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那張老闆人怎麼不見了。”沈暇玉越過藍遠麟走進去仔細看了看後驚訝地問道。
這個院子裡荒草叢生,但是那些荒草還不到人的膝蓋處,而且長勢有些稀疏。
若是長勢密集一些還能藏住一個人,但是現在的情況壓根就無法藏住人。
“我們進去看看。”和沈暇玉的驚慌失措相比,藍遠麟則要鎮定得多。
沈暇玉轉過頭,只見藍遠麟冷着一張臉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了那個破落的,開着大門的屋子裡。
這個院子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家的屋子,不僅僅院子裡荒廢了,那個屋子裡更是空蕩蕩的很。
裡面只有一個木桌子,地上散落着一些布帶子。
其他的就只有數不盡的灰塵和蜘蛛網了。
但是說來也奇怪,這地面倒是有些乾淨,看上去經常有人來的樣子。
沈暇玉仔細地看了看,但是她也不知道張老闆去哪兒了,畢竟這個屋子只有一間,也沒有其他的房間,就連那邊上的窗戶都是被木條給封死了的。
沈暇玉疑惑地看着身旁的藍遠麟道,“遠麟,這個張老闆莫不是長了翅膀飛走了?”
聽了沈暇玉的話,藍遠麟忍不住一笑道,“玉兒,你上哪兒來的這些鬼念頭。”說完,他伸手摸了摸沈暇玉的頭。
沈暇玉能感覺到藍遠麟大掌炙熱的溫度,她擡眸看向藍遠麟,伸手將藍遠麟的大掌給輕輕拉開了道,“但是我們眼瞧着他走進來,除了他有翅膀,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猜了。”
說完,她還無奈地笑了笑。
沈暇玉說完後還繼續看了看這間屋子。
其實長翅膀什麼的,人還真的不可能做到,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在侯府裡看的話本,說是有的武林中人或者是有本事的人會挖地道,來以備不時之需。
沈暇玉想,那張老闆沒準還真的在這裡弄了個地道,畢竟這個院子不小,但是這裡面孤零零的只有一個院子。
這未免太過於奇怪了。
“遠麟,我知道了!”沈暇玉想到了這個可能後她連忙走到了藍遠麟的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角,有些興奮地說道。
藍遠麟低頭看着她,那長長的睫毛濃密而好看,是許多男人都沒有的。
“想到什麼了?”他低聲問道,也帶了幾分期待。
沈暇玉點了點頭,她對着藍遠麟道,“我以前曾在書中看過,說有的人會挖地道來藏一些東西,我就在想,這個張老闆突然不見了,會不會是……”
說着,她看了一下這個凌亂的屋子,“這裡面有地道,況且這屋子裡雖然髒,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荒廢了很多年的樣子,但是這地面卻有些乾淨,那說明這張老闆可能經常來。”
沈暇玉的話條理清晰分明。
藍遠麟沒有說話,他再一次擡眸看了一眼四周,終於,他的目光蹲在那那張桌子上。
那桌子下面的一塊兒地板是尤其的乾淨,而且……
男人清冷漆黑的目光突然一緊。
藍遠麟掀開長袍的一角,蹲在了地上,他單手就將那張廢舊的木桌子給舉起,隨意放置到了一旁。
只聽得咯吱一聲,那木桌子被移動後,不堪的搖晃了幾下後就倒塌在了地上。
“咚咚咚。”藍遠麟伸出手指去敲擊了一下那木桌子原來所在位置的地板。
只聽得一聲響動,那地板突然搖晃了兩下,隨後那地板直接往後移開,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黑洞。
沈暇玉看見了這一切,她不由得輕輕咬脣道,“果然如此……沒想到書中寫的竟然是真的。”
“世間之大,果真無奇不有。”藍遠麟說完後對着沈暇玉道,“我先下去,你跟在我身後,若是有什麼事情記得叫當歸。”
“恩。”沈暇玉點了點頭。
藍遠麟率先往下走了下去,下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遠麟,這麼黑你能看清楚嗎?”對於這種未知的黑暗,沈暇玉有些不敢下去,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突然聯想到了,這下面會不會有蛇之類的云云。
“其實你在外面看着黑,走下來後就不覺得了,你跟着下來吧。”藍遠麟說完後繼續往下走。
沈暇玉見藍遠麟都往下走了,她雖然有些害怕,但是還是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那地下面果真和藍遠麟說的一樣,在上面看着黑乎乎的,但是下來之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漆黑一片。
而且隨着越往下走,四周的牆壁上甚至掛着兩個火把作爲照明。
這個地方其實和地面並不遠,和京城的地下室差不多。
在京城的話,不少的人家還會有這樣的地下室,用來儲存食物或者其他的東西。
這地下室尤其的安靜,沈暇玉甚至都可以聽見她和藍遠麟的腳步聲,就在他們走到一個拐角處牆壁的時候,藍遠麟突然停了下來。
沈暇玉也跟着停了下來。
她聽見前面鬧騰騰的,有女人的撒嬌聲,哭泣聲,也有男人的怒罵聲。
總之……一片嘈雜。
“賤人!我平時供你吃穿,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不好好織布,看我怎麼收拾你!”隨着男人的怒罵聲又是一個耳光聲響起。
“啊!”一個女人尖叫着哭道,“還不是你把我騙到了這裡,我要回家!嗚嗚嗚……”
“老爺,你別罵妹妹了,她不懂事而已嘛!我今天晚上好好伺候您,將功補過好不好呀!”另外一個嫵媚的女聲帶着討好地響起。
沈暇玉聽見這鬧騰的一切,她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剛剛那個男人的聲音分明就是那布莊張老闆的聲音。
只是他的聲音裡沒有了面對藍遠麟時的諂媚,只有一陣兇惡,讓人聽上去就覺得不寒而慄。
這個地下室裡好像有好幾個女人,沈暇玉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張老闆金屋藏嬌,但是過了一會兒後她又覺得不是……再不濟,也不至於把女人藏在地下室裡。
除非是……
沈暇玉越想越覺得害怕,這個可能性太恐怖了,她的面色一陣發白,那紅脣也微微有些顫抖。
“遠麟……”沈暇玉有些害怕地從後抓住了藍遠麟的大掌。
藍遠麟回過頭來看着面色有些發白的沈暇玉道,“玉兒別怕,等會兒我在進去收拾他。”膽敢嚇到他的女人,他一定讓那個張老闆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