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什麼,你不明白嗎?”蘇君澤看着沈暇玉慘白的小臉,和軟弱無力,卻試圖抵抗他的小手。
他脣角浮現了一絲苦澀,他翻身離開了沈暇玉。
沈暇玉的確是不明白蘇君澤想做什麼,看着蘇君澤一下子從她的上方離開,她一下子就鬆了一口氣。
沈暇玉這才發現,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那牀幔上的流蘇幔子一動不動,這樣平坦着的姿勢讓沈暇玉感覺到不安。
她緩緩坐直了身子,雖然這過程中牽扯到了她的傷口,讓她痛的五官都蹙在了起來,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聽到耳旁有男人壓抑不住的笑聲。
她轉過頭去,看到蘇君澤的臉上出現了笑意,他轉過頭,目光正好對上了沈暇玉的目光。
沈暇玉有些不自在,她現在雖然知道若是蘇君澤有異樣的念頭,自己無法反抗,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用雙手扯了扯自己身前的衣服。
心裡想着,這樣多少遮擋住了一絲春光。
“是笑你都這樣了,還在做些無謂的抵抗。”蘇君澤說完把放在一旁矮桌上的潔白小瓷瓶拿了過來,放到了沈暇玉的面前道,“用這個,你身上這些紅點會消失的。”
說完,他把那小瓷瓶放到了沈暇玉的枕邊。
不知道是不是沈暇玉的錯覺,沈暇玉總感覺到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在盯着她的胸前。
沈暇玉的面色一紅,她不自覺地把蘇君澤手裡的小瓶子拿走,然後道,“多謝……多謝你。”
“說話說得這麼結結巴巴的,不就怕我害你嗎?我要是想害你,那何必救你?”蘇君澤突然苦笑着說道。
他的臉上有着幾分失落。
他到了那個暗室的時候,沈暇玉才甦醒過來,但是沒有多久,她又被那些毒蠍子折磨得暈厥了過去。
他知道這些蠍子,不會致命,但是會重複性地在中蠱者醒來之後又重複地叮咬。
讓中蠱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也算是一大邪術。
蘇君澤不算是個好人,他平日裡也極其喜歡這樣的邪術。
但是他看着沈暇玉嬌小的身子痛的蜷縮在那角落裡,全身上下都是傷口,饒是昏迷之中都還緊蹙着的眉頭的時候。
他的心竟然感覺到了絲絲的壓抑。
他不去思索這些是爲什麼,只是揚手除去了這些蠱蟲,然後把沈暇玉抱了起來,帶着她回了房間。
至於沈暇玉醒來的反應,這其實也是蘇君澤意料之中的。
“你說得倒是有些道理。”沈暇玉苦笑了一下,她看着蘇君澤,竟然覺得,這個人若不是包含禍心的話,其實也不是特別的可怕。
其實仔細想來,他倒未曾害到過自己的頭上。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不是個好人,他一直都在對無辜的苗民下手。
蘇君澤見沈暇玉不說話,他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要救你嗎?我現在要和你談一筆生意。”
“什麼生意?”沈暇玉奇怪道。
“你爲我做事吧!”蘇君澤直接開口了,他道,“現在我一無所有了,我需要重新擁有我的勢力,你現在就幫我……”
“蘇公子,我想你弄錯了,這件事情你找阿蘭可能會更好。”沈暇玉不等蘇君澤說完,她直接拒絕了。
她想想竟然覺得有幾分可笑。
畢竟她只是一個弱女子,什麼都不會,而且她和藍遠麟的關係,任誰都知道,這蘇君澤竟然找她幫忙。
是不是他想太多了。
“沒關係,你日後就一定會答應我的。”蘇君澤勾了勾脣道,“你雖然身子弱,但是跟着藍遠麟這麼久,在對於蠱蟲的上手方面,比其他人要強得多,更何況,若是有朝一日你和藍遠麟反目成仇了,你會是我最好的工具!”
反目成仇這四個字讓沈暇玉搖了搖頭,她惱怒之餘也覺得有些可笑。
她雙目冰冷地看着蘇君澤道,“這件事情就不勞煩您操心了,我會和遠麟好好的。”
“你不信我的?”蘇君澤見沈暇玉這冷硬的態度,他並不生氣,只是擡起手輕輕把沈暇玉蒼白的下顎擡了起來。
他語氣溫和道,“遲早有一日你會相信我的,上一次我給你的紙條,我相信你還留着。”
蘇君澤說完之後,就直接轉身往外面走了。
沈暇玉見他已經走到了門口,連忙道,“你的藥瓶,自己帶走!”
沈暇玉伸手把那藥瓶拿了起來,她的手上全部都是傷,雖然握住了那藥瓶,但是她的手還是不住地顫抖着。
幾乎要拿不穩藥。
“不必了,你留着吧,我蘇君澤送出去的東西豈有要回來的道理。”蘇君澤微微側回頭,他那柔和好看的側頰映入眼簾。
他說完之後,就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
而等那門再次合上的時候,沈暇玉已經徹底沒有力氣了,她的手一軟,直接軟軟地落回到了牀上。
“這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沈暇玉咬了咬牙,她擡起手來準備把東西扔掉,但是苦於她手上的傷讓她把藥瓶子拿起來都是這般的費力。
一番糾結之後,她終究還是把藥瓶給放下了。
她等着藍遠麟回來之後再說這一切。
然而,長夜漫漫,藍遠麟並沒有來這裡,等到了第二日的時候,暖冬和清秋和往日一樣推開門來準備伺候沈暇玉梳洗。
沈暇玉這會兒除了臉上,她渾身上下都是傷口。
她如何受得了更換衣物的疼。
“小姐,您怎麼了……”一看到沈暇玉這衣襟凌亂,全身是傷的樣子,清秋不由得驚訝道。
而和清秋的驚訝相比,暖冬要冷靜得多。
暖冬微微福身道,“奴婢晚些時候就去稟報給苗王。清秋你別吵着小姐了,先給小姐梳洗。”
說完就擰乾了熱帕子給沈暇玉淨臉。
等這一切弄好之後,她們兩個又幫着沈暇玉換了一身嶄新的中衣。
雖然她們的動作極其輕柔了,但是沈暇玉還是忍不住叫疼。
“小姐,您忍着點。”暖冬一邊幫沈暇玉整理衣衫,一邊面不改色地說道。
沈暇玉知道,這會兒就算是叫出來也沒有什麼用,她咬緊了脣點頭。
“哐當。”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了。
“小姐!”兩個丫鬟的尖叫聲從外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