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小蝶先把薜丁山和樊梨花的故事跟十二金釵說了一遍,當然她又進行了改編,突出了樊梨花的大義和大度,增加了薜丁山的狹隘和誤解樊梨花醒悟後的悔恨。
花解語一直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等她們排演了一遍後,花解語輕笑道:“看來明天,我們要去二哥府上一趟了!”
樂小蝶轉頭看了看他,眼眸中淨是稱讚之意!
第二天,花解語早早去上朝,不久便差鐵勒傳回話來,讓望月和玲瓏服侍樂小蝶一起到睿王府會合。
樂小蝶換了衣服,依舊是翠綠的軟煙羅裙衣,清清爽爽,靈秀超凡。
不多時,望月、玲瓏和樂小蝶一起來到睿王府,遠遠看到花解語一身白衣勝雪,端坐在白馬之上,清貴無華就象一抹白雲,高雅高潔。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都是一副超然世外的灑脫樣子,若不是樂小蝶知其根底誰也不會把他和大灰狼聯繫到一起。
樂小蝶很想給他取個名字叫花能裝!不應該叫花太能裝!靠,還是個日本人名字,樂小蝶可是個仇日者,那還是算了,就叫花能裝吧!
這樣想着,樂小蝶下了馬車,花解語已經過來扶她,樂小蝶一看到花解語,忍不住笑起來,花解語見她笑得的詭秘,知道她定然是想了別的,恐怕還是和他有關,他低頭在樂小蝶耳邊說:“娘子,你出門沒有漱口,牙上粘着菜葉呢!”
樂小蝶一聽,立馬閉了嘴,小舌頭不停口裡攪來攪去,不知道那菜葉在那顆牙上。
花解語看着她小腮幫子一會兒這邊鼓,一會兒那邊鼓,忽然就低低的笑起來。樂曉蝶這才知道她又被這傢伙給耍了!登時小臉一黑,直接翻給花解語一個大白眼!花解語卻不以爲意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將她帶進睿王府中。
花滿樓早就等在大廳中,看到兩人一起過來,忙笑着迎出來,逗樂道:“三弟今天如何好雅興,居然肯帶小蝶出來串門,是不是不賣醋改飲酒了!”
樂小蝶聽了撲哧一笑,花解語依舊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輕笑道:“難得睿王今日有空,你我兄弟好久不聚了,今日就一醉方休如何?”
花滿樓也笑道:“喝酒自然比拈酸吃醋好,兩位請坐,來人,上茶!”
花滿樓說完對外喊了一聲,但見門口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影子,那身段那姿態不用多看便知道是誰。
樂小蝶心中一緊,凝神望去,果然是柳含煙,還是一身白色的衣裙,簡單的髮飾,今天卻去了面紗,但見她眉如遠山含秀黛,目如清泉凝雨霜,鼻子高挺,脣若含丹,湊到一張心型臉上,自有說不出的嬌美秀麗,清雅綽約!
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花解語說的沒錯,這個女子的確與她有幾分的相似,兩人最大的不同處就在於雙眸雖然都清亮如星,但樂小蝶的更純淨清澈,而柳如煙的卻眸色朦朧,就象永遠含了一層春霧,淡淡的看不清楚。
端着茶,柳中煙款款走近,把茶分別放到花解語和樂小蝶坐的茶几前,抿脣輕笑道:“明王,明王妃請用茶!”
樂小蝶微笑道:“多謝煙兒姑娘!”
柳含煙對樂小蝶認出自己並不奇怪,而是禮貌地回了個微笑,捧着茶盤來到花滿樓面前,將茶杯放到桌上輕柔道:“王爺,請用茶!”
花滿樓看也不看柳含煙,拿起茶杯就喝,不過喝了一口,忽然就吐了出來,怒道:“將茶泡的如此燙,幸虧是本王先嚐了,不然,你想讓明王,明王妃受傷嗎?”
說完把茶杯摔到地上,立刻碎成了好幾片。
柳含煙忙彎腰撿了茶杯,低頭施禮道:“對不起,王爺,奴婢重新去泡!”說完,忙忙地把花解語和樂小蝶面前的茶取走,衝他們歉意地一笑,急急的出去了。
樂小蝶和花解語對視一眼,彼此交換了一下心思,花解語輕笑道:“二哥何時得此佳人,豔福不淺啊!”
花滿樓嘴裡哼了一聲道:“不過是個粗使的丫頭,何來佳人一說!”說完,語氣一頓,忽輕笑道:“若三弟看得上眼,就讓她去府中伺候如何?”
花解語聞言呵呵一笑道:“二哥可真大方,小弟有這個心可沒這個膽啊,你沒見小蝶長刺的樣子,活活能把人扎死,小弟可不想早殤,畢竟好日子剛剛開始啊!”說完,滿眼笑意地看了看樂小蝶。
樂小虹小臉一黑,知道這傢伙又搞曖昧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花滿樓一旁看得清楚,低低笑起來。
花解語並不以爲意,而是轉頭對花滿樓道:“煙兒姑娘容顏絕色,靈秀超凡,二哥卻做丫頭使喚,真是可惜了!”
花滿樓收斂了笑容,臉上多了一抹凌厲,清冷口氣道:“本王能收留她,已是大度,她自願進府爲婢,非我所迫!”
“自願爲婢?”樂小蝶奇怪道,心裡頓時生出一股悲涼和對煙兒的同情。
忍不住,樂小蝶就要把柳含煙的事和盤托出,花解語已經察覺了她的意圖,衝她眯了眯眼,接着道:“這些都是睿王自己的事,我不過隨口一說而已,不過,二哥,凡事還是隨着心性走纔好,若是勉強自己,苦得可能不止一個人!”
花滿樓聽了花解語的話,眼眸一深,繼而道:“凡事有因有果,有欠有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花滿樓話畢,柳含煙已經轉了回來,重新把茶放到桌上,樂小蝶搶先喝了一口讚道:“煙兒姑娘泡的茶不濃不淡,不熱不冷,恰到好處,果然是心靈手巧!”
花解語聽了,淡淡一笑看向樂小蝶的目光中滿是寵溺。柳含煙一旁看得真切,如水的眸子有過一抹羨慕和感傷。
有了樂小蝶的話做鋪墊,花滿樓也不好再說什麼,看柳含煙垂着站在一邊,冷聲道:“還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退下!”眼眸裡帶着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
柳煙兒面色平靜,施禮退下。樂小蝶看着煙兒窈窕又孤單的身影,心裡很不好受,本是兩個有情的人,如今搞的勢同水火,看着真讓人心焦。
花解語又和花滿樓閒扯了半天,紫青上來回稟,已經在天苑水榭設宴請明王和明王妃過去!
三人便一起起身去了天苑水榭,看着熟悉的風景,樂小蝶心頗有感慨,不久前她還曾在此居住,費盡心思地猜掠了自己的人是誰?如今卻是以客人的身份重返故地,可見事世變幻多端,誰也無法預料未來,不知花滿樓和這柳含煙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
宴會設在天苑水榭一處水亭之上,三面環水,正午的太陽暖融融地照過來,感覺十分愜意,三個人在水亭中坐好,紫青和小萱在一旁侍立,花滿樓冷聲吩咐:“讓柳含煙出來侍候,順便把梅兒帶來,就讓她在亭前唱個曲兒,讓明王和明王妃聽聽!”
紫青聽了,忙去吩咐,不一會兒,柳含煙牽着梅兒的手款款走了進來。兩人一起給三人施禮。
那梅兒此時擡起頭來,看到樂小蝶不由怔了怔,忽然輕聲道:“咦,你不是小哥哥嗎?”
柳含煙已然變了色,急忙制止道:“梅兒,休要胡說,她是明王妃,快給王妃賠禮!”
樂小蝶擺了擺手,柔和的一笑,對梅兒道:“梅兒沒有說錯,過來,到我這裡來!”
柳含煙忙拉住梅兒的手,恭敬道:“多謝明王妃看的起梅兒,可是梅兒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小丫頭,怎麼能和明王妃坐在一起,請明王妃收回這折殺梅兒的吩咐吧!”
“讓梅兒過去,自然是明王妃看的起她,你推三阻四的做什麼?還怕辱沒了梅兒的身份嗎?不識擡舉,自己掌嘴!”花滿樓突然發怒,衝着柳含煙吼道。
柳含煙急忙跪倒在地,恭順道:“是奴婢錯了,奴婢該罰!”說完,伸手對着嫩白的臉就扇了下去,出手一點也不留情,一個紅色的手印立刻出現在煙兒臉上!
“煙兒不可!”樂小蝶同時驚呼,已經從位子上站起來,疾步來到煙兒面前,伸手抓住了她就要再扇下去的手。梅兒在一旁不知所措,立刻嚇得哭了起來,卻不敢大聲,只低聲的抽泣!
樂小蝶心裡一陣疼惜,她轉頭對花滿樓道:“既然這奴婢睿王不喜,不如就讓小蝶帶回明王府調教一番,相信等睿王再見到她,定然會非常滿意!”
花滿樓聞言,墨玉般的眸子變得幽深一片,接着他哈哈大笑道:“三弟妹果然是俠義之心,連這等低賤的奴婢也肯救助,好,就依三弟妹所言,帶這奴婢回去調教,不過本王還是要討回來的,因爲買到一個絕色的尤物也不容易,本王可是花費了一萬兩黃金呢,要是煙兒在三弟妹手裡丟了,要賠償本王的可不止這個數!”
樂小蝶微微一笑道:“好,請睿王放心,人在小蝶這裡不會少一根寒毛,更不會掉一兩肉,等睿王來接這母女倆時一定會滿意的!”
花解語心裡對花滿樓暗暗嘲笑,這傢伙明明在乎人家,還死不認帳,又怕樂小蝶看不住,讓煙兒跑了,所以放下這樣的話來威脅她!
花滿樓見樂小蝶十分堅持,心裡再不願意,卻不好駁她的面子,原本他對樂小蝶就是有求必應的,想到柳含煙終究還會回來,便笑着道:“既然如此,三弟妹可要下翻功夫,不然,等我上府討人,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一旁花解語接口道:“蝶兒別的不敢說,但是調教個把人可不成問題,這個我最瞭解她,二哥你就放心吧,來,梅兒,王妃說你小小年紀唱歌唱得好,不如給我門唱一曲如何?”
梅兒見樂小蝶救了自己的孃親,心裡十分高興,花解語這樣一說,她立刻的大方的應了,接着便唱了起來,正是樂小蝶教的《許諾》!
等待緣份需要千百年,愛一個人就在一瞬間。對你迷戀是一場冒險,我心甘情願在紅塵擱淺。
你的嘆息撥動我的心絃,爲你受苦眼淚都是甜。人世間滄海變桑田,我的心 不會變。只要你,再出現。
小姑娘柔柔的調子在空中慢慢散播開來,儘管聲音稚嫩沒有完全唱出曲中的深情,但是還是打動來在場的每一個人。
花滿樓坐在那裡,一雙如深潭般的眸子裡陰晴轉變,複雜而深邃,那眼光卻是悄然看着柳如煙,墨瞳中瞬間蒙上了一種難以看清的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