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子妍和那個叫做張俊龍的男人,我無言以對,畢竟是M部,M代表啥也不用我多說,專塞廢物的部門,當時我不正也是這樣被塞進來的麼?一想到這裡,我的心也就平衡了許多。
吃過午飯,李銘雨來到部門之後見他們兩個新人都在,當即把我拉到一邊問我這兩個新人怎麼樣,看他那一臉陰險的臉我就知道,他應該早就已經知道要來我們部門的新人是這兩奇葩。
我站在部門門口聳了聳肩,表面裝成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們部門現在也不像個部門了,法醫法醫沒了,隊長隊長沒了,技術控擼一發也走了,行了,這整個部門就只有我和裴婧瑤這個心理學專家有點用,我反正現在已經破罐破摔了……”
李銘雨挑了挑眉,驚訝的捂着自己的嘴巴,說:“你不知道麼?”
我愣了愣神,問道:“我該知道什麼?”
緊接着,他四下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拉着我的胳膊說道:“裴婧瑤早上去了總局找了鍾蠡,說是最近有一個出國進修的機會,她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出去進修,我以爲以你們的這個關係,你早就知道了纔對啊,怎麼?她沒有告訴你?”
我驚詫的看了他幾分鐘,驚訝的愣是沒有蹦出一個字兒,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裴婧瑤會這麼徹底的離開我……
李銘雨拍了拍我的肩膀,鄭重其事的說道:“想怎麼樣,兄弟都挺你,要不要我現在找人把裴婧瑤給你抓回來?”
“噗……”聽到這裡,我一下沒繃住,直接就笑了出來:“你啊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粗暴,就你這脾氣,能有女朋友才奇了怪了呢。”
“你說誰沒有女朋友呢?”突然,姜琳的聲音從二樓傳下,我雙眼一撇,只見她拿着一疊報告從二樓的樓梯上面走了下來,還非常鄙視的看着我。
等她走到了李銘雨身邊,站定,然後將手上的報告全部死死地壓在了我的手上,雙手自然的從李銘雨手邊交叉而過挽住了他的手臂內側,一臉笑意的對着我說道:“不好意思,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昨天晚上李銘雨剛剛跟我表白,現在,我是他的女朋友了。”
我去,這發展也太尼瑪快了吧,狗日的,我這纔剛分手,他們兩有必要跟我秀恩愛麼?
我尷尬的嚥了一口唾沫,悶咳了兩聲,臉色鐵青的將這一疊文件緩慢的放到了部門門口的辦公桌之上。
“這裡是那五個人的驗屍報告,不過你看一份就夠了,因爲死因和死亡時間基本相同,而且從皮膚表面的傷口,結痂,血液凝結以及死者的死亡狀態來看,應該可以確定他們肚子裡面的內臟,是在他們活着的時候被拿出來的,很快,從拿出內臟到死亡,時間相差不到五分鐘,不過死者卻也經歷了這輩子最痛苦的五分鐘。”姜琳拉着李銘雨相互依偎的跟着我走進了部門,臉色沉重的說道。
也就在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在擼一發辦公桌上打遊戲的葉子妍和整理文件的張俊龍也隨之走了過來。
我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沒管他們,轉身繼續問道:“那名女死者呢?”
姜琳點了點頭,從那堆文件裡面拿出了一份報告交到了我的手上,繼續說道:“就知道你會單獨挑出那名女死者,她跟其他死者的確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她在死亡之前肚子裡面應該懷有一個八個月的孩子,孩子已經成型,所以兇手將她整個子宮拿出,從下往上的拿內臟,這並不順手,而且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碰到死者的肋骨,這名女死者的肋骨之上有一處用刀口摩擦過的痕跡,相信應該是兇手嘗試用刀子從子宮處伸入而留下來的。”
也不知道爲什麼,站在一邊的張俊龍竟突然半蹲下了身子,然後從下往上的用自己左手掏着什麼。
他成功的吸引了我們所有人的目光,我就跟看個傻逼似的看着他,也沒問他在幹嘛,而他就像是自帶屏蔽光環一樣,似乎並沒有發現我們都在看着他。
“你在幹什麼?”李銘雨一臉懵逼的看着還在正往上掏的起勁的張俊龍,問道。
而後者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一邊往上努力的伸展,一邊撇頭說道:“葉隊不是說了麼,要利用罪犯的角度去詮釋他作案的條件,我現在正在模擬呢。”
我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仁,天知道我爲什麼會那麼悲催,這個部門相當於已經解散了,他鐘蠡不可憐可憐我給我調幾個有能力的人手過來,還把這奇葩往我這裡塞……麻痹,我感覺我以後的路肯定荊棘遍地啊。
李銘雨給我拋來了一個憐憫了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說,兄弟……難爲你了。
“五具屍體都是跪在衣櫃裡面的,甚至於到今天,他們的屍僵期還沒有過去,也就是說,他們遇害的時間,應該就是葉澤趕到之前的十五分鐘之內,哦對了,你看一下這份文件,我們懷疑從擼一發肚子裡面掉下來的死嬰,就是這個兇手從這個女人的子宮裡面掏出來的嬰兒,所以進行了一個DNA比對,比對結果百分之九十九,這個嬰兒就是那名女死者的兒子。”姜琳跟看傻逼似的看了張俊龍一眼,繼續說道。
我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資料,撇頭看向站在一邊的李銘雨,問道:“五名死者的身份確認了麼?”
李銘雨搖頭答道:“還沒有,唯一確認的就是被釘在門上的擼一發和戶主吳斌,屍體已經在今天早上五點半被家屬認領,還有四具屍體,我們還在進行排查。”
我點了點頭,順手拿起另外一份屍檢報告,繼續說道:“那就先這樣吧,着手調查一下吳斌的具體身份,家庭背景,交過幾個女朋友,是否有婚史,在哪裡工作,得罪過哪些人,一一盤問清楚,張俊龍,你和葉子妍就在部門裡面調查這個男人的戶籍資料,他叫吳斌,這個名字很大衆化,而且他應該也不是嘉市人,所以辛苦你們兩個,在全國戶籍資料庫裡面排查一下,我要知道他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一切在戶籍之中出現的異常,查到之後,用WPS的形式發到我郵箱裡面,李銘雨,你跟我去找一下鍾蠡,這個案子,不能交給郭勇佳。”
說着,我這雙手就搭上了李銘雨的肩膀,和姜琳一起走出了刑偵大隊。
我們先把姜琳送回了法醫鑑定中心,雖然再上車趕往嘉市警察總局,在車上,我一言不發,雙眼目視前方,手上的方向盤也在微微顫動,我在想,這個叫做吳斌的是戶主,而且案發現場的門把上面沒有任何被撬動過的痕跡,公寓的水管也都是在窗戶的另外一側,兇手是怎麼進去的呢?還是,兇手原本就跟吳斌認識?
那個年輕的保安說,他曾經在樓道里面看到了一個“女鬼”這個女鬼是誰?是故意想要嚇她做成的惡作劇,還是爲了她以後作案形成一個鋪墊?
對,應該是這樣,案發當時保安看到吳斌身邊跟着那個女人,他以爲是女鬼,所以也沒有多問,而且湊巧的是,整棟公寓的攝像頭全部壞了,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湊巧的事情麼?
“喂,我跟你說話呢,想什麼呢?”李銘雨推了我一下,我馬上回過神來,說道:“沒事,想案子呢。”
“你這開車呢,不怕出車禍啊,我問你,這個案子不是已經被移交到二隊了麼?怎麼……你還想查?”李銘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