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武功高強,必定沒事,你不必爲他擔心!”旖灩冷聲說着,眸中一片清光。『』
盛旖灩在府中失寵多年,紫兒不離不棄,她的固執,堅持和重情可見一斑,聞言當下她便跪了下來,道:“小姐,那位公子救了奴婢,現在確實是暈厥了過去,奴婢怎能置之不理,更何況,公子也算有恩於太傅府,衆目睽睽若是扔着他,這也不負太傅府的名聲……”
過去那些關於紫兒的回憶翻涌了下,旖灩揉揉額頭直接投降,道:“隨你吧,被騙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紫兒一下子開心地笑了起來,站起來便道:“那位公子只怕受了重傷,奴婢這便快將他扶上馬車來,免得地裡涼氣入體,公子損傷身子。”
她說着便欲轉身,旖灩躺下,卻冷聲道:“將他扔前頭馬背上,不準帶上馬車,否則就扔着他,沒有第三個選擇。”
紫兒聽旖灩口氣不同方纔,忽然強硬不容反駁,那股威壓即便是她也不敢再多言,咬了咬脣,到底轉身出了馬車,心想着扔馬背上雖是顛簸了些,到底比扔着那公子在這裡自生自滅的強,回去她再求求小姐,找個大夫給公子瞧瞧,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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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中主僕二人的對答早便一字不落地進了帝修的耳朵,這個紫兒丫頭果真沒叫他失望,只是那個女人也太是狠心了!好歹他們都有了肌膚之親了,他又是幫她而傷,她竟然敢給他如此冷情,果真是最絕情是女人,越美越絕情,哼!
他這邊腹誹,那邊紫兒已招呼了兩個護院來,兩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一個拎肩,一個拽腿擡起帝修就走,到了馬車前,掄圓了膀子便將帝修扔上了馬背。
裝暈的帝修像塊破布般掛在馬背上,還是腹部朝下,馬兒不適,踢跳着跑了幾下,他身子搖晃着,不可避免吃了一嘴馬毛,胃裡一陣翻涌,差點破功。
樹上的咕嚕見主人被這樣折騰,半點平日風采都沒有了,當即嗚呼哀哉地擡起一邊翅膀遮住了臉。『』
它不可一世,風度翩翩,橫行星雲大陸,傲視羣雄的主子啊,何必呢,它不看了,不落忍啊……
“人在樑上掛了多半個時辰沒吊死,怎麼會有這樣的怪事兒呢……”
馬車中旖灩剛躺下,耳邊便有一個清晰的聲音響起,那漫不經心的語調,那百思不解的語氣,那清冽如風的聲音,無不叫旖灩怒火三丈!
是那個妖孽的聲音,人吊了一個小時莫說是嬌滴滴的姑娘,即便是身懷絕技的高人只怕也得走上幾趟奈何橋了,沒死自然是其中有鬼,便如她,借屍還魂!
這個妖孽早便在盛府中了,竟然本尊掛脖子的時候他就在,且還眼睜睜瞧着本尊上了吊。
不過這不是旖灩怒的原因,本尊的命運如何她無意插手,且本尊自己要放逐生命,妖孽也沒義務救她,旖灩怒之在於這混蛋竟然敢要挾她!
該死!
如今她剛到這裡,立足不穩,有新得罪了大夫人等人,她雖從不將這些人瞧在眼中,但若真鬧出什麼妖鬼附身之事來也是麻煩,怕只怕會惹來更強勢力之人的迫害,畢竟歷來妖魔,非我族類,人人得而誅之。
這個混蛋!
旖灩思轉間豁然睜開眼睛,眸中銳光大盛。不過疏忽間那抹利光便如衝破烏雲的清月明輝一般,在人們還來不及捕捉它身影時便又鑽回了厚厚的雲層,只餘美眸一片清冽的黑。
旖灩緩緩又躺了回去,見一旁跪坐着的紫兒驚詫地盯着自己,她便知方纔男人的聲音確實只有自己聽到了,也不意外。以前的武俠小說上便有傳音入密之法,方纔在太傅府時男人的笑聲入耳,好似也只有她聽到了,這會子她已有些適應這個異界。
故而她淡淡瞥了眼紫兒,只漫不經心地道:“瞧你坐立不安的,罷了,去將那人扶進來吧。”
紫兒不知小姐爲何會改變心意,只以爲小姐是不忍她擔着心,當即倒愧疚了起來,忙擺手道:“不了,不了,小姐在車中,那公子上來不大好,本便是奴婢逾越了,小姐……”
旖灩出聲打斷她,凶神惡煞,不屑一顧地道:“我們兩個暈迷之人能做什麼共赴巫雲之事不成,再說什麼閨譽不閨譽的都是屁話,再囉嗦連你也滾出去!”
自旖灩醒來後時而清冷,時而溫和,時而輕靈,時而灑脫,時而柔弱……她好似本就該有千萬般面孔,說變就變,那樣的自然而然。紫兒見小姐上一刻還躺在那裡慵慵懶懶地打趣自己,下一刻已兇若羅剎,粉面紅染,說出的話也是從未有過的直白和粗俗,可問題是,從她口中吐出來,卻一點都不叫人覺着粗野,反倒有股雅俗本就相通的感覺油然而生,即便是口出粗語,小姐也是這樣美若畫面,這樣奪目炫彩。
只是小姐到底是大家閨秀,怎能這樣明目張膽地將男女那種事兒掛在嘴上呢,這也太……太嚇人了點。紫兒愣了一愣,這才張了張嘴欲勸,被旖灩銳眸一盯,本能地又閉了嘴,不敢再言,應了一聲彎着腰出了馬車。
馬車外駕車的其中一匹白馬上,帝修傳音入密後便在聽着車中動靜,聽到旖灩的話先是勾脣,脣角還沒揚開便聽旖灩說什麼共赴巫雲,登時脣角一抽,差點沒咳嗽出來。
聞紫兒出來,他才忙深吸了兩口氣,繼續裝暈。
那邊楚青依被打下馬車,便知道旖灩是個不好惹的知道旖灩是個不好惹的,聽聞她和紫兒的話也愕了半響,只覺這盛妹妹如今真是……說話比他這常年混跡風流場所的都不講究,只是見帝修被擡進馬車他卻撇了撇嘴。
待帝修被安置在馬車中躺着,馬車才悠悠穿過人羣往太傅府去,一路上百姓們紛紛自覺讓道,目送馬車。
今日盛姑娘身受驚嚇,如今已經暈了過去,這樣的好姑娘可不能再受任何傷害了,希望盛姑娘能早些回到府中休息。
馬車中,旖灩早摘了頭上沉重的赤金鳳冠,一頭青絲盡數傾瀉於腦後,紅衣如霞,慵慵懶懶地半依在軟塌的彈墨繡蓮花的大引枕上,眯着眼瞧着躺在車廂上裝暈的帝修。
此刻外頭已夜幕降臨,黑沉沉一片,可這輛豪華到連旖灩都覺的奢侈的馬車中卻光線正好,沿着車壁數十顆嬰兒拳頭的夜明珠鑲嵌成一朵盛開的巨大芍藥花,此刻顆顆都散發出明潤的光澤,令整個車廂都盈滿了溫和而又不刺眼的光芒。
在這種光芒的映照下,地上男子同樣紅衣豔豔,即便就這樣躺着,他身上都有一股令人不容忽視的強烈存在感散發出來,令旖灩十萬分地討厭!
見紫兒欲倒水伺候帝修喝下,旖灩當下手臂一揮,廣袖揚起優美地弧度半撐身子坐了起來,率先提起了溫在紅泥小炭爐上的水壺,道:“馬車顛簸,他受了內傷,你穩穩抱着他,我來吧。”
旖灩對帝修前後態度大變,紫兒卻沒...[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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