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着本能的自我保護,任寧寧拒絕了跟郝晨風去見劉夢飛,雖然她想看看劉夢飛究竟遭遇了什麼,爲什麼突然消失不見,但她害怕變成袁佩珊讓她看的那三部小說中的女人。雖然有許多人努力向上爬,爭當那樣的女人,但任寧寧始終覺得她沒有那樣的天賦,也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與郝晨風分手後,任寧寧去36層找袁佩珊,才知道袁佩珊已經走了。任寧寧給袁佩珊打電話,問她怎麼不叫自己就走了。袁佩珊回答說,她以爲任寧寧會跟郝晨風走,所以就自己先走了。任寧寧問袁佩珊能不能回來接自己一下,袁佩珊說她已經進山了,不方便再回來接她了,讓她跟郝晨風走,畢竟是城裡,交通比較方便又安全。
這可怎麼辦,富二代的生日宴已經結束,所有的人都已離開酒店,酒店已開始清場打掃衛生,任寧寧也不可能再在酒店逗留了。沒奈何,任寧寧只好打電話給郝晨風。郝晨風很痛快地就回來接走了任寧寧。
坐進郝晨風的車,任寧寧的心就開始狂跳,她不知道郝晨風會把她帶去哪裡。竭盡全力地,任寧寧鎮定住自己的心神,拿出勇氣問郝晨風。
“劉夢飛在哪裡?她到底在哪裡呀?她是不是坐牢了?她還活着嗎?”
對於任寧寧急迫的一連串的問題,郝晨風沒有一一作答,他只淡淡地說:“去見了她你就知道了!”
後半夜街道上車輛稀少,郝晨風車開的飛快,半個小時不到就駛進了一個小區。這小區中全是獨棟的二層小樓。
“劉夢飛搬家了?搬到這裡了?”任寧寧狐疑地問郝晨風。
“沒有,她已經不需要搬家了!”郝晨風回答。
“那你帶我來這兒幹嘛?”任寧寧蹙緊了她的眉頭。
“別那麼緊張,是好事!”郝晨風說着把車開向一棟小樓並停在了小樓前的草坪上。
“下車吧!”停好車,郝晨風對任寧寧說。
“下車幹嘛,我不進去!”任寧寧警惕地說。
“你不進去怎麼見劉夢飛呀!”郝晨風說着自己率先下了車走到了別墅門口,但他沒往裡走而是回過頭來朝任寧寧招手。
任寧寧紋絲不動坐在車裡,她不打算下車,她感到不安。
郝晨風見任寧寧毫無下車的意思,只好走回來勸她說:“你不下車,我沒法帶你去見劉夢飛!”
“你是懷疑我想把你怎麼樣是嗎?”見任寧寧全無反應,郝晨風接着說。“這樣吧,你要不相信我你現在就走,好吧!”
“唉,我說小姐,你要麼下車進屋,你要麼下車離開,你總不能在我車裡這麼硬坐一晚上吧?你有這個時間,我也沒有這個時間陪你呀!”見任寧寧還是沒動,郝晨風無奈地繼續說。“這樣吧,我在這兒待着,你自己進屋!我不跟着你,這樣總行吧?”
“我怎麼進屋,我又沒有鑰匙!”任寧寧說。
“你不用鑰匙,你把你的身份證按到門鎖上,你就能進去了!”
“爲什麼?不可能?”
“你不信你試試!”
聽郝晨風這麼一說,任寧寧也起了好奇心,她下車走到二層小樓的門口,把自己的身份證往門鎖上一按。一聲響,門真的開了。任寧寧驚詫地回頭望向郝晨風。
“你進去看看,看看你喜不喜歡?”郝晨風靠着車子說。
任寧寧大着膽子邁進門去,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樓的客廳,這客廳的佈置與用色雖不是十分卻也有八九分像任寧寧家的客廳。
“怎麼會這樣?這屋子和我家佈置的好像!”任寧寧掏出手機打給郝晨風問。
“這屋子就是專門爲你準備的!”電話那頭的郝晨風說。
“誰,誰爲我準備的,是你嗎?”
“當然不是我!我還沒有這麼多錢給別人買樓!”
“那是誰?”
“這件事情解釋起來挺長的,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能讓我進去跟你慢慢說嗎?”
“這樓裡還有別人嗎?”
“沒有別人,只有你,還有即將進入的我,如果你允許的話!”
“那你進來吧!”任寧寧考慮了一會兒說。
“是康豪告訴你我家的佈置的嗎?”郝晨風一進屋,任寧寧就問他。
“不是!這裡的佈置跟康豪沒關係!”郝晨風肯定地說。
“那跟誰有關係?”任寧寧問。
“等你見了劉夢飛,你問她吧!”郝晨風回答。
“你是說,這別墅是劉夢飛爲我準備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郝晨風看了看時間,接着說。“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去見劉夢飛!”
“不是說現在就見她嗎?”任寧寧不安地問。
“我也想現在就帶你去見她,可是她那裡這個點兒不讓人進去!”
“劉夢飛到底在哪裡呀?”
“你其實已經猜到了,差不多就是你猜到的那個樣子!”
“她在監獄是嗎?”
“天一亮我就帶你去見她,見了她有什麼疑問你都可以向她問清楚!好了,我先走了!”
“我一個人在這裡住嗎?”
“是啊!如果你喜歡,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了!這個家是專爲你準備的,你就安心住下吧!”郝晨風邊說邊回身往出走。
“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到底這房子是誰的?”任寧寧追着郝晨風問。
郝晨風急步走了出去沒有理睬。任寧寧拄着她的柺杖追攆出去的時候,郝晨風已經發動了他的車。在任寧寧走到車前之前,車子開了出去,把任寧寧獨自留在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任寧寧拄着柺杖又往前追了一陣,眼見着郝晨風的車子消失了蹤影。時間已是後半夜,路燈昏暗,路上也已沒有了人,任寧寧不敢再追下去,只好返回了小樓。
一進屋,任寧寧就打開了所有的燈,去所有的房間裡仔細瞧過,確實沒有第二個人在,而每個房間的佈置都跟自己家中的佈置很像。任寧寧感覺到可怕,她的理智告訴她,她並不生活在神話世界,可是這棟小樓讓任寧寧感覺到自己的世界有鬼怪出沒,妖氣瀰漫。用身份證打開的這棟小樓讓任寧寧感到不安,極度不安,她不知道這張身份證還被拿着幹過什麼,也不知道別人除了可以把這棟小樓佈置的像自己的家以外,還可以對自己幹些什麼?
她感到害怕,害怕極了。一整夜任寧寧都沒有睡着,頭一沾枕頭,就有噩夢來將她纏繞,讓她驚恐地醒來。這一夜折騰的任寧寧筋疲力竭,當第二天早上來臨的時候,她已頭痛欲裂,每一下心跳都跳到了嗓子眼。她痛苦極了,只想快點離開這棟詭異的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