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溫熱的手掌覆了上來。
猝不及防。
夏晚一時睫毛微顫,失了神。
霍清隨像是沒發現她的異樣似的,自然而然的拉着她站了起來,磁性低沉的嗓音直擊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走吧,送你回去。”
夏晚猛然回神,想起還沒跟對面兩人打招呼:“等等……”
“沒事,不用管他們。”霍清隨索性摟過她的腰帶着她往前走。
手掌覆上腰際的那一瞬,夏晚再次身體微僵,甚至心跳都變的無規律起來。
包廂內,厲佑霖意味深長地瞧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向來性感的薄脣勾起的弧度依舊是似笑非笑。
夏晚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副駕駛上,腰間灼燙的溫度已不在。
她暗暗舒了口氣。
不想下一秒,她全部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你……你幹什麼?”
男人溫淡冷貴的面容倏地在眼前放大,獨屬於他的清冽乾淨氣息強勢將她包圍。
兩人靠得很近,呼吸間交纏着一抹難以言喻的曖昧氣息。
夏晚下意識就想逃離。
“幫你係安全帶。”霍清隨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說話間,“啪”的一聲,安全帶已被繫上,包圍她的莫名壓迫感也跟着消失。
夏晚鬆了口氣。
霍清隨瞧着她,幽邃的眸底閃過一抹清淡的笑意,似笑非笑的反問:“要不然,你以爲是什麼?嗯?”
上揚的尾音,性感又撩人。
但落在夏晚耳中,只有明晃晃的調笑。
“哼!我怎麼知道?”垂在座椅上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別過頭,她心裡懊惱極了,好像在這個男人面前失神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她很不喜歡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霍清隨看了眼她微微泛紅的小巧耳垂,微不可見的勾了勾脣,沒再說什麼。
賓利緩緩啓動。
安靜了半路,夏晚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於是不得不轉頭看他:“霍清隨?”
“嗯?”
“那天庭悅會所的事,你還沒告訴我事情真相,到底怎麼一回事?”
霍清隨睨她:“想知道?”
“廢話!”夏晚着實被他漫不經心的態度惹惱了。
“夏晚。”
夏晚偷偷瞪他:“快說。”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霍清隨薄脣的一側勾了起來,他開腔,一本正經:“我是個商人,商人做事看的是利益。我霍清隨,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所以……”他故意停頓了幾秒,而後幽幽吐出剩下的話,“你,拿什麼跟我換?”
“霍!清!隨!”夏晚怒了,再也不掩飾,直接惡狠狠地瞪他。
這個男人,敢不敢再不要臉點?!
眸底的笑意一閃而逝,霍清隨只當感受不到她的怒火,淺淺淡淡地應了聲:“嗯,你說。”
夏晚忍住了爆粗口的衝動,深吸口氣,她咬牙切齒道:“那天請你吃飯了!”
霍清隨面無表情掀眸:“吃到了麼?”
夏晚:“……”
真的是……簡直了!
“哼!”重重哼了聲,夏晚很有骨氣的扭過了頭。
不說就不說,她自己查!
霍清隨終是忍不住,微微失笑換了話題:“我明天要出差,大約一週左右,你有一週的時間可以考慮。”
他要出差?
也就是說她可以一個禮拜不用看到他了?
太棒了!
夏晚瞬間就高興了起來。
即便沒有面對面,霍清隨都想象的出她的表情,他並不戳破:“我不在青城這段時間,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找厲佑霖和溫墨宸他們。乖一點,知道了麼?”
夏晚撇了撇嘴,纔不想理他。
霍清隨並不在意,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叩了叩,他道:“等我回來。”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四個字,卻像是一根羽毛,猝不及防輕柔拂過夏晚的心尖。
身體僵着沒動,身後的視線卻莫名變得灼熱起來。
第二天。
夏晚醒的時候霍清隨已經不在了。
沒了他在,夏晚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
白天,她要麼和周姨在一起修剪花草,要麼就呆在樓上書房裡忙自己的事。既然決定留在青城,那麼工作是必須要找的,她開始注意最近的娛樂圈,也投了幾份簡歷。
還算悠閒的日子一下子就過去了三天。
第三天晚上,夏晚因爲白天有點累所以睡得很早。
迷迷糊糊間,手機不停震動起來。
翻了個身,她決定無視。
然而手機仍舊歡快的震動着,大有她不接就不停之勢。
夏晚煩躁的扯了扯頭髮,閉着眼睛將手機放到了耳邊,語氣不是很好:“喂?”
“夏晚你居然還睡得着?特麼的給我滾出來!立刻!馬上!”
中氣十足的吼聲,夏晚猛的清醒,一下就睜開了眼。
五十分鐘後,蘭庭。
青城人人皆知的有錢人匯聚的地方。
夏晚望着對面翹着二郎腿,頂着一張妖孽一般的臉的顧言,無語到了極點:“大晚上的,到底怎麼了一定要我出來?就不能等明天?”
顧言恨鐵不成鋼的瞪她,手裡一張請帖毫不客氣扔在了她面前,冷笑道:“夏晚,我該說你沒心沒肺呢還是堅不可摧?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說都不跟我說一聲?”
夏晚瞥了眼那張眼熟的請帖,是許佳檸和蕭然的訂婚邀請。
“說話呢你!”顧言着實被氣得不輕。
夏晚斂眸,抿了抿脣:“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最近事情又多,一時沒來得及跟你說。對不起,言言,讓你擔心了。”
“你!”
“言言,我沒事,真的。這兩人還不值得我放心上。”夏晚無謂笑笑,隨意將請帖扔到了一邊。
顧言探究般定定看了她好幾秒:“真的沒事?”
“真的……”夏晚無語。
“那就好。”顧言瞪了她一眼,收回目光。
然而轉眼間他的臉色又青了起來,怒不可遏的將手裡的酒杯重重放在了桌上,他冷笑一聲張口就罵:“不行!我想想就來氣!這兩個不知廉恥的狗男女,真夠忘恩負義的!居然還有臉給我送請帖!”
罵完了,他心裡也只是舒坦了一點點,斜眸瞧見夏晚漫不經心的樣子,他問:“你要去?”
“爲什麼不?”夏晚勾脣輕笑,笑容冷漠毫無溫度,“我不僅要去,還要盛裝出席。”
顧言聞言就來勁了,一下湊了過來:“砸場?”
“有必要?”夏晚輕嗤了聲反問。
昏暗的燈光下,她的姿態懶懶散散,但越是這樣,就越是有股說不出的氣場凌人。
顧言滿意的摸了摸下巴,眼神略顯輕佻:“果然不愧是我家晚晚。那我陪你一起去。”
夏晚剛想說行啊,但猛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言言。”她放下果汁杯,認真地看着他。
顧言妖孽一笑:“怎麼了?難不成你要訴說這麼久以來對我的思念了?來吧,我聽着呢。”
“言言你認真點。”夏晚無語瞪他,“有件事需要跟你說。”
“什麼?”
夏晚斟酌了兩秒,道:“蔣曼妮她,嫁給我……夏政陶了,許佳檸訂婚那天,她也會去。”
顧言拿酒杯的動作頓住了。
幾秒後,他撇了撇嘴,很是平靜:“就這事?”
夏晚一時摸不透他的想法,試探問道:“言言?”
顧言仰頭喝了口酒,臉上沒再掛着吊兒郎當的笑:“我對蔣曼妮,沒那意思。她要嫁給誰,我也不會管。”頓了頓,脣角到底是溢出了一絲譏笑,“你說她嫁誰不好,非要挑你爸?”
夏晚沉默了,這何嘗不是她心裡一件無比介懷的事兒。
“行了,別提她了,等會有表演,往前坐坐?”顧言說着就要去拉她。
“言言,還有件事……”夏晚想了想,咬脣道。
“又是什麼?”
“我結婚了。”
“你……”顧言動作頓住,反應過來之後氣不打一處來,“結婚?跟誰?夏晚!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夏晚按了按被他吼的發疼的耳朵,不想被人圍觀,連忙拉下他:“小聲點,你聽我說。”
“說!”顧言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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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整理措詞,簡單清晰的把事情講了一遍,當然,隱去了她強上了霍清隨那事:“一年而已,一年後我們就會離婚。”
“夏晚你……真是出息了!”顧言冷冷笑着,“霍清隨是什麼人,你也敢招惹?”
夏晚頭疼,放軟了聲音:“言言……”
顧言不爲所動。
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夏晚只能哄着:“放心吧,這事我能處理的,你什麼時候見我吃過虧?不是要看錶演麼?走吧?”
“你……”顧言想說她,但想到最近她發生了那麼多事,哪裡還捨得說出口,儘管臉色依舊不好看,但還是起來了,“走吧。不過等微染回來了,看她怎麼收拾你!”
夏晚沒心沒肺的笑了笑,跟着站了起來。
不想燈光太暗,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一滑,她整個人猛地就朝前傾去!
“小心!”顧言眼疾手快把她拉到了懷裡,“沒事吧?”
“沒事兒。”
“咔嚓——”
兩人誰也沒有發現,在某個角落裡,早已有人將兩人的一幕幕都拍了下來。
拍到照片的狗仔滿足的吹了吹口哨,悄悄的就要離開。
不想沒走兩步,就被人攔住了!
“交出來。”昏暗的燈光下,低冽幽沉的聲音讓人的身體冷不丁就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