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燕州,燕北山脈西南外圍叢林中,一片秋色,但是誰又能想到如今山外早已經入冬了,這裡卻能有這般景色呢。
一個身穿軍中制式皮甲的少年,揹着一把“劍”和一壺箭矢,手提一把強弓,腰間還插着一把匕首,正小心翼翼的行進着。
誰也不會想到的是,這個少年就是當今北方軍主帥靖北公朱祿之子朱風,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進山了。
幾個月前,修緣會結束後,他就來到了北方軍西大營中成爲了一名都伯,雖然這西大營只是名義上歸朱祿統轄,實際上完全由當今明皇親信徵北將軍甘羅掌控的大軍。
但是爲了朱家族規中必須的歷練,朱風還是被朱祿送到了西大營,只有在這裡朱風才能得到真正的歷練,不會受到某些特別的助力。
朱風到人之後因爲種種原因,成了一個光棍都伯,手下連一個士兵都沒有,他就像一個住在軍營中的閒人一樣。
但他一直堅持練習五禽戲和刀法,並且經常悄悄出營練習五行拳,也不知道是不是堅持練武的關係,朱風的食量越來越大,而且無肉不歡。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幾個獵人,吃到了野味,發現這些野生的獸肉吃後十分耐消化,而且對自己孕養氣血十分有效。
於是他決定離營進山打獵,畢竟他是處理歷練的身上沒多少銀子,而且聽獵戶的說法,打獵也是十分鍛鍊人的。
當然必要的離營手續他都特意去做了,以免到時候有人藉機彈劾自己,擅自離營,那可不是玩的,畢竟自己之所以成光桿都伯,也是因爲有人從中作梗的緣故。
開始的時候,朱風幾天都沒能打到一隻獵物,後來跟着那幾個獵戶一起進山了幾次終於被他摸到了門路,再次決定單獨去獵取野獸。
幾經磨難之後,尤其是幾次差點死於猛獸之口的經歷下,如今就技術上而言,朱風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獵手了,他小心翼翼的前進,一邊雙目來回掃射,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突然朱風的身子一頓,悄然躲到了一顆大樹背後,只見不遠處有條山溪在那緩緩流淌,幾頭長着一對參差雙角的馴鹿正在那別喝水。
朱風知道這是一個鹿羣,今天的雲氣似乎不錯,他擡起手中強弓,搭上羽箭,正打算射出,卻又停了下來,一臉警惕的看着山溪邊的某處草叢。
他感覺還有個“獵手”就潛藏在那草叢之中,並且讓他感覺十分危險,於是他選擇了靜觀其變,和對方比比耐性。
突然有隻馴鹿漸漸的靠近了那草叢,一直花瓣獵豹猛的衝了出來,一口要在了那隻馴鹿的脖子上,並且一下就將那將近兩百斤重的馴鹿甩翻在地上,很快這隻馴鹿就沒了聲息。
而此時的朱風早已經愣住了,因爲他發現這不是一隻普通的花瓣獵豹,而是一隻初級的妖獸獵豹,普通的獵豹是沒有這樣的力量的。
花瓣獵豹拖着到手的獵物向着山溪的上游方向而去,朱風則在心裡盤算着如何獵殺這隻妖獸,因爲他如今氣血充盈,卻一直沒能達到精血化氣的階段,而且那些野獸的肉對自己的作用也已經越來越低了。
如今發現了一隻妖獸,而且顯然還是一隻初級的妖獸,他豈能有放過理由,只是斑斕猛虎,普通花豹他都曾經獵殺過,但是妖獸豹,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心中有些忐忑。
不過隨即他就下定了決心,他取出身後的羽箭,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將磁瓶中的藥液塗抹在箭矢上,然後又拔出背後的百辟刀,在刀刃上也塗抹了一些藥液。
這不是什麼毒藥,因爲毒死的獵物朱風也不敢吃不是,這藥液是朱風根據記憶自己調配麻藥,之前好幾次獵殺猛獸都是靠了這東西的幫助。
但是現在他不奢求這東西能有以往那般效用,只希望它能發揮一點點作用就滿足了,畢竟他所面對的是一隻妖獸,當然如今的他也早已今非昔比了,對付普通猛獸已經不需要藉助這東西了。
一切準備就緒,朱風循着花瓣獵豹拖動獵物留下的痕跡,小心翼翼的尋找着它進食的地點。
不久之後,朱風來到一處山谷之中,道匹練自山谷中的峭壁上垂落下來,峭壁上長滿了藤蔓,山谷內樹木稀少,綠草鋪地,野花朵朵,一片春色。
那隻花瓣獵豹正臥在一處巨石旁,悠閒的啃咬着它的食物,朱風掩藏身形,悄悄靠近至其百步之外,取出羽箭,正待拉弓。
那獵豹猛的擡起頭來,雙目泛着兇光,扭頭四顧,嚇得朱風當下一動也不敢動,也不敢多看那兇獸豹子,以免被它察覺。
妖獸豹巡視許久,或許是沒有什麼發現,繼續低頭啃咬獵物。
朱風卻一點也不敢放鬆,他收斂氣息,隱藏殺意,悄悄搭箭上弓,拉滿弓弦,這才擡頭瞄向那豹子,然後在那豹子反應之前,箭就已經射出去了。
因爲朱風明白,一旦讓豹子反應過來,必將有一股兇威衝擊自己的心神,會讓自己出現一瞬間的呆滯,這樣的話自己就危險了。
當初第一次在林中遇見一隻孤狼的時候,朱風就吃過這個虧,意識措手不及,差點死於那孤狼之口,後來他才知道,所有的肉食猛獸都有這樣的兇威,越是厲害的猛獸,它兇威也越可怕。
如今朱風早已經能夠無視老虎之類的猛獸的兇威了,但是之前在那山溪邊,這隻妖獸豹子捕獵的瞬間,不是衝向自己的兇威都能讓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的了愣神狀態,他豈能不一再小心。
就在羽箭射向那豹子的同時,它猛的擡起頭來,目露兇光的盯向朱風藏身的地方,這也導致了正打算再次開弓的朱風瞬間呆滯。
然後朱風就聽見那豹子一聲怒吼,顯然之前那一箭已然建功了。回過神來的朱風當即再次搭弓,將羽箭射向那受傷的妖獸。
此時這隻妖獸豹子,已經起身向着朱風衝來,再次射出一箭後,朱風只好丟下強弓,伸手拔出背上的百辟刀,嚴陣以待。
此時他纔有時間注意到箭矢傷害那豹子的地方,只見一隻箭矢深深的插在它雄健的後腿上,還有一支則釘在了它的胸脯上,顯然這是第二箭的功勞。
正常情況下受了如此重傷,猛獸一般都會選擇逃跑,但是這隻妖獸豹沒有這麼選擇,而是雙目兇光大盛的向着朱風撲來。
朱風雙手握刀,一個閃身,躲開了它的這一次撲擊,手中的百辟則順勢劈向它的頸下,拉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妖獸豹子悍不畏死,不顧傷勢,在地面岩石上一蹬,一個扭身,再次撲向朱風,此時朱風根本來不及轉身閃避,他只能向前撲倒,一個懶驢打滾,再次爬了起來。
但是這一次朱風沒能躲過它的撲擊,左肩被它的爪子劃開了數道傷口,鮮血直流,朱風沒時間理會這傷勢,因爲它已經再次向着剛站起來的朱風撲來了。
這一刻朱風眼中也是兇光大盛,雙手握刀,不閃不避,狠狠的來了個上寮的一刀,將那豹子劈的向上升高了一段,並在它的胸部再次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不過朱風自己也沒好到哪去,他雖然因爲豹子被劈高了許多躲過了它的撲擊,卻被它的後腿蹬到了後背,又被它的長尾掃倒在一邊,頓時一口鮮血自朱風的口中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