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這些?”張靜怡問道:“還有什麼?”
許韻之笑了。她看着舒雲鵬說:“你自己決定!”
“怎麼神神叨叨的?”張靜怡不解:“爲什麼不直說?”
許韻之朝張靜怡一笑,但卻對項紫丹說:“從今天開始,你哥不會反對你的安排了!每天你可以找兩個人來陪着你哥!你自己,艾米莉、樑晶晶、歐陽嘯月等等,貞姐也可以……哦,靜怡也在列!”
項紫丹“嗤嗤”笑了:“好的,我會安排好的,包哥滿意!”
項紫丹最後那句話,把所有人都點醒了。
“我暈!”張靜怡笑着說:“唐姐和韻之姐也行啊!”
“別別別!”唐麗青一邊笑一邊說:“我都奔五的人了,不行!”
“我也不行,我懷孕了!”許韻之也笑着對舒雲鵬說:“這次你可不能對人甩臉子啦,兄弟!”
舒雲鵬苦笑,但他沒有反對。現在的一切,只能向瓊斯人學習,理性至上,一切以需要而定了。
“不過兄弟,你還是要悠着點!”許韻之說:“穿越蟲洞是要有體力的,你不能真的把自己折騰垮了!”
“我知道,韻之姐!”舒雲鵬憂鬱地一笑說:“我還有事要做,當然不能把自己累垮了!”
“好的!”許韻之說。沒人真正知道舒雲鵬話裡的真正涵義。
晚飯後,項紫丹派的人來了。舒雲鵬沒想到,來人居然是伊麗莎白,而且只有她一個人。
“我來了!”伊麗莎白一進來就很痛快地開始脫衣服:“我相信,我一個人一晚上折騰你兩次沒問題!”
“你忽然想通了?”舒雲鵬確實感到意外。
“是的,我想通了!你爲地球人的未來犧牲自己,”伊麗莎白已經脫得精光,兩腿叉開面對舒雲鵬坐在他的雙腿上,雙手捧住他的臉,笑着說:“我想我也應該犧牲一下,爲我妹妹討回點公道,雖然我並不喜歡她!”
“你妹妹是不走運,”舒雲鵬說。他想起在情侶堡壘送趙夢瑤上路的那一刻,不免唏噓:“你妹妹很有個性,其實也滿討人喜歡的。”
“是的!有時候敢爲人先也並不一定是好事!”伊麗莎白說:“她這個人就是好勝,從小就這樣,總想搶拔頭籌!”
“過剛易折,確實如此!”舒雲鵬說:“那麼來吧!”
這是他第一次不再爲這種事糾結。末世情劫一旦不再讓他猶豫,他就放開了心境來者不拒,如同一個浪蕩子一般縱情聲色了……
但是到了第三天,許韻之、張靜怡、唐麗青、項紫丹四個人一起來了。一看到她們四個人一起來了,舒雲鵬就知道,她們有話要說了。
“有什麼話想說就請說,”舒雲鵬笑嘻嘻地說:“不會是想四個人一起上吧,那我可就只能告饒了!”
“油嘴滑舌!”許韻之說:“你還是悠着點,真的別把自己折騰垮了!”
“我們還有事想問你,”舒雲鵬還沒來得及答話,唐麗青接着就說:“當初瓊斯人到地球來信誓旦旦地說,她們到地球來是厭倦了在太空中顛沛流離,所以等死來了,你現在還認爲她們這話是真的嗎?”
“有一定的真話成分,但基本上是託詞!”唐麗青果然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住了。他想了想說:“她們極度厭惡星際旅行是真的,她們一半人知道天劫降臨,不願再跑自動求死也是真的!但是,其他的就基本上是託詞了。”
“這麼說,她們也說謊了!”張靜怡說:“不是說瓊斯人不會說謊嗎?”
“這還真不能說她們是說謊,”舒雲鵬笑了:“就算跑,也只有百分之十不到的生存機率,你能一定說她們是說謊嗎?”
“所以你只說她們是託詞,並沒說謊?”許韻之說:“不過也對,說不準的事,是不是說謊還真難判斷。但不管怎麼說,她們也是想活下去的,所以一見天劫成形,她們就直撲地球,目標是地下城!”
“是的,地下城裡的奇異物質和我!”
“她們確實不想跑,這一點似乎是真的,”許韻之點點頭說:“但其實我們也不想跑!”
“確實如此,地球人對星際旅行的印象,大都來自那些異想天開的科幻小說和科幻影視,”舒雲鵬點點頭,又把話題拉回來,笑嘻嘻地問道:“你們今天誰留下?”
“暈!他還沒忘!”張靜怡說。
“當然不會忘啦!”舒雲鵬嬉皮笑臉地說:“溫香軟玉抱滿懷,怎麼可能忘掉呢?說吧,今天輪到誰了?”
“今天我沒安排人!”項紫丹笑道。
“沒安排?那就是你自己了?”舒雲鵬繼續逗她:“沒幾天了呢,也許蟲洞很快開啓,我就得走了,那時想要都要不到了!”
“哥啊!你就別逗我啦!”項紫丹哭笑不得:“今天我們就來陪你說說話,別的什麼也不做!”
看着項紫丹一臉苦相,舒雲鵬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東倒西歪,把唐麗青和張靜怡笑得不知所措。但是,許韻之和項紫丹看到他在想什麼了,所以一臉的不忍。
“不必這樣吧,兄弟!”許韻之說。
“上校想幹嘛?”聽到許韻之這麼說,唐麗青疑惑不解。
“他想讓我們給他做絕育手術!”許韻之苦着臉說。
一聽到許韻之這麼說,其他人一下子驚呆了。等回過神來,她們紛紛勸他不要這樣做,但他執意要這麼做。
“我不能給瓊斯人留下任何資源了!”他堅決地說。
“我看這樣吧!”許韻之總算回過神來:“有一種藥,吃了可以維持半年,半年之內不能讓女人懷孕……”
“有效?你能肯定?”
“我肯定!”許韻之說:“這是一種男用長效避孕藥,吃了後半年內小蝌蚪都是死的或者是畸形的!”
“那就用它吧!”舒雲鵬同意了:“半年之內,我應該走了……”
“好!但沒有現成的,”許韻之說:“我馬上派人配製!”
許韻之說完急匆匆地走了。項紫丹一下子倒進舒雲鵬懷裡,哭了……
項紫丹哭了一會兒,在唐麗青的勸說下,兩人一起走了。
“今天你休息一晚吧!”臨走的時候,唐麗青說。
“好的,謝謝唐姐!”
她們走後,舒雲鵬坐在沙發上,心中一絲愁緒縈繞。他不知道此去是什麼結果,他能回到他的世界嗎?仔細想想,真的很懸,也許他會在蟲洞裡消失,成爲基本粒子:“也罷,也許這也算是一種歸宿……”
他搖搖腦袋,站起來打算洗漱睡覺,有人敲門了。
“誰啊?”
“是我……”
他聽出是誰了,趕緊跑過去拉開門,舒醫生遲疑着站在門口。
“我只是來看看您……”
“進來吧!”他說:“謝謝你來看我。”
“您……很快就走?”
“不知道,”他說:“也許過不了幾天我就走了。”
接下來兩人無話,氣氛無比的沉悶。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尷尬,在兩人之間若隱若現,凝固了他們的思想和語言。
“沒抱孩子來?”舒雲鵬只能主動打破沉默。
“沒有……”舒醫生低頭:“我不想抱他來,請您理解……”
“我知道,我能理解,”他說:“很抱歉……”
舒醫生站了起來,還是沒正眼看他:“太晚了,我該走了……”
“好的,”他回答,又說了一遍:“謝謝你來看我!”
舒醫生走到門口,正要出門卻又站住了。她回過頭來,這一次總算是正眼看着他了:“見到祖奶奶,您會對她說起我嗎?”
“會的!”舒雲鵬迎着她的目光,很認真地說:“我如果我能見到她,會對她說,你把視頻交給我了!”
“再見!”
“再見!”
門一關上,舒雲鵬頹然跌坐:“真累……”
確實,這也許是他在這個世界裡最無奈、也是最尷尬、也最累人的送別和告別了!
舒雲鵬的判斷沒錯,果然過了沒幾天,瓊斯人那邊有消息了。她們通知地球人三天後蟲洞將開啓,屆時穿越行動開始!
三天裡,地下城裡如同陰霾密佈,所有的人都有着一種莫名的窒息感,氣氛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舒雲鵬要走了,他要去冒從未有人冒過的、也許將來也不會有人再冒的危險了!
這三天是怎麼過的,都幹了些什麼,舒雲鵬記不得了,其他人事後也記不得了。她們只記得那心頭的愁雲慘霧,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三天後,當他走向他的太空船,準備登船時,那黑壓壓的人羣,忽然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哭聲和“上校走好”的喊聲震耳欲聾!
那一刻,他的眼睛溼潤了。他曾經討厭這個世界,甚至討厭這裡的人。但當他要離開時,她們的不捨和悲傷,深深地感動了他。
他擁抱了許韻之、唐麗青和已經哭成淚人兒的項紫丹等年輕姑娘,和陪同他前去的張靜怡、貞姐一起登上了太空船。太空船緩緩飛出地下城,緩緩地升空後,他回頭望去,看到所有的人都涌出城門,不顧熱浪衝天,齊刷刷地向他的方向揮手告別!
艾米莉駕駛着太空船,在人羣上空繞了一個大圈,然後一撥船首,太空船向情侶堡壘方向疾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