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東市此時一片混亂,大明官兵們正與四五個劫法場之人站到一處,那被五花大綁的“朱祿”身邊已經沒有人看守了。
那個監斬官如今早已經鑽入身前的那張辦公桌下躲起來了,此時如果朱風要去劫法場,救下那“朱祿”顯然是最佳時機。
但是朱風沒有動手,他依然混在人羣中隨着混亂的人羣而動,注意力也在這些混亂的人羣之中,他在尋找自己的目標。
猛然間,他發現有那麼一小羣人面色鎮定,也沒有隨着人羣的混亂而動,卻在有目的的相互聚攏,其中一個少年的背影讓朱風感覺如此眼熟。
於是朱風也藉着人羣的混亂,悄然向着那少年靠近,因爲他已經想到了,這個少年就是當年與他對過一拳的日月門弟子洛天,也就是他的仇人和此次來京城的首要目標!
眼見着東市的人羣在混亂中逐漸減少,卻不見他所等待的人出現,少年顯得有些焦急,他開始擔心是否計劃早已經暴露了……
就在他心中焦躁異常的時候,一個慌亂的公子哥居然慌不擇路的向着他這邊衝來,他身邊的人正要上前阻攔,少年卻搶先一步擡手拍向那個慌亂而來的少年的腦門。
這一下要是拍中了,那這個少年公子哥必然身死當場了,畢竟他洛天現在需要發泄一下心中的焦躁。
可惜他想錯了,這個看起來慌不擇路的少年公子哥並不是一個適合的發泄對象,而是要他命的人物,也就是他一直等待着其出現的人——朱風。
就在洛天那滿含真氣的手掌即將拍到朱風腦門的時候,朱風突然腳下一滑,身子偏了一下,躲過了洛天那滿是殺氣的一掌,並且巧妙的靠近了洛天的身旁。
就在洛天因爲一掌拍空而發愣的瞬間,一隻手掌猛的排在了他的腹部之上,手掌中真氣噴薄,一下就震傷了洛天的丹田。
洛天都來不及思考,只本能的發出一身慘叫,隨即就弓着身子宛若一隻蝦米般的向後飛了出去,這時他身邊的那幾個人才反應過來,對這個突然偷襲洛天的公子哥出手。
但是他們這些人只是煉氣期修爲,如何能奈何的了朱風,只見朱風在洛天飛出的同時就已經握住了掛在腰間的佩劍,迎着擋在身前的一個青年衝了過去,佩劍順勢出鞘,一顆頭顱就這樣帶着滿臉的震驚飛了起來。
附近的洛天屬下這時吃看清,那哪是貴族佩劍啊,分明是一把鋒利的戰刀,只是刀身如劍筆直,單面開刃而已。
這不就是是情報中朱祿的佩刀百辟唐刀麼,好像說後來在朱風冠禮時,朱祿特意將它交給了朱風,那麼這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不過朱風不會給這些人以思考的時間,他在百辟出鞘,斬殺身前之人後,就已經疾步衝向了被自己一掌拍非躺在地上的洛天。
這時那刑場上的“朱祿”也已經反應過來了,他早在朱風襲擊洛天的那一刻,就已經衝出,並且在途中鬆開了自己身上的繩索。
朱風衝向洛天,而洛玉關則緊隨其後而來,於此同時,一掌泛黃的符籙出現在了洛玉關手中,他正在激發符籙。
朱風沒有關注身後的情況,但他明白機會只有一次,所以朱風好不耽擱在即將到達洛天身旁時,就將手中的百辟刀朝着洛天甩了出去。
並且順手在邊上的一個洛天屬下肩膀上拍了一掌,借力躍起,在那人反應過來時,朱風已經再次手中握住了百辟刀,而此時百辟刀的刀尖正插在洛天的心口之上。
洛玉關見此,一聲怒吼,不再激發手中的符籙,而是自腰間摸出一把小劍,張口噴了一口鮮血在那小劍之上,小劍在吸收了洛玉關的鮮血之後一陣嗡鳴,居然自行漂浮在了空中。
此時朱風纔剛將百辟刀自洛天體內拔出,洛玉關雙手掐訣,一指朱風,小劍就唰的一下向着朱風飛去。
朱風頓時覺得後背一涼,他不及轉身,就將手中百辟刀自身側反劈出去,迎向那涼意襲來的方向,這一刀朱風完全就是憑藉着本能劈出的。
不過效果極好,只聽“叮”的一聲想起,朱風手中的百辟刀一陣震顫,連帶着朱風的身子都有些不穩的顫抖了一下。
而那把小劍則被百辟到劈中,向上倒飛而去,這時朱風沒有注意到的是,記載百辟刀劈飛那小劍時,洛玉關也明顯的身子一震,臉色蒼白,一道新的鮮血自其口中流出,只是混合了之前的血跡而顯得不是那麼明顯。
朱風都來不及細想,也不回頭,急忙向前衝去,按照着心中早已經預計好的路途逃遁起來,因爲他敏感的感官已經發現有大量軍隊正在向這邊趕來。
單獨面對大量軍隊的圍剿,別說他朱風只是個築基中期,就是一般的金丹初期修士也是不敢的,戰鬥需要消耗真氣,更需要消耗體力,面對數量驚人的軍隊,不跑那就是找死。
此時洛玉關法器被傷,受了反噬,一時根本無力追擊,而那些洛天的屬下們就是想去追朱風也沒那個能耐啊。
於是朱風就這樣比他預計的還要順利數倍的逃離了京城,而此時洛天正臉上蒼白的躺在東市刑場外的地上,心口處還在不停的流着鮮血。
只是這流血的速度慢了許多,如果不注意的話還以爲是人死了,所以血液也就慢慢凝固了的原因。
洛玉關就蹲在洛天的身邊,附近早已經被趕來的禁軍隔離了起來,他手中拿着一個翠綠色的玉瓶,眼中帶着一絲不捨之色,卻不曾放慢動作。
他打開玉瓶倒出一粒散發着絲絲寒氣的白色丹丸,迅速的放入洛天口中,隨即如當年一般,取出一艏模型飛舟,化作大船,幾個屬下小心翼翼的將洛天已經冰涼的屍體放在一個擔架上,擡上了大船,離開了東市。
曾經的二皇子,如今的大明皇帝此時正在皇城的門樓上看着那華麗的飛舟漸漸遠去,心中閃過一絲興奮。
不久之後他聽說了屬下的彙報後,眼中出現了一絲陰冷,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揮退了彙報的屬下,一個人坐在御書房內,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次日有一個人悄然離開皇宮,向着日月門所在的方向大明山而去。
於此同時,一道通緝聖旨自皇宮中傳向了大明各州郡,曾經輝煌一時的靖北公朱祿成了過去,而他唯一的兒子朱風成了大明欽犯。
但這一切都早在朱風的意料之中,他早在前來京城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北方軍一切照常,而細柳營則在北方軍系統中抹去,依舊駐紮在燕北山脈葫蘆谷中。
朱風自己卻沒有回燕州,而是就近取道離開了大明,向東來到了大明東方的國度大齊境內,大齊乃是修行宗門蓬萊山的控制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