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星魂走到輕舞面前,淡然一笑的道:“原來子魅也在這裡,難關幾日都未曾見到子魅。”
“學生子魅見過星魂大人。”輕舞極不情願的怒了努嘴,卻是面不改色的行禮,偷偷對星魂擠了擠眼,這丫的,故意的是吧?卻也知道,星魂這樣做是別有深意,自己難免會和星魂有很多交際,這樣一來,也能免去蒙恬的懷疑。
星魂不着痕跡的笑了笑,如星的眸子裡多了一絲光亮,第一次發現,偶爾捉弄一下輕舞,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子魅何需客氣?這些俗世之禮便免了吧,省的疏了情義。”星魂急忙將輕舞扶起,眼角中帶了一絲笑意。
“呵呵,看來,子魅果然不是尋常人,不但與子房關係甚好,又通曉天文地理,原來還與星魂大人相識。”蒙恬淡淡一笑,卻是對輕舞對了一份留意,此人,能讓星魂如此待他,定不是尋常人。
“蒙將軍謬讚。”輕舞淡淡的笑道。
蒙恬突然看向少羽:“咦,我瞧那位學生似乎有些眼熟啊!莫不是在哪裡見過?”
“好像,好像是……”蒙恬覺得自己剛抓住一點思路。
卻被打斷,只見張良突然捂住了肚子,臉色蒼白,額上更是直冒虛汗:“將軍,看來有人給我下毒了。子明,子羽你們快帶我回小聖賢莊。”
“不忙。”蒙恬似乎看出了一點端倪,頓時運起內力化去大半酒力,一把抓住張良的手,冷聲道:“本將軍給先生看看,究竟是不是中毒。”
星魂見此,也不好插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少羽眉頭滴下汗珠,他不由嚥了咽口水,也許……他們的身份會就此暴露。
蒙恬將張良的手翻過來,替他把了一下脈,臉色頓時一變,道:“真的中毒了?快送子房先生回去!”
“子明,子羽,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扶住我。”張良丟了個眼神給他們,虛弱的說道。
少羽一把扶住他,道:“三師公,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已經不會有人回答他了,因爲張良已經陷入了昏迷。
唯有輕舞,墨玉麒麟,星魂,眼神怪異的看着昏迷的張良,嘴角不由細微的抽動了一下,的確,在場之中,也唯有他們看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這場宴請自然也就以張良中毒爲由而結束了,而至於下毒的兇手麼,也不知後來張良究竟是了什麼手段,將讓其不了了之了,而這些,都已經是後話了。
【小聖賢莊】
伏念顏路正站在門外幹著急。
“無繇,這子房要我們備好解毒藥究竟有何用意?”伏念與顏路,張良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是他也摸不透張良的性子。
顏路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子房做事總是讓人措手不及。”
“師公,三師公回來了。”
伏念聞言,急忙走下去,卻沒看見張良,不由得着急地問道:“子房呢?”
“在這裡。”天明跳下馬車,急急說道。
伏念上前抓住張良的手,仔細一摸脈象,道:“不是很深的毒,無繇,歸雲丹拿來,喂他吃下去便可。”
伏念鬆了一口氣,讓顏路照顧張良後,過來拷問天明,少羽:“子明,子羽,子房怎麼會中毒?”
“回掌門師公的話,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天明這次說的是大實話。就是陪張良去赴宴而已,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中毒的。
少羽心中有一杆秤,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張良的用意。
看來三師公早就算好這次他和天明會被蒙恬發現,所以提前藏了毒藥在身邊。剛纔他見蒙恬不肯放,便自己服毒了,一次機會,讓自己和天明脫身,想明白這些以後,也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三師公對自己還真狠啊!
服下歸雲丹後,張良的面色緩和不少,但仍是有些蒼白,且已然醒來:“掌門師兄,二師兄。”
“你啊,總是要我們擔心。”顏路無奈的搖搖頭,對自己這個師弟不知是愛還是恨。
張良微微一笑,道:“子明,子羽可還安好?”
“嗯。”
“那便好。”張良說完,又道:“麻煩二師兄將子房擡進去,子房累了。”張良說完,就沉沉睡去。顏路找來幾個人將張良擡回房間。
等張良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有些不真切,那輪廓如此熟悉,不是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人,是誰?
張良不由的苦笑一聲,自己難道都出現幻覺了?真是無可救藥了,不由得低低的喚了一聲:“魅。”
“醒了?”輕舞看着牀上睜開眼睛的張良,面露一喜,遞過去一杯水,道:“先喝點水吧!”
聽聞此聲音,張良頓時一個機靈,擡起頭,有些愕然,真的是輕舞。
輕舞見張良衣服愣愣的摸樣,不由得一笑:“還愣着幹什麼?難道還要我餵你,你該不是這次服毒,將腦子弄壞了吧!”
“沒有。”張良乾笑兩聲,有些悻悻,急忙起身,接過水,潤了潤乾澀的喉嚨,然後問道:“你在照顧我?”
“呵呵,解毒這東西,我最在行了,再說你這次可是因爲天明,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是要報答一下你啦。”輕舞淡淡的笑道,隨即嘆了一口氣:“你倒也真是的,幸好服用的僅僅是一般的毒藥,天明和少羽又將你送回來的快,不然的話,雖沒有性命之危,對身體仍是會有一些影響。”
“呵呵,這不是有你嗎,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出事的。”張良淡淡的笑了笑。
“你這是在哪自己開玩笑,下次可不能這樣了。”輕舞不滿地瞪了一眼張良:“聽到沒有?”未來的留侯張良要是在這裡就死翹翹了,那她的罪過豈不是大了?再說,她穆輕舞向來對朋友重情重義,絕對不允許他們受到傷害,特別是因爲自己。
“你這是否是在擔心我?”
“自然是擔心你,我們是朋友嗎!”輕舞似乎沒有聽出來張良有些不太正常的語氣,實話實說。
“哦”張良有些落寞的點了點頭,臉上有些苦澀,只是朋友嗎?輕舞啊,我對你的心,你究竟明不明白?
經過幾天的調養,張良已經恢復過來了。
顏路,伏念聽聞他英勇吞毒藥的事情之後,臉都變成了絳紫色。
誰會那麼無聊吞毒藥玩啊?
還用問?除了他,張良還會有誰?墨家兵家的幾位也自然是都知道這件事,一時間都是面面相窺,有些不知所措。
“這次,承張先生的情,是有些重了。”蓋聶微微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苦惱,想自己從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如今卻是接二連三的欠別人的人情,都說人情欠債最難換。
“我就說子房怎麼無緣無故就中毒了,原來是這樣啊。”盜跖盤腿坐在有間客棧的大廳裡,說道。
雪女微微一笑,道:“這次我們要好好謝謝張良了,若不是他,不但天明保不了,我們墨家的行蹤也會敗露。”
“阿雪,今夜,我們夜探小聖賢莊。”高漸離懷中抱着水寒,聲音中有了一些起伏。
“夜行,這可是我最擅長的了。”盜跖嘿嘿笑道,喜上眉梢,顯然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大有順上一兩件東西的意思。
班大師擡起機械手將盜跖抓住,道:“小跖,不許打小聖賢莊的主意。”
“知道啦。”盜跖努了努嘴,嘿嘿的笑道:“這不是職業病嗎!手有些癢癢”
班大師扭頭,對他表示不信任:“小跖,我不相信你會那麼老實。”
“老班老頭,雖說我盜跖偷遍天下無敵手,但是,我可是一個有原則的賊。”盜跖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暫時信你一次。”班大師輕哼一聲,仍是一副信你見鬼的表情。
是夜,夜黑風高,殺人放火搶劫夜,呃,不,是正適合夜行。
“班大師,我就想不通,去小聖賢莊需要用到朱雀嗎?”墨家衆人坐在朱雀上,盜跖莫名冷哼,這是夜行?還有什麼比坐着機關朱雀更招搖的事情嗎?
“小跖,以你的腳力的確不需要的,但是像我這樣的老頭可不行,不坐朱雀,我可上不來。”班大師捋捋鬍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大師,小跖,別說話。我們到小聖賢莊了。”雪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道,班大師點點頭,就被盜跖給捂住了口鼻:“大家不要說話哦。”
班大師的瞳孔縮了一下,面色泛白,盜跖這才放開手。有些悻悻的笑了笑,我是相當尊敬老人家的!
班大師喘了幾口粗氣,臉色才恢復正常,極爲不滿的看着盜跖,嘟囔道:“小跖,你幹什麼?我這麼一把老骨頭,你還想害?”
“小跖,你帶路吧。”
盜跖點點頭,帶着墨家一衆人朝早已打探好一個缺口進入
“班大師人老了,不方便,丁胖子你揹他進來。”
“啊?俺?俺不行……胖子我心寬體胖的,自己能不能上去姑且是個問題,更不要說還揹着班老頭了” 庖丁急忙搖頭。
“小跖,你的神行術很厲害,就由你背班大師好了。”雪女抿嘴一笑,將問題又推回盜跖手上。
“阿雪說的不錯,小跖,就你來了。”高漸離贊同的點了點頭,說完,提身飛入小聖賢莊,雪女緊跟其後飄然而入,蓋聶也是悠然躍入,庖丁一扭一扭,也是安然進去了。
班大師陰惻惻的笑了一聲,道:“小跖,來背老頭子我吧。”
盜跖搖搖頭,一臉無奈的道:“好吧。”
班大師一臉得逞的樣子爬上盜跖的背,心情暢快,還未抱緊。盜跖卻是一縱身,兩人雙雙進入小聖賢莊,嚇大班大師的臉色又綠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