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畫召喚了系統商城。
“我想買一種可以連接肢體的東西,能夠替代手臂。”
【客官,請問您是在做夢嗎?】
“之前我做過機器嘛,要是可以安置在斷臂上,豈不是就可以造福全人類了?”
【對不起客官,您的想法太魔幻了,本店做不到。】
卿畫捏着下巴深思起來,既然之前能做出製衣的機械,做一隻手臂出來應該也沒問題的,能不能活動不是關鍵,只要看起來好看就行。
卿畫開始研究圖紙,不過沒有倒膜是不行的,這種東西必須要一個非常嚴格的倒膜,才能做好一隻完美的手臂。
於是她開始在系統商城買了一點白泥,傳顛茄前來,將白泥套在他另一隻手上。
顛茄任由着她鼓搗,其實也從沒覺得她能做成功,只是不想她失望而已。
卿畫認真得捏着白泥,將泥巴完全貼在他手上。
這時陸勤走了過來,看到卿畫鼓搗着顛茄的手,愣了一下,鞠躬道:“殿下,東廠的結果出來了,仵作說,那些被撕了臉皮的死者身上沒有絲毫外傷,甚至屍體都沒有掙扎過的痕跡。”
卿畫放下手中動作,在侍從端來的水盆裡洗淨了手。
“怎麼會,這樣的殘忍手法,死者必定會經過痛苦的掙扎纔是,而且死者遇害時,也會和壞人有所拉扯,那仵作有沒有說死者的衣裳有什麼破損?”
“這些死者的衣衫完整,身體沒有一絲痕跡,奴才也百思不得其解。”
陸勤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如此離奇之事,說起來都還有些後怕,這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殘忍的人?
卿畫也覺得此事相當棘手,但此事無從查證,除非她親自去一趟血魂司。
可是那種地方,又哪裡是她能去的?
這樣的想法只能作罷。
第二天上朝,卿畫坐在中央,而四皇女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聽政,原本攝政王之位與羣臣無二致,需要站在下面的,可是她得母皇的批准,與她一同執政,就好像自己原本就微小的權力,又當場被分了一半出來。
羣臣叩拜時,也加上了“攝政王千歲”幾個字。
四皇女對於政務極其有智慧,在朝上和衆臣商量對抗自然災害時,其方法十分有力。
從撥款安民,到建立糧倉,她說得頭頭是道,卿畫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縱然親自執政也有一段日子,可她才知道自己該學的還有很多。
好像讓四皇女做攝政王也不是壞事, 有些事她做得確實很好。
但今天有一個嶄新的機會。
卿畫正襟危坐道:“傳新科狀元徐夢上殿!”
陸勤喊道:“傳徐夢上殿——”
徐夢穿着赤紅的狀元服飾和禮帽,恭恭敬敬走上大殿。
她面色發黃,臉頰消瘦,眼睛卻炯炯有神,卿畫走下臺階,和藹一笑道:“徐夢,你告訴我,什麼是爲官之道?你跟大家說一說,讓大家爲你評點一下。”
聽到卿畫這樣一問,四皇女坐在上面也是滿臉疑惑,似乎她這個五皇妹有意想提拔這個寒門學子,但是這件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徐夢拱手道:“回殿下的話,在下認爲,爲官之事,必以民爲重,百姓受盡苦難,爲官者要設身處地爲百姓着想,對於同僚,要平等對待,不能欺軟怕硬,在下雖未做過官,但是在下想幫助百姓衣食富足,忠君愛國之赤誠,不比在場的大人們少半分!”
徐夢一言,場面安靜了一下,接着卿畫就聽到暗處傳來幾聲譏笑。
接着連爲首的黎相也捂嘴偷笑起來。
卿畫對着黎相道:“丞相大人這是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嗎?還請指點一二。”
黎相恢復了常態,她負着手走上前來,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人。
聽說她身爲新科狀元,其文采根本不如一些學子,而其相貌也不夠端莊,家境更是窮的一塌糊塗,說出這番類似於肺腑之言,也不過是動動嘴皮子這樣簡單。
這樣的人如何站在朝堂之上與她們平起平坐,在朝的哪一位不是貴族子弟,哪一位又不是家境雄厚?
假如皇太女殿下有意提拔,做一個不溫不熱的閒官倒也罷了,可要是讓她真正站在這朝堂之上,恐怕到時候只會動搖羣臣之心!
“微臣認爲這新科狀元徐夢,難以堪當大任,在此朝堂之上大言不慚,微臣覺得不如將她轟出大殿之外,許她一個七品小官之位,便是擡舉了!”
黎相言辭激烈,卿畫也是完全沒想到她會這樣反對!頓時啞口無言,而徐夢臉色也是鐵青,已是如芒在背。
接着所有人都跪下來。
“臣等與臣相大人同意矣!”
四皇女只好走下來打圓場。
“好了,皇太女又沒說要賜官給狀元,你們這些人啊,就是生怕有人搶走了你們的鐵飯碗,行了行了,無事便退朝吧,至於爲狀元賜官一事,日後再議!”
午後,天邊下起了小雨。
卿畫站在九霄長樂的大殿之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屋檐之下。
四皇女舉着傘走過來,正好看到卿畫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就知道是因爲朝堂上的事。
她走到卿畫身邊,笑道:“黎相是你的親家,你與她有什麼好置氣的?”
“我不是氣她,我是氣我自己。”卿畫嘆了口氣,蹲下來坐到了第一排臺階上。
臺階上鋪着紅色的地毯,所以並不冰冷。
“我想我應該是最沒用的儲君了,想要提拔一個寒門子弟,竟如此艱難,我根本都沒有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四皇女雙眼看向天邊,眉目淡雅。
“其實五皇姐你做的沒有錯,但是太急於求成了,你看這滿武朝臣,她們有哪一個不是家境雄厚,背後家族旁支錯綜複雜?就算你想將她們治罪,都還要掂量其家族帶來的深刻影響,現在整個天璃都是腐朽不堪,突然出現了一個出頭鳥,這些人又怎麼不會舉起火槍來?”
卿畫聽完四皇女的話,這才豁然開朗。
“其實對於朝政,對於人心的把握,四皇姐都在我之上,要不是身份使然,恐怕這儲君之位根本輪不到我頭上吧?”
她的說這話的神態是輕飄飄的,並不是要警示什麼,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她確實覺得自己很沒用,有時只有無奈。
四皇女搭上她的肩膀,就像朋友一樣,她整個人也坐了下來,與卿畫處於平等的關係。
“可是,五皇姐你忘了,你的機遇和氣運必定是萬人之上,你已經穩重了許多了,你的成長是迅速的,而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改變,我的學識再淵博,但我優柔寡斷,母皇也這樣說過,我自知自己實在太像母皇了,母皇一直覺得自己很失敗,所以她一心想立你爲儲君。”
四皇女垂下頭笑了笑,又想起年少的時候瀟灑自由的樣子,國家不定,衆生也不會安穩,所以她甘願犧牲一切,只希望天璃能有一個繁盛昌榮的未來。
卿畫對四皇女有過懷疑,也有過嫉妒,可是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她要做到最好,就是堅持去不斷得學習,不斷得提高自己的能力。
爲了守護這個國家,她可以變得更快當機立斷,更加隱忍。