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小區,普通的客廳,普通的一家人。
中年男人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爸,我回來了。”我邊脫鞋邊說。
“嗯,桌上的水果洗過了,自己拿。”中年男人說。
“知道了。”我拿起一個青棗,張嘴就吃。
我覺得只有我能看見我肩上依然懶洋洋趴着的明天。
“媽,我回來了。”我推開臥室的房門說。
“早點去休息,很晚了。”媽對我說。
“好的。”我咬了一口青棗說。
“晚安。”媽說。
“晚安。”我從臥室退出來,輕輕帶上房門。
“早點休息少年。”明天看着躺在牀上的我,說。
“晚安明天。”我對浮在我眼前的明天說。
“晚安。”明天像攪拌咖啡產生的漩渦一樣消失,留下兩個字。
鏡頭切到明天的家鄉……
夜幕降臨,七十二街的燈火沒有熄滅,現在也許是后街酒館生意最好的時候。同時,后街酒館不遠處就有一家賓館。
而這家賓館的名字,好像就是……
有一家。
“賓館,開在酒館附近真是好策略。”明天淡淡地說。
“是啊。”賣烤魚老伯淡淡地說。
“開在大學附近也是好策略。”明天摳着鼻子說。
“從現在開始請叫我的新名字,麥烤魚老伯。”老伯突然說。
“喵了個咪的怎麼突然換名字了?老伯。”明天嚇了一跳。
“你可以簡稱,麥老伯。”老伯往烤魚上灑調料說。
“好的,麥伯。”明天摳着鼻子說。
“以前惹了不少仇家,我當然要經常換換名字了。”麥老伯淡淡地說,拿起一條烤魚給明天。
原來我們都一樣。明天心想。
“麥伯,我是什麼時候認識你的?”明天接過烤魚,突然說起往事。
“忘記了,那個時候我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麥老伯笑笑說,臉上寫滿歲月的痕跡。
“那個時候的你,何其威風?”明天感慨。
“那個時候的你,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小混混。”麥老伯還是笑着說。
“我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和你相比不值一提。”明天趕緊說。
“那時候讓你加入我,你還不同意呢。”麥老伯調侃道。
“我不喜歡聽命於人,不好意思。”明天淡淡地說。
“我知道你的性格。”麥老伯說。
“感謝你的寬容。”明天笑着說。
“應該是你的遺
憾,再沒有機會跟我去打拼了。”麥老伯自嘲,“我已經沒有那份心了。”
“稱霸七十二街的野心嗎?其實它一直都是你的。”明天說。
“是追逐理想的決心。”麥老伯感嘆,“老啦。”
此時明天才從麥老伯的眼神中看出一種疲倦,這是從未出現過的。
“麥伯,你需要休息。”明天說。
“所以我就來賣烤魚啦,多清閒,生意不好不壞。”麥老伯笑笑說。
“麥伯,有時候我真的羨慕你。”明天頓了頓說,“你在最有活力的時候狂熱,在最有實力的時候貪婪,到了自己衰老的時候,懂得知足。”
“不要以爲誇我兩句,我就不追討你賒得賬了。”麥老伯突然一改蒼老,眼神中透露着精明。
“放心好了,過兩天去打工,馬上就還。”明天摳着鼻子說。
“不急。”麥老伯淡淡地說。
“說到的事情就要去做到,我會在最近還的。”明天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換做是我,會先把事情做到,然後再去說。”麥老伯淡淡一笑,說。
“我還有事,先走了麥伯。”明天說。
“小心腰年輕人。”麥老伯笑着說。
“知道了。”明天只好說。
七十二街的一間不起眼的平房,牆上的地址牌寫着D830。
明天站在門外,伸手敲門。
三下重,三下輕。
“門沒鎖。”屋裡的人淡淡地說。
“你都已經知道一年的事了,還要我這樣叫門?”明天抱怨說。
“明天,我不能不謹慎。”屋裡的人一臉嚴肅的神情。
“謹慎你喵啊!門都沒鎖好嗎?”明天一臉鄙視。
“那是知道你會在這個時候來,所以故意不鎖的。”屋裡的人一臉尷尬的表情,但依然極力辯解。
“明年,最近好嗎?”明天說。
“最近挺好,那幫傢伙沒來找麻煩。”明年說。
“也沒來找我麻煩。”明天說。
“你和無計老大都有我們沒有的能力,躲在地球人身邊相對安全。”明年說。
“在這裡和地球之間來回穿越,擾亂那幫傢伙的能力,能想出這種方法,不愧是無計老大。”明天淡淡地說。
“我們之中也只有你和無計老大才有那種近乎作弊的穿越能力,要是我也有就好了。”明年抱怨。
“想太多,一看就知道這種近乎作弊的能力只有主角人物纔會有嘛。”明天一臉賤笑。
“話說無計老大連正面鏡頭都沒有一個,這樣也算主角人物
?”明年摳着鼻子說。
“不管怎麼說,無計老大也算是我們之中的BOSS,怎麼可以隨便露臉?”明天說。
“那幫傢伙已經得勢,還不放過我們嗎?”明天嘆息。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關於規則的爭鬥,可是一直都存在的。”明年說。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拿到了那件東西。”明天擔憂地說。
“就我目前的能力預知,他們還沒有得到,而且一年內他們得不到。”明年肯定地說。
“不知道無計老大什麼時候再次召集我們,我已經爲新的戰鬥做好準備。”明天看着明年說。
“你真的準備好了嗎?”明年淡淡一笑,也看着明天說。
“既然那幫傢伙還沒找到那件東西,我們還是有機會再爭取一次的,這次也許就不會失敗了。”明天說着,但是明顯底氣不足。
“他們的人數本來就比我們多,現在又用那件東西作爲交換條件,名爲招安,實則策反了我們的一部分人,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力量和他們抗衡了。”明年的語氣中透露着失望和悲憤。
“那件東西關乎我們先知一族未來的命運,就算明明知道不能做,也還是要盡力一試。”明天堅定地說。
“明天你能這樣想,我很開心。”明年擠出一絲笑容,說。
“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先知一族中能力出衆的,那幫烏合之衆也就仗着人多。”明天摳着鼻子說。
“先知能力的強弱並不能代表那個人的戰鬥力,少年。”明年摸着明天的頭,語重心長地說。
“我知道,所以先知能力最強的無計老大也和我們一樣,四處東躲西藏。”明天嘆息。
“無計老大那種近乎作弊的先知能力。”明年說。
“作弊你喵啊,還是要遵守預知卻無法改變,有規則在,無計老大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場只能依靠回放找點樂子的黑白電影啊!”明天抓狂說。
“你有沒有想過,無計老大的先知能力是沒有邊際限制的。”明年冷靜地分析,“你的能力最多就是明天,我的能力最多就是明年,還有比我們更強能預知十年、百年、千年,甚至萬年的,可是我們都是有邊際限制的,而無計老大沒有。”
“被你一說是覺得無計老大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明天摸着下巴說。
“現在是不是覺得,其實真正擁有近乎,啊不,就是作弊能力的傢伙,就是無計老大啊!”明年像揭開真相一樣大聲說。
“明年,聊那麼久了能不能給杯水先?我都快渴死了。”明天說。
“稍等。”明年走向廚房的冰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