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沁醒來,揉了揉太陽穴,昨晚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她穿上外套,走出臥室,客廳的茶几上放着一張紙條,用原子筆壓住。
小沁好奇地拿起來看,綠茶人並不算太好看的字跡映入眼簾。
“微波爐裡有早飯,自己熱一下,記得吃,我先走了。綠茶人。”
小沁走進廚房,打開微波爐,裡面有一份吐司三明治。
她拿了一罐牛奶,自言自語說,“這傢伙。”
吃完早飯,小沁走到洗衣機前,忽然發現綠茶人的外套還在裡面。
“笨蛋傢伙。”小沁淡淡地說,按下啓動鍵,洗衣機開始工作。
陽臺上,一件茶色外套隨風飄蕩。
與此同時,在後街酒館裡。綠茶人拿出手機,顯示有一條新的簡訊,是小沁發給他的。
“笨蛋,你的外套沒拿。”
他一拍額頭,苦笑說,“最近記性還真是差。”
那天之後,綠茶人開始喜歡下雨天。
她的淚,她的笑,她的長髮,都留在他心中,一閉上眼,就會浮現在腦海。
綠茶人自己養成了一個寫日記的習慣。
13號,雨。她和那個短髮男吵架分手了,那天雨下得好大,等我撐着傘找到她時,她已經被淋得渾身溼透。雨中大哭的她,是那麼的惹人憐愛。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而且哭得那樣傷心,那樣失望。如果我能掌握一點點命運,我不希望她再哭,我希望她快樂,如果要給這份快樂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forever。晚上她壓着我的手,我保持一個不太舒服的姿勢直到天亮。我想了很多很多,有關於她的,無關於她的,甚至和我都無關的亂七八糟的事情。第二天我做好早飯就搭班車走了。
14號,晴。早上離開時忘記拿外套,直到她給我發短信纔想起來,最近記性真是夠差。下午去便利店,順便去看看她。好吧,其實我主要是想去看看她。昨天哭得那麼傷心,今天不知道好點沒。便利店裡和往常一樣,楠姐還是一頭短髮,好像沒有留長的意思,小沁還是一副沒睡舒服的樣子,滿滿的雜誌、誘人的熱狗、琳琅滿目的零食飲料生活用品。她見到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保持微笑,沒有過分的熱情,也不顯得冷淡。只是我臨走時,她多了一句溫柔的“謝謝”。
15號
,晴。今天沒有雨,有點燥熱,心情一般。
16號,和昨天一樣。
17號,晴。爲什麼還不下雨?
18號,多雲。今天雖然還是沒有下雨,不過下午去便利店,她自己掏錢送了我一盒牛奶。好開心。
19號,雨。終於下雨了,我打着傘去便利店,她好像沒有帶傘,我約她下班一起吃個晚飯,她竟然答應了!一頓還算愉快的晚飯,我還是太拘謹,真奇怪自己每次見到她總是有點心跳加快、語塞。好希望哪天自己可以像她那樣淡定從容。送她回家順便拿回我的外套。總結一下,很開心的一天,哈哈。
20號,雨。又是下雨天,她似乎又沒有帶傘,這次她沒有答應我一起吃個晚飯,不過還是讓我送她回家。唉,女生的心思,真是搞不懂。總結一下,還是比較開心的一天。
綠茶人仔細地記錄每一個下雨天,有小沁的日子,每天都活力滿滿,保持心情愉快。
30號,雨。后街酒館喧囂如常,男男女女推杯換盞。
吧檯後面,綠茶人淡定地爲這位奇怪的客人調製酒。黑色的登山包,一頭幹練的短髮,凌厲的眼神,上身一件漆黑的運動背心,下身一條洗得發白的黑色牛仔褲。
又是這傢伙,神秘的揹包客。綠茶人心想。
“我的十步一人殺手特調好了嗎?”揹包客淡淡地說。
“哦,就好就好。”綠茶人立刻應道。
這時綠茶人的目光突然被酒館門口進來的一位不速之客吸引。那是個姑娘,單肩揹着一個大大的黑色吉他包,一個簡單的馬尾辮,藍白條紋的襯衫,淡然的眼神。
她徑自走向吧檯,然後坐在揹包客的左邊的座位。
“一杯啤酒。”她朝正在忙碌的綠茶人淡淡地說。
“哦,馬上。”綠茶人最後往酒里加了很多薄荷,遞給了揹包客。
揹包客只是看了一眼酒杯,就一飲而盡。這讓綠茶人很是鬱悶,他想了好久然後又調了好久的好酒就這樣被這傢伙一飲而盡。
“給。”綠茶人把一杯冒着白色泡沫的扎啤遞給那位揹着吉他的姑娘。
“謝謝。”她隨口說道,一手接過,也是仰脖就喝了半杯。
“不,不客氣。”綠茶人被這份豪放嚇了一跳。
這時綠茶人偷偷地仔
細打量這位姑娘。柳葉眉,短馬尾,清秀的面龐,瓜子臉。
“你在看我。”她又一次喝乾了杯中的酒,淡淡地說。
“嗯,啊,不好意思。”綠茶人被點破心事,一副糗大了的樣子道歉。
她從包裡拿出一把棕色的木吉他,自顧自地唱了一首英文歌,一邊彈,一邊唱。因爲唱得不錯,加上本身長得不錯,所以唱完了引得酒館裡一陣掌聲。
“冒昧地問,剛纔那是什麼歌?”綠茶人邊鼓掌邊問。
“《apologize》。”她把木吉他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裡,然後背在肩上。
“你唱得,很不錯呢。”綠茶人由衷地讚歎。
“謝謝。”她從口袋裡摸出錢,往吧檯上一放,打算離開。
這時那個神秘的揹包客突然搭訕,“你是小林?”
揹着吉他的姑娘依然很淡定,說,“是我。”
揹包客說,“你哥哥拜託我轉告你,他很好,只是最近不方便見你。”
小林依然一臉淡定地說,“謝謝,我知道了。”
揹包客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從揹包裡快速拿出一隻信封,說,“這是你哥哥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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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接過信封,似乎是一疊錢。
揹包客轉身離去,如他來時一般神秘莫測。
小林把信封裝進吉他盒裡,也淡然離去。
原來她叫小林。綠茶人拿一塊布仔細擦拭着酒杯,一邊想剛纔發生的事情。
鏡頭切到明天和我……
“明天。”我輕輕呼喚。
“在呢。”明天打了個哈欠。
“話說你的家鄉不是貓頭人嗎?怎麼開始覺得像地球人了。”我說。
“人嘛,總是會變的,貓頭人怎麼聽都感覺很怪,就變得和地球人一樣好了。”明天淡淡地說。
“這樣都可以?”我眯着眼睛說。
“一切皆有可能啊。”明天摸了摸鬍鬚,說,“正因有着可能,纔有那麼多人爲了明天不斷努力。”
“明天,你是來給我傳遞正能量的嗎?”我說。
“只是共勉,因爲我也很需要。”明天笑笑。
我還想說些什麼,但明天示意我該睡了,我的注意力再次被它晃動的尾巴吸引,慢慢放鬆,忘掉一整天的不愉快和疲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