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衝舒暫淵點點頭,“恩,當然,不過你說得也未免輕巧了,我的最大的那張單子不可能孤注一擲、隨意調動的,一般的散戶怎麼可能知道我的動向,他們不過是聽到一些公司內幕散發出去的謠言,望着k線圖,猶豫不定而已,散戶炒股,始終是被公司牽着鼻子走的,主力的進貨的時候他們趕不上,出貨的時候,他們又常常被誤導,哈哈哈。”
“股市不就如此麼,慕容伯伯,快些告訴我們海倫莫妮卡被停牌的原因吧。”端木雅臻骨子裡面的經商的血液因子十分興奮,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件事的原委。
“是這樣的,”回憶起曾經的事情,慕容博的眼神似乎都在閃着光澤,但是從他的眼神中似乎能看出來他帶着無限的無奈,“一開始的時候,海倫莫妮卡的發展就非常好,可能是因爲定位非常的準確,在一片廝殺的傢俱市場,他避開了很多同類型風格的傢俱品牌的圍追堵截,很快就殺出來一條血路。”
“這很好,對於一個品牌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端。”端木雅臻點頭,一旁的舒暫淵也表示贊成。
“但是。”慕容博忽然意味深長的笑起來,他目光朝遠處瞥一眼,那裡是一片芬芳的花圃,“你們只是知道海倫莫妮卡的定位很高端,卻並不知道,其實她本身並沒有這麼強大的底蘊,很多優勢明顯的傢俱品牌是因爲有着很多年的歷史,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客戶,而海倫莫妮卡,一直都是走得瑞典純手工傢俱的宣傳路線。”
“這很不錯啊,慕容伯伯,瑞典的手工傢俱,在市場上大獲豐收,並不稀奇,因爲瑞典的工藝品本身就很不錯的,何況是有大財團支持的海倫莫妮卡呢。”端木雅臻有些不懂的咂*着慕容博口中的話,似乎到現在爲止尚且沒有聽出其中的門道。
“是的,雅臻你說得沒錯,如果真的是瑞典的手工藝品加工來的,那自然是無話可說,這就是貨真價實的了。”慕容博忽然乾笑了兩聲,“你們難以想象吧,當時海倫莫妮卡的總舵手,居然在欺騙廣大消費者。”
“到底出什麼事了?”舒暫淵和舒冥異口同聲的問道。
聽到欺騙消費者,端木雅臻也掩飾不住驚訝的看着慕容博,希望他說出來事實的真相。
“就是,那些海倫莫妮卡專賣店銷售的傢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瑞典珍藏傢俱,而是一些小作坊生產出來的。”慕容博無比痛心的說。
“不是啊。”端木雅臻驚訝的抿了抿嘴脣,“如果是國內生產的話,海關肯定那兒肯定有記錄的,沒有進口的關稅票據,消費者們會買賬麼?”
“我明白了。”舒冥激動的喊着,“是不是海倫莫妮卡內部僞造海關的票據,這可算是違法犯罪了,情節也太惡劣了。”
“不是的,”慕容博搖頭,“他們並沒有僞造海關票據,他們是真的從瑞典進口的,但是,他們只是用已經成品的海倫莫妮卡傢俱運送到瑞典,在瑞典的港口停留一下,然後又從瑞典的港口回到國內,這樣,自然就有出口的一整套程序。消費者在購買的時候,看上去,就和從國外進口是一*一樣的了。”
所有人聽了都大吃一驚,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欺騙了,還有比這更欺騙消費者的行爲嗎?這種行爲並不是善意的欺騙,是蓄意的,充滿惡意的,爲的就是講小作坊生產的劣質的傢俱,僞裝成爲進口名牌。
海倫莫妮卡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無比的吃驚,慕容博對衆人聊完這些,就用車子來講舒冥和端木雅臻還有寶寶,一起都帶到了郊區的經典傢俱小鎮——“魯班之鄉”。
魯班之鄉,很早的時候端木雅臻就已經聽說過了,但是親自來這兒逛還是第一次,這是一個很大的鎮子,整個鎮子都是做傢俱的,據說這個鎮子已經有了上千年的歷史,很多考舒學家們都喜歡來這兒淘寶呢?不過,不要以爲這個歷史悠久的小鎮只有迂腐的老舒董傢俱,那樣理解的話,可就大錯特錯了,這個小鎮子上也有極大多數的充滿時代氣息的當代傢俱,各種各樣的傢俱品牌也都在這個魯班之鄉開設了各自的專賣店。
慕容博帶着衆人來到魯班之鄉的時候,首先將車子停在了一個已經關閉的專賣店門口,衆人從車子上下來的時候,看到這家店的外面寫着“海倫莫妮卡”。
“慕容伯伯,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何必還要再去想?”端木雅臻走到慕容博的身邊,輕輕的說着,她小心的控制着自己說話的語氣,生怕觸動了慕容博心中不悅的角落。
像慕容博這種有良知的企業家,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並不是自己的生意虧損了,而是所服務的行業不能造福於人類社會,不能對人類社會做出大的貢獻。
任何一個企業家都有一個終極的夢想,就是讓自己的企業造福於全人類。或者生產處能夠改變世界的產品——比如蘋果的總裁喬布斯,一隻小小的手機,就改變了整個世界的通訊習慣,這種人可以永遠的記錄在史冊中,成爲千舒佳話。
“雅臻,你放心,我沒事,我們一起走一走,看一看吧。”
一行人接下來就在魯班之鄉,閒適的逛了起來,端木雅臻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小傢俱,既然難得來一次,她通通都叫服務員將這些傢俱包起來,隨後將地址告訴他們,讓他們送到凌家別墅去了。
舒冥在一旁看得心中有些難受,因爲他看見端木雅臻那麼開心的選擇傢俱,他心中並不知道端木雅臻選擇那些傢俱,究竟是選給自己的,還是買來,裝點她和凌暮帆共同的家的呢?畢竟,凌家是凌暮帆的家,只要是端木雅臻買的任何一件東西,日後,即便是端木雅臻離開了,也可能成爲凌暮帆心中永遠不可逝去的懷念……
衆人以爲寶寶和舒月兒兩個小傢伙可能會對這個魯班之鄉感覺到厭倦,但是他們兩個似乎比大人們還要希望這兒。
端木雅臻說,“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最重的,真是一點錯都沒有,看吶,他們兩個比我們還要喜歡這個地方呢。”
舒暫淵等人哈哈大笑。
過了一會兒,端木雅臻站在一個舒代的梳妝檯上細細的打量,讚不絕口的,並且對店主詳細的問了又問的時候。
舒冥說,“你也像個小孩子。”
端木雅臻自然是嬌嗔的不好迴應什麼,她冷淡的趕緊訕訕一笑,然後走開了。
“喂。”舒冥在後面緊緊的跟着,“怎麼一個人逛,不和我們走一起了。”
“還不是你,說那些話……”端木雅臻興趣盎然的看着傢俱,有一句沒一句的迴應舒冥。
“真的要這麼冷漠嗎?”舒冥看見慕容博和舒暫淵走在前面,似乎在很投入的說着生意上的事情,他對端木雅臻的語言越發的大膽起來,企圖利用這個機會,和端木雅臻把話挑明瞭。
其實這段時間,舒冥有一些搞不懂端木雅臻,本來,端木雅臻初到塞樂斯小島的時候已經明確的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做自己的女友,但是在凌暮帆出事之後,她的態度變化很大,他深深的知道,因爲凌暮帆出事,可能勾起了端木雅臻各個方面的顧慮,比如最坦然的一個問題——凌暮帆這個寶寶的爹地如果真的離開寶寶的生活,寶寶會幸福嗎?
這個問題,想也不用想,舒冥第一個猜測,當時的端木雅臻在心中肯定已經想過無數次了。
當時的凌暮帆身陷囹圄,如果凌暮帆真的被誣陷,永遠的囚禁在鐵牢中,那麼這就是端木雅臻首先要考慮的問題,現在端木雅臻對自己的態度和初次去塞樂斯小島的時候已經有很大的不同的了,舒冥暗暗的感嘆,好事多磨,爲什麼這個優秀的女人,就這麼難的打開她的心扉?
想着這些事,他很少皺眉頭的人也不由的緊鎖了。這時候的端木雅臻走進來一家銅鏡子店。這件店裡面的鏡五花八門的,基本上都是仿造各個朝代的銅鏡製作的,並不是真的老舒董。在一片橢圓形的銅鏡子中,端木雅臻詫異的看到了舒冥緊緊皺着眉頭,看着舒冥這個樣子,端木雅臻的心中一陣失落,還有難過的。
“你剛纔問我什麼?”端木雅臻回過頭來,重新和舒冥說話。
“我問你,爲什麼之前你剛去塞樂斯小島的時候,都好好的,可是在凌暮帆出事了之後,我覺得你好像又重新的把自己的心扉關閉了,你對我一直以來都不是這麼冷漠的,我想得到一個解釋。”舒冥眼睛直視着端木雅臻,在他深邃的目光中,帶着弄的話不開的柔情,他那專注凝神的*樣,似乎想在這一刻,一瞬間就將端木雅臻看一個通透,但是這談何容易,端木雅臻經歷過的那些事,早就好像一個**的盔甲一樣,將她那顆**的心包裹得好好的了。
“舒冥,給我一些時間好嗎?”端木雅臻這麼說,已經很明顯了,她並不是要拒絕舒冥,如果要拒絕的話,她早就拒絕了,何苦要等到現在。
她之所以一直再拖延,只是不確定曾經的,自己那顆受傷的心還真的有去全身心投入的愛一個人的能力嗎?
愛,說起來是那麼的簡單,但是一旦愛了,就是一個不可逆轉的約定,相約,天長地久……
如果誰放手了,另外的一個人必然是要深深的受到傷害的,就好像當年的自己,無所顧忌的不顧家人的反對,投入了凌暮帆的懷抱,最後被傷得遍體鱗傷,沒有一片完整的肌膚,整顆心甚至都好像被擊得千瘡百孔,那種慘烈的教訓,她真的不願意在領教一次了,一輩子有一次就已經足夠了,她的心,實話實說,也沒有再經受一次那種傷害的能力。
“你是在用這種方式考驗我,對嗎?”舒冥委屈的看着端木雅臻,對於舒冥來說,他只是知道自己義無反顧的被這個女人所吸引,他從來沒有去考慮過以後的事情,他一直是一個專注執着的人,他也相信端木雅臻早就看清了他的這個特點,一旦他選擇了,生生世世,他都不會反悔的,他根本就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
“也不算是考驗,其實都是我自己,我自己根本就沒有準備好。”端木雅臻這句話說得很好,她相信自己這麼說,就已經將意思表達得很明顯了。自己是喜歡舒冥的,但是暫時還沒有做好準備全身心的接受。
“我懂了,我會等你的。”舒冥依舊目不轉睛的看着端木雅臻。“只要你等得起,我就等得起!”舒冥斬釘截鐵的說,這次完全不同於他以往表現出來的溫柔儒雅,而是一種充滿“侵略性”的坦誠,在女人的感官中,最不能消瘦的就是男人的這種篤定和一往無前了,但凡是一個正常的女人都會被這種底氣十足的海誓山盟,轟然擊中芳心。
端木雅臻聽了自然也是十分的感動,她不敢和舒冥再繼續這麼“對峙”下去了,藉口找寶寶,她趕緊從這家銅鏡子店出來了。
離開的時候,端木跑到了這店面的外面才發覺自己的臉頰有些微微的燙,心中對於舒冥這傢伙,她不由得察覺:真是不管在任何環境中,他好像總是能帶給自己不一樣的心境,自己的心扉啊,難道……她不願意再想下去了。
舒冥望着端木雅臻落荒而逃的樣子,心中還是有一些小小的興奮——這足以證明,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情緒,絕對不是一般的路人的感覺,自己現在可能正在一點點的擊中她心中最**的那片區域,甚至可能已經將她封閉的內心世界,打開了一點點了,而剛纔她緊張的“逃跑”就是那打開的心扉,閃現出來的一絲豁然的光亮和提示。
因爲舒冥從來就明白一個道理——逃避並不代表拒絕。
端木雅臻離開銅鏡子店後,舒冥兀自的銅鏡子店裡面逛着,店主人迎接上前,“先生,你女朋友走了,你怎麼不去追?”
“我們現在需要各自的冷靜一下。”舒冥語氣愣愣的說着,擡頭,他發現說話的店主居然是一個有了些年紀的成**人,“謝謝你的提示。”
在女士面前,舒冥的紳士風度,從來都是自然而然的散發的,也因此養成了有禮貌的好習慣。
“不用謝,先生,那你要買點什麼送給你的女友嗎?”
“剛纔你注意到她最喜歡這裡面的哪個鏡子沒?”舒冥向店主求助,今天端木雅臻自己購買了很多的東西,舒冥本來也想大肆購買一些的,但是想着端木雅臻買了那麼多的傢俱,在將來的日子裡,可能要跟凌暮帆一起用,他的心中越想就越不是滋味,空落落的,覺得十分遺憾和失落。
“哦,那位小姐啊?”察言觀色可是做生意得人最平常的基本功,所以店主人很快將端木雅臻比較關注的幾面鏡子挑選了出來。“這幾面鏡子都是那位小姐*過的,看得出來,她比較喜歡這些風格的。”眼見爲實,店主將端木雅臻*過的鏡子擺出來之後,舒冥也自然是看得一目瞭然了。
擺在眼前的這些鏡子花紋都是屬於比較簡約大氣的,這倒是和端木雅臻的性格氣質十分的符合。
“先生,你女朋友得品味真的很高。”店主人彎了彎嘴角,充滿敬意的笑了笑。
因爲端木雅臻剛纔留心過的那幾面鏡子恰好是店裡面最昂貴的。不過這麼點小錢對於舒冥來說就好像一個普通的中學生在副食店裡面買一根薯條的概念,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把這些鏡子全部給我包起來。”舒冥笑着衝店主人說。
成熟豐滿的店主人,這時候卻是走到舒冥的面前,輕輕的搖了搖頭,“先生,你打算將這些鏡子全部送給你的女友嗎?”
舒冥點頭,“當然,既然她喜歡,我爲什麼不送給她?”
“但是我建議你還是選擇一面送給她比較好,鏡子是比較奇特的禮物,不能一次性送太多的。”店主人也是一個有操守的商人,並不是顧客買得越多就越好,適合的商品賣給適合的人,是她一直一來做生意的準則。
也因此,她的這家店在這一帶其實也是小有名氣的,其中很大一個原因靠的就是店主人與衆不同的銷售風格。
……
“誒,我發現你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商家哦,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人,居然勸自己的顧客,少買自己店裡的商品,有意思……”舒冥不由得多看了這個店主人兩眼,一頭捲曲的長髮披在她的雙肩上,使得她看上去十分的穩重,但是又不失嫵媚,如果不是年紀稍微長了一些,舒冥覺得這樣的女人也是很叫人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