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覺得自己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我表現得依舊很自然,但已經決定就在今天強行逃出去。
嗯,至於會不會被當作逃出去的精神病,都是後續的事情。
“吃早飯了。”護工的聲音傳來,挨個打開我們的病房,讓我們去到食堂。
他們站在各個通道之間巡視着,緊盯着所有精神病人,生怕有什麼異動。
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精神病人撿起了一根樹枝,對着它傻樂呵,口水都滴了下來。
隨後病人拿着這截樹枝,狀若癲狂地衝向了一個女護士。
女護士嚇得大驚失色,當即喊道:“救命!”
“謝謝你的照顧,我送你個寶貝東西。”然而這個精神病人卻在她身前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遞過那截樹枝。
我都習以爲常了,他們的想法不是正常人能夠揣度了,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但就在這個時候,幾個附近的護工頓時一擁而上,將病人撲倒在了地上。
好機會!
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猛地衝向門口的位置。
“趴下,立即趴下!”其他護工向我衝來,不讓我順利通過。
但他們的站位太分散了,又被一張張餐桌分割開來,根本形不成包圍圈。
“啪!”
我一腳踏在餐桌上,從一個精神病人的頭頂跨過。
落地的瞬間,便是一個八卦步劃開。
擋在我身前的護工,頓時被我旋身甩在身後。
他們沒有電棍!
我謹記着自己刺探來的消息,幾乎沒有任何擔憂,將堵在門口的兩個護工放翻。
我穿着寬大的豎條紋精神病服,面沉如水,腳下沒有絲毫停留。
精神病院的地圖信息,在我腦海中浮現出來。早已預計好的逃離路線,也迅速勾勒完畢。
“值班室裡面有鑰匙,可以打開這邊的第一道大門。”
我心頭默唸着,腳步如飛,在空曠的過道上重重回蕩。
“抓住他!”
“他要逃走!”
後面是跟上來的護工,回頭看去,像是電影裡的一羣喪屍在追我一般。
我來到了值班室門口,發現大門是緊鎖着的。
“老子每一個細節都想好了,這都跑不掉還要努力幹什麼?!”
我猛地取下一旁的滅火器,“哐哐哐”連砸三聲,將玻璃窗戶直接砸爛。
“嘩啦”一聲,無數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掉落下來。
裡面值班的女護士驚呆了,就那麼怔然地看着我。
我手按在破碎的玻璃茬上,也不管它刺破我血肉帶來的疼痛,咬着牙翻身進去。
“鑰匙,給我!”情況比較緊急,後面的人要追上來了,我直接吼道。
不能跟他們多做糾纏,以免發生變數。我的目的是逃出生天,不是拳打精神病院。
“給,給你。”護士哆哆嗦嗦地取出一串鑰匙。
我一把奪過,簡單看了下,腦海裡閃現出看到過的一幕。
值班護士開門的時候,那是把大鑰匙。
而且是獨立的鑰匙串,沒有這麼多。
“你拿家裡的鑰匙騙我?!”
“把我當煞筆?”我一把將這串鑰匙甩在地上,心說如果不仔細點就被耍了。
“你能看出來?”護士也瞪大了雙眼。
我心裡暗罵道這不是廢話嗎,我又不是真的精神病,只要沒眼瞎都能分辨出來吧?
“快點給我東西,不然我殺了你!”
“精神病殺人不犯法,你懂我意思嗎?”我咬着牙吼道。
護士嚇得渾身一哆嗦,急忙取出那把大鑰匙遞給了我。
我一把搶過鑰匙的時候,窗戶那邊已經圍滿了護工,看樣子打算翻進來制服我。
“你們是傻子吧?”我罵了一聲,直接走到門那邊把門打開。
“臥槽,他怎麼知道走門?”
“是啊,按照精神病的常規思維,打破窗戶進的也該從窗戶出吧?”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猛地衝了出去。
擋在我身前的護工瞬間被放倒,我健步如飛,瞬間將他們甩在身後,到了沉重的鐵門邊。
將鑰匙捅進鎖孔,用力一擰。
“咔擦”一聲,鎖終於打開了。
我推開大門,猛地衝了出去。
與此同時,整個精神病院也響起了廣播聲:“全體單位注意,有重症精神病人逃出重症區大門,請立即將他制服!”
我昂着頭,迎着陽光奔跑着。
久違了,這清新的空氣。
“第二道大門的鑰匙,是護工隊長在報關,據說是當過特種兵退伍的。”我心裡默唸着,主動而決絕地衝向了他的辦公室。
“砰”的一聲,我宛如一頭戰鬥暴龍獸,將即將關上的房門撞開。
護工隊長的反應很快,在看到我病服的瞬間,便施展開了軍隊中常見的擒拿手。
“對不住了,我要出去!”我低喝了一聲,迅速和他在狹小的辦公室打了起來。
一時板凳砸在牆壁上,打得稀爛,各種文件漫天飛舞,一片狼藉。
看到他使出軍體拳的瞬間,我沒有絲毫猶豫,上去就是半步崩拳。
我必須速戰速決,不惜以傷換傷。
“砰!”
幾乎是同時響起的一聲,我的腮幫捱了一下狠的。
但護工隊長卻直接“哇”地吐了一口鮮血,撞到牆壁上摔落。
一招分勝負!
不是說特種兵弱,而是他明顯上了年紀,退役很多年了。就像運動員退役後幾年沒有堅持訓練,就會飛速發福發胖一般,是一樣的道理。
我從他腰下取出了鑰匙,猛地往外衝出去。
就這麼耽擱一會,竟然有不少護工圍了過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衝向了大門的方向。
“砰”的一聲,我藉着狂暴的衝擊力道,用肩膀發力。將一個護工直接撞飛出去,摔在同伴身上,瞬間倒了一片。
我不想傷及無辜,直接從他們身上越過,三兩步躥到了大門邊。
打開第二道大門之後,我離逃出生天的距離更加接近了。
但同樣的,更大的危機也接近了。
後面是如同喪屍一般蜂擁而至的護工,前面是一羣診斷區的保安。
他們手上的電棒,繚繞着絲絲的電芒。
我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
“爲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