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雪玉幫忙扮成自己的樣子留着向府,向嵐清修煉也方便了很多。
距離家主之爭還有三天,向嵐清的實力雖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向言言畢竟是玄階三等的修煉者,比向嵐清高了一個等級。
同階修煉者之間等級不同差別不會太大,但一旦階級不同,那對靈力的操控和領悟便提升了一個很大的幅度。每當提升一階,都還要經過裂靈、融合、通體三重境界。
以向嵐清現在黃階一等的實力,想要戰勝玄階的向言言,可謂是天方夜譚。
唯一的勝算,便是向嵐清的靈器,無色釵。無色釵使用得當能發揮高階靈者的能力,這是向嵐清制勝的關鍵。
向嵐清盤坐在望歸崖上修煉。然而按照夜北辰所說的訣竅連續運轉了幾個小週天,無色釵在向嵐清手中也只發揮了二成不到的實力。
每每向嵐清體內的靈力妄圖操控無色釵時,胸口便有一股力量與之發生對抗。那股力量並非向嵐清本身的靈力,而是來自在瘴霧森林中服下的那顆靈丹。
向嵐清也試過將靈丹融入自己的氣力中,但靈丹一旦沉至下丹田,她便渾身無力。
“可惡……”
向嵐清按住胸口,按說在瘴霧森林與那神秘男子共度春宵後,這顆靈丹就該失去了效力。可如今竟成了向嵐清修煉路上的絆腳石。
想起那個男人,向嵐清不禁臉又紅了起來。
但此時並不是回味的時候,若想修爲提升,這顆靈丹勢必要取出。
向嵐清操控無色釵,釵頭瞬間化爲鋒利的匕首,泛着凜冽的銀光。
她將無色釵對準胸口,就在她將要破開肌膚剜出靈丹時,一陣風襲來,打斷了她的動作。
“對自己夠狠。”
夜北辰伴着風出現。
向嵐清是個倔性子,認定的事哪怕遍體鱗傷也要完成。這場家主之爭對她尤爲重要,劃破胸膛又算得了什麼。
“前輩莫要攔我,此靈丹在我體內,我的修爲便永遠不可能提升。”
說着向嵐清再次舉起無色釵,對準胸膛狠狠刺下。
肌膚被割破的瞬間,夜北辰瞬移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向嵐清掙扎,卻無法掙脫天階一等高手的束縛。
白裙透出血的豔麗,像一顆紅瑪瑙,鑲嵌在向嵐清的心口。
“若是將它取出,你也就變回了那個沒有靈根的廢物。”夜北辰冷冷開口,手中的力道卻未消減半分。
“難道我的靈力全是靠這顆靈丹?”向嵐清緊咬着嘴脣,眼神裡滿是不甘,“那我即使有靈力,又跟廢物有什麼區別!”
她的眼睛亮而澄澈,緊蹙的眉爲眼眸添了一汪悲傷。
這幅樣子像在瘴霧森林裡一樣,決絕的美。
“你想擺脫這枚靈丹嗎?”夜北辰的聲音低啞,竟還有一絲傷懷。
“求前輩賜教。”向嵐清屈膝跪拜。
“斷欲、斷知、斷氣。你能做到嗎?”
“我能。”
夜北辰所說的是將靈丹排出體外的方法,但這方法對一般人來說都難忍難耐。斬斷慾望,無知無覺,屏息閉氣,稍有不慎就會氣絕而亡。
這枚靈丹原本是他爲了保護向嵐清而留下的,如今竟讓她這般嫌厭。
夜北辰眼眸一冷,“若你能活過一天一夜,靈丹便會碎裂於你的體內,並被你自身的真氣吸納。到時你便是真正的修煉者了。”
“前輩……”夜北辰欲離去,卻聽見了向嵐清輕喚,“靈丹消失,會對給予我靈丹之人有影響嗎?”
夜北辰指尖微顫,原來她還是在乎啊。
神色漸漸舒展開,夜北辰輕笑道:“你小瞧他了。”
向嵐清閉上眼睛,感受到體內靈丹在體內各個角落遊走撞擊,時而像針扎,時而像重錘……
這片大陸上,除了修煉者之外,有靈力的還有靈妖、靈獸和靈魔。靈妖通人性,被修煉者收服後會成爲彼此的夥伴。而靈獸和靈魔則是威脅人類生存的存在。
靈魔多聚集在蒼朔國的邊境地帶,雖然數量少,但殺傷力遠高於靈獸。而靈獸則遍佈蒼朔國大小森林峽谷中,傷人性命時常發生。
修煉者制服靈獸和靈魔後,可將它們的殘軀煉化成靈丹。靈丹的功效和使用方式各有不同,自上而下又分爲一到九品。
低等靈丹以強化修煉者性能爲主,比如速度、敏捷、體力等;而高等的靈丹能讓修煉者瞬間爆發無窮能量,甚至獲得高階的實力。
但靈丹若是使用不當,也會讓修煉者走火入魔。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次日午時。
向嵐清擡起手臂,竟覺如棉絮般輕盈。她凝結靈氣,瞬時間兩個小週天便匯聚於掌心,竟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速度。且光芒更甚,能量更大。
向嵐清運轉小週天,督脈內的靈氣流轉,百匯貫通。微微發力,掌心的光竟四散成無數星子,向周圍發散。
她召喚無色釵,以釵操控萬千星芒。揮臂間,星芒凝結成鋒刃,勢急力猛,疾射而出。穿破望歸崖間的狂風,在山間迸裂開。
向嵐清緊握住無色釵,她深知此刻的自己實力已然躍升了。不是靠他人的靈丹蓄力,而是成爲了一個真正有靈力的修煉者。
她想要再次感受一番這絕妙的力量,卻被夜北辰的聲音打斷。
“你該休息了。”
夜北辰從向嵐清身後的石壁中走出,向嵐清不知道他在這呆了多久。
向嵐清這才發現自己經過了這一天一夜的修煉,體能確實跟不上了。
“前輩,爲表感謝我請你吃飯吧!”
向嵐清說出這話就後悔了。堂堂魁星閣大長老,難道會跟她一個黃階小晚生一起用餐。
“好啊。”
向嵐清一口口水差點噎住,這個中年大叔竟然真答應了!
“唔……您想吃什麼?”
“下山再說。”
說着向嵐清只感覺到後脖頸被什麼東西縛住,緊接着身子就騰空了起來。
她甚至沒有聽到風聲,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到了山腳下。
再看夜北辰,他神情自若地向一間小酒館踱步,絲毫不在乎要請客吃飯的向嵐清跟沒跟上。
他的背影清朗飄逸,絲毫不像一箇中年男子的樣子。若不是臉頰比年少公子多了一道皺紋,說他是二十七八的少年也會有人信。
“前輩!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