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在死者的腹中,莫名傳來一陣老鼠的嘶叫聲,我聽得清清楚楚,的確是從小腹傳來。
我讓擼一發幫我問酒店要了幾個大型的塑料袋,然後面目猙獰的將右手伸入了死者的腹腔,十幾分鍾,在短短的十幾分鍾之內,我徒手從死者小腹處抓到了二十多隻活老鼠放在塑料袋之內,那些老鼠的皮毛還沾着死者腹腔內的黃色粘稠物,看似十分噁心。
擼一發拿着塑料袋的手在顫抖,說實話,這種味道並不是那麼的好聞,但是習慣了也就是那樣,只是這塑料袋裡面的老鼠,卻像是沒吃夠一樣,到處亂竄。
“澤哥,不會又是一樣的兇手吧?他想要幹嘛?故意讓我們發現屍體?”擼一發一邊擰着自己的鼻子,一邊說道。
我將右手伸出,然後用擼一發問酒店要的毛巾一頓猛搓,這味道讓我有點受不了,我都能感覺到我的胃酸在不斷的翻滾。
“不知道,只能一步一步的來,沒有人能在發現屍體第一時間得知兇手的意圖,除非我是撒旦……”說完這句話,我將後車車門關閉,剛剛打開是爲了散氣,但是現在外面已經開始下起了小雨,我必須儘可能的保護好案發現場才行,雖然這具屍體的胯骨已經被我坐碎了……
一個多小時之後,李銘雨帶着裴婧瑤以及顧北兩人趕到了案發現場,這讓我很詫異,因爲勘察現場並不是兩三個人能夠進行的,最起碼要一隊的人,再調取當地民警橫拉警戒線,以防周圍民衆圍堵現場。
當然,我們發現這具屍體的時候屍體是在車裡的,所以我們關閉所有車門,這一切就跟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除了我手上的那一袋已經破了好幾個洞的塑料袋和我身上這一件骯髒的衣服。
“帶我看看屍體。”李銘雨下車之後一臉嫌棄的對着我說道。
從他語氣之中我可以聽出,他已經不想再來跟我說一句廢話了,我甚至自己都開始懷疑我自己,我特麼是不是柯南投胎。
李銘雨彎身查看之後,顧北也鑽入了車內用着一個小型手電筒看起了屍體,而此時,裴婧瑤緩緩地走到了我的身邊,然後掏出一張紙巾冷靜的給我擦拭起了臉頰之上雨珠說道:“你啊你,不會去酒店躲一下麼?你身上什麼味?怎麼這麼刺鼻?”
我尷尬的接過她手上的紙巾,隨後問道:“其他人呢?怎麼就你們三個?”
裴婧瑤看了我一眼,說道:“都在後面呢,我和郭隊去過沈濤公司了,發現沈濤的人際關係並不是那麼理想,一聽見沈濤已經死了,他們隨便哪一個人的臉上都沒有露出悲傷的情緒,這一點,我很奇怪,所以我和郭隊就找到了這家經濟公司的負責人,你猜她是怎麼跟我說的?”
“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我急切的問道。
裴婧瑤玩味的看了我一眼,說在沈濤入行的這幾年,大大小小也帶過很多明星,在傅婉璃之前的女藝人就不下十幾個,爲了讓這十幾個女藝人能夠上通告拍上戲,沈濤走了很多門路,甚至讓那些女藝人陪導演睡覺,陪着投資方喝酒,這些也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而且按照那經紀公司的員工們口述,說沈濤潛規則女藝人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之所以不去動傅婉璃,是傅婉璃已經是個婉了,他還要靠着傅婉璃賺錢。
不止如此,他還利用手底下的藝人組成一個商圈,就如雞頭一樣,今天某投資方想要哪一個女藝人陪酒了,這個女藝人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要不然,過期不候,這種商業模式,在娛樂圈裡面屢見不鮮,所以他沈濤得罪的人,不在少數。
說到這裡,裴婧瑤的手指在我胸口緩緩地畫了一個圈,嘴角微微上揚,玩味的說道:“聽說你在這裡呆的挺嗨啊?要不然,這個變態狂魔的案子暫時就不要結了,有個一線女明星陪着,你葉大爺總算也是能夠過上皇帝般的生活了唄。”
嘿,這小妮子,話裡有話啊,看老子晚上怎麼教訓你。
不過想歸想,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到位的,我馬上拉着裴婧瑤走進了酒店,然後嬉皮笑臉的說道:“哎呀,你還不知道麼?我葉澤是個什麼人?絕對不朝三暮四,不招蜂引蝶,既然我都跟你那啥了……人家這輩子就是你的人了,怎麼可能再去看別的女人呢?”
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她一本正經的轉身看着我,半響纔開口說道:“葉澤,我希望你清楚,在上班時間,我還是我,你還是你,請不要牽扯私人感情。”
我被她這句話給逗樂了,剛剛是誰在吃醋?現在這個小娘皮居然來跟哥哥我說這些?她這是要走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路子啊。
“好好好,現在是上班,上班,那言歸正傳,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我站在門口,雙手環抱着自己的胸部說道。
“這個案子,我覺得……”
“哎喲,大哥大姐,你們別嘮起瞌來忘了小弟我啊,兩隻老鼠都跑出來了,塑料袋用完了,這該怎麼辦?”就在裴婧瑤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擼一發一手拎着一個塑料袋,一手拉着兩隻老鼠的尾巴就走進了酒店。
這個酒店晚上就只有一個前臺,所以當那個前臺小姐看着擼一發這樣進來的時候,酒店大廳裡面頓時響起了一陣讓我耳膜都快要震碎了的尖叫。
裴婧瑤眉目微微一皺,直接就接過了擼一發手中的那個塑料袋,然後轉身走到了前臺,從手包裡面掏出了一百塊錢,然後讓我和擼一發把前臺那個印有恭喜發財標誌的魚缸裡面的魚,水全部倒到了河裡。
要不就說學心理的人腦子就是好使呢?我按照裴婧瑤說的做了,只見她將塑料袋和手上的那兩隻老鼠全部倒入了浴缸之內,那些老鼠一鑽進魚缸,瞬間就更加活躍了起來,想象一下,幾十只老鼠,一起被放在一個不大不小的魚缸裡面,是種什麼樣的場景?
裴婧瑤問已經嚇傻了的前臺小姐要了一塊擋板,直接就將這塊擋板放置在了這魚缸之上。
“不過怎麼會有這麼多老鼠?你們酒店鬧鼠瘟了?”裴婧瑤坐在酒店的正廳之上,左腿性感的架在了右腿之上。
我白了她一眼,馬上用我身上的那件西裝外套將其蓋住,說道:“在屍體腹腔裡面發現的,車子在我們出來的時候就停在了門口,雙跳燈還開着,像是有意引我們發現的屍體,我和擼一發都覺得,這個兇手,和殺死沈濤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不過我們這個結論下的有些牽強了,兩件案子從表面上來看性質並不一樣,沈濤是溺死的,但是這個男人身上一點兒水漬都沒有,雖然兩名死者的腹腔裡面都有老鼠,但……就憑這一點就下結論,我覺得還爲時過早,所以我告訴裴婧瑤,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可裴婧瑤卻在聽了我的話之後說道:“我在給沈濤公司那些女藝人亦或者是員工做口供的時候,發現了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
我好奇的問她是什麼,裴婧瑤告訴我,當他問起沈濤是用什麼方式潛規則女藝人的時候,那些員工都支支吾吾的,像是在隱瞞了些什麼,所以我就和郭隊打聽了一個曾經被他潛規則過的女藝人並且上門探訪,你知道那個女藝人怎麼跟我說的麼?她說曾經沈濤的確是說過要跟她開房間,可是房間開好了,洗澡都洗完了,沈濤卻突然讓她離開了,我覺得,這個沈濤本身就存在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