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頭來看着沈暇玉那有些緊張的小臉道,“你是我的女人,你的所有一切都是屬於我的,那我在爲屬於我的女人做一些小事,那有何不可呢?”
藍遠麟的這一番話讓沈暇玉微微有些動容,但是她自幼接受的規矩讓她還是覺得這樣太……太沒有禮教了。
她微微咬脣道,“但是這樣禮法所不容。”
“玉兒,我是一個蠻夷,我能娶到你也是禮法不容,但是萬事萬物都不能太過於墨守成規了。”藍遠麟一邊說着,一邊看着沈暇玉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沈暇玉的眸子裡出現了幾分鬆動的神色。
她有一瞬間的發愣,不過隨後她輕輕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是對的。”
本朝的律法規定異族不婚,按照此規定要她離開藍遠麟的話,那她是絕對不可的。
或許……這樣的小改變是可以的。
沈暇玉擡眸看着藍遠麟道,“我是不是很固執?”
“不算。”藍遠麟搖頭輕笑了一聲道,“畢竟你和我們不同,這也是我喜歡你的一點,你不是漢人那樣完全的恪守成規,也不像我們這裡的人那樣豪放,勇於表達,正是這樣的你,才讓我一眼喜歡上了。”
聽見藍遠麟的話,沈暇玉不由得道,“可是你看見我的時候,我明明是在昏睡中……小時候看見的那一眼不算。”
“是啊……可是你不知道你睡着的時候像什麼麼?”藍遠麟一邊說着,一邊將沈暇玉那白嫩的小腳託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沈暇玉的腳不大,正好被藍遠麟的大掌給包裹住。
瑩白色的小腳在男人結實有力的大掌上顯得有幾分可愛。
藍遠麟用那溫熱的溼帕子輕輕地擦拭着沈暇玉的玉足,就像是對待一件珍寶一樣。
“睡着了……自然是像睡着了的樣子呀。”沈暇玉仔細想了想,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是什麼樣子。
倒是她看見此刻正在爲她擦腳的藍遠麟。
藍遠麟不管做任何事情總是這樣的一本正經,他睡覺的時候倒不像平日那殘酷暴戾的樣子。
也沒有半絲的冷然。
“是嗎?”藍遠麟仿若自問一般道,不過他又搖了搖頭,“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是喝了大量的迷藥,那個時候你應該在深睡中,但是你的眉頭都是不安分的寧靜了的,我那個時候像知道,爲何這麼美麗的一個女子卻是在吃了迷藥之後都還愁眉不展。”
“這自然是因爲一些別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對於沈暇玉來說,她馬上可以嫁進王府,帶着奶孃脫離永安侯府了。
按理來說是一件喜事,但是沈暇玉在出嫁之前卻是常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正妻又如何,她壓根就不認識誠郡王,而在她的心中,一個男人是有許多女人的,到那個時候她在府裡過得怎麼樣。
其實她也不確定,哪怕是有了當家主母的位置,若是沒有了丈夫的寵愛,沒有了孃家的支持。
那麼誰也說不準她是不是從一個牢籠跳入了另外一個水深火熱之中。
“那個時候覺得自己的世界一片渾渾噩噩的。”沈暇玉想到那個時候的處境,她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不過好像出生在侯府裡的她,從小就有一種隨遇而安的態度。
真正讓她產生反抗意識,逃走意識的而是藍遠麟。
想到這裡,沈暇玉擡眸看向了藍遠麟,此刻藍遠麟已經幫她把那一雙白嫩的玉足給擦拭乾淨了。
藍遠麟看着沈暇玉道,“所以玉兒,我就喜歡你這樣,我只喜歡你一個人,我們是夫妻。以後你的喜怒哀樂,只有我能知道。”
藍遠麟霸道地突然上前吻住了沈暇玉的紅脣。
他的薄脣上有一股屬於青草的淡淡香氣,過了許久,藍遠麟才鬆開了沈暇玉。
這一個吻霸道之中帶了幾分纏綿。
沈暇玉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輕輕顫抖了兩下。
到了第二日的早上,沈暇玉和藍遠麟用過了早膳之後直接去那吊腳樓裡看冷兮了。
沈暇玉的腳踝到了第二日的時候雖然腫了起來,但只要慢些走路,倒也感覺不出來幾分痛意。
那棟吊腳樓其實就是石城的家,不過石城是孤兒,所以冷兮住在他家後,他爲了避嫌,便班去了其他地方住。
而吳月和那個惹出這件事情來的苗女則負責照顧冷兮。
沈暇玉他們去的時候冷兮正坐在牀邊吃早飯,她那一頭漆黑的髮絲沒有紮在頭上,而是柔順地垂在她的耳旁。
而那苗女正坐在她的對面,拿着那碗粥喂着冷兮吃。
而吳月則坐在那門口處發呆,她一看到沈暇玉和藍遠麟來了,便露出了一抹笑意道,“夫人,你和苗王來看冷兮公主來了嗎?”
“恩。”沈暇玉點了點頭。
而藍遠麟的臉上則是一如既往的冷意。
沈暇玉看着吳月問道,“昨夜苗醫怎麼說?”
“苗醫說冷兮公主身上的傷沒有什麼大礙,開了幾副藥,然後說讓冷兮公主好好調理則是。”吳月說完之後。
那坐在牀上的冷兮顯然也看見了站在門邊的沈暇玉和藍遠麟,她對着那苗女輕輕搖頭示意自己不吃粥了。
“苗王哥哥,你們來看我來了嗎?快些進來坐吧。”冷兮的嗓子有幾分沙啞,再配合她這蒼白的面色,讓人瞧見了不由得心生幾分憐意。
然而藍遠麟的面色沒有任何的改變,他徑直走進了這間屋子,尋了一張椅子坐下後道,“昨日多謝冷兮公主救了我的夫人,冷兮公主今日身子感覺如何?”
冷兮閃了閃眸道,“苗王哥哥說哪兒的話,沈姑娘對我怎麼好,我眼瞧着那熱湯潑到她身上來了總不能袖手旁觀吧,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而且昨夜多虧了苗王哥哥救我,否則我身上多少會留下傷疤吧。”
藍遠麟聽見了冷兮這話,他擡眸看向了在一旁服飾的苗女。
他眸中那不怒自威的寒光嚇得那苗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道,“昨日……昨日的確是苗王出手爲冷兮公主醫治的,苗醫來了後也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沈暇玉聽見這話,她也忍不住蹙眉。
冷兮的傷在背上,這苗女直接將這話告訴了冷兮,豈不就是告訴冷兮……藍遠麟見過她的後背了麼……
這若是在京城的話,男子一旦見過女子的身子,那一定得娶那女子爲妻了,除非那女子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