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愛離別 章四十一??罪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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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舒夜箏洗完起身要穿衣時,舒夜笙卻走了進來,也未經通報,就這麼直直的走了進來。
“小箏,你怎麼進來了,也不通報一聲。”平日裡來是沒什麼,也不是沒有一同沐浴過,然而這一身的吻痕,又怎麼可以讓平日奉自己若神明的小笙看見?
快速的將擇自己的衣襟掩好,擡起頭時卻發現舒夜笙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胸口看。
該要怎麼解釋呢?舒夜箏苦笑道:“小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話還未說完,卻見舒夜笙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看到了白色的一角裙裾在門口一閃即逝。
小笙這是怎麼了?舒夜箏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真的是因爲看到自己這一身紅痕而憤怒了麼?
而後轉瞬,他的神色忽的又變得冰冷,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自己要讓他付出代價!
“宣侍衛總領來我書房。”舒夜箏語氣冰冷的嚇人,一旁伺候的小太監被他全身散發的那種氣勢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不過多時,分守四方的四個侍衛統領就全都跪在了御書房中。
平時永遠和顏悅色的君主第一次露出了讓人遍體生寒的表情:“說罷,昨夜看守孤的寢宮的是誰當值。”
跪下的四人中的一個顫顫巍巍的擡起了頭,聲音沙啞的說道:“啓稟殿下,昨夜是微臣當的差。”
“那你昨夜人在何處?”冰冷的語調中探測不出一絲情緒,讓人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君威難測。
“殿下,昨夜微臣在酒宴上不慎貪杯,因此,因此……”那侍衛統領的額上沁出了汗水,滴在了漢白玉的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窪。
“貪杯?因此就可以不用當差了?你倒真是稱職呢。”舒夜箏隨手扔下一支玉籤道:“出去領罰罷。”
玉籤擲地有聲,竟驚得另外三個侍衛統領也汗溼重衫。
“還有你們,不要以爲沒有你們什麼事了,窺一人可得全貌,你們也一併領罰去罷。”說完這番絕情地話的君王像是累了,衝他們揮了揮手,緩緩走進了內室。
他們哪裡知道,這幾倍普通的酒,又怎會使這些功力深厚的侍衛們通通醉倒了不省人事?其實是有人在他們的杯中下了點好料,才教他們一個個抵不住睏意而通通昏睡了過去。可是這個中的內情,又有誰知道呢。
本想在罰完了侍衛之後好好的補上一覺,然後再尋思着怎麼在暗中將這嫌犯捉拿歸案,然而和衣躺在榻上沒有多久,就聽書房外面不停的有人通報。
起先是派個總管太監去回絕了說自己身體不舒服,然而回了一個又來一個,這滿身的睡意竟生生的被他們壓了下去,於是舒夜箏不得不起身來到了外堂,看看究竟是什麼事,讓這些大臣們一個接着一個的要前來稟報。
“說罷,究竟是什麼事,你們要急成這樣?”舒夜箏儘量壓抑着心中的怒意,不去想要將這堆積入山般的奏摺去扔到他們臉上。平日溫和的自己,究竟到那裡去了?他也忍不住這樣問自己,但是心中的怒意確實怎麼也不能平復,那些被那個人囚禁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夢魘,任誰觸碰了都會引起他的滔天怒火。
“容老臣斗膽想問殿下一聲,不知侍衛統領周大人,究竟是翻了什麼罪,殿下竟然要抄他滿門?”左丞相寧江斟酌着問出了這句話。
左丞相寧江,也便是當今太后的父親,舒夜箏的親外公,身份顯赫,年輕時更立下赫赫戰功,現在更壽拜權傾天下的左丞相一職,因此對這個年輕的帝王並不十分尊敬。
“怎麼,孤做什麼事情,還要向你們報備不成。周堂波昨夜在當值時玩忽職守,至使孤王受驚,論罪當斬,難道有什麼錯麼?”
“那也不該到滿門抄斬的地步啊殿下,周大人平日盡忠職守,兢兢業業,就算昨夜失守,也是一時不查而已,功過相抵,不如連降三級,再杖責兩百,這樣可好。”
“是啊是啊。”底下的羣臣應和道。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孤王如何判決了,那麼今後這帝位也來讓給你可好?”舒夜箏輕輕的笑了,笑容溫柔,卻嚇得底下的一羣重臣噤若寒蟬。
“不敢不敢,是老臣僭越了。”
“那麼還不下令去做,難道要我親自監斬麼?”舒夜箏揚手一拍桌子,桌上的一疊奏摺頓時散了一地。
“可是……可是……”寧江明知道這樣做會引起聖怒,卻還是不得不說,周家滿門上下70多口人名,怎可如此草草了事?
“可是什麼?”舒夜箏心中義憤難平,說話毫不留情。
“可是這周府上下70餘口人名,就這樣……未免有些,殘忍。”殘忍這兩個字從寧江的口中輕輕的突出,像是帶着千斤的力道,壓在了舒夜箏的背上。
是啊,爲了自己這難以平息的憤怒,而去殺這麼多的人,確實有些殘忍,但是你們又有誰知道,別人對我的殘忍,又有誰來替我討回公道?
“你們……”舒夜箏呆滯了片刻,手一揮,正想說下去吧,卻聽殿外一個清澈的聲音響起。
“殿下,臣弟有些話想對殿下單獨說,不知衆位大臣們可否避讓?”來人正是舒夜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