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的晚上,碼頭是很美麗的地方;可當在無星無月的夜晚,碼頭就瀰漫着一種黑暗的氣息。
習習的海風襲在人的臉上,帶來些許潮溼的味道,那味道混合着風味、沙味,還有點點淡淡的血腥味。
“就是這裡嗎?”日曜環顧着四周,除了空地還是空地。
“這裡蠻適合打架的嘛。”憶淺摸着下巴,“怪不得他們選擇了這裡。”
“不過比武力的話,應該是我們這一方比較有利吧?”憶尋看着四周的環境。
月朣搖了搖頭:“別忘了,我們有人質在他們的手上,要是他們藉此逼迫我們束手就擒,我們又該如何?”
衆人沒有說話,這個問題的確很嚴重,不能讓柳清楊受到傷害,同時也不能讓靈歌杖落到那些人的手裡。
“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天晴朗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啊,什麼意思?”憶淺張大了嘴看着她,怎麼感覺她好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
日曜不屑地看着他:“這都不知道,我們家的女人可是很兇的哦,惹火了她,那些人可就沒有晚飯吃了。”
“啊?是嗎?”憶淺沒有誠意地打着哈哈,想也不可能嘛。
“晴朗,你有了什麼決定嗎?”憶尋看向天晴朗,他和憶淺一樣,覺得她好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大不了就把靈歌杖毀了就是了。”天晴朗聳聳肩,無所謂地說着。
可事實證明,一切事情並不像說的那麼輕鬆,因爲她旁邊的兩個人已經被嚇得爆發了。
“什麼?”憶淺當場就跳了起來,顫抖的手指向天晴朗。
“晴朗,你不是開玩笑吧?”饒是一向冷靜的憶尋也不禁臉色突變。
天晴朗看向他:“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她的臉少有的嚴肅認真,沒有半分的戲謔之色:“與其讓這樣聖潔的法寶落到那羣人的手裡,還不如讓它毀在我的手上呢。”
“法寶的確不能落到別人的手裡,但是,晴朗,靈歌杖非同小可,你要是毀了它可能會受到整個法術界的????”憶尋欲言又止。
“攻擊嗎?追殺嗎?就算是這樣我也認了,這些人,用人命做飼料,濫殺無辜,絕對不可以,讓靈歌杖在他們的手裡哭泣。”天晴朗握緊胸口的靈歌杖,堅定地說。
迴應着自己的感謝,靈歌杖和纖舞綾相互輝映,碧色的光芒和白色的光芒糾纏在一起,纏綿悱惻。
“果然不愧是四大法寶之一的纖舞綾和靈歌杖,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一陣掌聲傳來,陳風等人出現。
“怎麼這次沒用傳送陣,害怕被傳到非洲就回不來了嗎?”天晴朗臉色不善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陳風等人。
“哈哈哈哈哈哈,謝謝關心。”陳風大笑着。
“我說,你們每次都是這幾個人嗎?不能來點新面孔嗎?”月朣看着眼前的三人。
“用得着嗎?”陳風摸摸自己的頭髮,淺笑着。
“你這是瞧不起我們嗎?”憶尋臉色一沉。
“豈敢豈敢。堂堂靈山的三位法師,我們怎麼敢看不起呢?”陳風突然話鋒一轉,“不過,可惜啊,現在你們有人質在我們手裡。”
“柳清楊在哪裡?”天晴朗直視着陳風的眼睛。
彷彿是受不了天晴朗嚴重的凌厲,陳風咳了一聲,別過了頭,向費偉做了個手勢。
費偉點了點頭,從身後的倉庫中提出了柳清楊。
“什麼?你不要告訴我,她一直都在那個倉庫裡。”憶淺指着柳清楊,驚詫萬分。
“都說靈山的法師實力高強又足智多謀,怎麼樣?我們這個辦法還不錯吧?”陳風得意地看着天晴朗。
“是嗎?”天晴朗冷笑着,不置可否。
“不管這些了。”陳風似乎並沒有介意天晴朗的輕視,“現在我們開始交易吧,不過交易的砝碼有點變了。”
“你又有什麼詭計?”憶尋皺起眉頭看着他。
“過獎過獎,只不過,既然這裡有着靈山的兩大法寶,我們只帶走一樣是不是太失禮了?”陳風用貪婪的眼神盯着天晴朗的眉心。
“你想得到纖舞綾?”天晴朗輕笑出聲,“那也要問它願不願意。”
說完她輕輕點着自己的眉心:“靈力、真心、魂魄,我以生命召喚,纖舞綾,出。”
如月光般白皙的纖舞綾飄舞在天晴朗的手上,盪出一片皎潔的光彩。
“等等。”陳風將手放在了柳清楊細弱的脖子上,“你如果不顧她的性命的話,就儘管攻擊吧!”
看着天晴朗沒有反應的臉,陳風不由略微加重了手的力度,由於呼吸困難,柳清楊的臉逐漸由白變紅,劇烈地咳嗽起來。
“晴朗。”看見柳清楊的臉色,憶尋連忙提醒着天晴朗,再不做出決定,柳清楊會被掐死的。
“你們真的以爲受威脅的是我們嗎?”天晴朗冷笑起來,絲毫沒有放鬆纖舞綾。
“怎麼回事?”陳風這才注意到,天晴朗的兩隻契約獸在她剛纔召喚出纖舞綾的時候就不知所蹤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沒有用的,只要這個女人在我手裡,你就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天晴朗嘴角的弧度更大:“是嗎?”
“不是嗎?”陳風不由加大手勁,柳清楊的臉更加紅起來,眼睛逐漸向上翻去。
“晴朗。”憶尋再次叫了出來。
“好了。”天晴朗大叫出聲。
陳風不由鬆開手:“好了,什麼好了?”
“還沒發覺嗎?”天晴朗搖搖頭,“真不知道其延是怎樣訓練你們的。”
“主人怎麼樣訓練我們與你無關。”費偉脫口而出,卻在張剛惱怒的注視中捂住嘴,看向天晴朗,“你誆我?”
“你是這麼認爲的嗎?”天晴朗淺淺笑着。
“結界?”一直沉默不語,感受氣息的陳風睜開了眼睛。
天晴朗點了點頭:“沒錯。”
“女人,都辦好了。”日曜和月朣閃現在天晴朗的身邊,“按照你的吩咐,靈符一張不少地都貼好了。”
“很好,辛苦你們了。”天晴朗笑着摸摸兩人的頭。
“好了,現在輪到你們做選擇題了。”轉頭看向陳風等人。
“如你們所見,現在整個碼頭都被我佈下了結界,當然,你們引以爲傲的傳送陣已經用不了了。”
“剛纔柳清楊在你們手上,的確是有用的人質,只不過,現在,你應該明白,她是你們唯一的保命符,如果她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就絕對沒命了。”
“現在選擇吧,是用柳清楊交換自己的性命還是打算帶着這個女人一起死?”
陳風后退一步:“這怎麼可能?”隨即看見身邊的柳清楊,馬上又抓了過來,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你不會真的不顧這個女人的性命吧?”
天晴朗搖了搖頭:“如若不顧她的性命,我又何苦來到這裡,又何苦煞費苦心地製造了這麼個結界。”
“那麼你是篤定我不會殺她了?”陳風的眼中閃過殺氣。
“不確定。”天晴朗苦笑着搖搖頭,“其實我只是在賭博。”
“哈哈哈哈哈哈。”陳風仰天大笑起來,“真不愧是主人欣賞的女人,果然不凡,我輸了,這個女人,還給你。”
柳清楊被推到了天晴朗的懷裡,天晴朗一把抓住她,眼中,閃過,痛苦?
“好了,現在該實踐你的諾言了。”陳風看着她。
“呵呵,現在你們連保命符都沒有了,還想走嗎?”憶淺握緊拳頭,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放他們走。”天晴朗叫道,“替我帶話給其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如果他再做這種事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好的,我會替你把話帶到。”陳風點點頭,做出承諾。
天晴朗揮了揮手,結界自然消失在空氣中了。
“好了,現在我們要去非洲了。”陳風大笑着,“後會有期。”
雖然是敵人,但如此聰慧的對手,在絕境甚至都能找到途徑勝利,又如何讓人不敬佩。
“這樣就好了,一切就結束了,離殷在老地方等你,快去吧。”天晴朗放開柳清楊,往後倒去。
“小晴。”一雙手接住了她的軀體。
鮮紅的血,握刀的手,在天晴朗的面前閃動。
爲什麼?這個時候,眼前會出現千年的臉孔。
果然是因爲太想他了嗎?
纖舞,不要睡去,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