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端木雅臻這麼一提醒,項少龍突然發現自己是那樣關心端木雅臻,一看到她頭痛,什麼事情就全都忘到腦後了!但是看到端木雅臻這樣痛苦的樣子,他又很是擔憂,被夾在端木雅臻和任務之間,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你確定真的休息一下就好?”
“我以前也經常頭痛,稍微休息一下就沒問題。”
項少龍看拗不過端木雅臻,只好將她帶到了道路一旁一個臺階那裡,讓她坐下休息一會兒。
其實只有端木雅臻自己知道,這一次的頭痛和往常不同,之前只是在見到凌暮帆的時候會莫名其妙的頭痛,但是不知道原因。這一次確實因爲腦袋裡突然想到了一些片段,她猜測那很有可能是自己曾經的記憶片段,所以纔會這樣頭痛。但是爲了讓項少龍放下心來,先把任務搞定,自己只能先這樣糊弄他。
看到她的痛苦絲毫沒有減少,項少龍很是擔心,再次詢問端木雅臻要不要回去休息,被拒絕之後,項少龍絞盡腦汁,給端木雅臻講笑話,希望這樣能夠分散她的注意力。
但是,實際上對端木雅臻來說,項少龍講的那些笑話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她現在不想說話,也不想聽別人說話,只想自己安靜地思考,最好能把那些事情想起來最好。然而項少龍在身旁不停地說話卻讓端木雅臻腦袋裡面更加亂,聲音不停地充斥進來,讓她的頭痛有增無減。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慢慢地靠近了……
項少龍並沒有注意到靠近的人,他一直看着端木雅臻,在講笑話逗她,一直低着頭的端木雅臻突然發現站在自己對面的項少龍身後多了一雙腳,而且就停在項少龍的身後不動了,她納悶兒地擡起頭看了看。
發現端木雅臻的眼神不對,項少龍疑惑地回過頭,就在這個時候,項少龍甚至還什麼都沒有看清楚,腦袋上就重重地捱了一下,害得他差點兒昏厥過去,眼前一片漆黑,然後就感覺到自己手中被抽空——對方搶走了自己的文件!
就在這時,項少龍下意識地衝着前方揮動拳頭,看來是打中對方了,這時候他的眼前已經能看到東西了,連忙和對方廝打起來,打算將自己的文件搶回來,然而扭打半天不但沒有得逞,還捱了對方重重幾下子。
不僅如此,就在廝打的時候,項少龍聽到了端木雅臻的尖叫聲,他一看,兩個人這時候已經將端木雅臻的胳膊扭住,拽着她就往一旁的一輛車上跑。
一邊是文件,一邊是端木雅臻,不用說,項少龍當然是先顧着端木雅臻了,趕緊衝上前去和那兩個人廝打在一起,但是對方畢竟是兩個人,項少龍很是吃虧——他的身手畢竟不如凌暮帆那麼矯健,雖然打了對方几下子,但是他自己捱得打更多,尤其是剛剛腦袋上挨的那一下,導致他無法正確躲避對方的攻擊。
眼看着端木雅臻就要被拉上車,項少龍一下急了,衝上前去,好像是身體裡的潛能都被激發出來了一樣,對着其中一個人的臉上重重給了一拳,對方的嘴裡頓時鮮血噴出,整個人向後仰着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手中還抓着端木雅臻,動作不是很敏捷,趁着這個空檔,項少龍對着對方的肚子上猛踹了一腳,那人也躺在了地上,而且項少龍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有那麼大的力氣,導致那個男人直接躺在了地上,連端木雅臻都被拽倒了。
項少龍連忙衝着端木雅臻伸出手去,準備拉着她逃跑,就在這個時候,端木雅臻尖叫,“後面!”
這一句喊出來,項少龍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條件反射地回頭向後看,就看到一根棍子衝着自己過來了,腦袋上重重地捱了一下之後,項少龍兩眼一黑就倒在了地上,什麼都不知大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項少龍被身邊的人叫醒了,是一個老婦人,看打扮應該是傭人,她驚慌地看着自己,嘴裡嘰裡咕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項少龍睜開眼睛一看,天色已經不早了,看來自己已經昏迷了很長時間,他連忙一個翻身爬了起來,身邊很安靜,除了那位老婦人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包括端木雅臻,也不見了。
項少龍立馬慌了,不管那老婦人還在對自己說着什麼,連忙地上爬起來,剛站直身子,項少龍就感覺到天旋地轉,如果不是扶住了旁邊的牆壁,恐怕會直接倒在地上。
他踉踉蹌蹌地往車子的方向跑,中間摔倒了兩三次,他也顧不上許多,連滾帶爬來到車子前,從口袋裡*索着車鑰匙。
就在這時候,項少龍從自己的口袋裡翻出了一封信來,他的印象很深,自己出門前是沒有這個東西的,看來是那些將端木雅臻劫持走的人留下的東西!
項少龍現在也顧不上拆開那封信,衝進了車裡。
腦袋依舊是暈暈乎乎的,項少龍感覺自己很是難受,看到前面的東西也搖搖晃晃,看起來自己今天根本沒辦法開車了。
但是隻要想到端木雅臻現在那麼危險,項少龍什麼都顧不上,將油門踩到底就衝了出去,一路狂飆回到了凌大海的別墅中。
趕回去的時候,凌大海、凌暮帆和凌天琪祖孫三個正在逗哈七,玩兒得不亦樂乎,項少龍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直直衝着他們衝了過去,頭重腳輕地摔倒在三個人面前。
凌大海愣了,一看這個樣子的項少龍緊張不已,先是讓傭人將寶寶帶走,之後關切地看着項少龍,“怎麼回事兒?出了什麼事兒了?”
項少龍還沒回答他的問題,凌暮帆就發出了咆哮的聲音——他看了一圈兒沒發現端木雅臻的身影,再加上項少龍被打成了這個樣子,心中緊張不已,像是頭獅子一樣,“端木雅臻呢!”
“我……”項少龍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凌大海和凌暮帆,然後從自己懷裡掏出了那封已經被他弄得皺皺巴巴的信封。
凌大海將信封接了過來,打開了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紙,上面用毛筆字寫着篆書,“天藍色的夢”。
一看到這幾個字,凌暮帆驚訝不已——消失了那麼長時間的合作伙伴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而且還將端木雅臻擄走了,凌暮帆頓時察覺到關於天藍色的夢,肯定有一個大陰謀!
更加驚訝的人其實是凌大海,但是他刻意地隱藏着自己的驚訝,默不作聲地將信件收好了。
對於凌暮帆來說,他現在對天藍色的夢簡直是恨之入骨了,因爲他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竟然玩失蹤,可以肯定的是其中肯定摻雜着避嫌和逃脫責任的因素。
而且,在國內的時候,凌暮帆就一直忙於調查天藍色的夢的事情,但是由於這個人實在是太神秘了,換了好幾家偵探事務所都一無所獲,這下對方終於露面了,這樣的機會怎麼能放過,“我去報警!”
“回來!”凌大海怒喝,“這個時候報的什麼警呢?”
“可是雅臻在他們手上啊,再說了,我之前和這個人之間有一點兒恩怨,現在正是找打偶這個人的好機會!”
凌大海冷笑,“你以爲你和他之間的事情是小恩怨麼?告訴你吧,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不是因爲你的話,端木雅臻是不會被他們抓走的。”
“可是……”凌暮帆絞盡腦汁想要爲自己辯解,卻怎麼也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藉口。
“不用說什麼‘可是’了,”凌大海咬牙切齒,“都是你的錯!”
“但是這是我和‘天藍色的夢’之間的私人恩怨!”凌暮帆咬牙切齒地說着,心中暗罵着“天藍色的夢”的這種不齒行爲。
凌大海看着凌暮帆,怒罵着他,“你以爲這件事情像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不是你自己身上有着那麼多的污點,貪心不足,被‘天藍色的夢’抓住了你的弱點,拉着你一起成立分公司,還偷偷賣掉野草集團的客戶,將客戶資源轉移到子公司的旗下,我們現在也不至於這樣!”
“那和端木雅臻被擄走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呢?”
“看似沒關係,但是現在你已經被‘天藍色的夢’掌握了大半,事情遠遠比你想象的複雜多了,之前不是就已經有國際刑警找過你了麼。你不告訴我那件事情,就以爲我還被矇在鼓裡,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是不是?”
聽到這話,凌暮帆頓時愣了,他沒有想到父親連這件事情都知道了!頓時默不吭聲。
凌大海的脾氣還沒有發完,“上一次如果不是我出面給你擔保的話,你早就被國際刑警帶走了。我現在告訴你,國際刑警的事情我也有參與舉報。”
“什麼!”凌暮帆震驚,“你的意思是說你也參加了舉報我的事情?”
“沒錯,其中也有我的份,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一意孤行,和那個‘天藍色的夢’攪在一起,到最後吞掉野草集團,那是我大半生的心血,不能毀在你的手上!如果不是我當時舉報了的話,你們再繼續這樣下去,不需要多久,野草集團就落入‘天藍色的夢’手裡了,他在和你合作的時候,每一個步驟都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吞掉野草的資產!”
事情畢竟是凌暮帆做的不對,他的語氣也弱下來許多,“我……我知道,但是你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啊……”
“如果不是這種方式的話,能讓你覺醒麼?”
“那我們現在聯繫國際刑警,把端木雅臻找回來不行麼?”
凌大海諷刺地笑着,“你太天真了,如果我們現在動用國際刑警的話,以什麼名義?就算有國際刑警參與到這件事情裡面,你以爲對你有什麼好處麼?你當初有那麼多把柄落在了‘天藍色的夢’手裡,我舉報的時候已經替你遮掩了許多,現在如果報警,我們不但找不回來端木雅臻,還有可能對她的安全造成影響——‘天藍色的夢’是一個做事非常殘酷的人,如果讓她的安全受到威脅,你覺得我們誰能逃得出去?這些當然只是我們的猜測,但是我敢肯定一點就是隻要驚動了‘天藍色的夢’,你的不少把柄將被那個人泄露出去,到時候你就完蛋了!”
父親連珠炮一般將這些話說完,凌暮帆覺得自己十分羞愧,無地自容——自己還在責怪父親,原來端木雅臻出事兒就是因爲自己,到了現在,父親還要顧慮到自己曾經做的那些傻事。
看到凌暮帆愧疚的樣子,凌大海的情緒沒有一丁點兒緩和,反而更惱怒,“凌暮帆,雖然你是我的兒子,但是有一句話,我不得不告訴你,那就是如果端木雅臻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親手送你去陪葬!”
凌暮帆實在沒有想到過父親竟然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而且表情十分嚴肅認真,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成分在裡面,他看着自己,臉上帶着凌暮帆長了這麼大以來從沒有在父親臉上看到過的嚴厲,那是一種真正的嚴厲,完全不應該出現在父子關係之間的嚴厲,目光閃爍之間,還能感覺到凌大海也在害怕,害怕端木雅臻會出什麼意外。
“我絕對不會讓她出事兒的。”凌暮帆堅定地說着,他說這話不是一時賭氣,而是自己真正的想法,尤其是在看到父親的表情之後,凌暮帆深刻地感覺到了自己身上揹負的責任感,他必須要將這個擔子承擔起來!
聽到兒子這樣說,凌大海稍微緩和了很多,他擺擺手,“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坐視不管,但是,我只是害怕我們父子兩個聯手,也對付不過對方啊。”
“真的,有那麼強大?”
凌大海苦笑着長嘆了一口氣,“你要知道,端木雅臻的背景十分強大,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不只是‘天藍色的夢’那邊無法解決,更加重要的是端木雅臻身後的背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父子兩人的,到時候整個後氏家族都會受到牽連,恐怕都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