇玉,他的脣間含笑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這個自然也是。”
說話之間,藍遠麟將手中的彎刀揚了揚。
而此刻,那上面的血已經被他舔舐盡了。
“好了,不是說要煉蠱嗎,別鬧了。”沈暇玉臉皮薄,她哪裡經得住藍遠麟這樣的撩撥,她最開始見到藍遠麟的時候,只以爲他是一個臉皮厚的山野村夫。
沒想到臉皮厚,山野村夫不假。
但是……他在調戲良家婦女上面是一點也不比京城的紈絝子弟差!
沈暇玉說完之後突然感覺到手心的蟲卵微微有些發熱,她低頭一看,發現那蟲卵裡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似乎一直都在涌動。
就像是河中的水一般盪來盪去,不斷地涌動。
“這個是怎麼一回事?”沈暇玉蹙緊了眉頭低聲問道。
藍遠麟將那彎刀收了起來,他也正了正色,走到了沈暇玉的身旁,那帶着灼熱溫度的薄脣靠在了沈暇玉瑩白的耳垂旁低聲道,“它快要出來了,給它取個名字吧,你對它說的第一個名字,它就會牢牢記住,剛纔我已經用你的血催生了它,現在它已經是你的護身蠱了。”
“這就要出來了……那叫它什麼好。”沈暇玉知道苗蠱裡最常見的讓蠱蟲認主人的辦法就是喂血。
但是眼瞧着這蠱蟲要出來了,沈暇玉卻是不知道該叫它什麼好。
她猶豫了片刻後突然道,“我知道了,就叫它當歸!”
“咯吱……”就在沈暇玉話音剛落的時候,那蟲卵裡突然鑽出來了一隻小蜻蜓般的動物,它在沈暇玉的上空飛了飛,然後落到了沈暇玉的肩膀上。
沈暇玉自從跟着藍遠麟以來,也算是見過各種各樣的蠱蟲了,甚至連人,嬰兒煉製的蠱蟲都見過了。
但是這些蠱蟲都長得很可怕,甚至和妖魔鬼怪有的一拼。
但是這隻蠱蟲一點也不可怕……而且不僅不可怕,反而有些可愛和好看。
“遠麟,你確定這是一隻蠱蟲嗎?”沈暇玉看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翅膀輕輕顫抖着的小蜻蜓。
她想,這隻小蜻蜓的膽子似乎還有些小。
瞧它的翅膀還在輕輕抖動。
“怎麼了,才發現蠱蟲是如此的美嗎?”藍遠麟的話讓沈暇玉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她想,大概也只有藍遠麟這樣的煉蠱狂人會覺得蠱蟲特別地“美”!
不過藍遠麟這樣的敬業狀態是很好的,所以沈暇玉也不再說這件事情了,她只是笑着看了一眼站在她肩膀上的小蜻蜓道,“早知道你是小蜻蜓,我就不給你取當歸這個名字了。”
“是啊,你又不是學醫的,怎麼突然給取個這個名字,依我看,既然家裡有大貓和小狼了,這隻叫做小貓或者大狼也挺不錯的。”身旁藍遠麟的話讓沈暇玉差點笑出聲來。
她轉過頭去嗔怪地看了一眼藍遠麟道,“你覺得這樣小一隻小蜻蜓叫做小貓和大狼合適嗎?”隨意一種都比這小小蜻蜓的體格大了不少。
“這個有什麼不合適的?”藍遠麟一副你大驚小怪的樣子,他伸手去想要逗弄那小蜻蜓,不過小蜻蜓似乎害怕藍遠麟那長有薄繭的手指。
就在藍遠麟靠近的時候,它的翅膀輕輕抖動了一下,那身子往後推了推。
“你別嚇到它了,這麼一隻小傢伙,容易被你嚇壞。”沈暇玉輕笑道。
“不會的。”藍遠麟目光裡帶着幾分柔意看向沈暇玉道,“你別看它小,之所以不攻擊我,是因爲我身上有你的味道。也等於它的第二個主人。”
在說到,他身上有自己的味道之時。
沈暇玉的腦海裡竟然浮現了他們前幾日在牀上糾纏的畫面。
她微微低頭,小聲道,“你在說什麼……別說了。”
“沒有說什麼啊。”藍遠麟不以爲然地勾住了沈暇玉的腰,將她往地上一帶,坐下道,“總之,有了它在你身邊,我也不用時時刻刻都擔心你了。”
說到這裡,藍遠麟似乎鬆了一口氣。
“是嗎?但是我怎麼感覺小蜻蜓沒有小五厲害。”說起來小五……雖然不怎麼好看,但是是藍遠麟送給她的,而且小五也救了她好幾次。
所以沈暇玉在心底,還是很想念小五的。
“怎麼會?”藍遠麟搖頭,他想了片刻後站起身來道,“你在這裡坐着,我給你證明。”
沈暇玉不知道藍遠麟要怎麼證明,於是她就按照藍遠麟的話,安靜地坐在了這裡。
她看着藍遠麟轉過身去,折了一根有手臂長的,手指粗細的樹枝走了過來。
“玉兒,你看着。”藍遠麟突然看着沈暇玉,面色凝重地說着。
他的長指將那樹枝捻了起來,擡手之間,那樹枝刷的一聲就朝着沈暇玉的心口去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