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自己的身上,端木雅臻心中百感交集,她突然後悔了,後悔自己就這樣被凌暮帆佔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中暈染開來,看着自己的身體,鮮血沾染在腿上,疼痛感還尚未退卻,她渾身癱軟,無力地將被子扯過來蓋在身上,疲倦和懊惱讓她有些模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醒來的端木雅臻最先看到的是自己的手腕,上面被包了一層紗布,卻沒有凌暮帆,*邊擺着一張紙,客廳裡傳來了凌暮帆的聲音,“既然醒了就在契約上簽字吧!”
話語伴隨着腳步聲,凌暮帆坐在了對面的窗臺上,他已經穿好了衣服,菸灰色的棉布褲子,上身未着一物,結實的背部還留着端木雅臻留下的血痕,“怎麼?沒聽到我說話麼?”
端木雅臻沒有力氣說什麼,她拿起了那張紙,赫然的一行大字是凌暮帆的筆跡。
“即日起,端木雅臻自願成爲凌暮帆的**,爲期三個月,三月期滿以放棄奧拉克國際爲報酬。”
下面還寫着幾項規定,可是端木雅臻已經懶得去看也沒辦法去看了,她的視線模糊起來,淚水充斥了眼眶,卻連忍回去的力氣都沒有,端木雅臻爲自己而感到悲哀,昨天還是凌暮帆深愛的未婚妻,今天卻已經變成了她的**,還要苦苦哀求他放過家族的產業,這種卑微的感覺是前所未有也無法承受的。此時此刻端木雅臻才意識到凌暮帆果然厲害,他用這張輕飄飄的紙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臉。
可是想想看,自己現在有什麼資格和他談條件?都是自己自以爲是地瞞着家人,最後釀成了這樣的苦果,對家人造成如此**的傷害,不管是補救還是懲罰,她都沒有理由去逃避。
端木雅臻用力握着手中的筆,免得因爲雙手的顫抖讓它掉出去,她顫顫巍巍地在契約上籤了字,閉上眼睛長嘆了一口氣,三個月,希望它能快一點結束,真正的結束……
凌暮帆坐在一旁將端木雅臻的每一個表情盡收眼底,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種憐愛,他看到端木雅臻的手臂上還殘留着血跡,幫她包紮的時候,他就想幫她擦掉,卻害怕會將她弄醒,這個柔弱的女子在睡覺的時候都那樣氣若游絲讓人不捨驚醒,可是凌暮帆卻是那樣的矛盾,他想要關心她,想要憐愛她,想要坐在她的身邊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輕輕撫慰她的頭髮,像是每對情侶在歡愛之後正常的親暱溫存,可是他不能,也不敢。
他同樣害怕自己的心會無止境地淪陷,曾經的冰冷此刻不知道全都跑到哪裡去了,只能硬裝出來,可是連自己都感覺到面部的僵硬與扭曲,這麼多年習慣了的表情這一刻顯得如此不自然。
躺在*上,雅臻的心裡百感交集,只要一閉上眼睛,之前凌暮帆的濃情蜜意和無微不至便涌上心頭,像是回放的舊電影,每個橋段都有着專屬的定格,但是當潮水般的疼痛再次襲來的時候,她感覺心也跟着一起痛起來,前後對比,凌暮帆的行爲有些不可思議,從他和自己第一次在泳池中見面就是那樣奇怪,而第二次的時候,平時一向很少帶自己外出應酬的哥哥竟然帶自己去參加晚宴,還那樣巧合地與他相遇,又剛好趕上哥哥與客戶有生意要談,纔給自己和這個哥哥討厭的人有了相處的機會,回過頭來想想,其中的任何環節稍有一丁點差錯……
不不不,不應該說是差錯,仔細分析一下,那並不是差錯,自己和凌暮帆之間的過程纔算是不正常的行爲。應該說如果每一個環節稍微正常一點,都會將他們的戀情扼殺在搖籃裡。
可是他們就是這樣躲避了所有的不安全因素,好像一切都是凌暮帆預先設計好的,所以才能夠這樣順利,甚至順利得有些詭異。
端木雅臻覺得自己思維完全混亂了,她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眨動着,上面還掛着淚珠,“凌暮帆,你……”
她猶豫着自己要不要說出口,她害怕再次聽到凌暮帆否定的答案,那將讓她生不如死,可是猶豫再三,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反正現在自己已經悲慘到谷底,不在乎有更多的傷害了,“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我是說,真的愛過?”
聽到端木雅臻這樣的問題,凌暮帆的心一下**了,她問的是“愛過”,而不是“你還愛不愛我”,很明顯,她已經認定自己現在並不愛她了,就算是愛也只是曾經。
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麼?可是爲什麼聽到這話語的時候,心好像被誰狠狠地捏了一把呢?她的眼眶又**了,聲音沙啞而顫抖,凌暮帆有些怯懦了,他不敢再傷害這個女孩兒。
片刻的沉思讓端木雅臻受盡煎熬,她期待卻又害怕聽到答案,眼睛死死盯着凌暮帆微微蠕動的嘴脣,“有。”
端木雅臻壓抑着的眼淚放肆地流了出來,聽到這個答案她也算心滿意足了,她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凌暮帆一下覺得尷尬不已,他覺得自己需要一點時間和空間來審視自己的心,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
剛回到自己的臥室中,端木雅臻扔掉了手中的包,趴在*邊痛哭不已,她像個孩子一樣大聲地哭着,以爲這樣就能讓自己的悲傷被沖淡,可是卻又怕哥哥突然回來,到時候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一定會被猜到剛剛發生的事情。
站起身來,狼狽不堪的端木雅臻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衣服和頭髮凌亂不堪,怪不得剛剛離開的時候保安會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打開了衣櫃,在頭上扣上了一*鴨舌帽,好讓自己都看不到自己憔悴的臉龐,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裝好。
轉過頭來,她回顧着自己的房間,心中有着無限不捨,粉紅色的窗幔和碎花*被都記着自己每一個少女夢,一旁的洋**和吊椅是自己和閨蜜一起享受少女童真的地方,可是僅僅一天,她覺得自己變了,那些童真和自己遠遠地背道而馳,甚至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這一份寶貴的青春。
端木雅臻是那樣的不捨,不捨得還在醫院的父母,不捨得這個溫馨的家,更不捨的是曾經單純且無憂無慮的自己。
她只是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只要一會兒就好,卻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地聽着周圍的動靜,生怕自己會被哥哥發現,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和凌暮帆簽訂了這樣的協議,不知道會不會將自己逐出家門。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端木雅臻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家,將帽子壓低之後鑽進了計程車裡,說出凌暮帆家位置的時候,她的心中酸澀不已,回過頭去看着車窗外漸行漸遠的家,捂住了嘴巴悶聲痛哭。
大概是看到了剛剛自己狼狽的樣子,所以再次來到公寓的時候,保安並沒有上前來搭話,但端木雅臻還是感覺到了他們好奇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她低下頭快步鑽進電梯,直接來到了凌暮帆那裡。
凌暮帆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正因爲一場拳擊賽全神貫注,好像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一樣,提着行李的端木雅臻顯得有些侷促,她來到了沙發旁邊,“我回來了。”
“勾拳!”凌暮帆激動地喊了一聲,然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盯着電視屏幕,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端木雅臻,她一下委屈到不行,想想自己因爲父親的地位,從小到大走到哪裡都是帶着光環的重要人物,幾時受到過這樣的冷落!她強忍住心酸,安靜地站在凌暮帆的身邊,直到拳擊賽結束了,他才慢慢回過頭來看了端木雅臻一眼。
“站在這裡幹嘛?”
這冷淡且不耐煩的反問讓端木雅臻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片刻蠕動着嘴脣,“我住哪裡?”
雖然只是一個人住,但是凌暮帆的公寓着實不小,這種高檔公寓裡也沒有什麼小戶型,恰巧凌暮帆的又是最大的那一種,除了龐大的客廳、主臥、書房和陽臺、廚房之外還有兩間客臥,端木雅臻不知道他會讓自己住哪一間,希望是玄關那距離凌暮帆的臥室比較遠的那一間最好。
但是凌暮帆的答案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只見凌暮帆打量着自己幾秒鐘之後突然笑了,“這個嘛,你就睡客廳好了。”
端木雅臻說不出話來,自己除了凌倩兒生日那一晚從未在外留宿過,就算是那一晚也是和閨蜜同在一張*上,這對男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女孩子來說卻是最高的禮遇,再豪華的客房都比不上,更不要說是客廳了!
她的雙手已經被提包勒得通紅,聽到凌暮帆這樣說,心中一陣微涼,將提包放在玄關位置,長嘆了口氣,凌暮帆對她這些細微動作都記在心裡,卻假裝全然不知,“我困了,你去給我把*單換一下,我要睡覺。”
“哦。”簡短的一聲回覆之後,端木雅臻進了臥室裡,她不敢說太多,生怕將自己委屈的情緒暴露出來,現在他對自己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又何必袒露自己的委屈和傷心被他笑話呢。
凌暮帆的*鋪還保持着自己離開時的樣子,上面那血紅色已經發暗,原來一切東西都會因爲時間而變得醜陋,想到這裡端木雅臻心中酸澀不已,想來在凌暮帆的心中自己大概也已經變得醜陋不堪了吧。
腦海裡完全想着自己和凌暮帆之間的事情,讓端木雅臻沒有聽到凌暮帆的腳步聲,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站在門口,散漫地靠在門邊看着自己。
可能是從傷害了端木雅臻的那一刻起,凌暮帆發現自己的表情好像完全被格式化了,之前熟悉的表情現在變得僵硬而不自然,比如說現在,他開始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表情對待剛剛陪自己一度春宵的女人。記得以前都是面容冰冷地讓她們直接離開,現在面對端木雅臻,他這情場老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要去冰冷地對待她,自己可以說是做不到。可是要去關懷和*愛她,心裡卻又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告誡和阻止自己。
端木雅臻正在整理*單,將舊*單扔到一邊,細心地把乾淨的*單鋪好,地上那紅色的血跡還是那樣鮮豔,像是枯*了的玫瑰顏色,這讓凌暮帆又有些蠢蠢欲動,尤其是當他看到彎着腰的端木雅臻,曼妙的身體和圓潤的臀部就在自己眼前,觸手可及,這讓他無法按捺,走上前去從背後抱住了端木雅臻,雙手一把將她*前**的桃子握在手中。
不似成熟的女人喜歡用厚厚的**堆造傲人的*圍,純情的端木雅臻穿着棉布的少女**,這是凌暮帆不曾嘗試過的觸感,而思緒不在此處的端木雅臻突然被凌暮帆抓住,頓時驚訝萬分,尖叫了起來,並手忙腳亂地試圖反抗。
然而她越是反抗,凌暮帆便越是激情萬丈,他將端木雅臻推到*上,還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勢,粗暴地剝掉了她的衣服,燈光讓端木雅臻覺得不舒服,她看不到凌暮帆的臉,感覺到的是不踏實,白天的時候至少被他擁抱着,愛人的親密不似曾經總算是若隱若現,此刻,她真正感覺到自己成爲了凌暮帆的**,並不他其他的女人高貴多少,這讓端木雅臻心中悽悽慘慘慼戚,這個男人曾經是那樣手到擒來地俘獲了自己這顆少女心,現在又是這樣輕而易舉地將自己的貞c和自尊踐踏於腳下。
端木雅臻的腦袋裡浮現了很多畫面……
她想起了凌倩兒曾經語重心長地讓她與自己的哥哥保持距離,“他我不管,我是怕你受到傷害……”
她想起了婚紗店的經理,“端木小姐,你真幸福,你真的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